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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先森:“我们真正享受的,永远是站在台上,大幕拉开的一刻” | 青年力

音乐财经 2021-01-24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小鹿角日报 Author 陈曦


从《你住在我心里的原因》、《华年》、《给大家的歌》到引起全场大合唱的结束曲《春风十里》。鹿先森乐队在两个半小时的演出中,为大家献上了出道至今发表过的21首歌曲。


2019年1月5日,鹿先森乐队成军三年,这是乐队首次登上北京工人体育馆的舞台。晚上7点,演唱会准时开始,现场5000个座位,座无虚席。


演出后,乐队第一时间进行了庆功和复盘。庆功宴上,乐队成员们总结了演出后共有的一些感受:“感觉像做了场美梦一样,值得细细回味,特别喜悦;觉得这一年的付出没白费,心里特别踏实,自己能感受到进步;乐队有点累,可能是憋了很久忙了很久演完一下子松弛下来了;觉得也不能太自满,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乐队经纪人杨朝嘉也向我们透露了乐队接下来的计划,“先是抓紧这两三个月,每个人针对性提高技术,到2019年3、4月完成‘华年’剩余的三场巡演,然后好好筹备新歌”。


△摄影/王骁明


半个月之前的平安夜。鹿先森乐队作为毕业校友,参加了北京林业大学“2018园林之夜大型文艺晚会”。


当晚6点半,我们在北京林业大学田家炳体育馆见到了彩排中的鹿先森乐队。文艺晚会定于晚7点开始,此刻体育馆检票处已经排起了长队,很多学生戴着闪亮着红色灯光的小鹿角头箍。


鹿先森的这次演出非常低调,乐队主唱郭倍倍说成员们离开校园的时间都比较久了,所以一有机会,就会回来学校参加演出。尽管每次表演还是会有紧张感,但相比其它表演,学校的演出氛围更轻松、温暖,像是和同学们之间的一个party,他们希望有更多这样的机会和年轻人面对面互动。乐队经纪人杨朝嘉说,2016年开始,乐队每年会在北林参加一到两次演出,时间都是在下半年。


排练过后,我们从体育馆出来,由西向东,一路横穿过校园。路上,键盘手董荔冰(冰冰)和鼓手田芳茗(PP)还在核对某首歌曲的节奏。他们当天的演出,被安排在晚会后半场,将演唱三首作品。


△摄影/王骁明


演出,已经成为鹿先森乐队成员生活里最重要的一部分。站在舞台上,他们获得掌声,似乎拥有音乐明星应该拥有的一切,回到工作中,他们是普通的上班族,在短期内,也不会有所改变。就像冰冰说的,“在音乐中获得的名与利、膨与胀,回到工作中来,可能会让你更脚踏实地一些。相反,你在工作中可能会有很多烦心的事儿,但是你马上换一个思维,来到音乐中,你会忘掉很多烦恼和困惑。”


2018年初,鹿先森在北京展览馆举办了第一个剧院演出后,便萌生了去北京工人体育馆举办演唱会的想法。一年来,鹿先森乐队一直在“以演带练”。2018鹿先森乐队“华年”全国巡演到12月22日结束的济南站为止,他们已经走过了15座城市,演了100多场,见到了25000多位歌迷,有了这样的历练后,队员们都有信心去迎接更大型的演出。


在工人体育馆的演出,是乐队成军以来的一个体育馆级别的演出,意义不言而喻。从北展2700个座位到工体至少5000个座位,翻一倍的背后,对团队也有一定的票房挑战压力。朝嘉说,“压力肯定是有的,但乐队想尽力试一试,看看自己的天花板在哪儿,目前来看,演唱会票房已经达到大家预期,大家还是挺满意的。”


△键盘手冰冰、节奏吉他手杨杨博士、主唱郭倍倍、主音吉他手董老师、贝斯手李斯、鼓手PP


青年档案:

鹿先森乐队,中国内地民谣乐队

主唱郭倍倍:倍倍,“高校摇滚夜”创办人;

主音吉他手董斌:董老师,建筑设计师;

节奏吉他手杨松霖:杨博士,结构工程师;

键盘手董荔冰:冰冰,风景园林设计师;

鼓手田芳茗:PP,理财规划师;

贝斯手李斯:排水设计师


从首个千人音乐专场到开进5000人的体育馆,鹿先森只用了两年,成为了最快登陆工体举办演唱会的乐队。从Livehouse、剧院走到体育馆,鹿先森的音乐生命力仅仅是一首《春风十里》吗?


