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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团体中看见“冲突”背后的自己

欧文·亚隆 静晖心理 2022-10-20



在团体治疗中觉察“冲突”背后的自己

 

人类团体不可能消除冲突,无论是两人团体、小团体、大团体还是像国家联盟这样巨大的团体,都是如此。假如冲突被否认或者压制,它们将不可避免地以转弯抹角的、迂回且非常丑陋的形式表现出来。

 

提到冲突,我们立即会联想到它的负性的一面——-如破坏、痛苦、战争、暴力,但思索片刻,我们就会联想到积极的作用,冲突可为人类生活和人类社会带来戏剧色彩、新奇刺激、变化和发展。


治疗团体当然也不例外。有些团体表现得“太好”并努力避免冲突和对抗,这往往反映了治疗师自身在避免侵犯。就整个团体发展过程来说,冲突是无法避免的,如果缺少了他,反而会使团体进程蒙受损害。


此外,如果冲突没有超过团体成员的容忍度,同时团体又建立了恰当的团体规范,那么治疗团体可以合理地利用冲突,推进团体进一步发展。学会如何有效处理冲突是治疗的首要学习任务,这有助于个人的成熟和情感的可塑性。

 

在此会重点探讨治疗团体中冲突的来源、意义和在治疗中的价值。


敌意的来源

 

在治疗团体中,敌意的来源很多。团体领导者应具备能力来确定个体、人际互动以及团体动力中的敌意。

 

有些敌意源于成员的自我贬低事实上,经过几个月治疗后,成员才会真正开始倾听和尊重其他成员的意见。刚开始,他们几乎不太自我尊重,不能觉察到别人也与他们一样,可以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供大家讨论。贬低会带来更大的自我贬低,并且会很快形成一个破坏性的人际循环。

 

在治疗团体中,移情或恶意的扭曲经常会产生敌意。一个人对于他人作出的反应,有时不是基于事实,而是基于某种印象。他以往的人际关系、目前的人际需求和恐惧心理都会扭曲这个印象。如果扭曲引起消极的反映,那么相互的对抗就更容易激活敌意。


团体好像一座“装满镜子的大厅”,可以加深敌意、强化遭拒绝的感觉和行为。个体可能会长期压抑一些令他们感到羞愧的特质或欲望,有时甚至长达数年或终生。当另一个体表现出这些特质时,他们通常会避开他或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一种强烈的敌意。如果他们能接受咨询,那么这一过程就可以接近意识层面,很容易被识别出来,否则它可能会被隐藏的很深,需经过好几个月的探索分析才能明白。


团体治疗中的另一种冲突是投射性认同(projectiveidentification)引起的。投射性认同是镜像作用中的一种潜意识过程,包括将自己所拥有(但被否认)的某些属性投射到他人身上,接着却感觉他们有一种神秘的吸引——排斥力。

 

投射性认同既涉及个体内在心理,也涉及人际关系,是一种源自内心想象和人际关系之间的混合物。它既是一种防御机制(这种防御机制在本质上是部分客观的,因为它是极端、扭曲、片面的现实再现),也是一种人际关系的表现形式。个体不仅将自我的否定投射到别人身上,而且还认定这些部分属于别人。由于投射性认同的直接或间接作用,有时对方的行为的确会因此有所改变。投射性认同好像两面扭曲的镜子面对面放置着,使影响来回反射越来越扭曲。

 

团体治疗中存在着许多不同来源的愤怒。经常造成自我脆弱的个体对羞愧、疏远、共情失败或拒绝等体验充满悔恨,并且会通过报复或人际欺压来维持个人地位。有时候,愤怒也可能是在面对被拒绝后,应对挫败感的一种绝望反应,这意味着成员在尽最大努力避免情感彻底崩溃。

 

竞争和妒忌可能是另一种冲突来源。团体成员在团体中彼此较劲,是为了获得治疗师最多的注意,或获得某个特定角色,如一个最有权力、最被尊重、最敏感、最困扰或需求最迫切的人。成员(或许受潜意识中同胞竞争的残痕所驱动)会揣摩治疗师可能喜欢哪一个。例如,在某个团体中,有一名成员问治疗师会去哪里度假,而治疗师坦率地回答了他。这触发了另一名成员的伤痛,因为她想起她妹妹总是能从父母那里得到一些她得不到的东西。

 

新成员的加入也经常激发竞争的感受。某个团体进行第50次聚会时,新成员Ginny加入进来。在许多方面,她和老成员Douglas很相似,两人都是艺术家,生活方式较怪异,经常沉浸在幻想中,也都熟悉自己的潜意识。然而他们却发展出敌意,而不是亲密关系。


