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贸易争端和政策改变，美国乙醇行业陷入困境
Poet LLC将关闭一家工厂，降低整体乙醇产量并裁员。该公司位于爱荷华州高里的生物精炼厂仍在营业。 图片来源：DANIEL ACKER/BLOOMBERG NEWS
美国乙醇行业正在经历价格下跌和供应过剩的状况，作为农场经济支柱的这个行业受到了监管规定改变和美中贸易争端的打击。
乙醇是以玉米为原料的燃料添加剂，过去一年Green Plains Inc. (GPRE)和Poet LLC等生产商纷纷关闭了位于印第安纳、艾奥瓦、明尼苏达和其他州的工厂。粮食巨头Archer Daniels Midland Co. (ADM)等公司正在缩减其乙醇业务的规模。
生物燃料生产商的行业组织可再生燃料协会(Renewable Fuels Association)首席执行长Geoff Cooper表示：“这可能是我们在该行业历史上所见过的最糟糕的低迷时期。”
监管机构对美国炼油厂豁免在汽油中混合乙醇的规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今年的需求。乙醇行业称，这类豁免以牺牲该行业为代价，令石油公司不公平受益。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称，该机构在监管规定与炼油厂的请求之间进行了权衡。
贸易争端也对该行业造成了伤害。中国已暂停从美国进口乙醇，而去年的进口总量达到了5,390万加仑（约合2.05亿升）。这在美国产量中的占比不到1%，但可再生燃料协会的数据显示，中国是美国乙醇增长最快的外国市场。
业内人士表示，这几个因素综合在一起导致了乙醇供应上升、价格下跌及生产商亏损扩大。由此造成的工厂关闭导致农业地区的就业岗位减少和玉米需求降低，而这些地区都是大力支持美国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的区域。
在今年夏季大多数时间，乙醇期货价格下跌。自6月上涨以来，纽约商品交易所的乙醇期货价格已经下跌21%，至每加仑1.35美元。乙醇的主要成分玉米价格在此期间下跌了21%。
行业刊物Farm Journal在8月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受访的1,153位农户中有71%支持特朗普的表现，相比之下7月份为79%。此前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对31家炼厂给予豁免权，以减少他们的乙醇使用。
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的一位发言人称，乙醇的生产和出口在特朗普政府期间增长，2018年已经触及纪录高位。美国政府5月允许全年销售高比例乙醇汽油，旨在提振乙醇生产商和向他们供货的农户。特朗普在Twitter发文称，他将采取更多措施来帮助乙醇行业，同时援助石油炼厂。
巴西表示，会将乙醇进口配额从6亿加仑提高至7.5亿加仑。预计此举将主要令美国乙醇生产商受益，不过美国饲料谷物协会(U.S. Grains Council)等行业组织仍就未能达成取消配额的协议而批评特朗普。
Jacob Bunge / Kirk Malta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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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考虑进一步提振乙醇燃料销售
图为2015年位于艾奥瓦州谢南多厄的一处乙醇工厂。 图片来源：NATI HARNIK/ASSOCIATED PRESS
据知情人士称，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正考虑进一步修改关于乙醇燃料的规定。特朗普在近期前往艾奥瓦州的行程中从种植户那里得知，一项旨在提高乙醇燃料销售的计划还远远不够。乙醇是一种从玉米中提取的燃料添加剂。
