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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微信“消失”的同性恋|投枪

尊重多元合作 北同文化 2020-10-17

这是 投枪工作室 的第 3 篇文章

如果你打开微信,拉几个朋友发起群聊,你会发现包含“同性”/“同性恋”等词的群聊名称都不会被通过,在不知原因或荒谬的原因里,“西西教材案”中“同性恋是疾病”被当成“学术争议”,微博多次清除同性恋内容,关闭LES超话……似乎有一张大手,让有关“同性恋”的一切从我们的当代生活中消失。




语言是具有政治性的,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这些问题,最先影响我们的观念,塑造特定的文化,并且给特定的群体赋权。

 

举个例子,“老爷”这个词我们现在不大用,因为大家不愿意当奴才了,骑在我们头上的这些人以及他们所代表的——父权的、官本位的和封建的文化,已经被扔到了历史的垃圾桶里。

 

语言代表着一个群体,以及这个群体特有的记忆。和性少数相关的,最直接的词,就是同性恋——这个词在民国时期从Homosexual直接翻译过来,一开始,“同性恋”、“同性爱”还是混用的,著名的社会学家潘光旦在《性心理学》里选择使用了后者。

 

因为“同性恋”作为词语的出现,当时还出现了以性史、文化史等的角度,解读和“再发现”中国历史上的同性恋行为、文化和群体的热潮。

 

虽然历史上就有“越人歌”中“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古朴凄婉、有“分桃”“龙阳”等不能忽视的典故、有“男风”作为文化、甚至在南方还有契兄契弟的传统,但是“同性恋”一词的使用,可以说意味着现代意义上的同性恋自我发现和自我解放——我们是社会上的一个群体,是可见的人

 

在之后漫长的而坎坷的发展过程中,性少数群体或许活在地下,或许畏于罪与罚,但是这个词——“同性恋”一经诞生,就保留下来。

 

虽然加诸它的是嘲讽,是“脏”,是“不正常”,是“变态”,是“污名”,甚至是“疾病”,是“厌恶”,是“恶心”,但这个词始终活在中国社会的词典里。就好像我们——即使有人看不到我们,即使有人不愿意看到我们,我们依然存在,我们依然作为一个人在中国活着。

 

我们也曾经抗拒过这个被偏见“弄脏”了的词,面对压力,我们也发明过其他的词,用来代表和统一我们的群体。

 

比如,我们从“boylove”翻译出了小心翼翼又寄托美好希望的“玻璃”;在1989年的“香港同志影展”(Hong Kong Lesbian and Gay Film Festival)上,我们取“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之意,激励后来人不忘我们应有的平等权利;再比如,我们发明了性少数/LGBTQIA,用来团结我们的社群里更多被发现、被建构和被赋权的多元群体……

 

但是,同性恋这个词,依然是我们身上不可分离的器官,它甚至带着我们的情感,我们的伤痕。

 

和家人摊牌时,我们会说,“妈,其实我是……”

 

对朋友真心时,你酝酿了好久,“姐妹/哥们儿,我想告诉你,其实我是……”

 

面对不公时,我们都有呐喊的时候,“我是……但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们的愿望是可以最骄傲地使用这个词,在婚礼上,在家庭里,带着我们的孩子,和我们的朋友一起骄傲高喊:“我是同性恋!

 

然而,这个词已经被阉割掉了,似乎有一只大手,把这个词从我们的生活中悄悄抹去,连带着我们的记忆,我们的生活,以及我们在这个社会上的存在性。

 

如果你打开微信,想要和几个人一起拉一个群聊,你会发现,任何包含“同性”、“同性恋”的词语,都无法通过微信平台的群聊名审核,不管这个词是和学术讨论相关,还是其他最普遍的用法。

 

非常讽刺的是,在9月2日,“西西诉毒教材案”的判决书里,法院竟然认可了“同性恋是疾病”的这种说法属于“认知性分歧”,在同性恋去病化19周年之后,在当事人列举了大量的证据之后,用学术讨论的名义掩盖了对于同性恋群体最直接的污名。


“西西诉毒教材案”的判决书部分内容


回顾历史,2019年4月,微博封禁“Les”超话,同样是在4月,2018年微博又发布规则“清除……同性恋内容”,电影《波西米亚狂想曲》被删除掉同性恋情节……

 

比歧视更可怕的,是看得见的沉默。若我们没有表达自己身份的自由,若我们的身份被污名化,若我们的身份,有一天在中国社会消失,我们,身为同性恋者,或着说,身为性少数,还活着吗?

 

在纪录片《欢迎来到车臣》里,记者提问车臣总统卡德罗夫,“我们来谈谈车臣地区虐待和关押同性恋的问题。”

 

卡德罗夫做了一个让每个人最不寒而栗的回答,他冷笑一下:“胡说,我们这儿没有同性恋。”接着,又恶狠狠补充,“要是有的话,就送给你们吧(指加拿大)……我们要净化我们的民族,同性恋都是魔鬼!”


在纪录片里,有女同性恋被家人实施“石刑”,活活用石头砸死;导演拍下了一对男同性恋情侣被人“揪住”的一幕,打人者高喊“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是你们这些人造成的,去死吧!”


《欢迎来到车臣》截图


“没有同性恋”这个说法是特例吗?

 

2000年朝鲜出版的短篇故事《平壤暴风雪》中里有这样一段描述:“这里是我们朝鲜的领土,人们享受着符合人类标准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这类行为(指同性恋行为)是不会被容忍的!”

 

2007年9月24日,伊朗前总统MahmoudAhmadinejad 于哥伦比亚大学演讲时说:“在伊朗,我们没有像你们国家那样的同性恋者。”

 

2019,马来西亚旅游部长莫哈末丁在回答记者提问——“马来西亚是否欢迎同性恋者旅游”时说:“同性恋?我们国家不存在这种事。我无法回答安全还是不安全”。



我们从这个社会上的消失,从“同性恋”这个语言被禁止、被拒绝使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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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A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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