Ginny立即建立起她的角色特征:在团体中,她言行举止妖里妖气,缺乏理性,散漫。Douglas 认为她篡夺了自己病的最重、最散漫的成员角色,而无法容忍她,对她发怒。由于治疗师积极阐释角色冲突,加上Douglas担任了另一新角色(“改善最明显的成员”),此后两名成员才达成和解。

 

随着团体治疗的进展,成员们也会对那些不遵守团体规范的成员感到不耐烦,甚至发怒。例如,如有一个女人始终躲在假面具后,开始团体可能会哄她,试图劝说她投入,一段时间后她失去了耐性,团体成员也发怒了,要求她诚实地面对自己及其他团体成员。



有些团体成员由于自身人格问题,总是卷入冲突之中,并在任何团体中都制造冲突一名男性成员有偏执性人格障碍,他认定这是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他一直敏感多疑、时刻保持警觉。在搜寻线索或危险迹象时,他常以极端偏颇的方式检查所有经历。他始终处于紧张状态,随时准备应对紧急情况。


他从不去玩或放纵一下自己,并且对他人的类似行为心存疑虑。很显然,这些特质使他无法与其他成员亲近并和睦相处。迟早他的愤怒会爆发;他的个性特质越严重越僵化,那么爆发的冲突就会越强烈。最终,如果治疗要取得成功,成员必须接受充满敌意的不信任背后的脆弱感。


成员对治疗师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当希望破灭,他们就有挫折感,感到失望,逐渐清醒。假若团体不能直接与治疗师对质,成员中就会有替罪羊产生——无论对受害者还是团体而言,这都不是令人满意的解决办法。

 

事实上,替罪羊是团体排解任何来源愤怒的一种方法,也是治疗团体中一种常见现象。当然,团体也不是任意选择替罪羊的。在许多社交场合,有些人会扮演一个替罪羊的角色。治疗师应认识到,替罪羊常常是团体成员与扮演替罪羊角色的成员共同创建的。

 

根据团体发展阶段的观点,也可以理解团体中敌意的一些主要来源。早期阶段,团体会助长个体的退行及非理性、不文明的成分出现。新成立的团体充斥着焦虑(源于害怕暴露、害羞、害怕见陌生人、无权力感),这样的焦虑可能会以敌意的方式表达出来。


另一个敌意来源于偏见(认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人、从而使自己的焦虑降低),当然这种偏见会引发对方的愤怒。在整个团体发展历程中,自恋型伤害(因为他人的反馈意见或个体被忽视、不被赏识、被排斥或被误解而使团体成员的自尊受伤害)常会使人难过、心生报复。后期阶段,敌意通常来源于以下情况:投射倾向、同胞竞争、移情和某些成员提前终止治疗。


敌意的处理

 

不论敌意来源如何,一旦不和产生,就会沿着一定可预测的顺序发展。敌对者往往坚持一种信念:“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自己是好的,别人是坏的”此外,虽然当时不能分辨出这些信念,但敌对双方对此却深信不疑。只要存在这种敌对信念,团体就有了制造出一种深刻和持续紧张气氛的所有要素,甚至会陷入僵局。

 

通常,沟通失败随之而来。双方都不会再为互相了解而去倾听对方。如果是在社交环境中,这样的对手很可能完全断绝关系,并且永远无法挽回。

 

敌对双方不仅会停止倾听,而且会毫无理智地曲解对彼此的感知。感知被套以一种固定的模式。敌对者的言行举止被重塑,使之适合早先假定。而相反的证据却被忽视或歪曲;安抚的姿态往往被看成欺骗的伎俩(这与国家间敌对双方的表现与之相类似)。简而言之,人们更多的是去核实自己的信念,而不是理解他人。

 

相互不信任是敌意产生的基础。敌对者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高尚的、合理的,而他人的行为都是在搞阴谋,是邪恶的。在人类社会中,人们常见到这种现象。如果在团体中允许这类事情发生,那么团体成员将无法改变或无法学习。因此,在团体治疗的早期阶段,团体就必须建立团体的氛围和团体规范,从而预防这种局面发生。


团体凝聚力是成功处理团体冲突的重要要素。成员们必须相互信任、彼此尊重,必须将团体看做满足个人需求的重要场所。成员必须了解,如果团体要生存下去,成员间就必须保持沟通,无论多么愤怒,他们都必须与其他人保持直接的沟通。


此外,团体必须认真对待每一个成员。当一个成员的意见和愤怒不太被重视,被团体像“吉祥物”一样地供起来时,那么他接受有效治疗的希望就落空了。这样,另一个成员就有理由担心自己会有同样的遭遇,团体凝聚力就大受影响。

 

一个有凝聚力的团体,会认真对待每个成员,并精心制定团体规范,迫使成员不对彼此辱骂中伤。每个成员必须追寻和探索自我受贬损的信息,愿意去探究更深层的自我以理解自己的敌意并弄清他人的那些方面激怒了自己。


