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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书写理直气壮地思考女性 | 三明治

每日书的写作者们 三明治 2024-02-06


我们也发现,这些标题互相联系,彼此呼应,组成大家对女性议题的态度和关切。


如果你好奇这些标题之下,每日书的作者们书写了哪些内容,可以继续看下去,我们摘选了一部分文字,希望能将大家思考和交流碰撞出的火花,传递出来。




成为女性主义者,倒不是从发现自己事实上没有那么多空间、回避自己身为女性的事实开始的。一开始的起因,是置身于社会事件巨大冲击里,产生的无法自控的愤怒。



看到30问的第一个问题,“童年里发生的什么事让你意识到自己的性别?”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明显的性别意识。嘘,仔细听听,这句没有明显的性别意识的背后是说什么,是说“并不觉得自己身为女性而比男性低一等”,只是这后半句我花了半辈子才读出来。



让我纠结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女性主义理论与我个人的关系,此刻被我彻底放下了——我还是决定先抛弃那些词汇(毕竟,即便没有那些语言工具,生活中能杠过我的人也已经几乎没有了),先继续活成一个独立的人、有力的人、让别人轻易不敢挑衅的人。至于我到底会被别人分到哪类?女权、女拳、女性、慕强、恐弱、田园……关我屁事!我不在乎。




当我相亲的时候,看着对方妈妈在我面前坦然说出,她就一个儿子,所以结婚后必须要住在一起的时候,想过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是不是我妈就可以一样坦然自若地叨逼叨,她就一个儿子所以必须要住在一起。


但,可惜的是,我既不柔弱,也不温驯,更不擅长尊老,于是那个‘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的念头,只闪过一秒钟之后,就嘴比脑子快地怼回去了,“阿姨,他爸爸去世了吗?所以你需要儿子媳妇一起住,照顾你?哦,爸爸在啊,那不好意思,我也是独生子女,我结婚后也要跟我妈住在一起。”



如果一位男性不结婚不要孩子,或者他结婚要孩子,他会被问你结婚/不结婚是因为受到过女性的爱/伤害吗?如果一位男性剃光头或留长发或蓄胡子,他会被问你是失恋了或其他随便什么跟女性相关的原因吗?不会!所以对我而言“是不是受过男性伤害”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扎向我的一根箭,是对女性受到不平等对待的提醒。蚂蚁竞走十年了,我不想再被问这种问题。



在我小的时候,我觉得我妈妈是个最平常的妈妈。她不好不坏:有时候会生气,有时候会高兴,她给我做菜,数落我不收拾屋子,生气的时候有点气急败坏,多愁善感的时候会掉眼泪,陈词滥调的时候陈词滥调、唠唠叨叨。她不喜欢做饭、数落我爸总是让她做饭。我当时觉得,女人什么样,她就什么样。而我长大了,会成为一个不一样的女人。




想写这个题目的主要原因就是身边有很多男性友人,都有刻板印象中的女性气质或者刻板印象中的“女生爱好”或女生腔调/性情/举止。但在我观察看来,这样的男生反而在为人处事、自我实现和处理亲密关系时都更加自洽和平衡,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往往也相对更加open-minded、更有包容性。同时,我也好奇这些男生的成长历程,以及他们如何看待女性和自身。我觉得当我们谈论或书写女性的时候,无论是优势还是困境,都绝不止是在谈女性,也是在谈男性,谈人本身,谈自然……谈一种杂糅的、具有多重角力的关系。




从没有人告诉过我作为男孩应该如何,但同为男性,身为父子,那时的我就这样慢慢的从父亲身上学到了一切,无论我是否接受,那些观察他的时刻都在让我慢慢的成为他,走近他,于是我接受了男性应该担当,应该坚强,应该为爱的人负责。


学习女性主义至今,我终于意识到很多“应该”都是人类/生命,而非男/女可以拥有的宝贵品质。今天也从同班的每日书《身份之外,身体之内》的视角中学习到一点:后退半步到身份之外,也许我们之间的理解就能更近一步。



关键词是“绑定”。亲情无法解绑,爱情难以解绑,但友情不同,两个人中的任何一方,随时都可以退出。


所以我说,友情,是两个自由的灵魂。


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没有经济绑定,也不受性欲驱使,纯粹是基于精神世界、价值观念之类的同频共振,才长长久久的牵绊在一起,怎么不算所有亲密关系里,最纯粹的一种呢?



