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局丨台湾经济该何去何从
◆ 岛内产业和人才资源净流出，投资人投资意愿不足，致使台湾经济低速成长
◆ 作为岛屿经济体，有赖于全球化运作
◆ 中国大陆成为经济全球化一个重要中心，台湾当局大陆政策封堵了拓展外部经济空间的可能性与成效
作者单位：厦门大学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协同创新中心
众所周知，台湾是一个有着较好的经济区位但资源、腹地、市场有限的“浅碟型”小型岛屿经济体。因此，台湾经济发展更需要在投入端和产出端实施自由化与便利化政策措施，才能克服经济发展面临的岛内资源要素与市场规模的局限与约束。
然而，在中国大陆成为经济全球化一个重要中心的背景下，台湾当局大陆政策却恰恰封堵了台湾经济进行全球化运作的空间和可能性。经济被政治绑架，台湾经济该何去何从？
台湾经济低速成长的背后成因
2000年是台湾经济发展轨迹的一个重要节点，2000年以后，台湾经济转入低速成长且总体上进入减速阶段。2001年至2015年，台湾GDP平均年成长率约为3.7%，较之于1962年至2000年平均8.6%的成长率，已是大幅缩水。
其中原因何在？
一个直接原因是长期投入不足、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缓慢。由此带来的是岛内产业创新能力降低，在传统产业出走的同时新兴产业发展乏力，国际竞争力下降，乃至出现第二产业空洞化、第三产业失去服务对象而形成供给过剩，经济最终陷入低速成长，失业率增加、工资“冻涨”。
间接原因则是岛内外投资人的投资意愿不足。根据台湾当局历年统计数据测算，近年来台湾投资增速不如民众储蓄增长速度，超额储蓄屡创新高。2000年以来台湾的超额储蓄率呈上扬趋势，自2000年的2.52%上升至2014年的10.96%，说明目前岛内一年有超过1/10的产出未能得到有效利用。2000年至2014年的15年间，台湾累积超额储蓄15.3918万亿新台币，且规模呈放大趋势。
台湾岛内资本、产业和人才资源长期净流出、投资人投资意愿不足的情况，已持续十数年。一大深层原因则是，台湾的投资环境不被看好、投资机会较少。政党政治、选举政治被扭曲式强化，使台湾内部政治生态与意识形态日益制约经济自由化与便利化进程的推进，投资环境与经济发展受到多方影响。
其具体表现，
一是“防弊重于兴利”思想让保护主义盛行，与大陆的经贸活动正常化、自由化与便利化进程难以推行，这不仅导致投资机会严重不足，更令台湾与其他全球化中心不能自由便利地连接并开展交流合作，致使经济日益边缘化；
二是政党恶斗阻碍了经济发展战略与政策的及时出台；
三是政局不稳导致已出台的政策无法实质性持续推进。
经济全球化正在深入调整和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方兴未艾、蓬勃发展，而台湾在外部经济空间拓展方面几无收获，投资人看淡台湾经济发展前景，不仅岛内资本和产业不断外移，岛内外资本也不愿在台湾投资兴业进行产业创新。
在这种情形下，台湾经济成长与薪资水平几乎停滞不前，社会贫富分化程度与有效需求不足持续加大，陷入不良循环。
台湾经济边缘化的深层根源
中国大陆日益成为经济全球化中心，这是不可逆的世界大势，在此大背景下，台湾当局只有坚持正确的大陆政策才能使两岸关系稳定发展，保障台湾经济发展，而事实上却不是如此。台湾当局的所思所为时常是相背而行，这成为台湾经济边缘化的一个根源。
首先，政治影响经济，两岸经济关系至今没有实现正常化，更不用提两岸经贸活动自由化了。在中国大陆成为台湾第一大贸易伙伴的情形下，这种状态导致两大负面影响。
一是两岸贸易、投资、金融、旅游等领域合作未能全面充分展开，直接制约两岸经济关系对台湾经济发展贡献潜力的充分发挥；
二是两岸间不能自由便利顺畅地交流合作，加剧台湾经济边缘化，进而也影响台湾经济全球化运作的效率。
在大陆日渐成为全球化中心的情形下，台湾若不能与大陆保持顺畅交流合作，那么台湾就无法改变其边缘化的尴尬处境。
其次，两岸关系不稳势必影响台湾拓展外部经济空间的可能性与成效，进而削虚弱台湾经济的出口环境与竞争力，并让投资环境改善无望。
