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8期文化产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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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微博病了。翻开微博“辉煌”的历史，充斥场景较多的是大型娱乐“吃瓜”现场；翻开每日微博热搜榜，充斥着较多流量明星鸡毛蒜皮的小事。微博已然成为了不良信息的大型聚集平台。现在不是几年前，可以“肆无忌惮”发展和扩张的“野蛮时代”，只重视经济效益，而不重视社会效益，只关注广告和营收收入，而不重视社会风评。当前，微博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不管其主观意愿如何，微博到了必须要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作者 | 杜小千（文化产业评论作者团）
编辑 | 李丽婷
来源 | 文化产业评论
正文共计5413字 | 预计阅读时间14分钟
8月10日，新浪集团发布通报称，原微博品牌市场部高级公关总监毛涛涛因在职期间涉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已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新浪给予其开除处分，并不再录用。新闻一出，立刻引发了市场的广泛关注。
△图片来源微博
在互联网大企业接连被爆出各种丑闻的特殊时期，通报将微博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不同的是，对很多网民来讲，对照微博之前多次被约谈的经历，微博此次因员工个人不端行为发通告实属首次。这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毫无疑问，微博病了。翻开微博“辉煌”的历史，充斥场景较多的是大型娱乐“吃瓜”现场；翻开每日微博热搜榜，充斥着较多流量明星鸡毛蒜皮的小事。微博已然成为了不良信息的大型聚集平台。用户看到的仅仅是表面现象，而背后则是资本操纵舆论的现实。
对微博，网民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在里面，有的人乐此不疲，有的人不堪其扰，有的人深恶痛绝。而随着“饭圈”公然践踏道德和法律，微博作为媒体平台成为众矢之的也在所难免。透过一系列事件可以看到，微博是时候改变了。
作为主流社交媒体平台，微博以年轻化、娱乐化、潮流化为品牌标签，俘获了一大批信众。随着微博热度持续走高，其存在的问题也接连被爆出。因此，最近几年，有关部门多次约谈微博，并多次责令其进行整改，以至于“微博又被约谈了”成为了广大网民见怪不怪的事情。整理发现，自2018年以来，有关部门前后公开约谈了微博至少4次。被约谈的理由每次不尽相同，有持续传播炒作导向错误、低俗色情、民族歧视等违法违规有害信息的问题；有不理性消费行为的问题；有用户信息泄露的问题；也有扰乱传播秩序的问题。对微博来说，被约谈早已是老生常谈。2018年1月27日，微博因对用户发布违法违规信息未尽到审查义务，持续传播炒作导向错误、低俗色情、民族歧视等违法违规有害信息的严重问题被北京市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约谈。随后，微博启动热搜领域为期一周的下线整改。2019年7月16日，微博因北京消协接到多起网民投诉，称参加微博“明星势力榜”的某明星打榜而购买鲜花，主办方存在退花不退款、拖延退款等行为而被北京消协和海淀消协紧急约谈。2020年3月21日，微博因用户查询接口被恶意调用导致App数据泄露问题，被工业和信息化部网络安全管理局问询约谈。微博“信息安全”问题被暴露在广大网民视野之内。值得注意的是，在此次事件中，微博此前数次宣称“不涉及用户身份证密码等”，但最终被媒体跟踪调查事实“打脸”，而在被工信部约谈后，微博才表示将高度重视数据安全和个人信息保护、采取相应措施保护用户信息安全。2020年6月10日，微博因在蒋某舆论事件中存在干扰网上传播秩序，以及传播违法违规信息等问题被北京市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约谈和责令整改。为此，微博热搜榜停更了一周。尽管有关部门对微博进行了数次约谈，但微博存在的各类问题其实早已显现。知乎上“如何评价现在的微博？”的帖子，可见网民对新浪微博的评价更为激烈。“乱七八糟”“中国社交平台中用户平均素质最低、最没有思辨能力的平台”“只会乱带节奏的平台”和“脑残粉养成平台”等成了不少网民对微博的标签。