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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色普西贤:锡伯族近代教育先驱

贺灵 锡伯文化 2023-12-03

自清代至民国时期,在锡伯族历史上,曾数次出现子承父志或三代承志,为军为武或为政为文,为保家卫国、平叛戡乱、建设边疆以及为本民族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特殊贡献的贤官志士和教育家。这些前辈的生平事迹,在相关档案文献和著述中,均有一定的记述,尤其是在锡伯族民间,多有口口相传。实事求是地讲,一个民族历史文化的发展和更新,离不开像这样的社会精英的推动作用,他们是民族社会发展变化中不可或缺的引领者。真实无华地记录他们的人生轨迹和社会贡献,对激励后辈弘扬民族优秀历史文化传统,为中华复兴多做贡献,具有较大的现实意义。本文重点介绍清朝末年至民国初年锡伯族三代承志的近代教育先驱——色普西贤。

01祖父和父亲


色普西贤,又作色布什贤。1837年(道光十七年)生于伊犁锡伯营镶红旗(宁古齐牛录)。初次任职情况阙载。色普西贤可谓三代承志的锡伯族“名门望族”。其祖父额尔古伦、父亲萨凌阿均为清朝为政为武之军政官员,清朝史籍多有载述。额尔古伦生于锡伯族迁居伊犁之第四年(1767)。自1799年(嘉庆四年)至1814年(嘉庆十九年)的15年期间,由八旗骁骑校逐步升任至伊犁锡伯营总管。1826年(道光六年)喀什噶尔汉城继回城之后被张格尔攻陷。在喀什噶尔参赞大臣庆祥为国殉职的危机关头,额尔古伦毅然担起指挥八旗全军的重任,率领两千数百名官兵经鏖战多日后突出敌军重围,结果800人突围保存兵力,其余惨烈阵亡。同年,伊犁锡伯营额尔古伦带领锡伯等官兵三百员名,其中锡伯营官兵二百员名过浑巴什河堵剿张格尔叛匪。在其他八旗官兵的配合下,取得了浑巴什河战役的胜利。额尔古伦受到清政府的“存记”待拣。同年,喀什噶尔帮办大臣苏清阿因回京供职,其员缺由额尔古伦补授。1828年(道光八年)年初,张格尔兵败而穷途末路,率少数随从逃往喀尔铁盖山后被清军活捉。战后,额尔古伦被清廷赏加副都统衔,赐“恒勇巴图鲁”名号,并绘图紫光阁。同年,额尔古伦被清廷授任伊犁领队大臣。1829年调补伊犁索伦营领队大臣。1830年(道光十年),在新疆南部再爆发玉素甫和卓叛乱的情况下,额尔古伦奉命率领官兵火速前往南疆,很快平定了叛乱,受到清政府的嘉奖。1831年(道光十一年)10月,额尔古伦被调任喀什噶尔领队大臣。1832年(道光十二年),清政府准予其赏假回伊犁锡伯营治病休养。卒年不详。

色普西贤的父亲萨凌阿是一名为国英勇捐躯的爱国将领。他生于1799年(嘉庆四年)。1825年(道光五年),清政府授任萨凌阿为伊犁锡伯营镶白旗(孙扎齐牛录)骁骑校。之后参加平定张格尔叛乱而立功受奖。1829年(道光九年),授任锡伯营右翼防御。同年8月22日,授任锡伯营正蓝旗(纳达齐牛录)佐领。1834年(道光十四年)奉命赴京“引见”时,道光帝特意朱批道:“原喀什噶尔领队大臣额尔古伦之子佐领萨凌阿,弓箭优良,有前途”,并恩赏萨凌阿大缎二匹。1844年(道光二十四年)授任锡伯营副总管。1848年(道光二十八年),授任锡伯营总管。1861年(咸丰十一年)清政府赏其副都统衔,调任库车办事大臣。1864年(同治三年)4月,新疆库车维吾尔、回等族农民响应关内回民事变,群起暴动,杀死多名当地满、维吾尔等清朝官吏后围攻办事大臣衙署。萨凌阿率领守卫官府的有限官兵,同事变乱军孤战十几天,终于弹尽矢绝,最后,同家人点燃火药殉职。在殉职之前,萨凌阿将幼小的孙子伊丹扎布(色普西贤长子)托付给一位维吾尔人,后来伊丹扎布被带到安集延长大,1881年(光绪七年)经喀尔莽阿致信俄罗斯司令科尔帕阔夫斯基托办下,从安集延寻回伊犁锡伯营与色普西贤一家团聚。

