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鉴定揭露,仿品究竟有多厉害
传统中国古陶瓷鉴定,“目鉴”始终是基础,一件东西,“行家一上手,就知有没有”,可是“目鉴”法存在天然局限,藏家手中的一件东西,常常是你看新,我看老,各执一词。现代科技进步更是让高仿瓷器逐渐接近人们肉眼分辨的极限。貌似对症下药的牛津鉴定,是否可以引入一种大家都能认可的标准呢?
北京正上生古陶瓷沙龙在2015年下旬将牛津鉴定引入中国大陆,成为牛津鉴定中国北方代理点
沙龙主人吴雨哲说:“很多送检者其实并不是为了知道东西的新老,而是这背后牵扯到交易。有些人自己眼力不够,又想买东西,不信别人说的,就认报告;有些东西品相太好了,真假难辨,行家们也看不太真切,这时候眼力就需要一份认同。埃兹肯纳齐在20年前就很推崇牛津检测,有些客人对他的器物产生疑问,他就争取让客人做牛津鉴定。国内的一些顶级藏家和大行们都认牛津,不是说他们没眼力,而是省心。交易的过程,因为有了双方认可的标准,对或错,大家没什么可说的。”
埃兹肯纳齐(Eskenazi)曾提出用客观的科学分析来支持美学鉴赏
吴雨哲还透露了一组数据:“作为北方代理的一年多来,100多件器物的检测结果显示,其中真品率达到30%。我本来觉得这不算高,但牛津告诉我,这样的真品率已经很高了。要知道,到我们这里送检的还多是圈内人。”
这样的数据已经足以说明,在当前市场上,古陶瓷仿品的数量和水平,已经厉害到怎样的程度。
“来检测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像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拿来十几件全是元青花、釉里红大罐,一辈子花了上亿元买这些东西。检测前他很笃定自己的藏品全是老的,只是想让牛津给出个到代真品的报告。结果和预期不符,他就质疑牛津的权威性。其实,他心中是相信牛津的,不然为什么送来检测?至于玩了多年的行家,也没少吃药打眼。拿来的东西是已经与和客人谈好了价的,为消除买家疑心,主动拿来做牛津鉴定。只等真品报告一出,买家就立刻付款了。结果检测出来,是新的。”
收藏市场赝品充斥
吴雨哲坦承,起初将牛津引入中国大陆,他也是有些私心:“行家中常有这种情况,眼力好的行家帮人看东西,只是对照相片粗略一扫,不细看就下结论。收藏到了一定阶段,当眼力比同行大多数人好的时候,就难免会过于自信。起初我对牛津也会有疑问,一年多100多件做下来,的确对我的眼力有很大提升。”
牛津方面对于检测结果,替客户严格保密的,没有客人授权不能对外公布的,所以只有内部工作人员知道鉴定结果。因为需要经手,在北方代理处,检测的器物和结果,吴雨哲和助理也会知晓。2015年送检的器物中,吴雨哲称自己看走眼了四五件。他说:“检测时上手大致看了看,型、工、釉都觉得很开门,包浆也是老的,没问题,但结果出来,恰恰是新的。当我再把这件东西的资料调出来重新研究,发现有个疑点,抽丝剥茧,发现还有一点不到位,后来发现两点、三点都有问题。把所有的疑问都加起来,豁然开朗。造假,十个要素九个都做得很到位,但只要有一个破绽,最后会发现十个要素都站不住脚。还是当初的盲目自信在作祟,第一眼觉得是真的,怎么看都是真的。”
由于2015年有几件看走了眼,2016年再看东西就愈发谨慎。吴雨哲说:“2016年只有1件东西,把老的看成新的,结果出来后,又特意上手了这件,发现确实是真品。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对牛津的检测结果没有疑问,准确度非常高。”
“据说,大英博物馆于2016年年初发了一封邮件,即从2016年上半年开始接收的捐赠品,有条件的都要做牛津热释光鉴定。之前大英博物馆接收的一件宋代磁州窑,牛津的检测结果显示不足100年,虽然不能定为新仿,但可确认不到宋代。起初大英博物馆并不以为然,因为当时的藏家的东西,大多是在民国这一时间段中积累的,过世之后,由后人将其捐赠,多数器物都有传承记录。不过大英博物馆忽视了,民国时期有两类瓷器仿得最好,一是磁州窑,一是钧窑。之后经多方查证,发现的确是民国仿的。从20世纪八九十年代,唐三彩等各类高仿赝品开始出口香港,流向海外。而现在的大多的捐赠者,东西都是在这个时期收的,真假难辨,所以大英博物馆也害怕了。”吴雨哲说。
※ 本篇文章刊载于《收藏》杂志2017年3期。
本期《收藏》微信责编 陈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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