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 ┊ 为你读师
2月18日,《朗读者》上线,
豆瓣评分9.4
许多人说它是综艺节目的又一股清流。
第一期节目结束后,
获得无数网友的好评
朗读者、书和书架,
没有炫目的舞台,
只有6组嘉宾安静的朗读。
相比其它娱乐综艺而言,
这样一个看似“冷淡”的节目
却把万千网友圈粉
无论《朗读者》的音律,还是前些日子风靡全国的《中国诗词大会》的韵脚,都让人看到汉语的出尘之美,在“蓝瘦香菇”刷屏的多元时代,或许一生亲切母语,一句应景诗词,能让我们脱口而出“最美是中文”的感慨,奏响心灵深处的共鸣,回归中国人的精神故乡。
其实,与《朗读者》类似,官微也有一个这样的栏目,叫《为你读师》,我们希望依托这个栏目能够让师大人通过文字记录生活,通过朗读和聆听来享受生活。欢迎师生、校友及网友们朗读一些感动过自己、影响过自己、希望和大家分享的文章、诗词,讲述自己的故事,做一个诗意栖居的朗读者。
我们的投稿方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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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提供图文、音频以及联系方式
望你的每一次的真情流露都得到唯美对待。
附上第二期的唯美链接~
今天我们为你带来《为你读师》的第三期:《沉潜》
文 / 范超
主播 / 朱晓彧
沉潜
沉,沉静的沉;潜,随风潜入夜的潜;我习惯解构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回归校园时的感觉。我是一阵忽南忽北的风,只有拂过校园的树梢,才会身心放松;我是一阵滴东滴两的雨,只有亲吻校园的草叶,才会舒坦如梦。祛除浮躁、喧哗和扰攘,沐浴安祥、静雅和书香。
我总是认为,大学是会影响一个人一辈子的,而刚刚才过去十年,我已是感悟良多,社会的急速发展让一切来得飞快,人则多是“出见纷华盛丽而悦,入闻夫子之道而乐,二者心战,未能自决”。相较之下,只有留存着完美记忆的菁菁校园可以使我的灵魂安妥。十年前,1994年9月,师大终于向我抛出了最后一根稻草,我来到这里。一个穷孩子,没有见过多少世面,怯怯的跟在父亲身后,父亲肩上扛着他1960年代上大学时用的棕箱,里面装着母亲给我购置的全部生活和学习用品。帮忙来提行李的兄弟,面影已然模糊,但他的微笑,我是记得的,纯朴的农家孩子的笑,在师大校园里随处可见。宿舍换了两次,我都住在上铺,如今偶尔还会想起我从窗户向外呆望时的样子。历史系在教学六楼,出门扑面而来的是,就是图书馆偏墙上爬山虎肆意伸展的张扬。师大是大师云集的地方。老师俱是饱学儒雅之士,同学诸人多属农裔,一派青春和气。那时正流行《同桌的你》、《笑脸》等歌曲,哼着哼着,一眨眼我们星散,如今若不是特意找寻或联络,人海茫茫,再难碰到。那群叫同学的人,不知道躲藏在世间的哪些个角落里谋生度日。而我在心海最深处,偶或还会漾起他们的旧照。美丽为生机盎然的师大校园,实在而多情的师大人,直接延续了我的善良、真诚等等与生俱来的秉性,使其能够完整得保存至今。人有很多种面目,而能始终按照心中最淳朴的原则和良知行事,难能可贵。
我为自己倍感庆幸,也为这样的教育而额手相庆。教育只能启迪、完善和张扬人的美好天性,而不是将其演变为圆滑、交易和阴暗等等。知识有千变万化,而人终生面对的也只是与自己内心的关系。师大让我认识明白的只是一些常识而已,仅此足已享用终生。因为常识浅显易懂,更利于接近真理。我常见一些中国文化人的文章,倍感玄乎,不忍卒读,不是拿这个先哲做保镖,就是用那个主义当箭牌,自己呢.由于心虚,在唱空城计,所以不敢把话讲直讲白,而我们受传统文化影响还不敢问,怕被耻笑为水平不高。其实贩夫走卒的见识与知识分子并无本质区别,所不同的是知识分子知道如何用一套道具把自己打扮得似乎懂得很多。信息时代将逼迫他们放下这套道具。