02保卫家乡立战功


色普西贤自幼受父祖的良好教育,继承了他们爱国主义和从政为民的思想,使在往后的历史活动中,充分实践了自己的为政思想和办学育才的志向。色普西贤于1855年(咸丰五年)在锡伯营镶红旗(宁古齐牛录)应试披甲当差。10年后于1865年(同治四年),被清政府授任锡伯营正蓝旗(纳达齐牛录)骁骑校。当时正值伊犁农民暴动、锡伯等营军民遭受苦难时期。色普西贤同锡伯营军民一起同仇敌忾,共同保卫家乡,受尽战争动乱带来的苦难,谱写了一段悲壮的历史。

1871年(同治十年)俄罗斯侵占伊犁,伊犁各族人民开始处于沙俄殖民统治。面对外敌的殖民统治,色普西贤等爱国官兵听从署锡伯营领队大臣、总管喀尔莽阿的指挥,明地和暗里对抗沙俄当局的殖民统治,成为沙俄当局的打击对象。1874年(同治十三年)1月底,沙俄在伊犁的长官突然下令,将喀尔莽阿在锡伯营六牛录(镶红旗)的家进行了封存,责令喀尔莽阿到塔城荣全将军处行事,不准再在伊犁办事。喀尔莽阿不得不召集各旗佐领,将锡伯营事务暂交七牛录(正蓝旗)佐领署理,并说如果有谁跟他去塔尔巴哈台,他都愿意带走,或者后去亦可。结果色普西贤等50余人报名前去。1月26日,在沙俄官兵的押解下,喀尔莽阿带着家眷及色普西贤等近百名军民,离开家乡,经俄国台站投奔到署伊犁将军荣全在塔尔巴哈台建立的行营。

1874年春天,喀尔莽阿与署伊犁将军荣全商量后,奉命率色普西贤等各族军民开始在博尔塔拉、塔城、库尔喀喇乌苏、车排子等地开荒种地,为清政府收复伊犁准备军粮,先后受到清政府的数次嘉奖。次年,继续奉清政府谕令,在塔尔巴哈台等地扩大种粮喜获丰收,清廷赏喀尔莽阿副都统衔,色普西贤等官兵受到不同等级的奖赏。1876年(光绪二年),清政府开始收复和统一新疆的战争,色普西贤奉署伊犁将军荣全之命,率领100多名在塔尔巴哈台等地聚集的锡伯、索伦、蒙古等官兵,前赴玛纳斯地区参加驱逐阿古柏匪徒的战役。在收复玛纳斯南北两城时冲锋陷阵,英勇杀敌,立下战功。1877年色普西贤因功被清廷授任伊犁锡伯营正蓝旗(纳达齐牛录)佐领。1881年(光绪七年)7月21日,色普西贤被授任伊犁锡伯营总管。他率领锡伯、索伦两营数百军民,先期运输军粮进入伊犁。到达锡伯营之后,即刻受命整顿各牛录八旗,动员军民恢复生产,治理战争创伤。带领各旗佐领去考察锡伯营南山一带“塔兰奇”原聚居区,结果发现,在清军进驻伊犁前,这里的维吾尔族居民基本都迁往西部俄国境内南山一带,导致多兰吐、阿帕尔、阿普沙塔尔、大小博罗、沙尔巴克等处田地无人耕种,均呈荒废。次年,清军进驻伊犁后,呈请金顺将军奏准将这些废弃的荒地拨给锡伯营官兵和闲散耕种。色普西贤在返回锡伯营之前,他被清政府责令参加中俄西部边界划界谈判,他在具体谈判活动中,出力不少。

1882年春天,色普西贤动员各牛录军民,并尽全营财力所能,首先全力疏浚1864年战乱以来严重失修淤积的察布查尔大渠。接着,责令各牛录军民全面恢复土地耕种。在全营上下的共同努力下,当年便解决了军民的粮食供应。在此同时,动员工匠制作弓箭长枪,整顿各牛录官兵队伍,为恢复锡伯营八旗建制做准备。1884年(光绪十年),为了解决全营耕畜严重短缺及军民食肉等问题,色普西贤与各牛录佐领商量,在锡伯营各牛录设立了孳生马牛羊群,规定每两年分给每牛录无耕马之户,或由牛录佐领查该旗缺乏耕马者,赊给一匹,马款由其饷银内抵扣。而每年出售牛羊之款项,则充作总管档房开支和疏浚察布查尔大渠之经费。至1885年,在色普西贤总管的领导下,锡伯营各方面事务均得以顺利恢复,受到伊犁将军的肯定。1886年(光绪十二年),色普西贤因治理战争创伤成绩显著,被伊犁将军奏准署理索伦营领队大臣篆务,但仍兼任锡伯营总管职,继续管理锡伯营事务。数年之后,开始了其办教育、培养人才的另一光辉生涯。