团体必须建立规范,让团体你成员明白他们来此是要了解他们自己,而不是打击或者嘲笑他人。如果成员试图在从自身寻找类似趋势和冲动,那将特别有用。

 


当成员认识到其他人在接受自己且试图了解自己时,他就会认为没有必要对某些信念持僵化的态度,并更愿意去探索以前一直被否定的某些自我。渐渐地,他可以发展出对动机的洞察力,认识到并非所有的动机都像他所宣称的那样。他自己的一些态度和行为,也未必完全像他一直向对手或世界所显示的那样公正合理。到达了这一阶段,就意味着个人突破的开始,个人对于处境的感知改变了,知道可以多角度审视问题。

 

共情,是解决冲突及使争执更人性化的一个重要元素。了解他人过去的经历经常在共情的发展过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一旦人们认识到敌对者早年生活的某些方面导致了他目前的状态,那么敌对者的处境不仅变得有迹可循,而且敌对者的行为也变得有情可原。原谅的方式就是去了解。

 

偏离主题或拐弯抹角的敌意,经常无助于解决冲突。

 

Marie 在聚会一开始,就要求宣读她正在撰写的一封信,并得到了治疗师的许可。这封信与她近来离婚的法庭听证有关,内容涉及财产分割及子女监护问题。Marie读信花费了团体很多时间,后来治疗师打断她,接着其他成员对信件内容争执不休。团体对信件断章取义,Marie极力反击,双方互不想让,直到团体氛围变得十分紧张。


在聚会进程中,治疗师和团体成员一起共同探索,团体才有了建设性的进展。治疗师对于自己同意Marie读信,以及Marie使自己陷入窘迫而感到生气。团体成员对治疗师同意读信也非常生气。他们对于Marie浪费团体很多时间并让他们有一种挫折感和事不关己的感觉,也非常愤怒。一旦愤怒从含糊不清的目标(信件内容)转移到合适的目标(治疗师和Marie),团体才开始走上解决冲突之路。


应当注意的是,永远解决冲突并不是治疗团体的最终目标。尽管团体已解决了冲突,表现出互相尊重、和睦相处,但新的冲突仍将持续发生。然而,团体成员恣意地表达愤怒也不是治疗团体的目标。

 

虽然有些人喜欢冲突,但是大多数成员(和治疗师)在表达愤怒或接受愤怒时,都会感到不舒服。治疗师的任务就是要限制冲突,用它来帮助团体成员。一个重要原则就是要找到恰当的平衡点:冲突太多或太少都会造成不良后果。治疗师一直要对冲突进行微调。当团体持续出现冲突,一直无法对任何事情达成协议时,治疗师要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并且探究为何团体会否认掉所有的共同点。当团体一直没有异议出现时,治疗师要找出团体的不同看法与差异之处。因此,治疗师要谨慎地处理冲突,特别是那些极端严重的冲突。通常没有必要刻意地引发冲突。如果团体成员彼此都能够开放地、真诚地互动,那么总会有冲突出现。治疗师经常要主动地介入,不要让冲突具有破坏性。

 

像应用所有此时此地的行为一样,治疗师应使冲突发挥治疗作用,其过程分为两步:体验(情感的表达)和了解该体验。治疗师可以将团体从第一阶段带入第二阶段,比便控制冲突。直接了当的要求,通常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例如,“像上周一样,我们今天一直在表达一些强烈感觉。为了避免我们负担过重,我们停止现在做的事情,一起试着去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以及所有这些感受的起源,这样可能会更有价值。”


团体成员忍受冲突的能力是不同的。一名成员批评治疗师在治疗热烈期把治疗带入了“冰冻框架”(带领团体进入反思状态),另一名成员立即指责到,那是因为她不能忍受团队的紧张感并且希望重新组队,有时带领团队进入反思是有益的。团体中的成员可以反思自己对冲突的贡献,这种反思有时作用巨大,它可使团体成员学会区分治疗僵局和治疗成长。

 

接受负性反馈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能准确和敏锐地表达负性反馈,仍然会很有帮助。如果治疗师能让接受者知道反馈的益处,让他成为整个过程中的一个盟友,那么他就会更愉快地接受负性反馈。你可以提及成员最初寻求治疗的人际问题,或者获取成员早期治疗阶段的承诺,这样有助于促进接受负性反馈的过程。

 

例如,在团体治疗刚开始,一名成员说,她的未婚夫指控她,说她想毁了他。她希望在团体中处理这一问题。这时,治疗师可以定下契约:“这听起来好像是说,假如我们在团体中发现你与其他人之间存在类似倾向,这就可能会对你有帮助。从现在开始,当我们发现这种事情时,我们就会马上指出来,你觉得如何?”一旦她同意立约,治疗师就要谨记在心。当上述情况发生(例如成员从团体的男性成员那里接受到相关的类似反馈)时,你就要提醒成员,即使反馈使她不舒服,但这的确有助于她调整与未婚夫的关系。