值得注意的是，网民对微博的评价呈现出“极化”趋势，以至于近几天霍尊上热搜被调侃成“哪个渣男又上热搜了？”作为一个社会人，人们不禁要问：这样的微博，是社会真正需要的微博吗？或许这才是问题的根本。在微博众多板块中，微博热搜榜和明星势力榜遭受诟病最多。微博热搜榜每天24小时闪烁着不同的新闻，是微博最大流量池和宣传招牌。这里不仅聚集了大量琐碎的娱乐八卦新闻，也聚集了以“异见”为特点的社会突发事件。然而，“花钱买热搜”“花钱压热搜”和“花钱撤热搜”等有关微博热搜榜的负面传闻一直没有间断。2020年6月出现的蒋某舆论事件，全民首次目睹了受一些势力影响，微博热搜榜采取的“压热搜”和“撤热搜”的违规操作手法，让一直以来微博热搜榜的负面传闻被坐实，微博也因存在干扰网上传播秩序而被有关部门约谈和整改，热搜榜被迫停更一周。而蒋某舆论事件，仅仅是微博热搜榜问题显现出的冰山一角。知乎上一条名为“怎么看待现在的微博热搜榜？”，列出了热搜榜的四个问题：第一，过分娱乐化；第二，明码标价的热搜榜；第三，热搜榜背后庞大的水军集团；第四，营销号带节奏。概括来讲，微博热搜榜逐步呈现出产业化发展趋势。如上图所示，网友梳理发现，当天微博热搜榜前25条中有14条为娱乐八卦消息，以至于让网友感到哭笑不得的是“某某明星的头发长了还是短了，胖了或瘦了，黑了或白了，竟也成了全民关注焦点？”这也反映了微博热搜榜过度娱乐化的现状。对处于产业链条上的人来说，微博热搜榜明码标价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据南方周末报道，一家营销公司透漏的微博营销报价是：微博转发，人民币15元，100次；转发加评论，20元，100次转发和10个评论；微博点赞，8元，100个。另一家代办微博业务的公司报价是：初级粉丝60元，一万个；活跃粉丝320元，一万个；刷量转发评论，34元，1千个；真人转发评论，360元，一千个……共计二十余个业务选项，其中，微博热搜需要跟客服单聊。客服表示，热搜的前50、30、20、10位价格都不同，不一定能刷到哪里，不保证上到前十，刷到多少，就给到多少等级的费用。价格基本上是几千到五六万不等。“刷榜就是独立的价格，但娱乐内容更容易刷上去。”据了解，不同于刷榜，微博热搜也被明码标价。微博热搜的第三、六位是商业售卖，词条旁边会出现蓝色的“荐”字，打开会有“广告”字样，这两个广告位的刊例价约在110万元，占榜24小时，在具体操作规程中，微博会根据不同情况给予不同的优惠。在一些微博大事件中，热搜背后庞大的水军集团的迹象暴露地相当明显。2019年2月，蔡徐坤因“一条微博转发上亿”引起了关注。分析发现，当时的微博全部用户仅仅为3亿人，相当于每3个人中就有1个人转发了蔡徐坤发的微博，如此夸张的数字显然不符合常理。经查证，操纵此次刷量事件的幕后推手为一款APP，该软件有用户使用了19万余个控制微博账号登录。此外，营销号带节奏是微博中较为普遍发生的事情。据悉，微博上有大量的营销号，每个号拥有大量粉丝，明星或剧方通过花钱买营销号，再由各大营销号发布相应内容，那么该事件的评论和转发量就能蹭蹭蹭上涨。拿最近两天发生的于月仙出车祸事件来说，该事件发生后，微博热度立马直线上涨，让人不得不怀疑这背后是否有推手。不难发现，微博热搜榜就是一个被操控的热搜榜，花钱可以买评论、买转发，买流量，也可以刷到榜，还可以买到上热搜榜。热搜榜上的新闻，仅仅是“某些人”想让人看到的内容。简单来说，微博热搜榜是一个被资本广泛操纵的平台。与热搜榜不同的是，明星势力榜则完全为追星群体和偶像明星量身定制。根据官方介绍，“明星势力榜”于2014年上线，设立初衷是依托明星微博活跃度、阅读量、社会影响力等，以微博真实数据为依据，客观反映明星综合热度、公益正能量传播力和全站媒体影响力。简而言之，“明星势力榜”是微博平台借用粉丝对偶像的崇拜和爱慕心理，通过设置多种参与方式，让追星群体为自己的偶像明星加油打气的地方。然而，随着“明星势力榜”发展壮大，参与粉丝和明星数量的逐步增多，“明星势力榜”的发展方向有偏离原轨道的迹象，甚至出现了一些追星群体集资、控榜和刷榜等非理性行为，“明星势力榜”备受社会非议，其在2019年7月因网民投诉被有关部门约谈。近期，由“吴某凡事件”暴露出的狂热追星乱象，反映出不良粉丝文化已经发展到了极其疯狂的程度。在吴某凡被爆出被刑拘的当晚，其粉丝的聚集地“吴某凡超话”被连夜关停。随后，有关部门开启了整治“饭圈”乱象的节奏，微博“明星势力榜”和超话社区成为了重点整治对象。显然，在粉丝群体疯狂追星，并逐步呈现出“黑化”趋势和公然践踏道德与法律的背景下，“明星势力榜”的存在已不合时宜。8月6日，微博发布“明星势力榜”下线公告。8月10日，超话社区发布公告称，为倡导超话社区粉丝理性追星，履行企业主体责任，微博超话社区决定下线明星分类“积分助力”机制。可以看到，随着一系列操作，微博也将逐步告别“过度娱乐化”的发展之路。