03开创锡汉双语教育


色普西贤被奏准署理伊犁索伦营领队大臣之后,即进驻伊犁惠远城新修建的将军府索伦营领队大臣衙署。他一边处理索伦营边防等分内事务,一边主要领导和处理锡伯营总管档房的日常工作和军政事务。他利用身处将军府的有利条件,开始把一部分精力放在办教育、培养人才上面。1890年(光绪十六年),色普西贤与伊犁将军府粮仓处汉族徐老总合作,色普西贤先出资(据称也利用一部分补发的军饷),利用空置的官仓作为教学地,招收20名锡伯、达斡尔等族学生,聘请锡伯文和汉文教习,用锡汉双语教授知识。这是锡伯族近代史上锡汉双语教育之始。这批学子学成后,部分成为锡伯营和索伦营的文职人员,部分则成为该两营公办学堂教习。

伊犁武备速成学堂文凭

色普西贤为了传承本民族传统文化,恢复锡伯营建制后,经伊犁将军同意,即着手另寻地点重建本营镶白旗(孙扎齐牛录)被战争毁掉的靖远寺。1892年(光绪十八年)8月10日,由他主持,将伊犁锡伯营靖远寺旧寺佛尊塑像、经卷、器具等,由镶红旗(宁古齐牛录)迁至在建中的新寺,佛像和经卷暂时供在大喇嘛公馆。参加恭送佛像和经卷的锡伯营各牛录官员有:镶黄旗(乌珠牛录)佐领柏勒津太、正黄旗(寨牛录)佐领贺尔苏、正白旗(依拉齐牛录)佐领乌克兴阿、正红旗(堆齐牛录)佐领长寿、镶白旗(孙扎齐牛录)佐领叶普春泰(又名德吉克)、镶红旗(宁古齐牛录)佐领爱信泰、正蓝旗(纳达齐牛录)佐领久才、镶蓝旗(扎库齐牛录)佐领富勒祜伦(又名鄂奇尔)等。场面十分壮观。

1893年(光绪十九年),色普西贤再次被伊犁将军奏准署理索伦营领队大臣。但仍兼任锡伯营总管职。不久,富勒铭额护理伊犁将军,期间曾奏请编设“练军”两营,得到清廷谕准,并下拨相当的军费以资尽快编设。富勒铭额见钱起贪念,便欺上瞒下,虚设兵领,与副都统、部分领队大臣合谋,将官兵部分薪饷私自分肥。色普西贤得悉内情后,与其他三营总管联名呈文揭露贪情,并准备通过乌里雅苏台将军及户部告到清中央。富勒铭额获悉情报后,即派亲信持银2000两到色普西贤处贿以息事。色普西贤不但分文未收,还痛斥他们的贪污腐化行为。富勒铭额等人不得已,将所吞军饷如数分发给各营官兵。自此,富勒铭额及涉事的领队大臣等对色普西贤恨之入骨,开始处处刁难他,并且,意欲加重对锡伯营的地租粮和牧畜税赋。对此,色普西贤也力与抗辩,一一严厉拒绝。

1894年(光绪二十年),色普西贤总管“看之锡伯族人口稀少,生计萧条,赴城买卖物品时,渡船、住居耗费而外,因为语言之不通,买卖中间,遭受被奸商欺骗之亏,有见及此,该总管尽心计谋,创设公益当铺,以省民众买卖物品之费力,而节约耗费起见,召集八旗官员,在锡伯营镶红旗(宁古齐牛录)中心十字大街北口,创建了公益当”。(见穆精阿译文)并在公益当名下开了一个烧酒坊,作为经济收入部门。因没有启动资金,色普西贤自己先垫付纹银500两作为本钱,购置设备货物,开始酿酒销售获益。公益当设公益当办一、经理一、账管员二、出纳一。同年底,色普西贤招集各旗佐领,商讨制定了公益当社会捐助制度。规定:(一)公益当的经营要从俭节约,多储多存;(二)每年要救济鳏寡孤独、无依无靠者或其他生活艰窘者;(三)为修补察布查尔渠,给每旗分发大布制作帐篷,以供修渠工居住;(四)遇有灾荒之年,周济贫困者;(五)官兵遇有红白喜事而有困难者,公益当可赊购货物,俟秋收后偿还,实在无法偿还者要免;(六)给每旗发放一定数额的款项,作为公存款,以备急用;(七)春耕时旗民缺乏籽种,亦由公益当资助等。该公益当一直经营至1938年被河南设治局(现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副局长张德英命令取消为止。同年,色普西贤撰写碑文的萨凌阿墓碑被隆重祭立。碑文记录了库车办事大臣萨凌阿的事迹。