民进党当局称，希望拓展台湾的对外经济空间，实现对外空间的多元化。但是，对外拓展只能遵循全球经济发展规律“顺势而为”，包括世界政治格局，否则只会徒劳无功。
事实上，只要民进党当局不认同“九二共识”及其“两岸同属一个中国”的核心意涵，两岸关系就势必难以实现和平发展，而台湾试图与大陆的邦交国拓展对外经济空间的现实可行性，亦会受到影响。
从现实层面观察，岛内甚嚣尘上的民粹政治，掣肘台湾当局的经济政策，特别是大陆政策。在一些政党政客刻意营造的“仇中”“恐中”“拒中”“反中”氛围中，台湾方面对大陆释放出的善意与诚意，表现出不负责任的言行，包括对大陆经济成长与对台政策所带来的诸多机遇“彷徨而纠结”，形成了台当局“应为而不想为”、“当为而不甘为”的状态，致使台商企业受当局政策束缚“想为而无法为”。
台湾经济的边缘化，始于李登辉当局提出“两国论”、推行“南向政策”，延宕整个陈水扁执政时期。这个十余年的经济边缘化，对任何一个经济体都是不堪承受的，“失去”成为曾有“亚洲四小龙”之称的台湾经济的时代新符号。
2008年，国民党在岛内再次执政。两岸双方在“九二共识”共同政治基础上，实现了全面直接双向“三通”，开启了陆资入台投资与产业合作的步伐，并实施了ECFA早期收获清单确定的部分货物与部分服务的贸易自由化，两岸经济关系发展翻开了制度化合作的崭新篇章，透过两岸贸易、投资、旅游等合作直接为台湾经济成长提供了“活水”，促进了其相关产业的发展，也一定程度上使台湾经济边缘化态势有所减缓。
然而，由于受岛内社会政治因素的干扰，台湾未能及时抓住机会“大开大合”地开展两岸经贸制度化合作，没有借此及早全面实现两岸经济关系正常化与两岸经贸活动自由化，两岸各项产业合作未能充分展开，导致两岸经济关系发展对台湾经济的贡献潜力未能得以充分发挥，一些行业和群体本应得到的益处打了折扣，台湾经济边缘化态势也因此没能得到根本性扭转。
如今，台湾当局领导人拒不承认“九二共识”，导致两岸经济关系正常化与两岸经贸活动自由化进程中断。相信台湾拓展外部经济空间的努力，也必将因两岸政治互信不足而难有斩获。可以断言，如果台湾当局刻意逆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大趋势而动，台湾经济边缘化程度无疑会进一步加深，一旦形成“滑坡”滚石效应，倒霉的必定是台湾经济和台湾民众。
台湾经济走出低迷别无他路
经济格局的特殊性决定了台湾经济要走出低迷，就要加快经济自由化、摆脱经济边缘化，而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出路便是正确处理两岸关系，促进两岸经济关系正常化与两岸经贸活动自由化，以改善台湾的出口与投资环境，进而提升岛内外投资人投资台湾的意愿，促进台湾产业创新、经济成长、就业增加、薪资提升，助力经济结构、“三中一青”、贫富分化等社会民生经济问题的解决。
台湾要实行自由经济政策，就要开放包括大陆在内的外部资本、人才等要素流入台湾，开放包括大陆在内的其他经济体产品的流入以加强竞争，促进台湾技术产业化与产业创新，繁荣第二、第三产业，最终促进结构调整、经济成长、就业增加与薪资提升。
台湾真正的政治家应该是对民众的未来负责任的，而眼下真的负责任就是必须正确处理两岸关系，在坚持“九二共识”共同政治基础之上，实现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寻求大陆支持以拓展其他外部经济空间。只有做到这一根本点，才能为台湾产品打开包括大陆市场在内的市场，实现规模经济，提升全球竞争力，并吸引投资让岛内企业得以增资转型扩产。
一句话，台湾当局必须正视，台湾的经济社会发展，从根本上有赖于两岸关系的和平发展，有赖于两岸经济关系沿着正确的方向持续健康发展，离开了这一根本性的前提，台湾经济躲不过“闷经济”中“温水煮蛙”，呈现昔日“四小龙之首”风光永远会是臆想。LW
刊于《瞭望》2016年第3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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