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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丨年轻人在敬老院
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数据,2019年,中国65岁以上人口达17599万。由于种种原因和考量,这些老年人中的一大部分会选择在敬老院安享晚年。
在敬老、养老已经成为社会上热点话题的今天,走进敬老院的志愿者们也在思考:老人们的境况是怎样的、“关爱老人”的口号又怎么落在实处。
记者丨刘欣雨 王一杰 周鑫
文丨刘欣雨
编辑丨范潇行 金梦恬
敬老院的老人:“常来”与“常来”
“谭奶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孙瑜峤说。联欢会时,老人就早早坐到第一排,每一个节目都全神贯注地倾听,小声跟唱。 她很懂这群年轻人的学习生活忙碌,对于他们能在学习空余来到敬老院的行动赞不绝口:“你们的思想、行动都是很好的。” “热情且健谈”,这是志愿者们对她的印象。 尽管如此,在与志愿者们道别时,她还是露出了不舍的神情:“谢谢你们年轻人来关心我们,以后多来,有空就来,我们很愉快。”之后她一连说了好几句“常来”。 “常来”,这句话并不只出现在志愿者离开的时候。在敬老院中,老人们时常等待着团圆。 除了五十余位老人,六十二岁的张先生吸引了记者的注意:他是敬老院的常客,他的父亲今年八十八岁高龄。 张先生家距敬老院电动车程仅20分钟,他和弟弟约定早晚交替来敬老院,陪老人聊聊天、散散步。每逢周末,张先生会把自己做的菜带到敬老院来,给父亲换换口味。 今年二月,张先生的母亲因病去世。母亲的离世给这家人的生活蒙上了一层灰色。敬老院的房间是两人间,母亲走后,原本的房间没有做任何变动。母亲的照片、一家人的全家福、父母的结婚照,都还原模原样地放着。 在母亲过世后的几个月里,张先生会念起自己小时候,母亲是如何一边工作一边操劳家事,一边带着他们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列宁文集》。作为家中长子,母亲经常教育他要做好“带头兵”。 “我时常来敬老院看看这些老人们”,张先生说,“老人最期待的是团圆,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我的‘父母’。”
志愿者们:上海话和盲盒
联欢会前一天下午,周梓漪在孙瑜峤的帮助下学习上海话,还在主持稿中用拼音标注了读音。孙瑜峤还给她发送了语音,方便复习巩固。 这是周梓漪在联欢会主持稿中加入的上海方言部分。 敬老院的老人们大多讲沪语,只有一部分会说普通话。为了拉近志愿者和老人们之间距离,志愿者们尽量在活动过程中使用上海话。作为团队中为数不多的上海本地人,孙瑜峤凭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主动承担起“翻译”工作,帮助志愿者和老人们交流。因此孙瑜峤对老人们也更为了解和熟悉。 “当年南京路一条街都在放姚慕双、周柏春的滑稽戏,老人们对他们的作品非常熟悉,有共鸣,有亲近感。”孙瑜峤说。她与另一名志愿者顾佳益合作表演的上海滑稽戏在敬老院的演播厅里获得了老人们的欢笑和掌声。两人配合默契,夸张的神情、语气和肢体动作给表演添色不少。一位老人主动向孙瑜峤表达:“没想到还有年轻人懂这个”,这令孙瑜峤备受鼓舞。 但老人们并非只停留在过去的故事里:志愿者们之前每隔一周到敬老院教老人们唱歌,所唱的并不总是那些“上了年纪”的歌曲。“爷爷奶奶也想听一些年轻人的歌。”孙嘉芊说。
暖阳小栈:温暖每一束光
“暖阳小栈”的前身是“阳光之家”,名字意为:情系敬老,温暖夕阳。 自去年起,“暖阳小栈”开始和学校附近的市东敬老院合作,志愿者们每周末轮流前往敬老院,教老人唱歌、做手工。为了让老人获得更多体验感,“暖阳小栈”以后将会引进昆曲、茶艺等多样化的活动形式。 纯粹、热情、善良、朝气蓬勃,是“暖阳小栈”的成员对同伴们最直观的印象。“因为大家都有心啊,大家都很真挚的在做这样一件可能不是那么具有功利意义的事。”刘威龙感慨道。
提到老人,“暖阳小栈”的志愿者们说得最多的词是“关注”。 他们觉得,老人“需要关注”,也“值得关注”,不止在重阳节,而应该在生活中的每一天:“他们就是我们的归宿,关注他们,也是关注我们自己。” 顾佳益时常回忆起她帮助一位患有白内障的老人做手工小灯笼时的场景:尽管有严重的视力障碍,老人仍坚持亲手剪纸、粘贴。她和老人心照不宣,在帮老人描线时更加卖力与仔细。最终灯笼顺利制成,虽然材料简陋,但老人对它喜爱有加,反复说着要把灯笼挂在房间里,“显得喜庆”。 老人拿着灯笼在眼前晃动,笑眯眯的,和好朋友一起唱着年轻时的歌。对于顾佳益来说,尽管自己听不懂歌词,但是觉得“能在场真好”。
微信编辑丨金雨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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