1897年(光绪二十三年)3月20日,在伊犁锡伯营靖远寺举行全旗盛会,色普西贤总管同副总管、各牛录佐领、邀请来的伊犁其他寺院喇嘛教人士以及各牛录军民1000余人,在靖远寺大喇嘛的主持下,举行恭请佛像入新殿仪式,并大筵三天贺喜。期间,经色普西贤总管提议,由副总管“随缺地”拨给靖远寺香火地60亩,由公共孳生羊群拨给靖远寺羊100只、带犊乳牛10头。新靖远寺是仿旧寺的规模样式建造的,而新旧寺院均与沈阳锡伯家庙太平寺相仿。新寺院占地面积1.5万平方米,建筑面积2000平方米,坐北朝南,现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孙扎齐牛录靖远寺即为其遗址。

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伊犁将军长庚具奏称:“记名副都统衔锡伯营总管色普西贤任职三次俸满,任内并无降革处分,核与送部引见之例相符。该员才具明敏,办事练达。前因收复伊犁、剿办窜匪案内出力,经前任将军金顺奏请以副都统记名简放,理应送部引见,唯因总理托古斯塔柳(今巩留)屯田事务始终得力,不便更换生手,请准留任照旧供事,暂缓送部引见,仍以副都统记名,遇有应升之缺,奏请简放。”得到光绪皇帝谕准。不久,色普西贤被伊犁将军奏准兼署锡伯营领队大臣。同年,伊犁将军长庚同色普西贤前往锡伯营靖远寺,宣布补放锡伯营靖远寺喇嘛缺,以苏勒提木为格斯奎,巴勒珠尔为德木齐,桑珠特为委格斯奎,萨木坦为委德木齐,并上报清政府理藩院备案。

1901年(光绪二十七年)7月27日,色普西贤被清政府赏头等侍卫、副都统衔正式任命为锡伯营领队大臣。他再次利用在惠远城将军府任职的有利条件,继续在自己的领队大臣衙署开办学校,聘请满汉双语教习先后培养了多名锡伯族学子,他们都成为锡伯族社会的有用之才。在此同时,色普西贤还责令锡伯营各牛录佐领,根据各牛录的实际,都要创办一所公办义学,招收适龄儿童教授知识。

1902年(光绪二十八年)由伊犁总理屯务委员、锡伯营领队大臣色普西贤暨镶黄旗(乌珠牛录)营总、锡伯营镶红旗(宁古齐牛录)佐领爱新泰,正黄旗(寨牛录)营总、锡伯营正白旗(依拉齐牛录)佐领霍敏,督率各族官兵在特古斯塔柳(今巩留)开荒种地大获丰收,受到清政府的嘉奖。特古斯塔柳创建旗屯始于伊犁惠远城组建新满营几年之后。1864年伊犁农民暴动爆发后,因满营缺粮频频向锡伯营调运粮食。新疆建省、恢复旧满营、组建惠远城新满营后未过数年,新满营和旧满营在军费年年有减、协饷无望的情况下,八旗经济面临更加拮据的局面。为此,伊犁清政府不得不采纳锡伯营总管色普西贤的建议,陆续派伊犁新满营及锡伯营官兵到特古斯塔柳屯垦,以解决军民口粮,几年之内便收到较好效果。之后,清政府将兵屯改为“私屯”,现巩留锡伯族即为当时旗屯军民的后裔。

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3月9日,伊犁锡伯营领队大臣色普西贤、索伦营领队大臣志锐前来靖远寺献香资,大喇嘛赐餐招待。同年,伊犁将军马亮偕锡伯营领队大臣色普西贤到靖远寺拜佛,献香资20两,大喇嘛赐餐款待。同年5月,据《伊犁将军马(亮)广(福)奏稿》卷三记载,伊犁将军马亮、广福,锡伯营领队大臣色普西贤等向清廷呈进贡马:色普西贤呈贡马一匹,墨鬃黄马,小走,八岁口;备贡马一匹,黑鬃黄马,小走,七岁口。

