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紧绷”的黄旭:用经历写歌,你听到的就是现在的我 | 人物
从全国到处参加比赛,用奖金养音乐的“赏金猎人”,到节目结束后自己开工作室的“独立老板”,再到签约加入MDSK,今年夏天,重新回到职业音乐人状态的黄旭说,自己整体的状态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从音乐之外也感受到了生活的部分”。
其实我是一个用经历写歌的人,你两年前听到我的歌,就是两年前的黄旭,现在听到的歌就是现在的我。
”“你应该把你的链子让出来。”
“干嘛,非要这样说吗?我觉得你也不太硬。”
因为一个和龙井说唱成员孙旭在海选阶段时针锋相对的镜头,黄旭在这个夏天的《中国新说唱2019》里成为了这个夏天引人注目的“争议人物”。
这个在节目中略显张狂的新疆rapper会出其不意地向其他选手提出质疑,并随着赛程的推进,带动节目互动,满足了大众对于嘻哈文化和火药味综艺剧情的想象。
有意思的是,这一切和两年前截然相反。在第一届《中国有嘻哈》中,黄旭走到了比赛后期,最终成为了全国六强之一。
和Gai、VAVA等同期其他六强选手相比,那时镜头里的黄旭,甚至显得有些温情与“默默无闻”了。当年的前几期节目中,黄旭的镜头甚至被后期剪辑“一刀切”,只剩了几秒,这导致在节目播出后,其知名度远不及同为“沙漠兄弟”的艾福杰尼。
一次节目的花絮采访中,黄旭曾对此开玩笑说,比赛过程中,二人出去遇到粉丝,对方只找艾福杰尼,却完全不认识自己,“给杰尼当了一个多月保镖”。
观众对他的印象也大多是不苟言笑、没有综艺感的新疆成熟“大叔”,一直专注地在比赛中唱着为父母、家人、子女、兄弟写的歌。
喜欢他的人会被歌曲触动,赞美黄旭让人了解到嘻哈歌曲也能让人动容;不喜欢的人却认为黄旭是在打选秀类节目常见的“感情牌”,质疑他与当时节目中嘻哈文化呈现出来的反骨精神格格不入。因此,虽然黄旭在节目后期的《强你好几倍》中展现出了一些不同的锐意,但终究大局已定,止步于全国六强。
两年时间过去,这次重回第三季,在节目中地位的完全反转,也让黄旭也成为了人们议论的焦点。
黄旭在第一季结束后商演行情不错,不少现场演出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也参与了《前任三》等商业音乐项目,还在今年四月签约加入了摩登天空旗下发展态势良好的嘻哈厂牌MDSK。有人因此觉得黄旭变了,认为他有了“靠山”后,上节目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也有人认为黄旭还是那个黄旭,依旧带着Battle MC出身的真性情和攻击性,不是为了节目里多几个镜头,而是看不惯就会直接说出来,歌曲里表达的思考和感情也一如既往地打动人心。
黄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音乐人?
事实上,当他在上周带着室外的热浪来到音乐财经办公室时,这个穿着一件印着日本先锋设计师NIGO字样与头像、带有迷彩图案设计的黑T恤,以及一条同样带有迷彩元素的七分裤,配着脏辫儿和“大金链子大手表”的说唱歌手,和印象中两年前沉默唱歌的黄旭,与今年节目里言词锋利的黄旭,都有所不同。
“能不能带上墨镜录像?昨天刚熬到五点,精神不太好。”这个真实的黄旭最近忙得有点儿憔悴,他一边要参与高强度的综艺节目录制日程,一边顾着回家照顾老婆儿子,最近他还刚在南宁参加了MDSK音乐节。
这是黄旭签约厂牌后第一次与其他成员合体演出。虽然和大家还不是那么熟,但他说演出效果不错,首次开放的南宁音乐节市场反响也很热烈,“我觉得大家都很了解我,也很投入,我有几首歌,像《你能看到我》、《强你好几倍》,是能全场大合唱的,我自己也挺高兴的。”
在接过音乐财经递来的提纲后,这个从地下Battle MC成长起来的职业音乐人摇了摇头,很在乎真实的反馈:“要不直接来吧,有准备的反应就不真实了,对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音乐财经与黄旭聊了聊他从地下到地上的职业成长过程与经验,以及对于国内嘻哈文化发展,个人创作与生活的关系,还有商业化的一些看法。
冲出阿克苏的地下“赏金猎人”
1990年,黄旭在新疆阿克苏的生产建设兵团第一师六团出生,并在此度过了人生的前十九年。这是个距离北京三千五百多公里、只有五千多人的小城市,不大也不富饶,“在小城市里面有很多的故事,一个小地方可能也会约束着很多有能力的年轻人的思想,或者对世界的展望。”
阿克苏是黄旭的“康普顿”。康普顿在世界嘻哈文化中的名号之所以响亮,是因为在一个小地方里,有众多黑人艺术家把他们的声音传到了全世界,才影响到了当地的年轻人,同时也让大家了解到了当地的文化。
