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沉睡的自我,开始醒来
自我觉察是心灵成长和疗愈的开始,没有觉察,就没有改变。
觉察是一种对此时此地正在发生的事情的非言语的感受和知觉。身体和情绪的惯有模式都是在无意识中学来的,只要这些习惯被留置在未觉察的背景中,个体就无法做出来自意识的选择。
觉察可以帮人们看到自我更广阔的疆域,从而给生命带来更多的可能性。从这个意义上讲,觉察带来选择,选择带来自由。
分享三个觉察的小故事。
故事一 坐骨的存在
几年前的一天,我正参加中德格式塔治疗项目的培训,坐在南京大学中美中心一间铺着烟青色地毯的教室里。那次的培训老师是来自德国的Rasmus Brigitte博士,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印象是身材健硕,双目炯炯并透着一丝冷峻,声音宽厚有力,中气十足。(两年后,这个印象更为丰富起来,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每天早上,Brigitte老师都会带我们做一个晨间练习。记不清那是培训的第几天了,她带领的是一个冥想练习。当她用特有的声音缓慢地说出——现在,请将注意力集中在你的坐骨,以及坐骨对身体的支撑……这句话时,我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平生第一次体验到坐骨的存在,并与它产生了深深的连接。
那个瞬间的感觉难以描述,坐骨于我而言不再是看不见的东西,而是真实的、新鲜的、有活力的存在。换言之,就像一部分沉睡的自我,开始醒来。
那个瞬间,我拥有了自己的坐骨,真切地感受到它是属于我的一部分。而之前,我只是漠然地在使用它,而且对这种漠然地使用一无所知。
故事二 捂耳朵的女孩
在一次家庭治疗中, 16岁的女孩S大多数时间身体紧绷、面无表情、安坐不语。但每当妈妈开始说话,她就会捂住靠近妈妈一侧的耳朵。
我对她说:我注意到每当妈妈说话时,你就会捂住这一侧的耳朵。
她说,自己完全不知道正在这么做。
我邀请她去觉察,当她这么做的时候,体验到了什么?
她说,没什么,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而已。如果我不说,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捂耳朵。
女儿没感觉,倒是妈妈有强烈的反应,她声泪俱下。说女儿在家里也经常如此,她一说话女儿就捂耳朵,令她这个当妈的觉得不被尊重,很受伤。女儿听到此处,已经放下的手再次抬了起来,紧紧地捂住耳朵。许久,她说捂耳朵或许是在表达“我不想听”、“我已经听腻了”、“我快烦死了”,接着,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对家庭氛围的烦躁,不想回家,并第一次表达了对妈妈又愤怒又可怜的复杂情感。
长久以来,S都在极力回避去体验这种情感。她沉默不语,却用离家和逃学的行为表达无声的抗拒。
这一次,她经由对身体动作的觉察,开始接触自己深藏不露的情感,也使得用语言而不是行动来交流成为一种可能。
故事三 “憋住”的自我
格式塔治疗师Yontef说,觉察力是一种体验形式,可以被宽泛地定义为:一个人对自己的存在以及世界“是什么”有所察觉……一个有觉察力的人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应怎样去做,也知晓自己可以自由选择,并且自己的行为是自己的选择。
未觉察的状态就像一个人在一间黑屋子里生活,看不见自己正在做什么。而觉察就像给屋子点了一盏灯,让个体看见自己正在做什么。这种了了分明的状态可以帮助人们减少反应性的行为,提供更多选择。
我的一位来访者,她有一个习惯:开会或者与多人交流时,如果感到内急,会一直憋着,直至散场才去上洗手间。如此反复,令她十分困扰。我邀请她来做一个实验,用动作来呈现当时的情形。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游离,拘谨地坐着。不一会,她就觉得肌肉僵硬、心不在焉,焦虑不安。她觉察到身体的需要是去上洗手间,但同时耳边有一个很大的声音在制止她:你不能走开,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我问她这是谁的声音?她意识到,这是父亲的声音。父亲非常严苛,规矩很多,而且重男轻女。在她的记忆中,无论她多乖,多努力,父亲都不会给她露出笑脸。她从小就学会了小心翼翼地讨好父亲,从不敢违逆。这也使她习惯性地“憋住”自己的需要,尽量去迎合他人的看法。
现在,她开始觉察到,她正在用同样“严苛”的方式对待自己,这让她感到难过、委屈,心疼多年来憋屈着的自己。
有了这个觉察后,她渐渐允许自己去感受对父亲的愤怒,以及自身的力量。她明白她并非只有盲从一条路,她可以有另外的选择。她已经38岁了,而不是当年那个8岁的小女孩,她不必讨好父亲也能生存下来,她可以倾听自己的需要是什么,并在适当的时候满足这个需要,口渴时去喝水,内急时去上洗手间。
写到这里,我想到一个故事,在一次与与正念有关的大会上,一位正遭遇与上述来访者相同困扰的参会者问身边的法师,如果在会议中内急了怎么办?法师笑说,我会站起来,离开座位。
所谓随心所欲不逾矩,大概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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