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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国人守规则为何这么难??

2017-10-07 芗柏 握瑜轩

作者:芗柏

文章来源:公众号《 芗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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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黄金周,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园迎来大量游客,安全员每天要工作12个小时,以确保游客的安全。但很多游客根本不遵守园内规则,虽然安全员在扩音器中不停地警告甚至喊破了嗓子,却仍然有超过50%的游客偷偷在猛兽区打开车窗。

 

有句粗话叫“狗改不了吃屎”。2016年7月23日,一名自驾游女游客在八达岭野生动物园猛兽区下车后遭老虎袭击,同伴在施救过程中造成1死1伤。这起悲剧中,受害者在入园前已与动物园签订《自驾车入园游览车损责任协议书》,其中明确提示“本园内散放的动物均属于野生动物,具有相当的野性”;“进入园区必须关好、锁好车门、车窗,禁止投喂食物,严禁下车”。而且园内有很多警示牌,巡逻车还循环广播提示。就在受害者及其家人准备下车时,巡逻车工作人员还极力劝阻,但都无济于事,最终酿成悲剧。

 

血的教训无法唤醒人们对规则的敬畏。今年8月下旬,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又连续爆出有黑熊与游客车辆“亲密”接触,甚至有熊将脑袋伸进车窗,将游客的胳膊咬伤。为此,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参照狮园、虎园,在熊园也装上了了一道一米多高的电网,将车辆与熊隔开。

 

其实,动物园需要重点管理的并不是动物,而是那些不守规则的人。正是他们的无视规则在根本上造成了一个个悲剧。但这些“财神爷”一时半会儿绝对改不了素质低下的本质,你跟他们讲规则,他们跟你耍流氓,动物园也实在是没辙了,只好委屈动物了。可是,明明是人做错了事儿,却要动物付出被击毙、被电击的代价,这些动物也是够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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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不遵守规则几乎是深入骨髓的,已经渗透到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最典型的是闯红灯。闯红灯危险吗?傻子都知道危险,可谁都不相信自己会是那个“万一”。那些见缝插针“嗖”的一下闯过红灯的人,往往能够收获后面无数敬仰的目光;即使没有胆子闯红灯的人,也要争相挤到斑马线上去,为自己争取尽量多的优越感;而老老实实在停止线处等候的人,像犯了错一样于心不安,以至于怀疑人生,看到别人都走了,自己再等就是“缺心眼儿”,于是也跟着走了。就这样,每个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最终使红绿灯形同虚设(主要对行人和非机动车)。

 

我们的社会遍布着各种规则,制定这些规则的目的不是要束缚我们的行为,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我们。这就意味着,如果绝大多数规则被无视和破坏,我们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

 

然而,太多的社会现实教会了我们“守规则的人吃亏”,大多数国人习惯了抱着实用主义的态度对待规则,对自己利大于弊,便遵守和利用规则,反之则无视规则。因此就有了“中国式过马路”的戏谑――凑够一撮人就可以过马路,和红绿灯无关;有了种种“逃票”攻略,成功者常引以为傲;有了各种无序混乱的排队场面,谁能挤到前面算谁有本事……日常的公事也好,私事也罢,许多国人首先想到的是找关系走后门,而不是按照正常程序走,因为按照正常程序办事往往费时费力,还可能没有结果。

 

老老实实守规则的人,吃力又不讨好,往往被鄙视为迂腐;而偷奸耍滑、灵活应对规则的人,处处吃得开,常常被尊崇为聪明。正所谓“不守规矩走遍天下,守规矩寸步难行”。这样的“反激励”机制,只会让“劣币”越来越多、“良币”越来越少,人人遵守规则就只能是美好的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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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规则的人大概有以下几种心理:

 

――“这个规则不是我定的,是别人的强迫要求,我为什么要遵守?”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国人特别是需要遵守规则的大多数国人,从来就没有获得过平等制定规则的机会。他们永远都是被某些人代表着就决定了一切,而后又必须在强力的威慑下遵守自己都不知情的规则。这就导致很多人表面上遵守规则,实际上打心眼里对这种规则并不感冒。

 

――“这个规则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可以超越规则自由行事,而我没有这种特权?”

 

有些规则总有这样那样的例外,这一群人和那一群人适用的规则是不一样的。比如,法律规定人人享有公平受教育的权利,可事实是很多地方的农村孩子要进城读书,被强制要求必须有城里的房产证才能读,这种极不公平的规则必然让买不起房但又必须在城里打工谋生的人内心不痛快。中国历来为官者尊,特拳盛行给民间塑造了守法规者耻,无视法规者荣的恶劣榜样。所以,人一旦掌握特拳便肆无忌惮无视规则甚至践踏规则。

 

――“这个规则有漏洞,总有人违规后不被发现,即使被发现了,也可以通过各种办法逃脱惩罚,我相信自己也能办到。”

 

国人处处讲人情,一旦违规行为暴露了,找人走后门,花些钱打点打点,这对基本无人监督的执法者来说并非难事,而且还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

 

――“就算破坏规则会受到惩罚,但得到的好处大于受惩罚的损失,傻子都知道怎么做。”

 

违法成本太低,被处罚带来的损失相比违法带来的好处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这直接导致了有毒食品大行其道,工业排污肆无忌惮,安全生产事故屡屡发生……

 

总之,规则对国人来说是随时都可以灵活变通的。我们的规则意识极不清晰,基本还是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我们的社会就像一个一切由家长说了算的大家庭,家长制定了规矩自己却不一定遵守,其教育孩子的方式是专断的、粗暴的。而国民就像永远长不大的顽皮孩子,任性地破坏一切规矩,唯有“鞭子”才能让他们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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