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全网都在争着给李湘当女儿?
没想到,一夜之间,李湘多了上亿个女儿。
网友们隔空上演《公主小妹》,个个都是流落在外的李湘之女。
“其实我是诗龄的姐姐诗体,李湘说带我回农村体验,结果忘把我领回去了。”
“我妈能不能把我挂在闲鱼上,转卖给李湘。”
“投胎第一志愿李湘女儿,不接受调剂。”
上次看到全网这么大阵仗喊妈,还是两年前饰演李焕英的张小斐。
如今,貌美强悍、母爱泛滥的李湘,迅速掳获东亚女儿的孝心,成为2023最适合中国女宝的电子妈。
给不了解情况的朋友,捋一下这件事。
前两天王诗龄的爸爸王岳伦,接受了一次采访。
其中聊到几件事。
一是,王诗龄在公立幼儿园,六一儿童节很晒,但是孩子们要坐到烈日底下听领导讲话。
二是,王诗龄被男孩子body shame,下决心减肥。
这里说到女儿解馋看吃播,王岳伦直接哽咽,强忍眼泪。
更别提王岳伦还能一一列举出女儿学了什么课程、什么运动项目,光这一点就超过80%的父亲了。
这几个片段的文字截图,在微博上已经万转。
东亚特定的隐身父亲,被王岳伦打破,人们开始审视之前和名牌包、奢侈品、安妮公主宿舍捆绑的王诗龄。
她的人生,露出了物质富足的另外一面——
泼天的、原生家庭的爱。
随后,李湘的言论也相继被找出来。
聊到童年,李湘说她每天都要夸女儿美。
聊到王诗龄胖,李湘说那是婴儿肥。
聊到对女儿的未来期许,李湘描绘出“山海无阻、万里通关的世界公民”。
你不难理解东亚女宝们,为何看了这段话阴暗爬行。
当然了,还有那张经典的看女儿图。
彷佛在欣赏自己最热爱的艺术品,而就像网友说的,这种纯粹的自豪与爱,很少存在于东亚妈妈看女儿的眼神里。
王岳伦的父爱,主要是和零糖低卡的东亚父亲对比出来的。
他只是#下辈子想成为王诗龄#多米诺骨牌里的第一张。
咕嘟嘟一溜串儿倒下去的,是李湘的更为直白、现代、泛滥的母爱牌。
人们发现,有钱只是王诗龄最不值得羡慕的优点。
作为东亚女儿,能得到父母的全力托举,才是东亚童话仙境。
和李湘看女儿并列的一张图,是谷燕看女儿的眼神。
我可以想象,普通女孩穿成这个样子,第一重暴击大都来自父母:
“女孩子穿得像什么样?”“不伦不类,被人笑话。”
但是谷燕的眼神里,是内心的骄傲和赞美,是溢于言表的,“我女儿好美,我女儿好棒。”
之前全网讨论过一波谷燕的教育圣经,我们在此不作赘述,简单罗列几句。
自由,丰富,快乐,勇于尝试,是谷燕对女儿最大的期望。
“考不到100分没关系,知识掌握了就行。”
“你长大了不用感谢我,你一点都不欠我的,是我应该谢谢你。”
谷燕和李湘像是两颗生长在热带森林的擎天大树,旁边各自依附两颗小树,输送能量,遮风挡雨。
等到小树长大,树根足够粗壮,枝叶足够繁茂,便可以探索世界,感受风和雨,享受花和鸟。
而这一切成立的前提,是大树本身力量强大。
如果你捋一下李湘的人生,可能怀疑她是不晋江穿越80年代致富女主:
90年代,还在读大学的她每个月购入一套房,直到北京开始限购;
主持事业如日中天时,转到幕后投资互联网公司,赶上了内娱流量时代的风口;
直播带货方兴未艾,明星还觉得直播有点low时,她又成为第一波吃螃蟹的人。
47岁就财富自由选择退休,评论区已然变成许愿池。
谷燕同样如此。
北大本硕,攻读斯坦福MBA,华尔街金融行业就职,后自创风投公司,曾被《中国科技信息杂志》封为中国时代人物。
母亲亲手打造足够强悍的王国,本身承担了两个功能。
向下,是结实的防坠网,任由女儿去向上探索,无需担心跌落。
向上,是充裕的营养剂,用爱滋养一个独立的生命,成长,绽放,变成“我”本身。
女儿在王国里成长,全方位继承着母亲的财产和强大。
此刻,父亲话语权很少,或者根本没有。
因为,并不重要。
李湘和谷燕撕开东亚家庭教育的遮羞布,也揭开遍布东亚女儿身上、反复撕裂又结好的痂。
有点唏嘘,一个月前我们认为女宝们的顶配人生,是江浙沪独生女,拥有和儿子一样的财产继承权。
敢想,因为那似乎是踮起脚尖绷直手臂,勉强能够到的人生。
王诗龄和谷爱凌,则是四维空间里的高级碳基生命。
以至于大多数人的情绪,算不上嫉妒更谈不到发疯。
完全是一种“知道她们物质精神双重富足就感觉十分美好”的平和。
归根结底,这种“不敢想”的原因在于,东亚女儿们的起点,向来低到尘埃里。
我当然知道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就像《寄生虫》里穷人妈妈说的那样,不是有钱又善良,而是有钱才善良。
普通父母光是应付生活,就已经疲于奔命,毫无余力去爱,没办法要求她们像李湘谷燕一样。
但是东亚女儿这个群体,面临的人生课题,从来都不止是《如何与平庸的父母相处》。
我们还有一期必修课,叫做《如何与重男轻女的父母和解》。
家里仅有的资源,必定要大部分托举儿子们,剩余的资源留给出生即plan b里的女儿们。
所以,东亚女儿分类,一部分是樊胜美们,一部分夹在中间,小部分是享受到和儿子一样权利的江浙沪独生女们。
恐怖的是,就像up主@暴躁老王不在家 讲得那样,这种重男轻女的爱“刚刚好”。
既没有压迫到像樊胜美苏明玉那样,让女儿们逼不得已选择割席。
但也没有好到,让女儿们以第一性的身份在家庭里健康成长。
我们在父母爱得“刚刚好”的牢笼里,撞得头破血流,伤疤反复结痂。
最后终于不得不承认,爱女和轻女,并不是矛盾体。
它们紧紧捆绑在一起,售卖给女儿,作为有儿则扶哥扶弟、无儿则反哺父母的预售币。
也许,我们也曾无知无觉度过看似平等的孩童时期。
在某个时刻,幻境被戳破,世界一瞬间烂掉。
东亚女儿们开始了终其一生的自我疗愈。
为生而缺爱的人生,也为爱意流向另一性别的人生。
作者 / 小 W
我身在沟渠
但生来就该是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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