黄旭认为新疆这片土地养成了自己的性格,他希望自己作为一个说唱歌手,能让大家听到来自阿克苏的声音,同时也能影响那里的年轻人,“想告诉他们只要你勇敢你加油你有梦想你去努力,你一定会在你自己的想要收获的行业里面有所建树”。
黄旭在专辑《狂人日记》里一首名叫《Round 4》的歌里曾提到,在阿克苏,“小时候的娱乐只有滚沙丘和投篮筐”。青少年时期的黄旭也是个篮球迷,他身体素质不错,从13岁起就离开家作为体育生开始在学校接受训练和参加比赛,“打球一定要赢,面对比赛我会格外的认真”。
这一点其实和嘻哈文化中地下Battle的气质不谋而合,但彼时的黄旭,虽然在阿克苏认识一些跳街舞的朋友,也喜欢在镇上一家卖Oversize衣服的店里买这些酷衣服来穿,却并没有接触和意识到太多关于说唱和嘻哈的事物。直到他看到了一个名为《AND1 Mixtape》的街球视频集锦,这个系列的视频都会用说唱作为背景音乐,黄旭被迷住了,据他说这也是他最早接触到hip-hop的起源。
“后面就慢慢的会自己找一些国内国外的一些说唱过来听,”黄旭说,“在我家乡那边最早有一些跳街舞的朋友,但是完全没有玩说唱的,包括听说唱的都很少,我应该算是阿克苏最早一批对潮流文化有一些了解的。但真正自己开始做说唱,去玩说唱也是到北京以后了。”
2009年,黄旭千里迢迢来到北京燕郊,进入了当时的北京化工大学北方学院(现燕京理工学院),学习国际贸易专业。大三时,他认识了自己的校友,西南三省的freestyle battle冠军TroubleX,并和他一起玩freestyle、到全国各地参加地下Battle比赛,这才真正一只脚迈入了嘻哈音乐的门槛。
那时候的嘻哈文化非常纯粹、纯正,也非常有感染力。那是freestyle最纯正的年代,在那时是没有韵脚流的,是没有人背词的,就是上场,每个人的flow不一样,每个人就表达自己的态度、对hip-hop的理解,进行攻击。很纯粹,现在的freestyle我自己的理解会比较套路化了,就没有那么有意思,没有那么精彩了。
”2011年的一个傍晚,黄旭第一次走进livehouse,就是去北京的愚公移山看iron mic比赛。他第一次见到了平时自己在视频里看到、播放器中听到的中文说唱前辈王波,“拿着宣传牌匾站在门口,我一看,哇,终于见到了”;也第一次从晚上十点多一直听到凌晨两点整个比赛结束,被地下Battle比赛的现场所震撼。当天,派克特在台上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个全国冠军,这个场景之后也被黄旭写到了《声音在飞驰》里(“早到《KID》二十岁就夺了冠”)。
受到震撼的黄旭开始在校园里苦练freestyle,并与TroubleX一起到全国参加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场比赛,拿了许多前三名,也因此成为了Battle MC中被人记住的新生力量。
他将freestyle battle形容为“押韵的辩论会”,选手要随机根据队友做一些回应,去说一些自己的价值观、对音乐的看法等等,“比谁的反应快,谁更冷静,而且在freestyle battle比赛里面,你只要真的斗气,你真的开始生气的时候你就输了。”
彼时,中国嘻哈文化和Eminem半自传电影《八英里》中呈现出来的状态相似,说唱歌手们需要通过freestyle battle去证明自己,再去出作品,才会受到业界的广泛认可。王波、马俊、派克特、Nasty Ray、阴三儿等也都是经历过freestyle battle比赛才一步步发展至今,黄旭认为这是中文说唱歌手的“纯血”路径。
“就像你打NBA要经过选秀一样,跟现在你直接在网络上发歌是不一样的。现在的状况我不是说不好,但在那个年代就是这样的套路。”黄旭说,他也因此在那几年将重心都放在了freestyle的练习上。而battle的经历和对freestyle的钻研,也直接影响了他此后面对音乐、面对生活的态度。
2013年年底,黄旭在拿下iron mic深圳站分站冠军后的庆祝酒宴上,答应了TroubleX所在的贵阳说唱厂牌SIDE的邀约,成为了其中一员。在那段时间里,只有freestyle能力、尚算一张白纸的黄旭,受到了厂牌成员们的影响和帮助,对嘻哈文化和音乐创作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然而,大学毕业在即,择业与生活,又将黄旭拉入了现实。毕业后,黄旭尝试着在汽车行业做了两个月与国际贸易专业相关的工作,但他依旧放不下battle比赛和音乐创作,于是最终顶着家里的反对压力,辞去了工作,开始全心全意地“音乐北漂”。
谈到当时“全职”做音乐的状态,黄旭坦言是入不敷出的,“都是欠了很多钱来养音乐。其实在国内做(音乐)真的蛮辛苦的,找混音师、母带什么都是自己去联系,我们就在微博上听大家的作品,谁混得好就拜托别人,少少的给一些钱。拍MV也是,小到一个巧克力豆,大到人员的安排,一切都是要自己去搞定。”
