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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庚入狱后,这两天关于他的新闻再次出现在公众媒体!

2018-02-06 客家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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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庚 

刘志庚,男,汉族,1956年6月生,梅州兴宁人,博士研究生学历,曾任广东省人民政府副省长。深圳市龙岗区人民政府区长、中共深圳市龙岗区委书记、东莞市人民政府市长、中共东莞市委书记等职


2016年2月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调查。2016年4月被开除党籍和公职。


2017年5月31日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杨志茂

杨志茂,东莞凤岗镇人,出生于1963年,广东锦龙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现任东莞市新世纪英才学校副董事长、东莞市新世纪科教拓展有限公司董事长,人称东莞金融"大佬",2015年以14亿美元净资产位列福布斯华人富豪榜第237名。


法制晚报·看法新闻(记者 岳三猛)近日,广东原副省长刘志庚受贿案部分细节得到披露:当东莞首富杨志茂准备收购东莞证券股权时,刘提出了5条意见,成功地把杨的竞争对手排除在外。


看法新闻记者注意到,为此,杨志茂付出高达6411万元,后因犯单位行贿罪获刑2年、缓刑3年。收钱的刘志庚被判处无期徒刑,而此事的另一名涉案人——东莞原国资委主任梁建新因受贿410万港币,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


(刘志庚)

 

364万赃款都花在虫草等药材上


2月2日,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布梁建新受贿案判决书。这名出生于1953年11月的正处级干部,2005年5月至2011年7月任东莞市国资委主任,2017年7月被捕。


至于杨志茂,公开资料显示,其为东莞凤岗人,1963年生,曾登上“2015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并且位居东莞首富。披露的资产是14亿美元,但业内人士估计,其财富总值至少100多个亿,近200亿人民币。


法院经审理查明:2007年11月,东莞证券20%股权欲转让,被东莞首富杨志茂所在的锦龙股份看上。随后,梁建新6次收受杨志茂所送钱财,共计410万港币,折合人民币364万余元。


这么多钱,是怎么送的?2007年中秋节前,杨志茂邀请梁建新到一家鲍鱼饭店吃饭,完事后送上一个礼品袋,称里面是公司材料。梁建新说,自己当时也很纠结,想把钱退回去,但怕杨志茂与时任东莞市委书记刘某关系太好,担心被打小报告,只得把钱收下。


(梁建新)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此后,杨志茂以同样的方式给其送钱,每次都是80万元港币。在2010年春节前,杨志茂又给了一个信封,里面是10万港币。至于为何数目急剧缩水,那是因为锦龙股份对东莞证券股权的收购已经完成。杨志茂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梁建新明白:以后不会再送钱了。


看法新闻记者发现,拿到钱后的梁建新并未如部分贪腐官员一样买房、放高利贷,而是到香港购买虫草等高档药材供本人及家属使用。


原来,他的妻子早在2006年就被诊断为肝炎,后来发展为肝硬化,又查出患有严重的糖尿病。他本人也因喝酒应酬致使身体变差,患有有高血压、糖尿病等,故而平时用虫草泡水喝。

 

市委书记出马,首富成功中标



看法新闻记者仔细梳理判决书发现,杨志茂收购股权的行动之中,梁建新其实只是个小角色。按照梁的供述:自己虽然是国资委主任,但他只是按照市联席会议和市领导的意图办理。


而这里提到的市领导,正是上文所述的“东莞时任市委书记刘某”。看法新闻记者根据公开信息得出结论:刘某全名为刘志庚。2004年,刘调到东莞,在此工作7年,先当市长后当书记,直至2011年11月升任广东省副省长。


2016年2月,刘志庚落马。2017年2月,该案在南宁开庭。检方明确指控:其利用职务便利,为锦龙股份杨志茂等人在股权收购等事项上提供帮助,收受9 817万余元。3个月后,刘志庚被判处无期徒刑。


(杨志茂)