 

当两名团体成员彼此敌对时,其中总是隐藏着重大的治疗价值。显然,双方都很在乎对方如何看待自己。通常,彼此间存在着嫉妒和投射,这正是很好发掘自我的机会。生气时,彼此才会把一些重要的真相(虽然令人不快)告诉对方。敌对双方的自尊可能会随着冲突而增强。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发怒时,这意味着他们感到对方都很重要,都很认真地看待对方。有人认为,愤怒是一种“艰涩的爱”。如果人们真的不在乎对方时,彼此就会漠不关心。成员也会明白,虽然他人消极地看待他们的一些特质、行为举止或态度,但这本身说明受到了别人的重视。

 

对无法表达愤怒情绪的成员来说,团体可以充当一个试验场所。让成员冒险,让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愤怒并不危险,也不具有破坏性。成员通常把它们作为治疗的转折点。这些重要事情绝大多数与第一次表达的强烈负性情绪有关。让成员知道自己可以忍受别人的攻击和压力,这也非常重要。情绪的适应能力和健康的隔离都能促进对冲突的治疗。

 

攻击性十分强的成员,可以弄明白自己的人际交往问题是由于自己妄自尊大造成的。通过反馈,他们知道自己给他人所造成的伤害,能够逐渐地面对自我挫败的行为模式。对很多人而言,一个很有价值的学习机会,就是直面愤怒。因为在治疗团体中,不管他们如何生气,团体成员都得学会继续留在团体里,保持相互之间的有益接触。

 

我们也需要帮助成员更直接、更恰当地表达自己的愤怒情绪。即使在全面冲突中,团体也还是有心照不宣的战争规则。假如成员违反这些规则,那么他们根本不可能妥善解决冲突。例如,在治疗团体中,战斗者偶尔会使用先前别人在相互信任的气氛中吐露的信息来嘲讽或羞辱他。或者,因为他们不太尊重别人,故拒绝花时间审视冲突。这些情况都需要治疗师有力地介入。

 

有时,在持久且具有破坏性的情境中,治疗师必须掌控团体并设定界限。团体领导者面对这样的情况不能弃团体于不顾一走了之,否则就是对这种行为的纵容。

 

间接的自我击败模式是一种最为常见的攻击模式。成员以一种或多种方式伤害自己,从而诱使他人内疚。这是一种“看你把我弄成这样”的策略。通常,改变这种模式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这种模式根深蒂固,源自早期童年经历(比如,童年时幻想在自己的葬礼上,父母和亲属伤心欲绝的样子)



在团体成员意见相左时,团体领导者要竭力使每个成员能够深刻地了解所取立场的原因,事实上,他们还可能发现新的,更有用的理由。成员也知道,不论愤怒是何来源,他们总是以自我挫败的方式来表达愤怒。有些成员从反馈信息中知道自己会习惯性地表达嘲讽、不耐烦或不同意。人们对于面部表情的敏感度以及表达方式细微差别的敏感度,远胜于对整体的感知。只有通过信息反馈,我们才能明白自己传达出来的信息并非是自己想表达的,或者自己并没有如此强烈的体验。治疗师指出成员的意图和实际影响之间的差异,能显著提升他们的自我意识。

 

治疗师也要试图帮助相互冲突的成员,让他们更深地了解双方的立场。习惯于使用结构式练习的治疗师,可能会发现角色转换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干预方式。要求团体成员扮演对手的角色,以便了解对手的理由和感受,这已经在愤怒管理的团体治疗中,被有效地广泛应用了,从照料患老年痴呆家人的、负担过重的看护人到在战争后留下创伤后障碍的士兵。这些团体通常会将心理教育(重点是在思想、情感和行为的联系)与此技巧结合应用。

 

相反,许多团体成员也有过度克制和避免愤怒情绪方面的问题。在团体中,他们学会了如何感到愤怒,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体言语(“我的拳头握的非常紧,因此我一定在生气”),如何学会放大初次的愤怒火花而不是去抑制它,并懂得感受愤怒情绪和表达愤怒情绪都是安全的、被允许的,是为了他们自己的最佳利益。

 

成员强烈的共享情感可以增强彼此的关系。无论是哪一种情感体验,当团体成员共同经历强烈的情感体验后,团体的凝聚力都会增强。在这种情况下,团体成员在一个成功的治疗团体中,就好似亲密无间的家庭人员一样,虽然彼此会争执,但是总能从家庭联盟中获得更多支持。同样,共同经历了许多压力的敌对双方,也会有特别的收获。



文章节选自《团体心理治疗——理论与实践(第五版)》

作者:Irvin D.Yalom    Molyn  Leszcz

译者:李敏  李鸣

编辑:小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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