那时候的黄旭像是一个“赏金猎人”,全国各地跑比赛拿奖金,加上信用卡的额度透支,最终先后完成了《自我救赎》与《狂人日记》两张专辑的制作,他开玩笑说,“中国信用卡事业帮助了我。”
从“沙漠兄弟”到MDSK
独立老板回归职业音乐人
在制作《狂人日记》时期,住在燕郊的黄旭认识了住在通州、筹备录制《五亿探长》的艾福杰尼,彼时二人都处于北漂的低迷时期,喜欢的音乐风格、认同的文化都很相似,二人经常一起进棚录歌,交流音乐想法,“我说我们搭档一块演出其实也可以互相照应一下。”黄旭说,正好当时二人朋友的潮牌STA推出了沙漠迷彩系列的服装,二人受邀试穿拍照,艾福杰尼就顺势提议组合名叫“沙漠兄弟(DMOB)”,黄旭也同意了,“其实也就是很没有计划,很freestyle的一个事情。”
在组队成功后,黄旭与艾福杰尼迅速成为了圈里小有名气的音乐团队,同时开始对比欧美嘻哈厂牌的优秀歌手,细心编排演出效果。那时,大部分的说唱歌手还是处在比较随意的状态,演出会随便上去演一下,但是沙漠兄弟已经开始尝试进行一些编排,“歌跟歌之间该怎么串,怎么样演更炸”,演了几次以后,二人在这个圈子里慢慢获得了大家的认可,国外来一些嘉宾也会给一些演出费,请他们去演出。
黄旭说,那时一场演出二人能拿到两万元左右,算是国内圈里收入较好的头部音乐团队之一。但受到成家后家庭花费与音乐制作支出带来的多重压力,黄旭依旧经常感到烦躁,创作也进入了瓶颈期,“原本每天很开心的一个人,担上一些压力之后,不管自己从作品还是在生活里,其实还是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正是在这个时候,《中国有嘻哈》向沙漠兄弟发出了参赛邀请,二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没有任何挣扎,因为有比赛我们就会参加。”黄旭说,“我们需要钱,本来就是赏金猎人的角色,从我开始freestyle以后,就各地跑去赢奖金,再回来做音乐,就这么简单。”
刚推出《狂人日记》的黄旭抱着“打歌”的想法参加了第一届综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两年前的参赛经历非常顺其自然,唱完就走,给外人不苟言笑的印象,一方面的确是首次面对录制机器、镜头和综艺节目的精神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在兼顾照顾妻儿、赚钱和录节目日常下的力不从心。
“其实那段时间,当成绩出来了,有一些收入之后,我自己都没有缓过神来,我觉得这段日子真的对我自己有很大的性格上的影响。当我看到那个节目的时候,我会觉得,这是我吗?”黄旭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节目后大众对自己表现的评价。
毕竟,音乐人的音乐受众并不只是节目里的观众,大众对音乐的理解也是更广泛的。因此,黄旭对比赛结果没有太伤心。唯一遗憾的是那一年没有尽全力去冲,没有尽全力那么想要去比赛。他认为自己更认真一点,也许那时会表现得更好。
比赛结束后,黄旭的演出机会变多了,抱着想要独立经营、增加收入的想法,他和艾福杰尼没有签约其他厂牌,而是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二人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也参加了很多活动,拿到了《前任三》推广曲《说散就散》的合作机会,这首歌也成为了当时的热门曲目,黄旭表示,这也是一次成功的平衡了商业合作与个人创作的项目,“我们看完样片半个小时就写出来了,写得很快其实代表的是真情流露。”
不过,独立运营也同时意味着要承担更多决策的责任和风险。在此过程中,黄旭一步步认识到,老板的角色不光是发工资,还需要调配员工、作出决策等,他对此并不擅长,这些事务也会分散其对于创作的重心。
这些让黄旭感受到茫然和精神的紧绷,作为一个不太擅长社交的人,他惊讶于主流音乐圈中的社交和工作节奏,“你身边有二十个陌生人,但是这二十个人都是熟络的,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是陌生人,你那时候要怎么去融入?有很多的时候还是蛮难的,有时候觉得我不想去,或者觉得还没有办法适应,依旧处于适应的过程中。”
在那样的环境里,黄旭整个人懵圈了半年,“不知道在干嘛,但是每天超忙……(公司里)好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对的,也会很麻烦。”他也顿悟到自己应该将管理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做,说服自己在现阶段还是更适合当好一个说唱歌手。
