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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高考状元vs寒门清华学子:寒门再难出贵子?

北楼8层女同事 新东方 2020-09-17





两年前,一则关于北京高考状元熊同学的采访引发了大量讨论。


采访中,熊同学表示:现在农村孩子越来越难考上好学校。自己生在中产阶级之家,在北京上学,获得的教育和资源是许多偏远地区的孩子根本享受不到的,相比起来,自己确实能在学习方面走一些捷径。


此话一出,关于阶级固化、教育资源的讨论迅速刷遍各种社交媒体,而“寒门再难出贵子”这一话题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熊同学后面表达:身边人的陪伴与引导也对自己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我的大朋友”一对一助学计划开幕式的那天,我和部门的小实习生徐蕾一起去现场做支援,在此之前,我们之间没有过太多交流,而我对她的印象也停留在她刚来我们团队的那天: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不怎么说话,做事却非常有条理。


忙过一阵之后,我们便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这才知道她其实就是北京高考状元熊同学口中的农村孩子,而她打破了所谓的“寒门再难出贵子”,在高考的时候顶着当地高考状元的头衔考上了清华大学。


我便问她如何看北京高考状元熊同学的观点,她浅浅的说:“其实他说的挺对的,我们的确没有好的经济条件和教育资源,所以像我这样能考出来读书的孩子也是极少数的个例。”


我说,“那在这些外在条件都不可改变的状态下,你觉得有什么东西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吗?”


她沉思许久,然后缓缓开口:


以下为徐蕾自述


我出生在一个十八线小城市,父母都是农民,没有上完小学。自我记事起,他们也好像总是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一天24个小时,基本不怎么能见到他们,所以关于我的学业,他们是没时间管的,当然,也没有能力管。


我小学时候是在镇上上学,那所学校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或者被强行拆出来的两个班。四年级前的班主任是一个临近退休的女老师,体弱多病,所以大部分的上课时间都是在自习。四年级后,学校换了一个胖胖的男老师来当我们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这个老师确实看起来比较健壮,但他的脾气比较暴躁,只要班里有同学开小差传纸条,他就会拿粉笔砸他们或者扇他们耳光,接着,他会摔门而出,不再上课。


正是因为教师资源稀少,所以我们的教学无法得到保证,老师们也更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小孩子之间的其他活动。


我记得五年级的时候,班里有一个比较孤僻的女孩儿,其他几个年龄较大的女孩总是嘲笑她身上“有味儿”,并且还号召大家一起孤立她,对她指指点点。为了显得合群,我也加入了其中,但并不是因为讨厌她或者对她有什么看法。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当时的我看来稀松平常的小打小闹,比如有男孩子在打闹中强行亲了女孩子,我们会一起起哄;比如有高年级的同学威胁低年级的同学收保护费,我虽然没有参与但也没有想过要上去阻拦。事到如今,想起来这些事都觉得细思极恐,羞愧于自己曾经是不良事件的参与者和推动者。


但我那时候也会有所埋怨,比如,如果当时父母能多陪伴我,了解我,在恰当的时候跳出来告诉我那样不对,而不是把我放养得倔强又疏离,我想我应该就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小学毕业后,不出意外地,我没有考上县城的初中,于是抱着“无所谓在哪上学”的心态就去乡镇初中报了名交了费。但从小在学习上几乎对我“放养”的父母,第一次替我做了决定。他们四面八方地找亲戚借钱,折腾了小一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攒足了高昂的择校费,将我送进了县城的一所中等初中。


到初中之后,环境突然就变了。身边的同学不仅小升初成绩很好,而且他们的家境都好很多。而从农村过来的我,听不懂班上女孩子们讨论的青春小说男主角,也不了解男孩子们玩的游戏。作为一个无法融入大家生活的人,我最多的时候是被闹矛盾的小女生作为传话筒或者倾听者。但其实我也想和他们一起聊天,想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游戏、看什么电影。


初中的老师很稳定,讲课也很好,所以努力一下成绩就能提升很多,成绩好了之后会发现,老师更愿意关注我,同学也会用不一样的眼光看待我,好像,一无是处的我,如果成绩好了就能吸引到一些关注。加上爸妈四处借来的择校费一直压在我的心底,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珍惜机会,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高中。令人安慰的是,初一到初三的三年间,我从年级四百多名考到了年级前五,并在最后的时候,考上了市重点高中。


如果说小学的阶段我是杂乱生长的,初中阶段是闷头学习的,那么,高中阶段,大概是从各方面改变了我的人生,而这,得益于那个人。


初中时,我全心都扑在了学习上,不会讲话就不讲话,不知道怎么和人接触就不去接触。所以上了高中,我也依然不怎么和别人交流,至今我都还记得,高中的开学第一天,同桌当时对我说:“你讲话声音像蚊子一样,你就不能大声一点吗?”


