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爱人》第三季收官,关于结局,有人满意,有人唏嘘。
追完这季我也有点理解“幸福的生活都雷同,抓马的婚姻千万种”这句话了。有人刚度完蜜月就进了离婚冷静期,有人孩子都生三个了才决定不再委屈自己。离还是不离,看似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答案是否正确却又是因人而异。今天我找了三对今年离婚的夫妻,让他们聊一下关于离婚这件小事儿。听完这几位朋友的故事,我发现《再见爱人》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部纪录片。我俩是大学同学,我颜控还恋爱脑,他学习好,大高个,长的也符合我的审美。毕业以后他进了一家国企实验室,天天和同事们出去聚餐。我眼里的他哪里都好,害怕有人跟我抢,就特别着急嫁他。我们大四的时候就见家长了,关系很稳定,开始我没想那么早结婚。刚来北京的时候我们俩为了省钱住在一起,她家有点怕我最后不负责任的意思……再加上那段时间我爷爷身体也不太好,双方家长都比较积极,就结了。因为认识的方式不够靠谱,我家人很反对我和他在一起。我当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想着就算他条件差点也没事,年纪大会疼人。小的时候爸妈都在外面打工,我特别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和前任在一起5年奔着结婚去的最后还是分手了,然后就遇到了我老婆,她是那种很小孩儿脾气的人,不会想太多现实的东西,很单纯。有天晚上我俩喝了点酒,她问我敢不敢娶她,我以为她又在作,就说敢,户口本就在店里,随时能结。没几天她就拿着户口本来找我了,我觉得这就是命吧,就结了。我那时候我已经相了很多个女的有点烦了,遇到她觉得她哪里都很好。他和好几个女的暧昧不清,酒吧女销售,女同事,甚至他朋友的妹妹。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就是出差经常联系不到人,手机聊天记录不连贯。我想在30岁之前生小孩,家人也都劝我们赶紧生孩子,说当男的爸爸以后就有责任感了。我们努力了一年多还是没怀上,他那方面明显有点力不从心了。突然有一天,我醒悟了,回想这几年的婚姻,我好像是个小丑一样在演独角戏。我以为她结婚以后会变成熟,结婚以后她脾气比以前更差,和我的家人关系也不好。她的一些小毛病我都可以忍,唯独她对我家人的态度,我忍不了。他嫂子输卵管堵塞,他妈把人逼走了,让她哥娶了个带孩子的女人,说这个生过孩子还能生。亲戚也是在你穷的时候阴阳怪气,等你富了开始过来攀关系。他就知道嘴上说都是一家人,什么人情往来都是我来做,坏人都是我来当,还没落到一点好。离婚的想法我很早就有了,开始我让我妈来看孩子,他就在家躺着不去找工作。我给他买了辆车,想着他能接送孩子上下学,没事还能跑滴滴,他也不愿意。有次我们在外面吃饭吵起来,他当着我的面和我儿子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十月怀胎的是我,手剥胎盘的是我,赚钱养家的是我,我不合格?为了能给孩子好点的教育资源我们在天津买了套房子,她说可以北京天津两头跑,疫情她没办法回了就在北京租房子住。等疫情结束以后没多久就有了离婚的想法,我问她是不是有人了她说没有。第一次我没同意,因为孩子我们又坚持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离了。离婚之前,我在网上看了很多律师的视频,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办离婚以后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对方真的出轨了,对对方的财产不够了解。离婚协议要反复修改,民政户去了好几次,离婚冷静期我们俩跟演电视剧一样,今天还在因为财产分割互相诅咒,明天他就跪在我家门口痛哭挽留。真的很怕自己心软,只想快点离,所以也没继续拉扯,最后我只拿走了我之前交的首付和嫁妆。离婚冷静期那一个月是我们最和谐的时候,我说你要能保持住咱们就别离了。她说不想跟我再吵了,希望能在最后留下好一点的回忆。到后来她对我每天张口闭口都是谢谢了,麻烦下,我都快被逼疯了,宁愿她像以前那样骂我。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给对方幸福,恨不得和全世界对着干。房子卖了钱一人一半,车归他,我几乎属于净身出户能不顺利吗?从民政局出来以后,他开车送我去火车站,我们俩在路上都哭了。开始保留了一段时间的联系方式,但我总是忍不住视奸。想从各种蛛丝马迹里知道他有没有新的人,朋友问我这么做是不是心里还想和好,吓得我马上拉黑。我们俩共同朋友比较多,偶尔也会从朋友那里了解他的消息。有的时候我出去喝酒发了朋友圈,他还会给发消息让我早点回家,打车给他发链接,他对我还跟刚认识的时候一样。但我很清楚自己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但那种感情已经不是爱情了。没什么别的要求,只是希望孩子长大的每一个节点她都能在场。比起每次都是带一堆东西来,带他玩一个周末就走,孩子更需要妈妈的陪伴。后来我看到大学班花在微博上感叹:婚姻让她从少女到怨妇,从怨妇到泼妇,从泼妇变疯子,从疯子再到哑巴。如果婚前多磨合磨合也许婚后就没那么多矛盾,如果婚后多包容一下没准就能继续维持。我们店的小工说我衣品变差了,发型也丑了,以前都是她给我安排,我就等着被摆弄就行。离婚并没有改变我和我儿子的关系,反而让我们更好了,因为我和我前夫不会再当着他面吵架。没要抚养权是觉得他不是合格的老公,但算是个好爸爸。我也不年轻了,想早点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日子。以前我妈说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嗤之以鼻,经过上一段以后,我觉得还是得听家里。尤其是生孩子,相爱时孩子是纽带,分开时孩子是筹码。
最后一个问题,关于还会不会再婚,女方和男方的结果显示出了很微妙的对称。让我想起我妈说的:结婚没好处,那些离婚的人为啥还想再结?听完曾经心目中的模范夫妻,讲述他们的婚姻如何走向一败涂地。还是在荷尔蒙消退之后,人们对婚姻生活的容忍度逐渐变低。写这篇稿子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电影《爱情呼叫转移》里的一个片段,丈夫在吃饭的时候平静地和妻子提出离婚。“你在家里永远穿个紫色毛衣,我最讨厌紫色,每星期四次炸酱面,永远都是一样的电视剧,一样的炸酱面,还有你吃那个炸酱面能不能不让那个面在嘴里老一直转圈圈……”当爱的天平开始倾斜,爱的砝码也会滑落到不爱的那一边。有人从第一颗纽扣就开始系错,也有人输给了人性和利益的博弈。她笑了笑说:“结婚挺好的,起码过不下去还能再离。”想想也是,在这个时代,婚姻这座围城你可以随时选择出来或者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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