他是怎么为杨志茂提供帮助的呢?此前的公开报道,并未提供详细信息。看法新闻记者发现,在梁建新一案里,部分疑问有了答案。其中,最关键的一环是:刘志庚设立条件,将杨志茂的竞争对手排除在外。


具体来说,东莞市委市政府多次召开联席会,议讨论东莞证券公司股权转让事宜,起初几次意见不统一。最后,刘志庚提出5条意见:公开招标、民营企业可以持股、国有企业不能参与投标、受让公司必须是上市公司、受让公司需将注册地迁至东莞。


在梁建新看来,这5个条件将有收购意向的竞争对手排除在外了。大家也都清楚,对锦龙公司的倾向性已经非常明确了。最终,锦龙公司在没有其他投标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中标。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是细节是:2017年12月13日,杨志茂因犯单位行贿罪,被南宁铁路运输中院判处有期徒刑2年,缓刑3年。而就在12天后,收了杨志茂400万港币的梁建新,在东莞中院一审获刑5年。

肃清李嘉、万庆良、朱泽君、林碧红、叶胜坤........等人员流毒

平远慈橙”正名“平远脐橙


刘志庚在东莞

刘志庚落马次日的早上,位于东莞市樟木头镇的观音山森林公园,鞭炮声响起,主要是“庆祝”刘志庚落马。


刘志庚与观音山的恩怨,此前,互联网已有消息陆续传出,其中真伪,此时的刘志庚已无法回应。


此后几天里,在东莞,刘志庚“出事”几乎成了持续不断的刷屏事件,他又一次成为公共话题。过去多年里,他一直处于舆论风口。只是这一次,无论是谁,都有了更多可以自由言说的机会了。


正如此后众说纷纭的报道,有媒体甚至把东莞“变黄”的责任,全赖到刘志庚身上,似乎忘记了这是由来以久,且在全国普遍存在的现象。目前的很多反腐报道中,现在落马的官员,过去,这座城市里所有的一切“垃圾”都会往这名官员身上倒,似乎他早已一无是处,但这种思维有待纠偏。


媒体和媒体人应该坚持的基本操守是:一个官员步步高升时,媒体和媒体人要保持克制和中立,力求最大限度客观呈现,不恭维、不献媚。同时,当官员落马、法院还没裁定时,切忌道听途说、落井下石——尽管这时,记者把现世所有一切的不好,都赖到这名落马官员头上,也不会有人再替他出头了,但还是该保持媒体和媒体人该有的独立性。


这篇文章,不是为刘志庚辩护,和大多数老百姓一样,我对司法机关、纪委立足于事实而依法依规做出的判决和认定,持拥护和赞成态度。但作为媒体人,我也知道,除了法院,没人有权给包括刘志庚在内的任何人定罪。所以,这里,以一名记者的身份,据我平时和刘志庚的接触和交往,我想展现那个在成为“问题官员”前的刘志庚,以及我的体悟。


刘志庚为东莞日报创刊25周年题词

01 我和刘志庚的“交集”

2004年2月,刘志庚从广东省清远市市长任上,调到东莞当市长。一年后,我也来到东莞工作。当时,我是羊城晚报东莞记者站的一名记者,随后我又到南方都市报、广州日报担任记者,但都是驻东莞记者站的记者。这些年里,因在同一所城市且又从事新闻报道,我对当地主要领导、政策动向乃至官场茶余饭后的轶事,多少有些耳闻。

不过,真正近距离接触刘志庚,是在2009年10至2011年11月。那两年,我在广州日报东莞记者站主要负责跟进和对接市委书记的报道,所以在很多场合里,可近距离甚至面对面听刘志庚开会、作报告,了解一些政策出台的背景和讨论。这是工作层面和他交集的事。

从私人角度说,2011年11月8日,在东莞举行的第十二届记者节活动上,作为全市十名“东莞优秀新闻工作者”之一,我在颁奖仪式上,接受时任东莞市委书记刘志庚献给予我的鲜花和奖杯。

但成为“全市优秀新闻工作者”一周后,因为一次采访,我被东莞公交公司的保安打了,当时保安仗着有公司护着、有警方帮着,对打我一事,不当回事,甚至采取蔑视态度:“打你又怎么样?公司支持我!”

