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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用画笔丈量日月山河

2017-08-27 青藤艺术

“法度随时变,江山教我图”、“守旧遏天地造化,寻新起古今波澜”,关山月的诗句,可谓是这位时代巨匠的真实写照。苍茫大气的笔墨、波澜壮阔的人生、跌宕起伏的时势,早已在他的纸端笔底融为一体。解读大师的画卷,已经远远不只是在解读一个个体,更是在解读一个时代,解读百年国画走过的历程……


关山月(1912——2000)


拜师入门


关山月原名关泽霈,1912年出生在广东阳江那蓬乡果园村。1930年,关泽霈在广州同时考上了三所学校,但是因为家里穷,他只能别无选择地读师范,毕业后到广州九十三小学教书。

“关山月”的艺名,是岭南画派主要创始人高剑父所取。关山月第一次在广州裱画店看到高剑父原作时就很喜欢,心想要拜高老为师就好了。高剑父在中山大学有兼课,关山月打听到中大学生才能听课,就借了别人的学生证,冒名顶替报名听课。


30年代,关山月看高剑父老师作画


一次,高剑父要同学们临摹他的一幅画,专门走到关山月面前并停下看他画,询问他是哪个班的学生,关山月结结巴巴,将冒名顶替如实告诉了老师,心里十分害怕,可怎么也没想到,高剑父对他说:“你明天不用来了,到我的画院学,免收学费,包吃包住。”正是高剑父的惜才造就了今天的国画大师关山月。



作画为心


关山月曾撰文提起,当初离开澳门,高剑父担心他为追名逐利而改行,并不同意。还念了“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两句古诗作为临别赠言。他此后一直以此自戒,所以,将画室命名为“鉴泉居”。秦牧就曾赞赏关山月:“物物而不物于物”。



关山月艺术馆馆长陈湘波介绍,关山月的稿酬颇丰,多有海外商人重资购画。不过,他的画也有不卖的时候,抗战时期,他宁肯忍饥挨饿,到西南西北举办抗战画展,也未卖出其中的任何一幅作品。



1944年冬,美国一位新闻处长愿出高价收购近百幅敦煌临画,他不忍割爱,婉言谢绝。但关山月义卖行善的记录却很多:1981年,关山月在香港义卖一幅精品红梅60万港元,捐资香港培侨中学修建校舍;1990年,他将自己多年创作的稿费,捐给广州美术学院设立了“关山月中国画教学基金”;1991年,江苏等南方七省市遭受百年水灾,关山月先后捐画两幅义卖,筹得50万元。



有一次,广州美术学院一学生病情危急,在学校内筹募善款用于换肾。关山月得知后,直接就向医院提出,用他的画偿还学生的全部手术费用,以画换肾。



相濡以沫


1935年,24岁的关山月与17岁的李小平结婚。女儿关怡介绍,父亲当年任教小学,母亲就是班里最大的学生,成绩优秀,但缴不起学费,透露出轻生之意。父亲一直耐心劝慰,还请求学校食堂负责她三餐。母亲感激,就经常上门帮忙打扫清洗。


关山月与夫人李小平


两人越走越密,终于在工友的撮合下结成连理。关山月的收入拮据,当时一席简单的婚宴还是工友们捐助。在婚宴上新娘却迟迟不肯露面:因为家里只有两件破旧衣衫,洗一件,穿一件,没有得体的衣服,新娘不敢上酒席,那次婚宴就只有新郎参加。此后,两人相依相随逾半世纪,李小平都为关山月操劳。

1943年,关山月携李小平赴敦煌临摹壁画。在幽暗的洞窟中,关山月成功临摹了80幅珍贵的壁画,都靠李小平一路举着油灯来照明。


关山月仿敦煌魏画


李小平病逝之后,亲友担心83岁的关山月,不让他参加告别仪式。关山月就在画展中临时增加了几幅敦煌壁画摹本,写下“敦煌烛光长明”以纪念妻子“不尽的恩情”。



铁面无私


关山月在处理自己女儿的私事上铁面无私,甚至近乎“苛刻”。上个世纪60年代,知青下乡,女儿关怡也被安排到中山的农村。一些有地位的人士当时都通过“疏通”,将子女留在城市,不用到农村受苦,关山月却反而鼓励她去。



临行前,关山月执笔为女儿画了幅人物像:旁边的行李已经打包好,戴着大红花的关怡出发前,仍抱着毛主席语录沉思———作品命名就是《听毛主席的话》。此后,18岁的关怡赤着双脚,站在蚝壳上围垦造田,苦熬两年才得以返城。



1978年广东画院恢复,关山月任院长。后关怡也受聘到画院工作。不过,凡是有女儿参与的画展比赛,无论谁上门邀请,关山月都“避嫌”,拒绝担任评委。有一次,画院3个美术师竞争2个评优名额,关怡也在其中,关山月就直接嘱咐女儿:“你不要申报。”为其他两人让出机会。



梅心似我


关山月喜画梅,并以画梅著称,其作多为巨幅作品,气势磅礴,构图险而气势雄,与传统画梅不同。他曾经说过 :“我老师的老师喜欢梅花,我临摹了很多,从那个时候起便和梅花结下了缘分。”



1965年,“文艺整风”和“四清”开展,岭南画派因其创始人高剑父、陈树人曾为国民党元老,遭受批判,关山月已无创作。翌年起,“文革”浩劫,关山月成了“反动学术权威”:他画的《悬梅》有梅枝向下,被诬为攻击社会主义中国“倒霉”;《东风》中三只燕子逆风而飞,为“反骨毕露”;有人更是找出了竹画中的“介”,解读成“蒋介石”……关山月被安排住进了广州美术学院的猪栏。后又下放到三水等干校,改造6年。



与其一同下放的学生陈金章后再追忆:“到处都有人监视着,谈(画)都不敢谈……”他记得,老师是“获政策照顾”,被安排到田间放牛。不过,女儿关怡提起此事,却大鸣不平:“‘照顾’其实是将他和大众隔离开来,单独批斗,更为屈辱……”

据介绍,当时让关山月看管的是头缺鼻、好斗的公牛,根本无绳可牵。专案组又另下规定:每夜都必须按时将公牛带回;若公牛与其他牛发生争斗,或是踩到河田,都将视为“政治错误”处理。



 “十年浩劫’以来,所谓‘文化大革命’竟把中国的文化搞得荡然无存,把知识分子害得无一幸免。我入了真牛栏三年,进过假干校三载,这六年时光不但寸画未画,连性命也几乎呜呼哀哉。我从事艺术活动以来,只有这段时间真的被白白糟蹋掉。这真叫人痛心,并且痛定思痛——党和国家的命运,与人民画笔的命运,竟如此休戚与共,攸关存亡。”——关山月


直至1971年,“日中文化交流协会”负责人宫川寅雄来访中国,亲向周恩来总理问起:“关山月,健在否?”关山月才被紧急召回广州,与日本学者交流,重提画笔。关怡称,父亲甚少在公众场合提及此段遭遇,并嘱咐女儿和学生也不要提起。但“文革”结束后的最初几年,关山月再画梅花,便都是“枝枝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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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花鸟画研修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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