2015年8月31日成军的鹿先森乐队,本职工作是朝九晚五的建筑师、工程师、创业者,仅出道两个月,便以一首《春风十里》红遍全网。目前《春风十里》在网易云音乐上的评论数量已经达到26.3万条,鹿先森乐队在网易云被收藏了38.7万次,在虾米音乐积累了7万粉丝,正如主唱倍倍所言,“有多少条评论,就有多少个故事”,他很感动歌迷将自己的故事分享给他们。


最早,面对这样现象极的走红,鹿先森乐队成员是“诚惶诚恐“的,很担心因为一首作品“被摁住”了,还好大家年轻,只能努力将这样的压力转化为动力,更认真地对待今后每一部作品。 


三年时间里,鹿先森乐队成员们依然是非职业的兼职状态,但依然发行了两张专辑(2016年11月《所有的酒,都不如你》,2018年7月《年华》)、做了两轮千人级的巡演(2017年第一轮巡演20站,2018年第二轮巡演16站),出现在40多个音乐节舞台上。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工体的演出,让鹿先森有底气的是,他们已经拥有一批作品撑得起一场大型演出。


在这次工体演唱会海报上,印着一句“生活不易,继续努力”。鼓手PP说,那是一个即兴之作。在一次演出中,吉他手董老师正在solo,倍倍在前面说了一大堆话,说到尽兴处,就来了一句“生活不易,我们要继续努力”。


倍倍承认,这句话自己讲过很多次,但并没有真正想过它的意义是什么。后来,“我们去了很多城市,见了很多朋友,也听到很多故事,就觉得,即使你努力生活了,生活也不一定容易,何况你还不够坚强呢。”


所以鹿先森希望通过音乐也好、某种安慰也好,能告诉大家,我们要坚强一些,这也正好符合了“华年”的主题——当下即华年。


“那一个瞬间的成就感”



小鹿角日报 (ID smallantler): 2018年新专辑《华年》的制作过程是怎样的。


郭倍倍:其实和上一张专辑一样。我们每首歌从出现到最后的成品,都有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反复的磨合。这张专辑也是,当时我们计划是用两个月的时间把它做出来,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


所以我们的制作人李卓,他来安排所有的录音的时间,来和大家协调。我们商定好什么时间录音,然后这个时间就卡死,因为我们时间、精力分配的比较紧,所以有时间了之后,我们就开始以录音的方式排练,进棚,每一个部分,从鼓开始,贝斯……每个人在各自的时间段进棚录音。


这里面制作人李卓非常辛苦,因为他全程都在,从最初的录音到后期的混音。在混音的过程中,我们还会有一些磨合和修改。最后出来一个成品的demo,之后这个demo又会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混缩、后期处理,最后成为成品,才能和大家见面。当然,这张专辑还包括一些装帧、周边等硬体上的设计,所以,那两个月大家都投入了很多的心血。


但是出专辑这种事儿是很快乐的。因为一个做音乐的人把自己的作品,变成一个大家都能听的形式、载体,这首先是我应该做的,其次我们是非常兴奋。所以在7月份发行了这张专辑以后,我们就开始期待下一张专辑了。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第三张专辑已经有计划了么?


郭倍倍:还在计划中吧。因为这个事儿很难计划得来。只要我们觉得歌儿够了,时机到了。我们就想尽快的去出第三张。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目前乐队的词、曲创作部分都是倍倍在做,其他成员如何参与创作?


郭倍倍:现在词曲的动机都是由我来写,但是整个编曲的部分,是由我们乐队一起在排练的过程当中来完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表达。董老师的话,我们第一张专辑的《晚安》,还有这张专辑的《小夜曲》都有他古典琴的部分,包括一些动机的riff也是由他来创作的。不知道未来吧,看看大家有没有想法,愿意参与到前期的创作当中。我们都会保留“空间”。


△摄影/王骁明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乐队成立两周年的时候,你们给歌迷写了一首歌,乐队成员都有献唱。之后有可能大家都有自己的单曲么?


郭倍倍:应该……很困难。就是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想法。这得看唱的怎么样,大家唱的都还挺好的。(笑)就像五月天,其实也没有没个人都出一首歌。所以,乐队这个载体的形式,有它这样存在的意义。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出道这三年,你们创作、排练的速度和频率有没有变化?越来越密集了?


