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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权是压迫和征服,我们的武器是感同身受和理解” | 酷语职场回顾

尊重多元合作 北同文化 2021-01-25


近几年,有两款特殊的游戏引起了人们的讨论和媒体的关注:一个是描述女性生存现状的《李智慧生存游戏》,一个是展现同性恋生活的《A Gay’s life》。


《李智慧生存游戏》是由韩国女设计师权修仁设计的一款现实题材生存桌游。这款游戏的目标就是让主人公李智慧在这个社会里一直生活下去。游戏里不同玩家需要扮演李智慧的父母,弟弟,朋友等角色,在游戏过程中帮助李智慧做出选择,从而影响李智慧身上的各个属性、决定李智慧能否活下去。



《A Gay’s life》中,玩家以凌浩(谐音“零号”)为第一视角去体验一个男同性恋者的一生。在游戏里加入了男同性恋者在成长过程中会真实遇到的情景:少年时期的自我认同、成年后向家人出柜、面对家人的质疑该如何作答、出柜后选择骗婚还是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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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1日酷语职场线上分享会,我们邀请到《A Gay’s life》的创作者黄高乐,以及游戏爱好者康康,一起聊了聊LGBT群体、女性的处境和游戏的话题。


开始游戏

用游戏撬动性/别的边界


《A gay’s life》的制作,起于黄高乐和朋友们在大学时期的一个尝试。游戏最初的版本是一个只有文字描述的demo。高乐把它拿给同为独立游戏开发者的异性恋好友体验,令人意外的是,好友在体验游戏的过程中,了解到大量以前从未接触过的LGBT群体相关的知识。
高乐想,如果能把它做成一个完整的作品,也许可以为LGBT群体做点什么。就这样,在这个朋友的鼓励下,高乐开始着手游戏的开发,最后用了半年的时间完成作品。游戏发布后,在圈内圈外很快地传播开来,并引起了澎湃新闻和城市画报等一些主流媒体的关注,高乐也受邀在一席上发表了一次演讲。
在演讲中,他提到游戏的制作初衷:希望把游戏和LGBT群体这个两个被严重污名化的的东西结合起来,利用游戏的交互性,叙事性等特点,比较科学和客观地展现同性恋的生活。


在这次酷语职场分享会中,高乐也聊到,目前国内性教育匮乏,涉及LGBT方面的性教育更是不可触碰的禁区,所以他也希望这款游戏能在LGBT青少年的性教育中起到作用。
同样在游戏中寄托了社会理想的,还有《李智慧生存游戏》,这款游戏在韩国引起热议,也被称作“桌游版金智英”。


游戏的设计师权修仁谈及她的设计初衷时说到:“近年来,韩国对女性人权和性别歧视的讨论十分活跃,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对性别歧视没有认知。我认为,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更应该揭露女性在日常生活中所遭受的歧视,并对此进行积极的讨论。桌面游戏是一个很好的媒介,因为很多人可以在线下进行游戏,交流观点。”
作为《李智慧生存游戏》的玩家,康康也分享了和朋友们一起玩这款桌游的体验。康康在游戏中要扮演妈妈,一开始他只想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模仿传统认知中东亚家庭主妇的性向,维持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在“爸爸”和“女儿”之间充当调和剂。但是后来,“爸爸”的角色过于强势,这导致康康不得不开始转变策略,决定顺从和支持女儿的心意,尽力让李智慧活下去,这让整个游戏变得更加像是保障李智慧生存的种种数值计算,也让大家陷入了比较压抑的氛围。


而在游戏中作为半上帝视角的玩家,也就是我们的主角“李智慧”,对于自己的命运掌控有限,没有任何能够扭转局面技能或手段,她的人生走向如何,好像和她本人关系并不大。这在扮演妈妈的康康看来极其憋屈,不过康康也提到李智慧的这种失控感和无力感,也许正是游戏作者想要向玩家们传达的情感体验。
无疑,这两款游戏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他们的目的。男性、女性、异性恋者,同性恋者,各种身份的玩家在体验过游戏后都在网络上分享了他们的感受和思考。
其中很有意思的一点观察是,《A Gay’s life》的玩家中,异性恋者玩家更容易玩到那个预设的同性婚姻“完美结局”,而同性恋玩家却更容易得到最坏的“骗婚”和“电击治疗”的结局。