1904年(光绪三十年),头品顶戴副都统衔、伊犁锡伯营领队大臣、果勇巴图鲁色普西贤因病向伊犁将军请求休致,伊犁将军马亮、副都统广福具奏说明了其病情,并对其予以评示:“……为领队大臣呈请告休,据情代奏,恭折具陈,仰祈圣鉴事。窃奴才等准头品顶戴副都统衔伊犁锡伯营领队大臣、果勇巴图鲁色普(西贤)咨呈:领队现年六十七岁,光绪二年(1876)经前署将军荣(全)调赴塔尔巴哈台行营,檄委管带锡伯营官兵,在玛纳斯一带出征1次,随队克复玛纳斯南北两城,剿办陕回,收复伊犁,历保头品顶戴、巴图鲁名号,洊擢总管,于光绪二十七年七月二十八日奉旨赏给副都统衔,作为锡伯营领队大臣。领队自顾何人,受兹恩遇!自应黾勉供职,力图报效。无如前在军营染受潮湿,得患咳嗽之症,虽经服药疗治,时发时愈,病根迄未全除。兹因年逾六旬,精力渐衰,自上年入冬以来,感受风寒,旧疾复发,兼之气促心跳,步履维艰,节次延医调治,病未少痊。伏思领队病势既已至此,若以年迈残躯迁延恋栈,不特抚衷难安,诚恐贻误公事,辜恩愈甚。再四思维,惟有呈请据情代奏,吁恳天恩俯准致仕,俾得回旗安心调养,实荷圣慈矜全,等情。呈请代奏前来。查该领队大臣到任以来,办理该营一切公事,悉臻妥善,洵属历练老成,深资得力。惟因年迈力衰,加以宿疾复发,步履艰难,系属实在情形,可否仰恳天恩俯准伊犁锡伯营领队大臣色普西贤开缺,以原品休致之处,出自高厚鸿慈。所有领队大臣呈请告休、据情代奏缘由,理合恭折具陈……九月二十六日,奉朱批:‘着准其开缺,以原品休致’。”(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军机及宫中档》,文献编号:408004150)1906年(光绪三十二年)3月1日,色普西贤因病在伊犁锡伯营家乡去世。

色普西贤过世后八年,为了纪念其为提高民族文化素质而兴办教育的光辉业迹,将1914年左右创办的锡伯营“尚学会”会办学校取名为“色公学校”,在教室和教习办公室悬挂其画像。色普西贤倡导抓教育,也是伊犁锡伯族双语教育之始。从此,伊犁锡伯营教育上了一个新台阶。对色普西贤的教育活动,当时在索伦营服役的东北达斡尔族披甲德海(又称敦吉纳),在所著《敦吉纳见闻录》第6册中作了详细记录:“……金大帅(即金顺将军)刚进驻伊犁,各军营俸饷还未发放之前,色(普西贤)安班即为八旗教育着想,禀报将军。要求在八旗各牛录建立义学,每月发放十六两银作为学堂费用。(经将军批准)每牛录各建一所义学,教习八旗子弟。此外,又跟城内粮台里主管粮仓的徐老总商量,聘请在粮仓任职的三位汉族人为教员,就在粮台院内修理几间房子,从在校八旗学生中尽其所得挑选近二十名学生,安排在此教了几年汉文汉语。学生的一切饮食费用及教员的例得酬金,均由徐老总处办理。其后,在四、六两牛录各修建了一所学堂,安排近百名八旗子弟学习。以后在六牛录又另建一所学堂,选拔八旗学生中的优秀者,安排在此学习了几年。色安班署理索伦营领队大臣(篆务)后,又从锡伯、索伦两营中招收五六十名学生,全部安排在自己的衙门院内学习了几年。正由于色安班的精心培养,我们锡伯、索伦两营子弟才有了文墨之才,能在旗营中当差效力,后来都升官致仕。八旗事务渐有起色,都是由此而来的。这还不说,为了学习俄文,色安班又同索伦营志(锐)安班商议,经呈闻于将军,从锡伯、索伦及新满营中挑选出十几名勘以培养的优秀学生,由官府出资,送到阿拉木图学习俄文、俄语。他们学成回国后,在民国(政府)中都从事重要工作,在锡伯、索伦两营中名声显扬,为各民族增光不少。这都是由于色安班一心一意为各民族苦心经营,为子孙后代的利益着想,留给后代的无穷财富!是他精心培养人才,保护旗营吏民知道将来而深谋远虑的结果!”

作者: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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