李斯:应该还是保持一个稳定的节奏吧。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大家聚在一块儿就是玩儿一玩儿。然后说咱们把这个东西正正经经的做一做,把它做好,做到符合自己的标准。但即便这样,你也知道,我们大家都在上班的,时间本来就有限,所以大家最开始就规定好。我们每周要周几排练,排练时要做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在有限的时间里,我们要有很好的计划,这样才能够更有效率。到后来演出密集了,事情也多了起来。我们还是严格要求说,必须保证这个频率。


但是如果再频繁的排练,比如一天一次的排练,恐怕我们也很难做到。只有到了像现在这样的时间,马上就要有一个大型演出了。我们有很多东西要改编、磨合、合作,这时候我们会增加频率。但就是这一两个月之内,我们会密集一些。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这两年前的采访中,你们都说不想全职投入音乐,不会放弃原本的生活。但随着音乐方面知名度的提高,在两种身份之间切换,你们是觉得越来越困难,还是得心应手了?


冰冰:从我自己来考虑,音乐当然是我们的爱好之一。但同样工作对于我们来说,做建筑设计、结构设计、排水设计、景观设计,这也都是我们热爱的专业。放弃工作,我们应该是不会的。我们还是希望把两者都做好,毕竟都是喜爱、热爱的东西。想皆可得吧,不想抛弃。


至于音乐人的身份不会不造成困扰。我觉得还好,两者可能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可能多少会在时间上有些冲突。但是工作中可能会让你换一些思考的角度。可能会让你在音乐中得到的名与利、膨与胀,你得到的这些掌声。当你回到工作中来,可能会让你更脚踏实地一些。相反,你在工作中可能会有很多烦心的事儿,但是你马上换一个思维,来到音乐中,你会忘掉很多烦恼和困惑。所以我觉得两者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平衡吧。既不会让你飞得太高,也不会让你生活过的太惨。


董老师:也不能说越来越得心应手吧,因为这事儿是不断在变化的。很多东西在发展的过程中以不同的形式展现出来。只能说是在逐渐适应这个事情。因为以前也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只能是不断的适应。


尤其是时间这方面,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讲,都是很公平的,一天只有24小时,只能在提高效率的同时,抓大放小。去解决一些更重要的问题。比之前只有工作的时候,更知道取舍一点儿吧,更知道哪些是要优先去做的。在相对次要的事情上,少浪费一点儿时间。这是比较明显的一个方面(的改变)吧。就是取舍上更加注重一些。


李斯:前面的事儿他们都说了,我就往后说吧,要说未来。我们本职工作和音乐之间怎么处理。未来的事情,大家都无法预测怎么办。我们能做的就是认真走好脚下的路,做好眼前这些事情。看未来有怎样的可能性,才有可能把握在自己手里。如果说现在就放弃一部分,或者在某一方面做了偏重,那未来的可能性就减少了。因为谁也没有走过这条路。或者说,即便有,经验也是无法借鉴的。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未来都有可能吧。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你们在音乐事业上,有没有给自己制定一个终极目标?


郭倍倍:(笑)这个问题也是终极……我们是这么觉得的,为什么有“华年”这么一个概念呢?其实我们刚提“华年”这个词的时候,或者刚写这首歌的时候。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华年”,但是演过了这么多次,到今天为止,一整年多的时间,我们慢慢体会了一个东西,就叫“当下”。我们的快乐也来自于此。我们成就感的实现也来自于此,都在那一个瞬间里面。


就像李斯总说这句话,就是,你说到什么程度、去什么地方演出、有多少人认识你和喜欢你、你是否要戴口罩出门。这些东西都不是真正让我们享受的一个过程。真正享受的还是每次站在台上,大幕拉开的时刻。我们能弹出自己的东西,那个时刻最享受。也可能我们能保持这种时刻,一点一点、一步一步,6个人在一块儿,无论在哪儿。其实上不上工体,来不来北林,对实际意义上的“路”是没有影响的。我们在任何时候都在享受这个过程,这是音乐反哺给我们的东西。


当然实际的目标也是有的,我们每年的战略目标和演出规划。如果你没有那个的话,那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但是更深层的,我们不回去一味的追求那样的东西。我们愿意一步一步走到哪儿都是ok的,但是,一步一步的每一刻、每一时,都是我们目标的来源。


我们有首歌叫《小夜曲》,就像歌词里说的那句话,“别看如今白首空归,我也曾才华横溢”,如果到老的时候,我们还能有这句话在,这一切可能就是我们最值得的事儿了。


“ 更张扬一点儿”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你们很多地方都用这张照片作为头像。它是什么时候拍摄的?