至今为止,我都还没有官宣我离婚,更没有和父母说过关于离婚的事情。在许多人眼中,离婚就等于人生的一个败笔,选错了对象,选错了选择,就像做错了数学题一样,是要吃零蛋的。所以就算只是写下“离婚”这两个字,旁边仿佛还一定得带点悲壮的音乐,例如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再配点灰灰暗暗的颜色,本来好端端的中性词,偏要搞得带着那么浓重的色彩。和一些朋友传达这个信息时,所有西方人都太礼貌地说:im sorry to hear that.....


可这有啥好抱歉的呢?离婚,那就意味着脱掉了让自己疼的鞋子。我终于可以光脚走路了,终于有了机会试新鞋子的机会了,难道不应该开香槟庆祝吗?!



但我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因为我并不了解,这是一种什么主义。昨天跟上个月的同桌聊到,上野千鹤子定义的女性主义者是,“能够看到弱者”的主义。我们似乎都还没达到那个境界。


从过去到现在,我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女性,习惯性地对抗着一切代表“父权社会”的人和事。


很奇怪,生于那样一个传统的山东家庭的我,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每天都在接触着这种现实,尝试理解它、描述它,但都在电脑屏幕前。我撰写妇女署代表面对企业的发言稿。我又将会议上,部长的话、各国发展机构的话、我们项目部负责人的话一一记录整理。我撰写征召社会组织来运营父亲学校的启事。我写在阿尔巴尼亚,妇女署如何和私营企业合作,宣传反对性别暴力。


不够。不会阿尔巴尼亚语的我活在真空。所有的项目经理都是阿尔巴尼亚人,他们梳理着整个项目的脉络,虽然有恼人的财务、项目汇报等等,但也能直接去学校、去乡村,直接与受助女性见面,提供帮助。


理智上我知道这些文山会海有着它们的作用——妇女署并不是为了为难办公室,每一份年度计划、每一个总结的问题,都是为了让行动更加有效,也更能纳入一个全球的评价体系。


但身在此处,我感受到这庞大官僚体系带来的重压和无趣。我想要跟项目。我想见到人,我想了解人,我想帮助人。



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是我们的身体禁锢了灵魂,实则相反。害怕、不敢、不自信……是我们的头脑给我们的身体施加了一层层枷锁。


去奔跑,去舞动,去乘风破浪,去尽情地使用你的身体吧,让你的身体带你的灵魂去体验和感知想象力无法真正模拟的经历!如果只以观赏性来判断身体的好坏,那真的太贬低它了,因为你的身体拥有远远比观赏性更有价值的功能。



我一向还是很喜欢自己的月经的,我喜欢有身体的周期性变化提醒我自己激素水平的潮起潮落,也莫名地喜欢痛经时候的体验。但是这一次的身体感受却给我带来了一阵厌恶,我感觉自己好像几天前才刚刚结束流血,于是便拿出手机,破天荒地向伴侣抱怨:真是受够了这种四分之一时间都在流血的人生了!



而且社会上对更年期女人的一些刻板印象倒让我获得了某种自由,在很多人眼里,老女人都nobody,这反过来,倒让我自己会认为,我对任何人也再没有义务,我没有义务让别人感觉到赏心悦目,我不需要再去化妆,买漂亮衣服,按漂亮女人的那套标准女来捯饬自己,这些事情如果我觉得烦,那我就再也不会去做了。身体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自己感觉好。


以前对身体的各种塑造,目的指向都是别人,而现在我也会去做饮食控制,也会去健身,仍然会希望自己有个漂亮的外表和紧致的体型,只是我自己知道,这些动作的最主要的衡量标准,还是在于我自己凝视镜子里的自己时,是否喜欢自己。如果同时让别人也喜欢这具身体,那只是副产品。


更年期真好,我现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爱自己的身体。



今天的内容来自三明治每日书女性主题班。这是每日书连续第五年在三月开设女性主题班。这个月,关于女性的讨论仍在继续。接下来,你将会在三明治看到更多来自每日书女性班的书写和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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