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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跨性别之光
去年16岁时,他的父母垫付医药费,开始了激素替代法跨性别。Hitomi的生理性别是女性,性别认同是男性,是一个跨性别者。 WHO(世界卫生组织)将跨性别定义为性别认同和生理性别不符的的情况。Hitomi说到,跨性别就意味着你不接受你的身体器官。跨性别有时候也是一个概括性别酷儿和双性人的统称,它也可以笼统地包括异装爱好者等,这样大的范围让我们很难统计中国有多少跨性别者。由于中国并没有有关反歧视的法律,人们也不了解这个群体,所以跨性别者很容易受到歧视。
但是,现在北京的跨性别者的状况在逐渐改善。过去的几年里,跨性别者和其经历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著名主持人前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团舞蹈演员金星,前奥运冠军Caitlyn Jenner,美剧《女子监狱》的主演Laverne Cox纷纷吸引众人眼光,他们都是典型的生理性别男,性别认同是女的“男跨女”。然而,还有许多跨性别者并不符合“性别二元论”的界定,他的性别在男性与女性的中间地带。
“为了帮助增进大众对跨性别理解与认同,我们需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社群”,北京同志中心的行政主管辛颖说,“性别不是二元的,我们应该尊重其他人的性别认同。无论是大众还是跨性别社群内部,都有许多关于跨性别者的流言蜚语,因此,让大家理解认识跨性别是非常重要的。”
就在北京的跨性别团体内部,有很多人都认为只有进行手术治疗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跨性别者,很多人也认为跨性别者都想做变性手术,但是这并不是真的。对于Hitomi来说,从小被认成男生时常令他困扰。“妈妈告诉我在三四岁还没有开始记事时,就拿剪刀剪掉了自己的头发。”Hitomi说,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是他真实性别的体现,“没有人可以解释为什么一个人是跨性别者。有人说,在母亲肚子里时,你的性别认同就确定了,还有人说这是环境使然——和一个人是同志的原因一样的。”
对于Hitomi来说,他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一点点意识到自己是跨性别者的。两年以前,他用母亲的电脑浏览LGBT网站时,妈妈曾经问他是不是同志,“我告诉她我是跨性别者,她一脸茫然从来也没有听过这个名词,在当时,中国没有人知道这个名词。”
对于中国的跨性别文化,很多人都是“听说过但没见过”的状态。从中国明朝时期开始,中国就已经有跨性别了。此外,京剧常中男人扮演花旦角,而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被认为是异装(也有其他人,尤其是跨性别圈子里的人认为,很难定义他们是现代所说的跨性别者,抑或只是勉强地被夫权社会的力量强制改造)。
当Hitomi跟母亲说自己是跨性别者时,母亲觉得他的儿子只是经历了青春期烦恼,而且还和其它家长一样,对他说“长大了自然就会好了”。但是在做了几次医学检查以后,心理医生表示Hitomi是一个真正的跨性别者,他的染色体也是正常的,Hitomi母亲开始尽力了解他,最后也同意了Hitomi进行激素替代法治疗。Hitomi提到,在日本的高质量治疗,使他做了进一步跨性别的决定。“中国的激素替代法治疗有更多的副作用”,每三周注射一次激素的Hitomi说。使用激素替代法的副作用包括青春痘增多,皮肤油脂增多等,但是Hitomi却很自信,他以后还会在日本继续进行性别重塑手术。
Hitomi对跨性别知识普及的热心,给了他很多去北京各高校普及跨性别知识的机会,他很热情地教育同龄人,以便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这个群体。“因为人口众多,中国理应有世界上最多的跨性别者”,他说到,“但是,为什么出来的人那么少呢?可能是因为人们不知道他们是跨性别,他们没有社会的支持,难以界定自己吧。”Hitomi对跨性别群体做出的知识普及的努力,使他成为他成为了北京同志中心的活跃成员。
面对着日常的歧视案件,中心已经成为了北京跨性别群体的庇护所。中心阳光般的书架上装满了性别友好的书和电影,小房间里还有舒适的沙发。Hitomi每周四都会在中心举办跨性别的活动。“在中国,男同和女同社群都在壮大,跨性别者越来越多,我们也应该举办一些类似的活动”
现在,Hitomi无论在LGBT 圈内还是在大众中都是小有名气了,他很幸运,从来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遭受别人的负面攻击,也许是因为大家觉得“他还小,不懂事”吧,或者也可能因为别人考虑到,他在日本还上过六年小学的教育经历吧。“我的朋友从来没有对我恶言相向,我还和一起长大的男孩愉快地踢足球。当然,这也因为我所在的学校比较特殊,如果我在传统的中文学校,我可能会遭遇歧视,但是在国际学校和日本学校,还专门设立了跨性别班。”这些专门为性少数人群设立的班级,即将成为中国学校的一部分,这些班级在明年年底会在一些学校进行试点。
在不久的将来,通过一些活动家的努力,我们希望人们可以更加开放地谈论中国LGBT的青年。北京同志中心的辛颖说到:“在大城市,人们对性别酷儿接纳程度很高。然而,这也有年龄的差异:年轻人更加能够接受,社会还需一些时间进行调整。”20年以来,北京逐渐发生变化,人们的认知也在逐渐发生改变,现在已经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城市了。
翻译丨Yukie
中心理念
尊重 多元 合作
中心愿景
中国公民不论性别、性倾向与性别表达,在各方面均享有平等的权益。
中心使命
通过营造包容、多元的社会环境,使得中国同志(LGBT)社群享受平等权益并获得健康、自主 、有尊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