鹿先森:是2016年,在冰冰家里拍摄的。这张照片特别自然,是我们乐队刚刚开始的时候,比较纯真的样子。不像现在这样社会……(笑)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除本职工作和音乐人之外,如果还有第三个平行的身份的话。你们希望是什么?


冰冰:我特别想扮演熊本熊,我特别想当人偶里面扮演的人物。因为有很多治愈系的功能,给别人带来很多快乐。因为它也带给我很多的快乐。所以,能成为这个身份,还是挺好的。我会每天研究我的造型,自得其乐。


PP:如果能力和资金都有的话,我想资助一些流浪的小动物,一些阿猫阿狗。我现在苦于没有时间照顾他们、没有时间给他们做好吃的、没有时间去看看它们,更别提解救它们。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董老师:我可能想当个旅行家吧。到世界各地去转转,看看古迹什么的。因为我对跟历史还有文化相关的地方,都特别感兴趣。所以能去多走走、多看看会是我一个比较理想化的状态。


杨博士:极限运动。我肯定极限运动。但是这只是个梦想,不大可能实现,我现在再伤了,他们会弄“死”我。


李斯:我来一个究极的啊。其实大家想做的我都想做。所以,只有一个办法能做成这样。就是,如果除了音乐和工作,再想当一个角色,当什么角色呢,富二代!不然这些都是建在空中楼阁上。富一代很累,当富二代就行。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你们跟歌迷接触的多不多,会去网上看他们的反馈么?


郭倍倍:现在反而越来越少了。我们可能跟歌迷接触最多,就是在每次巡演站次结束的签售,这是最近距离的。还有在专场演出里面接触的也比较多。平时有些比较热情的歌迷,会给我们发私信,我们不能保证都回复,但是会尽力和大家保持互动。非常感谢他们。


△摄影/王骁明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记得你们说过自己是“理性的沟通、感性的创作”。想问问理性沟通的部分,能不能描述一个场景,比如微信怎么沟通之类的。


李斯:先说排练的部分。排练的时候,大家可能会有不同的意见,根据大家不同的性格,会有不同的表现方式。但是不管是什么性格,我感觉大家都很坚持自己的想法。比如董老师会说,我觉得这个怎么怎么着,是不是会更好一点呢,因为董老师性格比较随和,他不会直接说,你这个不行,咱们的改成这个。有时候大家可能没有理解他强烈的欲望,然后董老师就会半天没说话,一会儿又会说,我觉得还是改成那样好。这时候大家才会感受到,董老师是非常想改成那样的。然后我们会说,那我们试一试、试一试。当然我们尝试完了会投票决定结果。每个人性格不一样,就不一一举例了。


生活中,我们比较轻松,在微信群里面都是很活跃。但是说正事儿的时候,大家都是非常理性的。同样的一波人,我们有两个群,不同的名字,一个专门儿说正事儿的群,这里面没有聊天,一发就是@所有人,然后把一个时间表列出来,大家只会说“收到了”,没有问题,问题都会在另外一个轻松的群去问。建立这种机制,主要是因为,我们话太多,正事儿说完之后,很快就会被冲掉。


啊,我说这两个群呢,只是我们众多群里面的两个群。我们有好多好多的群。可以排列组合很多个。甚至两个人的群。反正我们就是,有正事儿说正事儿,没正事儿可以随意开玩笑。我觉得我们效率还是蛮高的。


小鹿角日报(ID smallantler):歌迷一直给你们很多标签,比如高知、理性、成熟,那你们怎么看待95后、00后,更个性、自我张扬的表达方式。


郭倍倍: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我们也是从年轻那会儿走过来的。其实年轻那会儿的心态,跟文化没关系。可能现在的年轻人,比如95后,大家受的文化冲击和触媒习惯,肯定因时代不同,所关注的点不同。但是在人生的长河里,年龄段里头,那种心态、感知,对世界的理解,对爱恨情仇的理解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也是从那个时候满满的,一步一步,从上学也好、走入社会也好,活到今天的。


其实我们也还没有到豁达的去面对世界的时候。所以我们是更希望,年轻的孩子更张扬一点儿,因为现在是有条件的。社会是给予大家很多机会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更刻骨的去度过自己的青春。这样你在以后,没有条件再去做青春里面做的那些事儿的时候,你可以不是那么的后悔、无聊。


但是一定要知道自己坚持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们呢,也没老,我们正在体会我们这个年龄段该做的事情。另外,“高知”真谈不上,这是带帽子了。优秀的人太多了,我们也会去学习的。


编辑部董露茜对本文亦有贡献


编辑:赵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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