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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丨那一场西湖里的无边沉醉

2016-09-02 南回不归 中国旅游文学


现在该来说说爱情了。


那一场西湖里的无边沉醉,那一场白娘子与许仙的缠绵悱恻。就这场爱情的本质来说,因为法海和尚的搅局,因为百般的艰辛和不易,更显出了它的委婉凄美,刻骨铭心。多情的西子湖,也正是有了雷峰塔、白堤断桥这些个不老的传说,才得以如此一波三折,一咏三叹。老实说,这是“水面比西湖还大”却显得要青涩不少的金鸡湖,一时半会还无法媲美的。


爱情是什么?在情窦初开的时候,我说不清楚;即便已经活到今天这个年纪了,依旧还是说不清楚。虽也曾留意过有文字记载以来那么多写在纸上、刻在竹简上的爱情神话,目睹过数十年来那么多在身边发生演绎的情爱故事,但真的要像一个觉悟者那样说出些是非曲直来时,却又是苍白了,歇菜了。


我只能这样说,尽管爱情是人类共同的永恒主题,却又是极端个人化的东西。一千个人的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的爱情确是难以拓片复制的。仅以我个人的习性来说,在林林总总的爱情范本里,也许对那种轰轰烈烈的,那种刻骨铭心的,那种白素贞许仙式的爱情,更为偏爱一些。的确,苦是苦了些,但浓郁;烈是烈了些,但深刻;累是累了些,但绵长;难是难了些,但隽永。


话虽这样说,可我也无意去否定“平平淡淡是最真”的另一种爱情境界。只不过是觉得一个人就活一辈子,要建丰功立伟业,要对人类对地球有所贡献,这对于大多数的饮食男女,都是很奢侈的事情。但在爱恨情仇的问题上,凡夫俗子们却也完全有可能做出惊天泣地之“作为”来的。历史上留下了惊天泣地之情爱作为的,很多也恰恰来自于普通大众。白素贞、祝英台、孟姜女、刘兰芝,皆非王妃公主;许仙、梁山伯、万喜良、焦仲卿,亦非达官贵人,却无一不感天动地,世代流芳。


听闻有这样一对“前世冤家”,为了爱,当年决断离开;为了爱,今日又迤逦回来。50多年前,也是在这个西子湖畔,刚从浙江大学外文系毕业的俄文老师李丹妮,与学生袁迪宝在浙江医学院结识,两人互相产生了爱慕。但厦门小伙袁迪宝那时已有妻室,所以他们只能把这段感情深深埋在了心中。数年后,李丹妮随母亲回到法国。起初,他们还有信件联系,到后来则因世事变迁彻底中断。此后的几十年,他们彼此都不知晓对方的情况,痴情的李丹妮却一直独身。直到2010年,年高82岁、发妻早已离世的中国老头袁迪宝,与比他还大一岁的法国老太李丹妮,终于跨越了千山万水,抖落去岁月风尘,漫长的时空相隔后,二度携手,再不分离。


那一天,当我听完这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抑制不住地落了泪:世界上还真有一种男女关系,名叫情深似海!


记得姜育恒早年曾这样唱过:人生际遇就象酒,有的苦有的烈,这样的滋味,你我早晚要体会,也许那伤口还流着血,也许那眼角还有泪……想来,爱情亦如人生:有的苦有的甜,有的烈有的淡,全在于个人的体会;无所谓优劣,无所谓好孬,就看你自己选取的是哪一口,痛饮的是哪一杯。像我这等平生偏好劲烟烈酒的主,在众多花开花落、平淡无奇的日子里,依然会对那些轰轰烈烈的、刻骨铭心的、自己无法亲力亲为的情爱,存有幻想,犹抱奢望,想来也就不算是件出格的事了。


此时此刻,耳边似又响起了张靓颖那《西湖印象雨》的华美声音:雨还在下,淋湿千年;湖水连天,黑白了相见;谁在船上,写我从前;一说人间,再说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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