举一个常识性事例:一个乡野老农,勒紧裤腰带送子读书。孩子留美归来,老农问孩子这么多年都学了些什么,孩子啰嗦半天,老农听后说:噢,原来是这么。我们无法定论谁是谁非,我还听过一个经济学家讲农民与市场经济的关系问题,说实话,我没有听懂。倒是我在田间偶然听到的老农的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他说,市场经济就像一条在玉米地里钻来钻去的狗,时而能看见,时而看不见。多么形象生动!我举例只是想说明,知识分子往往会被自己书斋里的知识搞得糊涂起来。而这些在师大的教育中是不存在的,因为这是师大,传道授业解惑并且代代相传的地方。如果不能实话实说直话直说,就会误人子弟,无法原谅。而要把知识讲得深奥不难,而讲得平实则需要过高的勇气和智慧。这也是师大大师多、学生水平高的原因。如今在地北天南,每逢学校,进去打问,几乎都有师大人的身影,他们的扎实让人感动。
“终有一天,你会书写出你内心的一切。”这是一位学兄书写在我毕业纪念册上的话,他给我自信。“学高为师,身正为范”这是师大的宗旨,它给我定格,虽然我并未当过一天老师。我当时去了一家报社。书生报国无他物,惟有手中笔如刀。一切融入和蜕出痛苦而艰难,但我始终是认认真真的,在市场经济大潮中,为自己定下的一个个目标走着计划经济之路。熟悉业务,触摸社会,恋爱,升职,回师大修完本科学业,兼职做主编,在西安买商品房,装修,2004年1月17日结婚,收到许多师大师友的祝福——驹光如驶,忽焉遂秋,转瞬十年。我依理而行,完成了30岁前该完成的事。足可告慰师大的是,我虽然在花花世界中飘着,却远未在追逐中迷失和疯狂。我知道.正是师大给我的教诲和力量,才使我的性格逐渐坚韧,也才葆有书生意气和古道热肠。
但我现在不自然地就进入休整期、工作在激情过后初现无聊,神在远方招手,其间宏大的距离似乎无路可逃无桥接上。事实上,每次当我无法抉择时,我总会潜入校园,找处地方坐下,在宁静中瞻顾来往。那些青春的笑脸让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只孤独而受伤的狼。我在交错中寻找自已的血性。往事潮湿,而细节明晰。1994年秋阳下的诗思和冬晨图书馆里奋笔的长文《秋风走马》,没有电的夜晚,我们几个人在石桌上点烛复课的头影,暑假勤工俭学时出了一身的荨麻疹,编辑《唐潮》时的审稿校对,月夜下和一个中文系女生坐在操场上长谈,陪一个失恋的学长于午夜长安路边喝过的酒,老邮电所里纷至沓来的写着我名字的稿费单……细节将往事的水温热,也将往事的东方撕破。那时我们还小,生活贫穷,却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对将来无限渴望。我记得自己在图书馆里狠抄了十几个本子的资料,认为以后总用得着,而我在根本没有学过一天新闻理论的情况下能游刃有余地从事新闻实践,这种“恶补”是实用的,回头来看,这种当年自觉为未来的准备和努力弥足珍贵。可为后进者范例,那么让他回来,继续,继续,再继续。我听见了自己内心的怒吼。如果苍天有眼,我会回来,拥书自雄,一脸微笑。
老师可以离开,同学可以离开,10年,50年,60年,100年……直至我们自己最终再也不会回来,可是校园的青春茂盛永在。那一轮旧时明月依然会给我们关怀。所有往昔的美好,搭筑起我们的精神底座,远离荒诞。缘于此,在深深的夜里,一个人心里会打开一个人的校园,也会沉潜一个人的向往,迷茫,冲动,困惑,淡定,怀念,以及爱。
(2004.10.20,原载于《陕西师大报·校庆专刊》)
文章配图/唐文泽
作者范超简介
朗读者朱晓彧教授介绍
朱晓彧,博士,教授,硕士生导师,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播音与主持艺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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