这句话深深地刻在我心里,让我愈加自卑,愈加不敢表达和展现自己。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我们的高中班主任。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刚来我们班的那天,他站在教室的门口,窗外是下落的夕阳,而夕阳的光就那么很正好地打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闪闪发光。


他是一个7岁小女孩的父亲,也是个很阳光的中年人。他会在课余的时候和我们聊天,讲起他和自己父亲从对立到和解的故事,讲他的父亲查出癌症后的种种。他不厌其烦地叮嘱我们回家后一定要帮父母做些事情,多和他们聊聊天。潜移默化之中,也很大地改变了我对父母得想法和做法。我人生第一次开始认真去思考自己和父母的关系,尝试主动去和他们对话,去改变我们之间已经存在十几年的、疏离的相处方式。


面对学生,他不会按照成绩排座位,也不会在考试后念成绩单,更不会因为某个学生成绩不好或者好而差别对待。这也让我开始有一点放松,不用紧张地牢牢抓住成绩,生怕自己一无是处就更没有人理我。


高二的时候,进行了一场班干部竞选活动,在同桌的鼓动下我报了名。但常年不怎么说话的我,站上了讲台要去表达自己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看着台下呜泱呜泱的人,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背好的稿子也在那一瞬间被恐惧和紧张吞噬掉,于是,在那场竞选里,除了我的名字和想要竞选的职位,剩下的,我就只说了一句“很高兴为大家服务,希望大家选我”。


因为羞愧而匆忙下台的我,一直在台下久久不敢抬头,任由自己在黑暗世界里一直坠落,直到开始投票前,班主任开口说,不要因为同学竞选演讲简短,就不给那位同学投票,来竞选的每一个人都是勇敢和愿意为同学服务的。那时候,他的那句话在一瞬间,把快要沉到谷底的我捞了起来,即使没有选票,但也被肯定和鼓励了。


为了让更多同学有机会当班干部,班主任实行了每个学期轮换的制度,这意味着我还可以再次竞选。我开始观察以前竞选成功的同学都做了些什么,发现他们是班上比较活跃的同学,经常参加班级活动,帮忙同学解决问题。于是我也开始报名学校大大小小的演讲、朗诵、主持,只要有机会就去试试,虽然从没选上过,但也多了很多在人前讲话的机会;开始第一个带着同学们发试卷、做大扫除;在同学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帮忙......终于,在高三上学期,第五次参加竞选的时候,我得到了大多数同学的投票,班主任让我做了班长。到现在我都记得,那天是多么开心。


这个班主任,很像是我们的朋友,大扫除会和我们一起干活,课间跑操会在前面带头跑,遇到问题也可以找他倾诉。他教给我们的一直是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人,从孝顺父母到处理好邻里关系,从勇敢尝试到反思总结,从学习的意义是为了有更多的选择到要好好“生活”而不只是“活着”……朴实而有用的道理,丰富了我整个高中生涯的成长,也帮助我树立了独立的三观。


我很感激他,到现在也是,如若没有他的影响,或许我也能考上清华,但绝对成为不了现在的这个我,而是过去那个孤僻、自卑的农村女孩。




“我的大朋友”一对一助学计划开幕式结束时,徐蕾刚好讲完了她的故事。周围的人蜂拥似的涌上了台前,找俞敏洪老师和于谦老师合影留恋,她则挪到了旁边,安安静静地等待人潮散去。


我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而在我离开的时候,她叫住了我,她说:


“其实我觉得需要重新定义一下‘寒门再难出贵子’里的‘贵子’。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家境良好或是考上了清华北大就可以星光熠熠,而是说,不管我考上何种的学校,接受了何种的教育,只要我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能在不论何种的条件下保持正直与善良,保持独立的人格,那才叫做‘贵子’。


的确,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有着中产的家庭,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享受着北京这般大城市的教育资源,但是,如若有一个正直、积极的人在更多徐蕾这样的孩子身边陪伴他们成长,即使,他们考不上清北,甚至,他们也考不上众人眼中的好学校,但至少,他们都能够被引导、带领为一个正直、善良且闪闪发光的人。


2019年10月16日,“我的大朋友——新东方乡村儿童一对一助学计划”正式启动。500名新东方教师志愿者将在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俞敏洪老师的亲自带领下,与我国教育欠发达地区的500位中小学生一一结对、开展长期帮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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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计划将针对教育欠发达地区的孩子,特别是父母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村孩子,让新东方的优秀教师们参与到他们的成长的过程中,教学、陪伴、倾诉、答疑、拓展知识与眼界。


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陪伴更多的农村孩子,引导他们看到更大的世界,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我们也相信,每一个我们都行动起来,这些孩子们的成长之路一定会熠熠发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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