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报道丨余光中：淡的是李白的酒，还有那绝世的《乡愁》

配音 | 张瑜宸

剪辑 | 付诗淳

文 | 刘玉婷

图 | 聪明的一尘

说到乡愁，想到的是李白，还有余光中。

李白的乡愁，是地上的霜，是洛城的玉笛声，是花间月下的对影独酌。

余光中的那抹乡愁，是小小的邮票，是窄窄的船票，是矮矮的坟墓，是眼前这湾浅浅的海峡。

乡愁无解，却是“每个人都有的心情”。

诗人寂寞，文人孤独，大抵相似。

诗情酒兴，酒在诗里，酒在乡愁里。如余光中所说，醉酒的滋味，就是乡愁的滋味。

“念”李白。余光中念的是楚狂李白，“有一个隐者自称楚狂，不饮已醉，一醉更狂妄”。他懂李白追求的仙境不在药炉，也不在遁身难久的酒壶。纵盛唐正当是天宝，世人窃笑，起落似海潮，“唯你的狂笑压倒了一切”。

你是楚狂，不是楚大夫

现在你已经绝对自由了

儒冠三千不敢再笑你

自有更新的楚狂犯了庙规

令方巾愕然都回顾

“寻”李白。余光中寻得是用一只中了魔咒的小酒壶把自己藏起来，连太太也寻不到的李白，怨长安城小而壶中天长。“痛饮狂歌空度日”又如何？故乡在哪？凡醉处，皆非他乡。失踪，是天才唯一的下场。

长安却早已陷落

二十四万里的归程

也不必惊动大鹏了，也无须招鹤

只消把酒杯向半空一扔

便旋成一只霍霍的飞碟

诡绿的闪光愈转愈快

接你回传说里去

“戏”李白。余光中“戏”李白是那黄河之水，西来东去，不止不休。轰动匡卢，仍不忘苏家乡弟。

有一条黄河，你已够热闹的了

大江，就让给苏家那乡弟吧

天下二分

都归了蜀人

你踞龙门

他领赤壁

念了，寻了，戏了。还不够。还要与李白同游高速公路。穿越至李白跟前，不厌其烦的劝诫李白少喝酒，“你应该听医生的劝告，别听汪伦，肝硬化，昨天报上不是说已升级为第七号杀手了么？”

刚才在店里你应该少喝几杯

进口的威士忌不比鲁酒

太烈了，要怪那汪伦

摆什么阔呢，尽叫胡姬

一遍又一遍向杯里乱斟

这还不够，还要叮嘱李白不能超速，不能酒驾。“啊呀要小心，好险哪！超这种货柜车可不是儿戏，慢一点吧，慢一点，我求求你，这几年交通意外的统计，不下于安史之乱的伤亡。”

——咦，你听，好像不祥的警笛

追上来了，就靠路旁吧

跟我换一个位子，快，千万不能让

交警抓到你醉眼驾驶

血管里一大半流着酒精

诗人的形象已经够坏了

批评家和警察同样不留情

身份证上，是可疑的“无业”

别再提什么谪不谪仙

何况你的驾照上星期

早因为酒债给店里扣留了

高力士和议员们全都得罪光啦

贺知章又不在，看谁来保你？

——六千块吗？算了我先垫

等《行路难》和《蜀道难》的官司

都打赢了之后，版税到手

再还我好了：也真是不公平

出版法那像交通规则

天天这样严重地执行？

要不是王维一早去参加

辋川污染的座谈会

我们原该

搭他的老爷车回屏东去的

没有酒，李白就称不上李白了。

说起酒的品种和品牌，余光中头头是道：“李白当时喝的酒，酒味淡，不像现在的酒，淡一点的啤酒、红酒，烈一点的威士忌、伏特加，还有像四川的水井坊的酒，李白再能喝也不能喝下一斗吧。”

在中国，酒与文学、与诗歌的关系是很密切的。在国外，英国诗人A.EHousman也有诗说Malt does more than Milton can。“Malt”就是麦酒，意思就是说，酒比弥尔顿的诗歌更能让人领悟上帝如何会对世人如此的。

余光中一生漂泊，从江南到四川，从大陆到台湾，求学于美国，任教于香港，最终落脚于台湾高雄的西子湾畔。从童年天空的“轰炸机”，到21岁的《乡愁》，几次逃亡，数次离乡。明知生之寂寞，却要去守夜之孤独。与永恒拔河，与乡愁周旋，迎面而来一股入骨的苍凉与顽强，豪情万丈。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著名诗人余光中12月14日病逝高雄，谨以此文聊表敬意。 

- THE END -

热情而不激越，理性而不冷漠

独立而不偏执，是刚刚好的37度

新年限量礼

送给刚刚好的她

就像阳光、手套、毛衣……

在这个冬天

感觉到的想到的都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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