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微博在近些年呈现出了“越黑越红”的发展趋势。一方面，微博成了负面新闻、娱乐八卦新闻、无厘头新闻的主要集散地，广受社会诟病与批评；另一方面，微博却在“各方声讨”中，交出了相当亮眼的成绩单。而作为中国主流互联网社交平台，微博的社会正向作用远远没有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与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这样评论道，”如果说过去粉丝投入大量时间、精力、金钱在追星活动上更多是个人行为的话，那么现在追星已经完成了体系化、团队化甚至职业化的转变，“饭圈”随之形成，走火入魔的“饭圈”文化已经多次挑战社会道德和法律底线，不仅严重误导青少年的价值观，而且一些“饭圈”扭曲成为充斥歪风邪气的“怪圈”：谩骂互撕、挑动对立、刷量控评，包括教唆过度消费甚至大额消费、网络暴力这些不良行为和现象。”从长远来看，这对社会的发展将造成深远影响。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由疯狂追星群体组成的一些“饭圈”已经演化成了危害社会风气的毒瘤，而微博作为“饭圈”的主要聚集平台，在其中承担了一个并不光彩的角色。此外，微博也是主要娱乐“吃瓜”现场和无用信息的传播平台，“流量至上”“偶像至上”“颜值至上”“泛娱乐化”等不良导向充斥其间。而与此形成反差的是，微博逐渐攀升的营收收入。最新发布的财报显示，2021年第一季度，微博营业收入为4.59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加42%；净利润4896.3万美元，归属于母公司股东净利润4982万美元。在占总营收比重高达85%的广告和营销板块，2021年一季度，广告和营销收入达到了3.9亿美元，增长42%。尽管营收持续上涨，但微博需要改变。现在不是几年前，资本媒体可以“肆无忌惮”发展和扩张的“野蛮时代”，只重视经济效益，而不重视社会效益，只关注广告和营收收入，而不重视社会风评。作为一个被各路资本操控的媒体平台，微博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不管其主观意愿如何，微博到了必须要做出改变的时候了。作为一家媒体平台，微博要考虑的不仅仅是眼前的营收问题，更应当考虑未来的发展问题：构筑长久和健康的发展之道，构建正向的舆论氛围，自觉抑制假丑恶和弘扬真善美，旗帜鲜明地捍卫基本价值观，遵守互联网发展和信息传播规律，大力控制各种无用娱乐信息，想社会民众之所想，真实客观地呈现重大社会事件和民生热点，真正地为社会大众谋利益和谋福祉。只有这样，微博才能立足于网络世界，为社会的发展贡献更多正能量。也只有这样，微博才能收获用户更多的关注与好评，才不会成为被频繁约谈和整改的对象。△图为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徐麟 图片来自网络近两年来，中央会议反复提及“要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展”。2020年，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徐麟在公开场合表示，“坚决防范资本操纵舆论的风险”，这是中央释放出的明确信号。看不懂或装作看不懂，以及阳奉阴违的主体及个人，等待他们的只有更大的风暴。行业窗口与顶尖新媒体【文化产业评论】已运维3000多期（持续8年有余，跨越3000多天），推送文化、旅游、体育领域专业优质文章6000多篇。【文化产业评论】始终秉承权威、专业、准确、及时、实用的特点，聚焦文化、旅游、体育等行业前沿动态、发展思考，直面新时代行业发展重大问题，融汇行业内外精英的观察和理解，得到了全国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公务员、企事业单位负责人、精英从业者的高度关注与大力支持，亦架设起沟通各方的畅通渠道，是中共中央宣传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文化和旅游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国家电影局、国家新闻出版署、国家文物局、国家体育总局等有关部门，各地市政府，以及全国各文化、旅游、体育企业的重要助手。欢迎订阅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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