上述知情人士称，可能采取的补救措施包括限制部分豁免权。借助豁免，小型炼油企业可以不执行将植物燃料混合到汽油和柴油中的强制要求。他们提醒称，目前还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简称EPA)在5月31日批准全年销售含15%乙醇的汽油，而不是一年内仅售八个月。此举引发了炼油商的强烈不满，因为强制乙醇添加标准会使炼油商的成本升高或更加不稳定。炼油商的不满令特朗普在能源和农业利益之间陷入政治两难境地，这两大领域的生产商通常是他所在共和党的支持者。
取消夏季乙醇禁令同样受到环保人士的批评，他们指出，有研究表明，在驾驶高峰季节燃烧更多乙醇将加剧空气污染。
到目前为止，这一计划并未让艾奥瓦州及其他地方的种植户完全满意，在中美贸易继续陷于僵局之际，这些种植户希望销售更多玉米用于生产乙醇，藉此弥补对华贸易的损失。近期，特朗普参观了位于艾奥瓦州康瑟尔布拉夫斯的一家乙醇工厂，当地两名种植户向他表示，只要政府继续向小炼油厂授予乙醇政策豁免，那么将乙醇销售扩展至全年的决定就意义不大。
美国全国玉米种植者协会(National Corn Growers Association)玉米委员会的成员、种植户Kevin Ross说：“EPA的炼油厂豁免可能毁掉您的好政策。我希望您再听一听，因为乙醇和生物柴油行业所遭受的痛苦正在遏制农业经济发展，无法利用更多产能。”
中国对特朗普政府关税举措的反制让美国种植户遭受沉重打击，这可能给特朗普明年寻求连任带来麻烦。虽然特朗普作为共和党候选人赢下了艾奥瓦州，但之前的民主党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曾两次赢下这个州，而且特朗普也常常将他在艾奥瓦州的胜利押注在对乙醇行业的支持上。
此次陪同特朗普出访艾奥瓦州的内布拉斯加州共和党参议员Deb Fischer说，种植户表示感激，但希望说服政府，对小型炼厂的豁免影响很大。
Fischer接受采访时说，现在就进行下一步的行动非常重要，以追究EPA的责任，这种情况以前很少发生，影响到了家庭农场的生计。
艾奥瓦州共和党参议员Joni Ernst表示，近年来，EPA有着向大大小小的炼油厂随意发放这些豁免的习惯，这种情况必须停止。她不久前与特朗普直接讨论了这个问题。
长期代表炼油行业展开游说的Bracewell LLP的合伙人Scott Segal说，很多炼油商可能会认为，减少乙醇规定的豁免数量或规模之举是违法的，这会破坏他们对抗成本上升的最佳途径。
知情人士说，将乙醇的销售时间扩展到全年未能让种植户满意，特朗普对此感到意外。这些知情人士说，结束艾奥瓦的行程乘坐空军一号返回后，特朗普下令EPA局长Andrew Wheeler和农业部长珀杜(Sonny Perdue)拿出新计划，相关细节将由二人决定。
白宫未予置评。珀杜的工作人员未回应置评请求。
EPA发言人Michael Abboud不予谈论特朗普的任何命令，但表示EPA依据法律以及国会、能源部和法庭的指示决定豁免事宜。
2005年的一项法律规定，炼油厂所生产的燃料中须含有约10%的植物来源乙醇，或者向竞争对手购买乙醇信用额度以满足含量标准。据EPA，加工能力低于75,000桶/日的小型炼油厂可以获得豁免，即使其母公司是个大企业，前提是他们能证明强制添加规定造成明显的经济困难。
国会当初通过这项法律是为了帮助美国摆脱对海外原油的依赖，而在那之后，新开采技术的出现意外地导致美国石油产量出现历史性增长。现在美国能源行业认为乙醇强制添加规定相当于给种植户补贴。受这项法律推动，美国出售的玉米中接近40%用于生产乙醇。
符合豁免条件的小型炼油厂可从政府获得可在市场交易的配额。根据EPA网站的数据，在特朗普执政期间，符合豁免条件的炼油厂数量增加了四倍，去年达到35家。
Fischer和伊利诺伊州民主党参议员Tammy Duckworth提出了一项法案，要求较大型炼油厂收拾残局并购买更多乙醇，以弥补因豁免导致的乙醇销量损失。
乙醇倡导组织美国可再生燃料协会(Renewable Fuels Association)的首席执行长Geoff Cooper表示，乙醇一直是玉米种植户增长最快的单一市场，对大豆种植户来说也是如此，需求减少对于种植户来说是一件令人担忧的大事。
Timothy Puko / Alex Le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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