当正常维权进行不下去时,我给刘志庚的秘书发了短信,汇报自身的遭遇。刘志庚为此做了批示,要求宣传部、公安部、交通局严肃查处记者被打事件,并上报最终查处结果。

当天下午,东莞市委宣传部、市记协就来到广州日报东莞记者站对我进行慰问,并严厉谴责任何阻挠记者采访、动用武力殴打记者的行为,因为“记者正当的采访权利应得到支持和维护”。

事件最终以“教育并开除这名保安”收场,东莞公交公司也赔偿了医疗费和我的误工费。据称,公交公司还以此为反面教材,在公司内开展教育活动——当然,是否真如此,不得而知。

但这事处理,我是满意的。对刘志庚的帮助,我心存感激。因为在当时的情形下,没有“上面的人”过问,即便是维护正当的权益,也很难。

作为记者,我讨厌通过走关系或利用领导来压求得问题公正解决的方式。但当别人揍你,满脸不屑并发出邪恶笑声时,你维权受阻后该怎么办?

无奈之下,我向刘志庚求助并得到帮助。也因如此,加上过往对他施政有深刻印象,所以在他出事后,有媒体找我约稿或约访时,我拒绝了。因为我认为,当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已倒下,这时,从来都缺“踩”他的人——无论舆论、政敌抑或他曾经的朋友,所以这时,我没必要凑热闹。

没去凑热闹主要还在于,如果我在他倒下后就“说三道四”,会被别人视为“不仁义”,因为他至少帮过我。当然,拒绝采访的深层次原因是,关于他的“问题”我并不清楚,大家也只是“面上认识”,即便在一些会议场合碰面,也只是“点头之交”或“我问他答”之类的采访。对他的贪腐,我不知情,自然不能胡说。

在“仁义”和“厚道”的名义下,我沉默了一年后,感觉还是有“说点什么”的必要。因为从诸多媒体报道看,这些报道至少和我所认识的刘志庚不一样,一些媒体甚至在所谓“知情人”的名义掩盖下,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报道。我认为,沉默不利于大家了解更为真实的刘志庚。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呈现我眼中的这名“问题官员”,绝不是要为他辩护,而是想强调:一个官员能从基层步步高升,他本身一定在某些方面有值得肯定的地方,一定在某方面能力上,有过人之处。否则,他不可能高升。

如果认为他是个一直非常糟糕、一无是处的官员,还能步步高升,这不仅是缺乏政治常识,同时也是对我们组织在选人用人上缺乏了解的体现。我们要相信组织有基本的识人、察人和用人能力。

当然,一名优秀官员,当他位高权重、当他面对新的更大诱惑时,能否坚守底线和不碰红线,让自己走得更好,更远,那和他是否有足够的定力和修养足够深有关。

刘志庚为东莞广电中心落成题词

02 谋事者,从改变思想开始

2004年2月26日,48岁的刘志庚来到东莞报到、任东莞市长。两年后的2006年3月,他升任市委书记。此后,在东莞市委书记岗位上,他呆了5年多,直到2011年12月5日,已升任广东省副省长的他才不兼任东莞市委书记。

早前,记得刘志庚的秘书到镇里任职前,还邀请驻莞跑市委的媒体记者一起吃过一次饭。席间,他秘书说“对多年来媒体给予他和书记的关照,表示感激”。事实上,我们知道,即便是莞外媒体,报道尺度也不是大到可以“胡作非为”地步,特别面对市委书记这样级别的领导,即便没有来自东莞方面的要求,莞外媒体也不可能和省管干部的刘志庚对着干。但他秘书的表态,让大家感受到尊重。

