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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子建:有一种烟火,可能深藏地下,又回到人间


“生命如歌,烟火漫卷”——迟子建长篇新作《烟火漫卷》新书分享会于9月9日晚,在北京SKP书店圆满举行。
当当网、微博一直播、百度、搜狐、SKP等多家直播平台同步直播了分享会。这是继2015年《群山之巅》后,迟子建又一长篇力作,由人民文学出版社重磅推出,这是一部在城市烟火之中,叩问天地、历史、命运、灵魂等多重交响的长篇小说,作家以此力作奉献给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哈尔滨。
迟子建。赵萍 摄
迟子建从1983年开始写作,至今已经发表六百余万字的文学作品,多年来保持着旺盛稳定的创作力,且作品获得三次鲁迅文学奖、一次茅盾文学奖等国内外文学大奖。
迟子建《烟火漫卷》
《烟火漫卷》的写作始于2019年4月,终于同年岁末。作家完成创作之后,分别于今年2月、4月进行了两次修改,这是一部聚焦当下都市百姓生活的长篇小说,哈尔滨独特的城市景观与小说人物复杂隐微的命运交辉相映,柔肠百结而又气象万千。在她从容洗练、细腻生动的笔触下,“一座自然与现代,东方与西方交融的冰雪城市,一群形形色色笃定坚实的普通都市人,于‘烟火漫卷’中焕发着勃勃生机。”
在将近两个小时的分享会中,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臧永清以及总编辑应红,还有来到现场的四位嘉宾:评论家李敬泽潘凯雄,作家阿来格非,以及来自凤凰卫视的著名主持人许戈辉,一起与迟子建从不同角度深入探讨了这部作品。
左起:许戈辉、潘凯雄、迟子建、李敬泽、格非、阿来
《烟火漫卷》完稿的年末,新冠疫情开始肆虐,作家一面忙于疫情中的工作,一面修改这部小说。臧永清在致辞中便说:“(这部作品)驱散了我对疫情的恐惧,给了我心里很多安慰。人民文学出版社跟作家的关系,交上了就是一辈子。”对于多次出版迟子建作品的人民文学出版社来说,“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要给作家服务、给读者服务,我们希望好作品通过我们的编辑加工、我们的出版能够呈现出它最好的样态,能够让它更广泛地传播,让读者真正读到好的文学。”
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臧永清
迟子建非常喜欢这本书的设计,评价其“特别亮眼,真是有一种燃烧的感觉。”

创作缘起

《烟火漫卷》于2019年4月正式动笔,同年年底完成初稿。这部作品描写了一个发生在哈尔滨的故事。
哈尔滨是迟子建的第二精神家园。是一座埋藏着父辈眼泪的城。
迟子建:“我是1990年来到哈尔滨的,至今生活已经30年了。你想,30年孕育一个生命,如果你有一个孩子,他从出生到30岁,他都要娶妻生子了,我对哈尔滨,从最初的隔膜到现在就是水乳交融了,你在这座城市当中了解它的历史、文化、风俗等等一切,我对这座城市的感情在升温,对它有了表达的欲望。”
迟子建
哈尔滨城进入迟子建笔下,自《伪满洲国》始,至今数十年过去,作家对这座城市的书写已经有了蔚为可观的成果:《黄鸡白酒》《起舞》《白雪乌鸦》《晚安玫瑰》等,它不仅是一个地理坐标,一个故事的发生场所,一个承载悲欢离合的历史背景。在《烟火漫卷》这部长篇小说里,哈尔滨整座城市成为小说完整的主体,小说人物承载着城市的历史,人物命运与城市历史互相交融,浑厚悠远。
而写作对于迟子建而言,是生命当中最不离不弃的伴侣。
迟子建:“尤其我经历过个人的创痛以后,我觉得命运可以让两个特别相爱的人离散,可是命运不会让你和你的笔分离,只要我有呼吸,这支笔会陪伴我一直走下去,是它滋养了我。我希望有一天,这支笔陪伴着我,和我的白发一样,能让我的作品,真正经过岁月的洗礼以后,能够闪光。”

聚焦城市

对城市的聚焦,是迟子建在《烟火漫卷》中的一个重要转变。
阿来:“这个转换必然会发生。过去我们都是从一个小地方开始自己的文学之梦。后来开始书写,书写很多时候也跟故乡有关。但这个都是20多岁,至少30岁以前的经验。后来我们都进入到比较大的城市,比如迟子建到哈尔滨的时候,大概这个时间前后我也到了成都。对于一个作家来讲,难道后来这三四十年的经验不会形成文字?那是不可能的。”
将城市生活作为小说的焦点,对迟子建来说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迟子建:“没有一个人会说,你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多年以后一定有责任和义务写这个地方。但是我觉得每个作家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当你觉得一个题材培养成熟以后,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可以从容驾驭它。”
《烟火漫卷》在小说中做到了将城市作为主体。《烟火漫卷》在题材范围的拓展上是有贡献的。
阿来
阿来:“过去所写的乡愁都是农村,所以我们一直在呼唤写城市文学。这次我们终于看到一个城市,就像小说里最重要的角色一样,整体地出现了,包括建筑,地理,人文等等。”
格非认为当代文学易把现代文学和现代主义混为一谈,现代文学的奠基作家是巴尔扎克、狄更斯这样的人。中国文学少有像巴尔扎克描述社会、狄更斯描述伦敦的那种文字。“所以我们重新要来描述周边的世界,迟子建做了非常好的尝试,而且我认为是成功的。”
哈尔滨是迟子建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当她谈起哈尔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是有情的。这使得《烟火漫卷》对城市的描写充满了力量。
每个作家都在自己的作品中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学地理坐标,“哈尔滨”是迟子建笔下继“北极村”之后第二个精神家园。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之中,能够写好乡村的作家很多,能够写好城市的作家也很多,但能同时将乡村与城市都写得如此生动的,迟子建当属其中令人瞩目的一个。