黄高乐解释说,游戏设计时,并没有故意给玩家营造浸入式的第一人称体验,而是想呈现一个旁观的角度。
对异性恋玩家来说,他们能够在游玩中与“凌浩”共情,但如果没有真正经历过LGBT群体在成长过程中的痛苦和压抑,做出的选择更多会是意识层面的理性判断;而同性恋者的玩家在游戏中则会移情,将自己的经历带入到“凌浩”的身上,使整个游戏的过程更像一个心理测试,他们的选择反映的恰恰是潜意识里对自己身份的自卑和不安。
也许只有当整个社会的意识被改变,这个群体的潜意识才能真正选到“完美结局”。

重新开始

平权,不只是男同性恋和女性


《A Gay’s life》也收到了很多质疑的声音,其中一些正来自于同性恋群体的内部。
有人提出疑问:为什么没有既不出柜也不骗婚的好结局?为什么游戏从头到尾追求地依然是传统的、异性恋模式的一对一关系?游戏对于剧情的设置是不是带着创作者强烈的主观意图?
黄高乐也回应到,游戏的剧情设置的确带有主创人员的价值取向和个人观点,他们没有为不出柜的选择设定相对好的结局,是因为不想传达出不出柜不结婚不作为的态度可以获得好结局的思想,主创们更希望鼓励同志群体去积极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归根结底,任何文艺作品都是创作者价值观的表达。这些观点也许会给游戏带来局限性,使之没有真正触碰到那些LGBT群体最灰暗和不可说的角落。
在游戏推出后,许多来自社群内部的质疑声也让高乐意识到,LGBT群体,或者说男同性恋群体不一定是一个命运共同体。生活在不同社会环境中的人,对于幸福的追求和平权的理解是不同的。男同性恋群体中甚至也可能存在“恐同”,“大男子主义”或者“男权主义”的个体。
而在女性议题中,也有着同样的现实,游戏中“李智慧”的婆婆对李智慧处处体现着恶意,这正是现实社会中大部分女性正在面临的问题。弱势群体内部也有各种隔阂,“弱者抽刀向更弱者”的事例比比皆是。所以我们要反对的,是父权和强权的逻辑,不要用强权的逻辑反对强权,而是要联合各个孤立的弱势的个体,组成新的共同体。

所以当你重新开始这两款游戏的时候,这不只是关于女性和男同性恋者的讨论,更是关于平权的讨论。


继续游戏

被低估的游戏力量


虽然学术界对于游戏是否能够被称为第九艺术的争论还在没有停止,但在生活中,游戏确确实实实已经起到了艺术作品的作用,甚至因为游戏互动性和自生成性的特质,它突破了其他艺术形式的局限,给观众带来自由度更高更丰富的体验。
而其中游戏还有一个被完全低估的作用——教育和科普的作用。
游戏自身的娱乐性比严肃的书本科普更容易让人们接受和理解。这在《A Gay’s life》的游戏中也有体现。
游戏前期大段的文字说明和社会学理论,有着明显的说教意味,制作团队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在游戏的后期加入了更多游戏语言,比如“出柜审判”的章节玩家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迅速作出判断,在自我认同属性和家人的关系之间达到平衡,这样游戏化的手段,兼顾了游戏性和教育性。
目前类似《李智慧生存游戏》和《A gay’s life》这样的小众独立游戏在游戏性上还有待完善,但这种议题属性的游戏,在公共空间中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讨论的场域,以及讨论的对象。只要我们保持耐心,游戏的开发者们保持信心,未来终会出现更多更成熟的同类型作品,让我们可以继续游戏,继续思考。





作者:Michelle

排版:阿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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