我们知道,秘书往往是领导的“脸面”,某些方面,秘书的修养,往往就是领导修养的体现。

事实上,刘志庚在莞任职5年多里,东莞媒体环境可以说“翻天覆地”,也展示了东莞作为世界制造业名城的务实与开明形象。

早前,媒体,特别是莞外媒体很少有机会参与市委、市政府等一些重要的会议活动。但东莞很快在各个镇街、市直部门建立政府新闻发言人制度,同时在全省率先建立起党委新闻发言人制度。这都是在刘志庚任内建立起来的,他以开明的姿态面对媒体,面对舆论,面对争议。

事实上,在他任内,坊间的争议和谩骂,一直伴随其左右。他的功过,不同的人有不同评价。而过往的很多领导,老百姓不知道怎么评价,因为知道的信息太少。

不过,刘志庚任东莞市长时,其个性化标签并不浓。官场历来如此,当你还没有到“一把手”时,主要是体现为对“一把手”的配合,而不应过早展露锋芒。现实中,东莞官场真正掀起舆论风浪,也是刘志庚任东莞市委书记时,因为干事的官员,总能引发利益的博弈和论争。

2006年3月,就任东莞市委书记后,刘志庚带领全市32个镇街党政和市直部门“一把手”等上百人,浩荡前往长三角、珠三角城市考察、走访。他的意图是:自改革开放以来,临近香港、深圳和广州的东莞,领风气之先,经济获得飞速发展,当时,在改革开放进行近30年时,东莞GDP年均增速在15%以上。很多干部产生自满情绪,认为“东莞已经非常不错了”。

刘志庚希望给干部浇一盆冷水。所以,他主动带队出去走访,通过参观、比较,发现他城长处。在东莞市内,上任伊始,他带队到虎门新湾渔村、革命老区大岭山镇的贫穷村走访,让干部看到东莞繁荣背后的“伤疤”。

随后的会议上,刘志庚反复提及的一个事是:中央领导每次过来,大家都习惯带他们去东莞最富的镇去参观,得出的结论是,“东莞富得流油”。

但通过对外考察和对内走访,刘志庚让干部看到东莞的差距和不足,进而激发干部干事创业的热情。刘志庚就是要在思想和认识上,给干部予震撼,因为思想是行动的先导。


03 双转型

归纳起来,在东莞,刘志庚做的,主要是经济、社会“双转型”。社会转型,就是让东莞从初级城市化向高级城市化转变,这个过程,治安是切入点。这个切点的支撑和抓手,是禁摩。

2006年以前,东莞社会治安非常乱,别人形容东莞是“一片繁荣,一片混乱”。我当时所在的羊城晚报东莞记者站,站里的很多同事都遭遇抢劫或有被盗经历。我刚到记者站报到时,站务工作人员特别提醒我:晚上不要一个人出行;走人行道不要靠近马路边;要保持警惕,特别是打手机更要留意前后左右——这是她对每一个新入职员工所反复强调的。

尽管保持足够警惕,我的一个女同事还是在办公室楼下被骑摩托车的飞车抢夺了背包。其实,在东莞,那段时间,很多人都习惯把包背在胸前,有钱的人也不敢戴项链、耳环、戒指等出门。

另一真实案例是,2005年年底,在我们办公的浩宇大厦楼下——位于东莞市核心区的莞城,有对年轻恋人晚上在路边散步,迎面而来的摩托车强行抢夺了她的背包,这个姑娘后脑勺猛烈倒地后,不治身亡。东莞警方破案发现,这抢夺团伙租住的出租屋内,各类堆放的挎包像一座座坟墓一样高,从包里搜出的钥匙就有20多斤——这是抢夺者“顺带”的战利品。

对东莞社会治安,群众怨言很大。这种背景下,刘志庚就任市委书记伊始就宣布:东莞的社会治安一定要在今年(2006年)年底实现明显好转,如果不能实现,市委市政府向全市人民公开检讨。

