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超|球场减少之后如何平衡需求增长?
文/蒋大超 管理硕士、美国俱乐部管理协会(CMAA)会员、美国持证俱乐部经理人(CCM)、Golf Digest中国百佳球场评选评委、上海林克司乡村俱乐部执行董事
日前参加上海高协的活动见到好几个俱乐部的总经理,大家交谈甚欢之余,也不约而同地面露倦色。除了谈到当下扑朔迷离的疫情,大家的话题还是离不开如何应对各自球场与日俱增的打球人群,以及怎样完成水涨船高的年度收入预算指标。
毋庸置疑,去年下半年开始的新一轮打球热,的确给俱乐部的业主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喜悦,无论是新增还是沉寂了相当一段时间重拾这项运动的高尔夫人口增量,让其中有不少业主可能是开业以来首次有机会看到财务报表上利润数转正。而被业主大王派去巡山的总经理们在分享营收增加、享受业绩喜悦的同时,也因此承担了更加繁重的工作负担,难免身心俱疲。
记得疫情刚刚开始的那一年,时代周刊说在世界性的灾难面前,人们都产生有一种无力感,而此时,这种感觉不单因疫情的反复而久久挥之不去,在中国的高尔夫行业中,它还伴随着球场打球人数的不断攀升,正在我们心中与日俱增。
今年刚刚过去三个月,作为经营者的我们看到,在疫情没有得到根本遏制之前,由于限制了流动和外出,爱好者们打球的热情升温还在持续。另一方面,最新的一个民间统计表明,中国的高尔夫球场数量却在继续减少,据悉目前全国尚在营业的球场数量已不足300个(有说是266个)。一增一减,这无疑进一步加剧了供需双方的不平衡状态。
大势之下,“巡山”的俱乐部总经理们就被推到了一场比赛接待打球轮次的“竞技运动”中去了。大家工作的意义就是应对不断刷新的打球轮次数字、疏通预约阻塞和场上的拥堵、思考提升收费标准,还有就是继续深挖所有可以带来营收的资源。事实胜于雄辩,去年我听闻有俱乐部的打球轮次已经非常接近可承受人数的极限,18洞球场全年的打球数超过了5.5万轮!
在卖方市场盛行的氛围中,打球的消费者们也只好跟着俱乐部的指挥棒转,接受每天只开上下午两个开球时间的“shot-gun”(同时开球)。这在世界范围内极为罕见的非常规操作,消费者们不但接受并乐在其中,我也真是醉了,说好的情操和情怀不禁碎了一地呀!去年我还到访了一个以前以温馨风格把持的俱乐部会所,经过装修改造变化委实不小,不但就餐区域已然蜕变为普通快餐厅的格局,让人全然没有了流连忘返的念想,就连会所内的其他空间也转变成为各类商品的展示中心,那一刻,你忍不住真心感到业主大王那份赚钱心切的情绪。
我一点也没有诋毁俱乐部最大限度满足客户需要,并尽可能赚取更多利润的用意。本来,中国的绝大多数(或者说全部)俱乐部就所有权而言,都为个体或者企业所有,是并不属于会员所有的非股权制。这些非股权制的俱乐部,遵循了资本法则,追求利润的最大化,也无可厚非。
然而作为深受这项运动美好所影响、对它的发展充满幸福期待的高尔夫经理人,我确实又不忍心看到充满文化内涵的高尔夫运动,有可能沦落到忍受犹如下饺子般的拥堵和只为行走消耗卡路里的简单粗暴运动。
此刻我忍不住想起的一个概念是,其实俱乐部还有另外一个代表初心的种类:股权制俱乐部。这类俱乐部创立之时即为会员所有,通常不以赚钱为目的,能够体现更多的俱乐部初心,即构建一个人们可以在一起聚集的地方,在那里大家有相似的兴趣、经历、背景或者职业,可以满足社交或者娱乐的需要。尽管都称俱乐部,但所有制的差别足以体现出其有本质上的区别。
中国的国情和高尔夫运动发展现状决定了我们选择非股权制俱乐部有其必然性,然而随着人们需求多样化的诉求日益彰显,股权制的俱乐部应该是呼之欲出了。法律专家如是说,股权制俱乐部的建立在法律架构方面没有障碍,它可以是一个有限责任公司,只要解决两个实践中的问题:公司的经营范围要包含有“高尔夫球场及设施的经营”,以及球场用地的性质界定。看起来难,其实也并非没有可能。我总相信一切都在改变之中,未来尽管充斥着诸多希望和恐惧,但只要我们需要、追求并为之努力,美好的事物总不会太少。
大约12年前,在我获得美国俱乐部管理者协会(CMAA)颁发的认证俱乐部经理人(CCM)证书的时候,很是为自己骄傲了一阵子。毕竟那是一种特殊的任职资格证明,理论上具备了去很多俱乐部任职的条件。但大学毕业时一位副校长的赠言让我恢复了清醒:记住你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多年以后,我觉得自己依然还是稚嫩的。这些年大王派我巡了一座身边的小山,已经是气喘吁吁诚惶诚恐,但此时校长赠言的下一句正在振聋发聩: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要觉得自己确实有点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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