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在生鲜平台上
买到了‘宠物’……”
社交平台上，一位上海市民忍不住分享最近的奇妙购物经历。从4月的“可孵化甲鱼蛋套盒”开始，不久前，叮咚买菜平台又陆续上新了“相守蟹套盒”“鲜活白玉蜗蜗”，甲鱼蛋、蟛蜞、白玉蜗牛等常见的农产品被包装为类似“宠物”“宠物蛋”的概念售卖，很快在社交平台引起了广泛讨论，甚至有网友将平台戏称为“叮咚花鸟市场”。
那么，“宠物”和“鲜活农产品”的售卖标准一样吗？作为生鲜平台，如何保证消费者的“养蟹”“养蜗”“孵蛋”体验呢？
大约一周前，上海网友“永夜”不得不宣告自己的首次“甲鱼蛋孵化”尝试失败。“永夜”告诉记者，她是叮咚买菜的老用户，4月9日，她发现叮咚买菜平台竟然在“海鲜水产”类目里上新了一款“可孵化甲鱼蛋套盒”，售价为16.9元。出于好奇和给家中的孩子体验孵化的想法，“永夜”在买菜之余顺手买下了一组甲鱼蛋套盒。今年4月，记者在“可孵化甲鱼蛋套盒”的页面看到，该产品简介显示：“……如想要尝试孵化，耐心等待10-15天，能见证生命诞生。每盒两枚甲鱼蛋，让宝宝化身孵化员和观察员，全程参与陪伴甲鱼成长。”然而，或许是上海的气温迟迟没达到甲鱼蛋孵化的标准温度，一个多月过去，每天都用手电筒检查甲鱼蛋的“永夜”逐渐发现，原本类似血管的地方慢慢变黑，蛋也有了腥味，后来我出于好奇还尝试打开了一枚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要是他们能在说明书里写一下孵化失败的蛋怎么处理就好了。”“永夜”表示，好在，她向平台客服反映了孵化失败的“噩耗”后，平台很爽快地补偿了20元的购物券。刚刚拿到购物券，“永夜”很快又注意到，叮咚又上新了一款售价18.8元的“鲜活相守蟹套盒”，还排在平台蟹类人气榜的第一名。该商品的简介显示：“‘为什么喜欢养螃蟹做宠物，因为养起来比较简单’……公母随机发货，盒子颜色随机发货，包括相守蟹2只，暂养盒1个，溪流石1包，饲料2包和说明书1份。”详情页还提到“化身饲养员体验投喂的快乐”，并附上了饲养须知。“到手的螃蟹很有活力，孩子和家里的猫都喜欢看。”这次，“永夜”感觉还挺满意。和“永夜”一样，爬宠爱好者“小G”在孵化甲鱼蛋失败后，又马不停蹄地入手了相守蟹和白玉蜗牛。在“小G”看来，最近天气渐渐炎热，传统网购方式购买宠物让她有些担心长途跋涉，岚灵花鸟市场又离家太远，在叮咚买菜时顺手购买心仪的蟹、蜗牛，满足了好奇心，也是一个添置爬宠的新渠道。如果是传统的网购爬宠，一般会约定好快递到了之后多少小时内签收，还要拍开箱视频，如果有问题，需要在收到货几小时内反馈才可以处理。”“小G”表示，和传统网购不同的是，叮咚送来时只是拿塑料袋装套盒，“毕竟配送路程短，只要他们站点拿到的是活的，我感觉到客户手上这点时间保证到手还是活的应该是足够的。”而在杭州工作的网友小桃的办公位，最近成了整个办公室同事的打卡点。午休时间，大家都会聚在一个透明亚克力盒子前，给两只螃蟹喂食，并观赏它们进食。小桃激动地说这是她蹲了好几天，才在某买菜平台买到的“相守蟹”。据报道，有杭州网友在社交平台发文：看一下午都没货，换了好几个地址也都没货。直到早上6点醒来查看有货，就立刻下单了。还有网友等到凌晨三点就为了等待补货购买。但也有人担心，这些宠物是否符合健康标准，会不会有寄生虫。仔细查看在甲鱼蛋、相守蟹、白玉蜗牛的详情页可以发现，平台似乎也没有完全否认这些商品的“可食用”属性。比如在甲鱼蛋套盒的简介内，就提到：“活体甲鱼蛋可食用”。在“相守蟹”详情页里，也提到“还可以油炸食用哦”。在“鲜活白玉蜗蜗”的详情页里，也有“大朋友们收收口水，虽然蜗牛红烧、爆炒起来是真香啊”的表述。在甲鱼蛋套盒的商品评价内，记者在大量“孵化心得”中，也看到“用最原始的方式煮，清水滚一下，味道鲜美”的用户评论。那么，叮咚买菜平台是如何想到要把鲜活农产品包装为“宠物”概念进行出售的呢？作为“农产品”和“宠物概念商品”，叮咚对二者的标准有无区别？日前，叮咚买菜方面回应记者表示：“今年以来，叮咚买菜一直在商品开发层面积极开发具有‘情绪价值’的商品。叮咚买菜本身是以‘吃’的场景为主，提供美食和高品质的生活方式解决方案，因此我们希望不仅能让用户吃得更好，也要让用户尤其是年轻的消费者能通过我们的商品和服务，感受到更多生活乐趣和陪伴情绪。”在此之前其实也有甲鱼蛋等商品受到过很多用户的欢迎，很多用户买回去也是更倾向于体验孵化乐趣。同时我们也有白玉蜗牛等类似的商品，白玉蜗牛本身更多是作为食材出现在大家餐桌上，但我们的很多消费者也会将购买回去的鲜活蜗牛先行饲养。我们会不断开发类似的商品，以作为餐桌场景、家常生活场景的补充。”“叮咚买菜”方面同时表示：“目前叮咚买菜在架售卖的所有商品均符合相关法规，在售的鲜活农产品，均严格按照相关法规进行品控管理，并提供符合规范的售后服务，确保商品品质及服务质量。”同样的鲜活农产品，当成“宠物”售卖和当成“农产品”售卖，标准有没有区别呢？对此，记者询问了浦东新区农业农村委员会、浦东新区市场监管局和律师。浦东新区农业农村委员会相关工作人员介绍，对于一般的养殖场、合作社，种植、饲养的农产品应当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产品质量安全法》，流入市场后，还应接受市场监管部门的监管。而把可以作为农产品的蜗牛、蟹等当作宠物养，对此目前还没有相应的行业规范。浦东新区市场监管局相关工作人员也表示，市场上销售的农产品应当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产品质量安全法》。上海信昌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蒋振伟律师则认为，如果把农产品当成宠物售卖，应当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动物防疫法》的有关规定，出售动物前，货主应当按照国务院农业农村主管部门的规定向所在地动物卫生监督机构申报检疫。检疫合格的，才能进行出售。对于许多消费者提到的“可孵化甲鱼蛋盒”最后没能孵出甲鱼的问题，蒋振伟律师也表示，需要看没有孵化出来的原因是什么，是这个甲鱼蛋本身就孵化不出来，还是顾客操作不当。如果是甲鱼蛋本身就孵化不出来，那么经营者可能存在欺诈行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规定，经营者提供商品有欺诈行为的，应当按照消费者的要求增加赔偿其受到的损失，增加赔偿的金额为消费者购买商品的价款或者接受服务的费用的三倍；增加赔偿的金额不足五百元的，为五百元。法律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