至此,全市范围内开展整治行动。行动主要抓手是治摩,因为抢劫抢夺的工具,主要是摩托车。禁摩引起了强烈反弹。在当时,已知有36个城市治摩,都以失败告终。当时,刘志庚面临的压力,显而易见。他事后透露,治摩实施那天,他在市委楼上往楼下的行政中心广场看,主要看看有没有来广场示威的,因为深圳禁摩时,也遭到激烈反对,并引发群众到广场示威。广州等地禁摩,效果也不佳。

刘志庚的做法是,先限后禁,先外后内。先限制哪些路段、哪些时段不能走——同时考虑到小孩接送、菜农运菜到市场等时段、路段,适当宽松。先外后内是先禁止外地车牌摩托车,再禁止本地车牌摩托车。

当时东莞有120万辆摩托车,本地和外地各占一半。在前期深入动员和劝离后,2006年9月1日,是异地摩托车可以在莞上路的最后期限。早前为帮助异地车牌的摩托车返乡,东莞还补贴了托运返乡的运费。本地的摩托车,则有偿回收,折旧给予补偿费。治摩成本很大。

面向本地的治摩还涉及到百姓生计,舆论关注很大。刘志庚也意识到这点,他说,“当你堵死他们的一条路,就要开辟出另外两条路,否则将产生难以想象的社会问题。比如禁摩,就得解决摩的司机的生存之路和百姓的出行之路。这方面,东莞一方面解决摩的司机的就业问题,另一方面大力发展公交、投入的士运营。”

以凤岗镇为例,当时以摩的为生计的户籍人口400多名,其中200多人分流进入企业或治安队上班,另190人分流去开的士。所以,东莞至今形成绿的和黄的两批的士共存的局面,绿的是正常出租车,黄的则带有援助和关照性质,通常黄的是“下岗”摩托司机再就业的新岗位。

在2006年年底,经测评,老百姓对东莞社会治安满意度从43%升到86%,刚好翻一番。2007年10月,东莞市也被评为广东省“2005-2006年度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优秀市”。

当然,这只是官方的测评标准。不过,具体到民间,老百姓的满意度和认可度,确实也在提升,因为经过“端窝”(清除出租屋犯罪分子和安全隐患)、“断腿”(禁摩)等行动后,东莞社会治安确实在变好。这方面,对历经这些年变化的人,都是无法否定的。

刘志庚力推的另一转型,是经济转型:促进企业创新、转型和发展,使企业从资源驱动型向创新主导型转变。刘志庚在任的5年里,从财政拿出5亿元成立科技扶持基金,扶持和助推企业转型发展。当然,他也希望以此推进社会治理。当时,刘志庚常举的例子是:华为2007年的产值达800多亿元,而东莞在2007年的工业产值是5500多亿元。“东莞几万家企业一年的产值只相当于7个华为这样的大企业”刘志庚说,一些小作坊的厂房是老百姓建的房子,没经过工商登记,政府收不到税,没一点利益,但一旦出事,全是政府买单,比如大岭山镇的小作坊烧死十几个人,都是政府买单。

此外,从2007年的情况看,东莞用电量508亿度,超过广州和深圳,位居广东第一。但这一年,东莞的GDP远不及广州和深圳的一半。当时东莞的GDP是3151亿元,深圳是6801亿元;广州是7050.78亿元。

足见,和广、深相比,东莞当时的产业结构还比较低。所以,鼓励或通过资金扶持,支持企业自主创新,而不是以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资源、环境等为代价来支撑经济增长,这当然是明智的。

此后2008年金融危机的到来,也使很多低端的企业真正意识到自主创新、打造品牌、增强自身竞争力的重要性了。

这个意义上说,凡早前在政府鼓励下,不主动创新谋发展,而以为还可延续过去模式、继续享受安逸日子的企业,注定在此后的市场洗牌中,遭遇更为艰难的处境。这也反映了刘志庚力促企业转型升级的前瞻意识。2011年12月2日晚,广东省政府在广州隆重举行晚宴,欢迎刘志庚履新副省长。时任广东省委副书记、代省长朱小丹高度肯定刘志庚为东莞经济社会发展作出的积极贡献,盛赞说“东莞能有今天的发展成就,志庚同志功不可没”,此外,他还说“刘志庚是经组织长期培养考验的优秀领导干部”。


