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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岁孩子的诗,看哭了30岁的我

CITYZINE 城市画报 2021-06-04

六一儿童节,我们有多久没有听过孩子们的声音?表达是孩子的天性,但大山里的儿童却很少有机会诉说自己的想法。


现在,有一群人用诗歌打开了孩子们的心扉。诗歌成为了孩子们倾诉的出口,也是外界了解他们所想的入口。接下来,让我们一同走进孩子们的内心,以他们的角度看看这个世界——
















从2016年10月至今,『是光诗歌』通过向三至八年级当地教师提供诗歌课程包和培训,为孩子们开设诗歌课,让他们学习表达,表达爱,感受温暖。面对贫瘠的世界,孩子们报之以慷慨,用五彩斑斓的想象涂满这里。


 城市画报×康瑜 

 康瑜,“是光诗歌”创始人。
2015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
2017年创办公益机构“是光诗歌”
2019年社创之星全国总冠军

 城市画报:“是光诗歌”是怎么诞生的? 
康瑜:2015年到2017年,我在云南保山一个叫漭水的小镇里支教,以乡村老师的身份在大山里发起了不少项目,包括诗歌、绘画、书法、数学……支教结束后,那边的校长让我帮忙找诗歌课程,让孩子们继续上。我尝试去找,但是发现市面上没有系统的课程,便开始以这方面进行公益创业。只有诗歌在那里“留”了下来,这代表它有生命力,孩子们有驱动力去学。

△康瑜和孩子们。

 城市画报:孩子们上诗歌课时,有没有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康瑜:在大山里,“谈恋爱”是被一刀切的。但我们现在的团队T恤上印着小朋友创作的一首小情诗:“我愿和你自由地好着,像风和风,云和云。”是我偷偷帮他投稿的。人很容易遗忘过去经历的东西,我们小时候也会产生这样的情愫,却反过来批评现在的孩子,可这些情愫其实是正常的。

所以我们设置了一些关于“爱”的诗歌课,并不是教他们如何谈恋爱,是想告诉他们怎么感知爱、如何表达爱。我们常说户枢不蠹,门要一直开开关关,才不会有蛀虫。人的情绪也一样,不能憋在心里。

城市画报:“是光”的诗歌课是怎样教导孩子们写诗的?
康瑜:教孩子们写诗时,主题通常是他们身边的小事,比如冬雪时的脚印。或者通过音乐导入,我们完全沉浸在周遭环境里,伴随音乐去感知自己的情绪。我们也会在诗歌课上插入很多互动环节。在“情绪”那堂课上,有一个环节设计了两个口袋,第一个口袋让孩子们放进“好的情绪”,“坏的情绪”会让他们装在另一个黑口袋里。

最后老师会对孩子们说,我们只留好的情绪,把坏的情绪扔掉吧。当老师做出扔的动作时,孩子们不同意——这就是一个互动的节点,接下来老师就可以引导学生怎么对待“坏的情绪”。这样的引导和写诗本身其实没有太大关系,但它可以改变孩子们看待事物的视角。我们教孩子们写诗,并不是真的教他们诗歌要有音律感、平仄、押韵,而是让他们丰富了自己的世界之后再来创作。


城市画报:你曾说,自己支教时带着想要改变乡村孩子的自上而下的审视感,到现在更多是平视的视角,这样的转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康瑜:是在我接触他们的时候。那些审视视角,源于过去在报纸、新闻上的了解,觉得这些乡村孩子渴望读书却缺少机会。当了解他们之后,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我把这个过程视作“接纳”与“拥抱”。接纳在于,我来不是要改变他们,是要看到他们。拥抱在于,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依然有许多可贵的状态,对这个世界有难得的体谅。即使有一天他们无法考上大学,但那又怎样?他们仍然可以是一个很有诗意的人。反观我们自己,坐在城市舒服的办公间里,可我们的心是舒展的吗?

“走出大山”这个词其实很狭隘,为什么一定要走出大山?这可能会导致乡村的空心化。无论身在何处,真正需要在意的其实是内在的力量,我对生活是否渴望,四季的变化我能否感知……当孩子的内心状态是丰盈的,有出口可以表达,即使没有人看我的诗,我仍然愿意去写,这就是很好的事情。

城市画报:诗歌教育能为孩子带来怎样的实际改变?
康瑜:用诗歌改变他们的人生命运,这是不太可能的,诗歌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美育。“是光”项目开展两年后,我们回到最初落地的学校,校长指着二楼的玻璃说,我的玻璃现在很少换了。以前那里的初中生发泄情绪都是搞破坏,扔石头砸玻璃。其实他们生气的次数并没有减少,但他们学会用更柔软的方式,比如写一首愤怒的小诗,来把心里的不快疏解开。诗歌教育是在孩子们的心里种下一颗感知的种子。他们通过写诗慢慢舒展,这就是为什么“会写诗的孩子不砸玻璃”。

城市画报:实践“是光诗歌”项目的过程中,有没有哪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康瑜:原本作为执行者,我们觉得自己还是挺渺小的。疫情期间我们收到一封长信,一个女孩告诉我们,她得了躁郁症和双向情感障碍,觉得自己“一点点往下沉”,没有任何人理解她。但她偶然看到我们的一首诗,“你可知,做病人,用尽我所有痛苦”。当她看到这首诗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治愈了”。之后的每天她都来公众号看我们的诗歌、给我们投稿,现在她也在慢慢好转。

虽然我不知道孩子们的诗究竟给了她多少好转的动力,但是“我看到你”“我能够感受到你”,这样的连接本身就很好。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从这点看来,“是光”的可能性是开放的。坦诚地说,我们目前还在探索阶段。一方面想要聚焦于诗歌教育本身,让它更有目标感和动力。另一方面,我们越做越觉得这是一件可以拓展很多空间的事情,诗歌可以连接更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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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节选自《城市画报》2021年6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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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孩子在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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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卢绍聪设计 梁海平微信编辑 麦翠莹插画 一木
实习生
邹露 龚无忧 曾颖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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