因此,2019年上半年,在与摩登MDSK团队接触后,对方认可黄旭对音乐的想法,黄旭也认可厂牌的运营模式和对音乐人的管理理念,黄旭想用音乐作为敲门砖来获得成绩,他认为MDSK是最适合他的选择,于是二者很快达成了签约。
对于黄旭来说,2019年的确是关键的一年,他不仅从老板的角色再次转换到了更单纯的职业音乐人赛道,同时受到身边其他音乐人朋友的帮助和影响,做了一张全新的专辑,意识到了自己作为音乐人的进步。这让他感受到不再像过去那样“紧绷”了,也成为了他再次参加综艺,站到大众面前的契机。
“这两年唯一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改变的事情,而且我自己最确定的,就是我要当一个音乐人,做说唱是我最想做和最擅长的事情。”黄旭说,“我觉得我的音乐在进步,所以我就想带着这张专辑和我现在的状态到大环境里再去试一试,看自己放在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水平。”
他表示,这两年身边的朋友对自己的影响很大,“像杰尼、辛巴等,都是每天很开心的人,让我自己整体的状态放松了,会觉得除了音乐之外有生活的一部分。今年也比较放松,现在去(节目)也不会像两年前那么紧绷。”
面对外界对他在节目中角色和性格“反转”的议论,以及对其作品“打感情牌”的质疑,黄旭也给出了松弛的、个人的见解。他认为充满感情的音乐创作是自己音乐风格的一部分。
黄旭提到了自己喜欢的J Cole和Kendrick Lamar,“他们都是那种掏心窝子给这个世界的”。Kendrick的一个采访对黄旭影响很深,Kendrick认为,作为音乐人来讲,如果只是看重市场,不把自己的心里话和经验分享给世界,音乐永远不会真诚,并表示自己到死都会为这一点奋斗。
其实我也是一个用经历写歌的人,你两年前听到我的歌就是两年前的黄旭,现在听到我的歌就是现在的我。其实也许两年后我又抑郁了,我又可能会写那样的(作品),那就是两年后的我,就是这样子。我不是太在意外界想什么,但如果你是恶意伤害我肯定会还回去,我也不管你们理不理解。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黄旭会在节目镜头下进行那样的态度和表达。
我真的不是为了去抢一个镜头或者怎么样,我大可以像两年前一样不说话,只唱歌。这就是我。大家都喊keep real,keep real就是没有人设,你就是你自己,至于喜不喜欢你,接不接受,市场认知度是怎么样的,这是大家的事情。
”谈到参加综艺和近几年作为职业音乐人活动时看到的市场状况,黄旭表示,最近四五年,他感觉到中国说唱音乐质量上的进步可以顶过去的十年,在有了大众综艺等敲门砖之后,产业推动着说唱歌手和嘻哈文化前进,“你看一些技术水平比较好的rapper,他们现在的东西和十年前的作品相比,无论是从制作还是技巧或是整个音乐性上都有天壤之别。我觉得整个音乐圈子的进步真的非常大。”
在不同的时间节点参加综艺也让黄旭感受到了年轻音乐人不同的风格和态度,他坦言自己也处于重新吸纳的过程中,这次的经验也让他感受到,市场的认知度对音乐本身质量的区分和认知度,以及说唱风格和嘻哈文化目前存在的一些差异。这是说唱歌手们需要进一步上升的空间。
商业化方面,受到经济大环境影响,黄旭认为对于说唱歌手来说也是一个考验,“我们在现阶段老百姓还不知道我们跟传统艺人或者传统歌手之间有什么区别,现在还应该更多地专注在作品上,因为你的作品表达你的个性。这个时候谈商业价值就太少了。就各个方面来说,不能太着急,先把作品和手上的事情干好。我相信只要努力去付出,肯定会收到一些相应的回报。”
关于未来,黄旭并没有向音乐财经聊到太具体的规划,他认为自己还是一个“新人”,在“打篮球、陪儿子”的日常生活之外,目前规划好的最大的目标是想开自己的场馆级演唱会,而参加节目比赛则是现在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为了不留之前的遗憾,他想全情投入去完成。
“怎样用三个词形容你现在的状态?”结束前,音乐财经向黄旭提问道。
“知足者常乐,富贵险中求,还有就是投入。”黄旭思考了一下,掰着手指说。他嘟哝着之后紧锣密鼓的节目比赛行程,念叨着要赶紧回家陪陪家人,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下班一样,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黄旭专访完整内容将于近期上线音乐财经(ID:musicbusiness)与小鹿角日报(ID:smallantler),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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