04 一声叹息

从优秀领导干部到即将的阶下囚,刘志庚的下场让执政党也让他自身受到损失,令人惋惜。但成绩是成绩,问题是问题,应一分为二。正如他有成绩获得组织肯定而升迁一样,有了错误和犯罪也理应受到惩处,这是很自然的事。不过,作为一名高材生、曾经的政界精英,如今沦为一名“涉嫌严重违纪”的问题官员,应令所有为政者深思。

1956年6月出生于梅州兴宁的刘志庚,没有显赫家庭背景,家里三代都是农民。17岁高中毕业后,正处文革的他没有继续深造机会。随后,他在家乡的小学担任代课老师,一教就是6年。

文革结束,恢复高考。1979年,刘志庚参加高考考试,他以568分的好成绩位居全省第三名,他原本只填报华南师大,因为他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名正式的公办教师,但他优异的成绩最终被全国重点高校——吉林大学调档录取。

刘志庚记得,1979年7月的一天,夏日炎炎,当邮递员推着自行车把录取通知书送来时,他正在地里犁田。“当时高兴是高兴,但一看那么远,脑袋也有点发懵了,不知道自己的前途怎么样。回到家,我妈一听就哭了,那可是东北呀,冰天雪地的,这日子可怎么过……”

当时的刘志庚甚至广州都没到过。他坐火车到吉林,校友热情接待他,但张着嘴,他却很少说话,因为作为一名客家人,那时的他还不习惯讲普通话。回忆起第一次在吉大饭堂吃饭的场景,刘志庚说,“学校给每个同学发一个黄橙橙的东西,别人告诉我这是窝窝头。一咬,咬不动,咽不下去,当时眼泪就出来了。在那里,一开始很不习惯,一个月也才两斤大米。”但刘志庚对大学四年的时光,眷恋不已,也感激不尽。

正是当年这个吃都吃不饱的小伙子,在任东莞市委书记后,每年都不得不忙于各种应酬,因为飞速发展的东莞,总能吸引全国各地官场来取经、招商、考察,他们都想见书记。为示“重视”和体现“高规格”或“对等”接待,刘志庚不得不礼节性招待,他曾开玩笑说,“有时光吃饭就能把你给吃死”。他透露,最高的一个晚上,他赶9个饭局。

在吉林大学,刘志庚学的是国民经济计划专业,在计划经济较浓的时期,有这个专业的高校,全国就人大、厦大和吉林大学,毕业生很吃得开。刘志庚所在的班有40多名同学,其中38名分配在北京的国家部委,刘志庚也被分配到国家计委物资储备局,但他要求回到当时还是一片有待开发的深圳,并在深圳市计划局上班。对此,包括他班主任丁老师在内,很多人都不理解。

在深圳市计划局,刘志庚当时的表现还相继获得前后两任深圳市委书记(梁湘、李灏)相中,并想让他做他们的秘书,但计划局不放人。就这样,刘志庚在计划局呆了近10年,从科员、副科、科长、副处、处长、局长助理……按部就班做到了副局长,随后转任深圳市龙岗区做常务副区长、区长、区委书记。

随后关于他的仕途,大家都知道了:清远市长、东莞市长、东莞市委书记。2011年11月30日,刘志庚就任广东省副省长,分管工业、交通、通讯、内贸、信息化、质量监督、安全生产。

升任副省长后,关于他的消息,除从广东省委机关报的新闻边角看到一些“豆腐块”报道外,我没有机会和他再相处。此后,关于他的重大消息,就是2016年2月4日这天晚上,中纪委关于他“严重违纪”的发布了。

一切恍如昨日,但又恍如隔世,留给我们沉重的叹息声:为政者,特别位高权重时,当时刻保持清醒、坚守底线,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和他人有太多的遗憾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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