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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部片,我的三八节圆满了

Mio 北京同志中心 2017-03-09

小记:

看完这部电影很久了,今天是个好节日,翻出这篇文章算作给各位女性的礼物。




这部电影,感觉就像是拿了一桶油漆,给白色上泼黑色,给黑色上泼白色,不适应的人自然就三观稀里哗啦来来回回地碎。显然,导演非常乐于看到观众脸上扭曲的困惑表情。


还是说回到电影本身吧。


故事从一场黑暗中的性侵开始,动静很大,伴随着重击和痛苦的喊叫声,但是全程都没有画面。等到光线回来,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独立女性的典范,衣着有品妆容精致,独自住着高级大房子,与好闺蜜一起经营着一家游戏公司,镇定自若地点评重口味的游戏画面,将手下一群宅男Geek收拾得服服帖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熟女风范撩人而犀利。


 

紧接着我们就发现,她被暴力性侵了,她公司的员工制作以她为蓝本的黄色视频,她与闺蜜的丈夫出轨,她离婚了而前夫结识了年轻漂亮的新女友,她对善良女邻居帅气的丈夫有非分之想,她儿子没受教育四处打工还开心地喜当爹,她母亲跟小鲜肉谈恋爱还要结婚,她父亲是著名的恶性杀人犯,并在她童年时被捕,她的生活从那时起就是一场灾难。


整个情节跟女主公司制作的游戏情节有非常微妙的对应关系。游戏里清纯的女教师被触手系大魔王侵犯,然后重生化作魔鬼。其实 “悬疑” 和 “惊悚” 的部分到加害方身份明了的时刻就已经结束了,一大堆问题堆积在一起到这里,我只好很滥俗地想到了生活是一袭华丽的袍这句话。


只不过张小姐只给出了结论而并没有提出应对,在我的理解里,电影里的角色就在用各种方式面对这个现实。比如,是将虱子当作是袍子的一部分,还是与虱子同归于尽,抑或是换一件新的袍子。


 

电影里的人物生活中或多或少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们给自己的问题寻找的出口各不相同。她的母亲选择随心所欲生活,用小鲜肉、化妆品和爱情来弥补自己前半生受到的亏欠——甚至在身后获得“至少我睡了变态杀手的老婆”这样的追悼评价。


邻居夫妇绝对是更加有意思的研究对象。太太看起来是一个严守道德和宗教的女人,她积极参与社区工作,虔诚对待宗教信仰,就算是在别人家也要完成自己的祈祷仪式,整个人仿佛都自带着一圈圣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对女主说“谢谢你给了他想要的”,然后收拾着自己的圣像离开。这个角色就此变得完整,她完全知晓身边人的异常、也默许了发生在身边的犯罪事件,想必内心也受到了大量的煎熬,然后她选择将这些可怕的事情都交付给宗教进行裁决。


而邻居男主人一开始就宣布自己是要下地狱的,那时候我以为又是针对金融行业的一个段子。后来的剧情揭开了真相——他或许的确被恶魔折磨着,他一面拥有异常的性癖,一面扮演着善良热心、生活充实的好丈夫和邻居。自身的问题越是严重,他对自己其他方面的约束就越是苛刻。以致于控制力丧失之后,迎来了最凄凉的结局。这两个人很相似的,用其他方面的付出和奉献来弥补一方面的煎熬,行为中带着“献祭”的意味,只不过一个人祈祷经由虔诚获得救赎,而另一个人希望用奉献来弥补自身异常。



与这些寻找出口的人们不同,女主的态度,是将这些暗面的东西全盘接受。她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因而不再惧怕黑暗本身。童年的女主经历了父亲的罪行被曝光、自己的照片传遍全国——甚至直至她年老,这个案子也依旧时不时被人提起,而她惊慌无助的模样,也就一遍又一遍地公布于所有观众眼前。


由于童年的经历,她没有办法信任警方,没有办法信任公众,没有办法信任自己不能掌控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前夫的一次暴力就让她选择离婚,无论之后对方怎样忏悔也不回头,同样,遇到犯罪和意外,她第一反应是求助于朋友,而非报警。


同时,看似全能的她,在面对大型聚会中的众人关注时,终于显得有些不自然。如台词所说 -- 她用了一生的时间来摆脱父亲对自己的影响,努力活得充实、幸福、拥有成功的人生。这就是一场无比漫长的战役,她为自己的一切负责,既不将选择诉诸宗教,也不借助道德规范做出判定,她拒绝同什么人共同承担,而是一心要独自一人打赢这场仗。她选择穿着那身袍子,然后将虱子当作上面的装饰物。



我很认同大部分评论中将女主作为新独立女性的标杆,但是并不认同支撑那些结论的论据诸如财务自由、独居、满足自己身体的欲望等等这些表面的方面。同时,我并不认同某些评论认为这部电影的情节是站在直男视角讽刺一个看似独立的女人生活表象之下欲望横流破碎不堪的现实。


毫无疑问,她是独立人生的拥有者。这份独立的核心,并不是表面上的尊卑进退,而应该是对自己生活的掌控力。拥有掌控力本身应该与性格或是癖好无关,足够独立的人不等于一个刻板印象中雷厉风行善于交际的“成功人士”,也不意味着在任何一段关系中都一定是握有主动权和控制力的那一方。


一个人或许不擅言辞,或许无比谦和,甚至可能在交际中是受虐的那一方——而这一切都是经过他自身选择和接受的结果,并且在某个时机,他会再次选择更换一个更合适的控制者。我想,这就是被控制和选择被控制之间的微妙差异。例如,在女主和男邻居之间的关系中,尽管女主是承受暴力的一方,但是这份关系的转变、加深和未来的走向都是掌握在女主手中的,而这,明显并非是屈服。


“那段时间我只是非常想找人睡觉。”最后,她说了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做结语,然后跟自己最好的闺蜜相携离开。敢于剑走偏锋的人,出手的瞬间大概都已经想好了能够承担的风险底线和一百种应对的方式。而化作魔鬼的事情也是不存在的,因为她才是自始至终都保持同一个姿态生活的人,你若说她是魔鬼,那她始终都是,你若说她是当年那个惊恐的女孩子,那也同样如此。


写到最后,我开始觉得这部看似揭露光鲜现实的电影其实是理想主义的,以这种姿态生存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或者是因为她童年过于残酷的经历铸就了这样的行为习惯,而这样的磨砺是平凡如我们的人很少能够接触到的。


巧合的是,异曲同工的角色之前也曾见过一位,由知名畅销作者塑造的唐泽雪穗,也是在创伤性的童年中成长。只不过略微可惜的是《白夜行》中对于雪穗本身的心理和正面描写十分单薄,包括类似描写的另一部《幻夜》都是在深化“魔女”这个概念和以她为中心的阴谋,读到最后总能感到那么几分恐惧和惊悚,相较之下厌女的因素更加浓重一些。(感觉仿佛下一次的更新有话题可谈了呢。)


还记得黑色和白色么,黑色成了脚下绵延千里的土壤和灰尘,而白色,成了山巅盛开的一朵没有温度的莲花——对,觉得自己三观正的白莲花。


最后的最后,哎呀贵金融行业又被黑了呢!你们猜现在有多少部电影里变态或者反派的角色是金融从业者啦?



然而喵星人早已看清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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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凌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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