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铆足牛劲牛力”——农历牛年伊始，上海多家企业负责人，收到了市委书记的这句当面祝愿。2月20日，牛年正月初九，市委书记李强连续走访4家中外创新企业，既是向市场主体表达新春祝福，亦是巩固去年以来的领导干部走访企业机制，进一步问需、问计。走访中，上海市领导向企业承诺，这座城市将全力打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一流营商环境，更好为企业提供全周期服务，充分激发市场主体发展动力和活力，同时亦希望企业能坚定恒心信心，铆足牛劲牛力，勇于创新攻坚。两相结合，构成的将是这座城市在经济领域的活力和“牛气”。对上海而言，有建党百年、“十四五”开局等多重特殊时点的辛丑牛年，还不是一个普通的牛年。牛年要“牛”，是方方面面的期许。牛年前夕的各界人士春节团拜会上，李强就表示，上海要“从党的诞生地和初心始发地再次起航，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第一个春天再次出发，在黄浦江畔演绎更加精彩的‘春天故事’”。与人和企业一样，一座城市也需要“牛劲牛力”，并且牵住重点工作中的“牛鼻子”，从而变得更“牛”。而选择用怎样的方式为牛年开局，本身就反映了很多问题。2月18日，牛年第一个工作日，上海市委、市政府安排了一场高规格的“现场会”。当日，李强上午在奉贤调研半天，下午主持召开由市长、相关市领导、有关各区及多个市级部门负责人共同参加的座谈会，推进五个新城规划建设。当晚发布的新闻稿中，推进嘉定、青浦、松江、奉贤、南汇等五个新城的规划建设，被称为“全市重大战略任务”，是“上海面向未来的重大战略选择”。而在市委书记的评价中，加快推进五个新城建设，“符合发展趋势、拥有难得机遇、具有良好势头、具备扎实基础，势在必行、正当其时”。着眼“十四五”和未来发展推进五个新城建设，较早提出是在去年5月李强主持召开的区委书记座谈会上。此后，上海市委、市政府曾在多个场合提到五个新城，并着手以新定位新理念新要求谋划市级层面区域规划。相继通过的上海市“十四五”规划建议和纲要，亦明确要形成“中心辐射、两翼齐飞、新城发力、南北转型”的城市空间新格局，并将“五个新城”摆在突出位置。区别于以往谈论“郊区新城”，上海此轮发展谋划推进的“五个新城”，亟待迎来的是一次全新的定位和不同以往的蜕变。新一轮新城建设构想提出后不久，“五大新城”的说法就传遍沪上。称之为“大”，这固然是一种语言上的习惯，却也折射了某种潜意识——五个新城，本身都应当成为上海的一次“大手笔”。市委、市政府明确，它们要按照产城融合、功能完备、职住平衡、生态宜居、交通便利和治理高效的新要求，建设成为“长三角城市群中具有辐射带动作用的独立综合性节点城市”，并融入长三角区域城市网络。两个月前的2020年度上海市委学习讨论会上，李强对新城作相对系统阐述时就表示，它们要成为“上海未来发展最具活力的重要增长极和发动机”。上周的推进会上，他又强调，新城要成为“上海承担国家战略、服务国内循环、参与国际竞争的重要载体和令人向往的未来之城”。这些功能和愿景，同“独立综合性节点城市”的定位直接关联，而这个被反复强调的概念，明确了本轮新城建设同过往的最大不同——不是过往经历的简单延续，不是既有区域的简单延伸，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城市更新，不是简单的中心城区的“梯度转移”，更不是自我循环自娱自乐，而是一次独立的、全方位的、旨在追求高能级和强竞争力的城市发展。“新城‘新’在哪里”，是市委领导出给各界的一个“实践命题”。一个让新城所在区的官员和公众颇为关注的变化是，上海已不再提“郊区新城”的概念。“郊区”二字的退出，就显示了一种重要的转变：新城不再只是属于“郊区”的，也不再居于某种从属地位。它们就应当是上海对外集聚配置资源、参与合作竞争的独立载体。这意味着，布局新城，需要将之置于上海—长三角—全国—全球的多重网络之中，重构这些区域同中心城区、周边城市的竞合关系。过去相当一段时间，它们是上海中心城区的补充，承接一部分的资源外溢。如今，它们同中心城区，更多像是并进的、共同“握指成拳”对外赋能的关系。而要实现这些，意味着五个新城需要有充分的人口集聚，有高能级的交通枢纽和交通网络，有各具特色和动能的产业布局，有优质的公共服务和城市设计——这些因素共同构成了一座城市的竞争力所在，其之间又相互紧密勾连。“人”在其中尤其被视作基础性因素。李强在调研时表示，新城要“把以产兴城和依城兴业结合起来，以强大的产业功能吸引人，靠完善的城市功能留住人，使工作生活扎根在新城成为更多人的优先选择”。而要能够吸引更多富有活力和创造力的人，势必需要在软硬件各方面做足功夫，既包括空间上的可达性、便利性，亦要看能否创造更多宽松的、令人安居乐业的机会。毋庸讳言，这些方面，五个新城不同程度还存在短板不足，尤其在人口集聚度和交通基础设施上，上海的新城较之周边有的长三角节点城市而言，尚不具备优势。也是因此，对五个新城的打造，需要体现更为完整、全面并具有前瞻性的城市发展思路。按照李强的要求，它们要“践行最现代的理念、运用最前沿的技术、发展最先进的产业、打造最宜居的环境”，并“用代表未来方向的现代化城市建设理念引领新城建设，让新城展现科技范、充满未来感、更具人本价值”。并且，既然是“未来之城”，就势必要求展现某种超越时代的想象力，由未来反观当下，更直观地找到短板、差距，予以更具战略性的追赶弥补。这又意味着，上海要超越传统的路径依赖，打破一些既定的思维框架，特别是突破一些制度性的瓶颈制约——对新城而言，没有制度层面的大魄力，出不了大手笔，而没有行动上的迅速果决，亦很难打开局面。这种魄力和行动力，本身就是牛年所需要的“牛劲”和“牛力”——年前就反复强调的“谋定快动”，此番得到重申，各方被要求“开动脑筋、打破常规，创新思路抓推进”，并在盘活低效工业用地、完善人才政策、推动投资主体市场化和多元化等方面，以突破性思路、创新性办法攻坚克难。同时，要瞄准“目标清单、任务清单”，加快形成有集中度、显示度的阶段性成果和富有特色的热点亮点。对牛年的上海而言，这是一种普遍需要的工作状态，亦与年前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三牛”精神相呼应——“为民服务孺子牛、创新发展拓荒牛、艰苦奋斗老黄牛”，不仅新城需要，亦为整座城市所需要。解放日报·上观新闻原创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