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平台上这些回复，来自机器人！细思恐极：热搜上的民意都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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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玩微博的网友，最近被一个机器人弄得哭笑不得。

冠名“评论罗伯特”（robot谐音），顶着经典大眼头像，这个由新浪官方推出的评论机器人带着它的离谱回复走遍了网友评论区，无语的网友们甚至建了个微博号“罗伯特受害者联盟”，专门用来吐槽它。

这事看起来无伤大雅，甚至罗伯特笨拙回复你的样子还挺可爱，但如果告诉你，“罗伯特”并不是社交网络唯一的机器人，甚至你对世界的感知也被它影响呢？

在学术上，“评论罗伯特”等评论机器人被统称为“社交机器人”。清华大学传播学研究证实，社交机器人正在参与舆论的形成、使得社交媒体的信息环境更加复杂。在很多热门议题的传播中，都有社交机器人参与的痕迹。

某种程度上，这是我们熟悉的热门话题下“水军”的升级版。它比人工耗费的精力更少，数量更高，并且越来越不留痕迹。

图源网络截图

这很难不让人产生困惑，我们看到的热门话题，我们在网上感受到的互动和交流，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样细思恐极的事情还有不少。很多网友发现，明明是看的同一条帖子的评论区，但看到的热评内容却截然不同。你以为大部分人和你想的一样，但很可能只是算法把你爱看的东西推到了你的面前。贴心的算法力图给用户推荐他们最爱看的信息，却也在某种程度上让世界变得更分裂，越来越多的人身处“信息茧房”，而未必自知。

甚至，很多人看到的“热搜”，也未必就是真正的热点。微博热搜曾经被叫停过不止一次，原因是干扰网上传播秩序，以及传播违法违规信息。有记者调查发现，热搜榜背后黑灰产业链发达，花个几万元就有可能登上热搜榜。

图源 王茜《微博“热搜”的把关标准考察》

越来越多的人也感受到了热搜和真实意见气候间的区别。一项发表在《国际新闻界》的研究指出，七成的平台热搜都是娱乐新闻相关的话题。

而在真实的舆论场中，娱乐八卦的话题占比真的有这么高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只是借由平台“热搜”的机制，一些有经济利益牵连的话题，往往能爬升到更高的位置。至于这到底是反映了大众的所思所想，还是制造了更大的割裂，就很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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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一边是热搜持续制造着五花八门的信息茧房和所谓“民意”，另一边则是地方相关部门的决策应对频频受到热搜左右，颇有点被热搜“牵着鼻子走”的意思，工作难免陷入被动。

在我看来，尊重民意当然是好事，应该大力提倡，但如果被制造出来的虚假民意“绑架”，所谓的“好事”也会沦为无意义的内耗，进一步甚至会妨碍正常工作的开展。

类似的案例并不鲜见。最近就看到一桩怪事，某网友拍摄南宁地铁站内的一幅广告画，声称其类似于“日本军旗”，引起热议。

图源网络截图

南宁轨交集团有限公司回应称，广告画采用了中国传统的设计元素。可以说，和日本的旭日旗没有任何关系，却又在声明中表示，已第一时间安排工作人员将画面撤除。

这就让我感到很费解，既然和旭日旗没关系，何必要撤除？究竟是“尊重”了谁的意见呢？

我仔细翻阅了网上评论，大多数网友还是明事理的，大家觉得，地铁营造喜庆气氛是件好事，设计上也没有导向问题，既然没做错什么，不应该被少数好事者的所谓“民意”绑架。更何况，很多热点事件的制造者，其实背地里都是赚的流量生意。

但这事也不能苛责基层的“胆小怕事”，因为基层的行事逻辑也有其无奈之处。

很多地方都有这样一种认识：上了热搜就是被“架在火上烤”，哪怕自己没做错，倒也像做错了什么似得，仿佛上热搜就成了一种“原罪”。既然如此，不如早早认个错息事宁人，最后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更关键的是，这样想的还不止基层做事的人，很多领导也都有类似的认识，甚至成为了某种工作导向。

不久前就听说，某地把评价基层工作好坏的标准简单化为“上热搜”或“下热搜”：工作做好了，但只要上了热搜甚至引起负面舆情，就“一棍子打死”全盘否定；哪怕工作没做好，只要没上热搜或者没引起舆情，就不会过多问责。

图源新华社

我想，如果以热搜制造的所谓“民意”，作为判断工作成效的唯一导向，最终导向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基层越来越顾虑重重，不仅要考虑领导反应，还要揣测本就难以捉摸的舆论反应，做起事来更加战战兢兢，根本放不开手脚。

热搜瞬息万变，网友看个热闹就散了，但长此以往，却对基层干事创业的积极性造成了真正的打击。这笔帐，怎么算都不划算。

我们经常说，要尊重基层的首创精神，这话不是靠喊出来的，更要靠完善宽松的、尊重创新的制度来予以保障。在互联网时代下，能够有勇气不唯热搜论，就是这种制度保障的重要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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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中国接入国际互联网30周年，30年来，互联网改变了无数生态，但也制造了一个巨大的虚拟泡泡，似乎要把一切都囊括进去。

线上与线下，真实与虚假，标准和界限似乎正越来越模糊。

固然，热搜确实是民意的放大器，在很多时候，热搜上的话题，是草根力量声音的表达，是重要议程的设置，它帮助人们去更关心这个世界，关心“大家都关心”的事。它有它发挥积极力量的时刻，比如在洪水来临之时，热搜能最快地将受灾地区的信息传递出去，更好地实现社会动员。

图源新华社

但乱花渐欲迷人眼，从热搜上看世界，未必一直靠谱。无论是认识世界，还是干事创业，最终都要回归实际、回归真实。线上的信息固然重要，但线下的真实，才是我们真正应该着眼和落脚之处。

归根结底，要回到“调查研究”“实事求是”这朴素的几个字上去。若想真正了解这片土地和人民，了解当下发生的重要的事情，这就是不可或缺的真功夫。

比起虚拟的、被制造的民意，真正依靠群众获得的民意才更有价值。这一点，已经被历史一次次证明其正确性。

早在1941年，毛泽东同志就说过，调查研究“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他还指出，要和群众做朋友，而不是去做侦探，使人家讨厌。正因为深入基层广交朋友，调研对象往往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种谦虚向群众学习、探究真情况真问题的态度，在今天这个互联网时代，更加显得必要。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要学会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经常上网看看，潜潜水、聊聊天、发发声，了解群众所思所愿，收集好想法好建议。

说到底，互联网热搜就是一种畅通并拓宽各方表达的渠道，它应该是帮助人们了解和掌握更全面、真实的情况的工具，而不是“以偏概全”“一叶障目”。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上不了热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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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信公众号“狮子坐”

微信编辑：纳米

校对：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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