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做自己更难的是找到自己
谷主麦家说：“读书就是回家。”
今天，是麦家陪你读书的第1376天，共读的是第197本书——日本作家太宰治的《斜阳》。
《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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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的共读中，我们读到和子引发了一场火灾，这样不吉利的事，愈发增加了母亲的悲伤。
而后又因为直治的回来，和子与母亲发生了争执。和子认为的美好时光也彻底结束了。
接下去又会发生什么？
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阅读《斜阳》第三、四部分内容。
直治十多天前从南洋岛上脸色铁青地回来了。没有提前打声招呼，一个夏日的傍晚，从后面的木门溜进院子。
“嘿，不成样子，房子毫无情趣。” 这是他同和子刚见面时的寒暄话。
直治回来的那天，母亲却生病了。母亲舌头疼，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嘴巴一动却疼得不行。
直治坐到母亲边上，说了句我回来了，然后就去小房子里转转。和子跟着他后面问：“怎么样？母亲变了？”
“变了变了，面黄肌瘦。早死就好了。在这样的世上，妈妈那样的人根本没办法活。太惨了，看不下去。”
“我呢？” “粗俗了。看那张脸，好像有两三个男人都不止。酒呢？今晚得喝酒！”
直治便出去喝酒了，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
和子对直治说，“南洋的事情，讲给妈妈听听可好？”
直治回答：“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忘光了。到了日本坐上火车，从车窗看去，水田真是好看。关灯吧，不关睡不着。”
第二天早晨，直治一边吸烟一边眼望远处的大海。“听说你舌头痛？那东西么，肯定是心理性的。夜里张嘴睡觉的吧？
不成样子。戴上口罩，把纱布用利凡诺浸了，塞到口罩里。”母亲同意了。和子心想，似乎大凡是直治说的，母亲都会信从。
随后，母亲说道；“利凡诺，好药啊。舌头的疼痛完全消失了。”和子总觉得母亲是在说谎。
虽然她说不碍事了，但看样子还是没有什么食欲，话也比以前少得多。
而此时此刻，直治已经去京东见一位名为上原的小说家。
和子心中放心不下直治，又觉得无事可做。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一本笔记本，那是直治的笔记。
里边密密麻麻潦草写着，似乎是直治苦于吸毒成瘾时的手记。
以下摘录了一些重要的内容，以直治的口吻来呈现。
“感觉像要烧死。痛苦也喊不出痛苦，纵使只言片语。亘古未有。自有人世以来前所未有的无底地狱，休得掩饰这地狱。
颓废？可我若活不成这样就活不成。较之那些指责我的人，叫我去死的人更为难得。
死了利索。而人们偏偏不说‘去死’，心胸狭窄、精打细算的伪善者们。
……
战争。
日本的战争，纯属找死。
我一做出早熟的样子，人们就说我早熟；
我做出懒汉的样子，人们就说我懒汉；
我做出写不出小说的样子，
人们就说我写不出；
我做出说谎的样子，人们就说我说谎；
我做出有钱的样子，人们就说我有钱；
我做出冷淡的样子，人们就说我冷淡。
然而，当我真的痛苦得禁不住呻吟时，
人们却说我伪装痛苦。
驴唇不对马嘴。
总之除了自杀别无他法，不是么？即使这么痛苦，而一想到自杀了结，也还是大放悲鸣。
‘妈妈，骂我好了？’ ‘怎么骂？’
‘骂我窝囊废！’ ‘真？窝囊废。这回可以了吧？’
妈妈有好得无与伦比的地方。想到妈妈就想哭。即使为向妈妈道歉也得死。原谅我吧，现在就原谅我一次吧！
......
一封借钱信：请回信。希望一定是好消息。拜托了。我羞愧得要死。不是夸张。
每天每天盼望着回信，日日夜夜浑身颤抖不止。别让我蒙受耻辱。姐姐！”
和子放下日志，走去窗口，回想当时的事。自那以来，已经六年了。当年，直治的毒瘾成了和子离婚的导火索。
也不能这么说。
和子想，即使没有直治的毒瘾，她的离婚也是迟早由别的事促成。
当时，直治没法支付欠药店的钱，屡屡求和子给钱。
和子刚嫁到山木家，钱方面不可能有多少余地。
再说，从婆家偷偷摸摸弄钱给娘家的弟弟，这件事让和子十分不好意思。
于是，和子将自己陪嫁过来的手镯、项链、裙子卖掉了。
直治写信给和子，让把钱转交给一个小说家——上原二郎。
和子按照直治的指示，把钱送去了上原的住处。
后来，再一次去送钱的时候，和子见到了上原。
他给和子的第一印象是：既像年老又像年轻，又像从未见过的奇兽。
上原的太太和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一同居住。
后来，上原约了和子一起去喝酒。那是一座大厦的地下室。二十叠大小的狭长房间里，四五伙客人各自隔桌喝着闷酒。
上原喝酒，吸烟，沉默。和子也沉默。告别的时候，上原在黑暗的楼梯里，吻住了和子。
和子紧闭着嘴唇，任他吻。倒不是多么喜欢上原，但从那是开始，和子有了“秘密”。
那是一种奇异的心情，她觉得人突然变得像大海一样广阔。
甚至于有一天，和子被丈夫抱怨得有些感到孤寂，不经意地说道。
“我有情人了。”
“知道。是细田吧？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心吗？”
和子默然。每当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这个问题就出现在了他们夫妻之间。和子觉得这可不成。
可是一如裁错了裙子布料，那布料已无法缝合了，只能全部扔掉，另找新布料剪裁。
“肚里的孩子不至于……”一天夜里和子听到丈夫这么说时，觉得实在太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如今想来，和子觉得自己也好，丈夫也好，都还年轻。不懂恋情，甚至连爱也不明白。
和子只是欣赏细田先生的画，却从未往恋情方面想，然而误会存在了怎么也说不清。
后来，和子生下了死婴，同山木的关系，也就不了了之。
自那以来过去了六年。那时，和子告诉直治，她见到了上原，并且觉得他是一个好人。直治听完之后很高兴。
只是直治不知道，和子慢慢读过上原的作品后，渐渐对这个作家滋生了爱的情愫，一种朦胧的憧憬。
那时的直治，迷恋上酒精，整日整夜去喝酒。而他欠给药店的费用，比和子知道的多整整三倍。
和子和母亲商量，她们感到凄凉，但是也知道没有办法，每个月帮忙还一点。
和子想起直治在笔记里的话，她明白弟弟的痛苦。
那是一种前途无望，估计直治也全然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天天以一死之心喝酒不止。
索性一咬牙当真正的不良分子如何？那一来，说不定弟弟反而快活起来。
正如太宰治曾经说：“无赖是自由自在的，当一个无赖要比当一个正人君子舒服多了。”
母亲，和子，直治的人生经历都渐渐明朗。后面又将走向何处。和子与上原是否会发生其他故事？直治的人生又将怎样？
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
领读人：北坡，媒体从业者。多篇文章发表于各大媒体刊物。
主播：潇君，爱茶爱狗爱NewAge, 用声音传递身边的美好。
执行主编：花梨
责编：马车夫斯基
文学顾问：顾奕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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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乐：鈴木常吉 - 疫病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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