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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20年,会比过去20年更好吗?

HBR-China 哈佛商业评论 2021-03-29
 
从许多方面来看,21世纪的前二十年是一个充满机遇和财富的时代——尽管2008年发生了全球金融危机。我们的世界已经因互联网和智能手机而改变。10亿人摆脱了贫困。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的就业与人口比例目前超过了70%——历史的新高。多数经济体重新以稳健(如果算不上惊人的话)的速度发展起来。

 
然而,尽管发达经济体中许多人在某些方面获得了重要的经济收益,但是在其他方面,他们却被意想不到的挑战所侵害。我们审验了一系列的经济指标,比如,就业与工资增长、福利、基本消费品和非必需消费品与服务的价格、退休储蓄等,发现对三种身份个体——劳动者、消费者和储户——的研究结果与总体数据相比,情况可能更加微妙。
 
对于身为劳动者的个体而言,就业率远比世纪之交的时候高得多。在我们调查的22个经合组织国家中,2018年的就业岗位比2000年增加了4500万个,其中3100万个给予了女性。此外还有为数更多的创收活动与工作安排,让数百万人获得了新的灵活选择。
 
然而,更不稳定的工作安排——从零工时合同(劳动者得不到工作保证,但在雇主需要时又必须召之即来)到工作割裂(劳动者并未被受益于其劳动的公司聘用)——也在增多,削弱了许多人的经济安全。此外,在这许多国家中,多数人工资停滞不前,2000年以来的年均工资增长幅度只有0.7%。
 
对于消费者而言,技术和全球化,加之管制的放松,大幅度降低了从通信到服装等许多非必需消费品类和服务的成本。在数据使用量猛增10倍之际,数据成本却降低了近90%。
 
然而,房屋租赁价格——通常是家庭预算中最大一笔项目,平均占据支出的比例高达1/4——骤然攀升。许多国家的医疗和教育成本也已增加。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发达经济体的消费者平均每年必须多工作4周,才能在住房、医疗和教育消费上达到20年前的同等水平。
 
对于储户而言,好消息是平均财富回升并已高于2008年的水平,尽管财富中位数(或许是更好的衡量指标)仍然比危机前的水平低20%以上。随着适龄劳动人口寿命的延长和退休时间的推迟——值得庆祝的一个理由——养老金计划的压力猛增。此外,退休储蓄的责任已经从企业转移到个人。超过半数的经合组织国家政府延长了退休年龄。在私营部门,许多固定收益养老金计划已经变成了固定缴款计划,市场风险由接受方承担。
 
与此同时,许多国家的家庭储蓄在下降。在我们调查的22个国家中,平均一半以上的人2017年没有退休储蓄,四分之一略强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储蓄。现在这个时候,退休储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因为人们的寿命延长了。
 
企业角色的转变不仅仅对储户产生后果影响。事实上,我们的分析表明,企业在工作、消费和储蓄全部三个领域的市场干预都在减少,尽管干预的程度因国家而异。比如,就业保护程度变低,医疗和教育成本中的私人支付比例提高,养老金保障水平下降。与此同时,公营部门的工资开支以及政府向个人转移的各种支出平均所占GDP的比例从2000年的38%增长到了2018年的41%,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与老龄化相关的成本上升。这种干预降低而开支增加的双重模式在22个经济体中的多数国家普遍存在,无论它们的市场和企业机制有何不同。
 
这些结果表明,政策制定者和企业领导人目光超越积极的总体经济数据、关注人们生活中真正发生的事情是多么重要。民意调查显示,许多国家中民众的悲观情绪反映了许多人面临的日常现实。
 
若想未来20年强于过去的20年,我们认为有必要在两条战线上协调行动。首先,在快速变化的全球经济中,必须通过持续的创新和生产力、经济发展、就业增长与机会创造、企业活力与竞争力来维持并扩大迄今所取得的成果。
 
第二大要务是解决个人面临的挑战,尤其是受到影响最大的人和地方。对于1.15亿能够胜任高技能工作的个人、非必需消费品开支相对高于基本消费品开支的个人,以及有能力积累资本的储户而言,经济发展成果对他们有利。
 
然而,更多技能低下的人并没有看到类似的好处。工资滞涨,加上基本必需品开支上升,损害着约60%人口的福利与机会。在英国、美国及其他一些国家,仅房价上涨就消耗掉了普通家庭一半以上的收入增长。同样的这60%人口也很容易受到强制性养老金缩减的影响,因为他们没有或者无法储蓄足够的资金来弥补差额。16%的人没有足够的财富支付三个月的基本开销,20%的人——1/5——没有足够的资金支付六个月的开销。
 
30岁以下的一代也受到了经济变化的冲击。他们比年长的人群更难找到稳定的第一份工作——2000至2018期间,30岁以下年轻人的就业率实际上下降了,那些在职的人更有可能签的是临时合同。鉴于房地产价格飙升及高企的房租,爬上住房的阶梯也愈加困难。
 
女性和少数族裔在就业方面取得一些进展,可是他们在工资和机会方面仍然落于人后。性别平等还有一段路要走:在我们调查的国家,男性每挣1美元,女性只能挣到85美分。尽管性别平等的议程可以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末,但现实就是如此。
 
最后,一些地区正在落伍。在我们的分析中,地理正成为越来越重要的决定福利的经济因素。美国和欧洲过去十年间多数的就业增长来自少数繁荣的大都市。这些城市吸引着人才,而且是创新中心。可是,这种地理上的集中意味着落伍的地区面临着螺旋下降的境地,除非他们能够找到办法让自己更具竞争力。他们需要政府和企业部门的帮助。流动性(也已经下降)是部分答案之所在。可是让每一个人搬到高效能的城市中心是行不通的。无拘无束的全球化从政治和社会的角度来说是不可持续的。
 
鉴于改变我们生活的技术进步不断向前迈进, 21世纪的未来十年已经呈现希望。许多人开始行动,包括政府在内。企业正重新关注多方利益主体,因为它们要努力应对新的挑战,包括那些关系到可持续发展能力和气候变化的挑战——这是可能以倒退方式影响到个人经济后果的又一个因素。
 
然而,考虑到挑战的规模,人们需要做出更多的努力。确保个人有更美好、更全面的经济结果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当务之急。
 

詹姆斯·马尼卡(James Manyika)迈克尔·斯彭斯(Michael Spence) | 文 

詹姆斯·马尼卡是麦肯锡全球研究所所长,该研究所是麦肯锡公司的商业和经济研究部门。

迈克尔·斯彭斯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经济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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