人间烟火

《烟火漫卷》中满溢着城市烟火:凌晨批发市场喧闹的交易,晨曦时分的鸟雀和鸣,城市街道开出的每一种鲜花,食物的香味,澡堂子里氤氲湿润的热气,旧货市场的老器物,老会堂音乐厅的演出,饭馆或礼堂的二人转,风味小吃,服装,交通,做礼拜的教徒……哈尔滨城的丰富的生活包含其中,温婉细致,意味深长。
迟子建:“有一种烟火,可能是深藏在地下,又回到人间的。我喜欢烟火人间的感觉,虽然这些东西未必一定写到我小说当中,但是我不经意这样走过的时候,感染了这种人间烟火气。”
人世间最盛的烟火,可以说全在作品里了。那是每个人平凡生活的模样。
当读者提到小说中有没有像外卖员这样的普通人时,迟子建说:“《谁来署名的早晨》里面,谁起得更早,早于日出之前的人,其中就有外卖员,晚上太阳落山、月亮升起的时候,外卖员也就开始出来了。这就是我们生活当中最应该关注的、最湿润的人间烟火。我们每一个作家,每一个群体,我们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跟他们休戚相关。”
正是这些琐碎平凡的美好,日复一日稳定普遍的美好,只要去观察去体味就能随处看到的美好,最终汇聚成城市的银河,安抚着城市中生活着的历经挫折伤痛的灵魂。烟火气,是由普通人低吟浅唱出的一首对抗命运的安魂曲。

生命如歌

如果说年初的新冠疫情,使人想到《白雪乌鸦》里描绘的黑与白、生与死交织而成的哈尔滨城,那么迟子建的长篇小说新作《烟火漫卷》则如暴风雨后的彩虹,于这种绚丽中能看到风雨雷电的痕迹。《烟火漫卷》刻画了一群在现代城市生活着的平凡人。穿行在《烟火漫卷》中的每个凡人,几乎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敬泽
李敬泽:“我读这个小说,名字叫《烟火漫卷》,但我的心情还是有点暮色苍茫,有点沉郁。你在这里能够看到一个一个的人在大都市里,他们是这么孤独。谁都是封闭在自己的生活里,带着自己的那份秘密。”这个小说的力量不在于我们塑造了某个光彩夺目的典型人物。在于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里当之无愧的主角。
格非
格非认为,这部作品中所有人都不是单个的,他们相互关联:一簇一簇的人、一组一组的人、一个一个的家庭,他们是什么样的命运,他们有怎样的秘密”,一步步牵动着我们读完小说。
潘凯雄
潘凯雄:“这些人物的某一个细节、一笑一颦,都会给你留下很深的印象,这是迟子建的本事。”
这些人物由刘建国串起,每一个都自有来处,又往归处。共同构架起了浑厚古城中当下生活的命运交响。

许戈辉
许戈辉:“我们每部电视剧需要有主角,男一女一,男二女二,我们按照戏份给他们分布台步,再安排片酬,再决定他们未来宣传力度和知名度。但是在生活中是这样吗?我们能说谁是绝对的主角吗?我们能说哪一个生命就比另外一个生命的分量要轻呢?”
李敬泽:“最重要的,为什么叫烟火漫卷?本来每个人只闷在自己心里的东西,最后能够把各自照亮。在这个大城市依然是微弱的火把每个人照亮。道德之所以是道德,好之所以是好,善之所以是善,因为它是每个人的内心体验,是每个人内心里的东西。看到这样一个个封闭着的人,在各种机缘之后,哪个缝里忽然打开,燃起微光,互相照亮,能够意识到这个时候我的生命的存在,尽管我是这么卑微、这么贫乏,甚至不靠谱,但我最后还是对着自己的心做了一个好人。”
八街九陌,滨城黑土,尘埃落定之后,依旧以坚韧之姿重归来处。我们也许无法亲见北方冰雪都市的黎明黄昏,漫卷城市的,不止烟火,还有无数散发着蓬勃生气的生命。他们在命运沉浮之中,依然笃定坚实地前行。
迟子建为读者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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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漫卷》

作者:迟子建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无论春夏,为哈尔滨这座城破晓的,不是日头,而是大地上卑微的生灵。穿行在《烟火漫卷》中的每个凡人,几乎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刘建国驾驶的爱心救护车,仿佛人性的犁铧,犀利地剖开现实的种种负累,满怀忧患地钩沉历史深藏的风云。

无论寒暑,伴着哈尔滨这座城入眠的,不是月亮,而是凡尘中唱着夜曲的人们。不管是生于斯,还是来自异乡,他们在来来往往中所呈现的生命的经纬,是大地的月影,斑驳飘摇,温柔动人,为长夜中爱痛交织的人们,送去微光。

这是一部聚焦当下都市百姓生活的长篇小说,迟子建以从容洗练、细腻生动的笔触,燃起浓郁的人间烟火,柔肠百结,气象万千。一座自然与现代、东方与西方交融的冰雪城市,一群形形色色笃定坚实的普通都市人,于“烟火漫卷”中焕发着勃勃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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