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故事中经常出现的性偶,离我们还远吗?
大家好,这篇文章可能看起来会有些“奇怪”,它和游戏没关系,一点也不娱乐,通篇都是对于当今社会某一冷门领域的探讨。但请放心,这不是作者自嗨的产物,我们更多的是想偶尔用严肃的视角,来聊一些看起来不那么严肃的事物,就比如今天的主题——性爱机器人。
古罗马史诗《变形记》中有一个故事:雕塑家皮格马利翁本来是个厌女症患者,但某天却爱上了自己制作的一尊女性雕塑。他爱得神魂颠倒,整天亲吻和抚摸它。爱神阿芙洛狄忒有感于此,施展神迹,将雕像变成活人,满足了皮格马利翁的愿望。
神话是虚构的,但脱离“现实”沉迷“虚拟”的皮格马利翁们确从古希腊走到了现代,生活在网络中,在写字楼里,在你我身边。
一个打火机,放在古代只能解释为巫术。而20世纪后的科技爆炸更是让2000年前罗马诗人的想象力相形见绌。给雕像赋予“生命”的魔法,就藏在成人用品公司研发部里。
它有很多名字:性偶、充气娃娃、real doll、仿生人、性爱机器人。名字并不重要,因为对现代的皮格马利翁来说,它们就是救世主,是弥赛亚,是孤寂生活中的一束光。
出自电影《充气娃娃之恋》
2010年,Ture Companion公司就公布了全球首款性爱机器人Roxxxy。它有传感器构成的心跳和循环系统,人工骨架,可定制性格、头发、眼睛和肤色。
最重要的是,Roxxxy还与互联网相连,就像内置了Siri。尽管大饼有点噎人,Roxxxy的外表也很不自然,但未来智能性爱机器人,或者说具备性功能的仿生人技术前景,已经徐徐拉开。
尽管人们羞于启齿,但数据不会骗你。截至2020年,全球性玩具市场保守估计达300亿美元,预计2027年将增至565.8亿美元。特别在普遍性压抑的东亚国家增速极快。
与其说全人类突然变得性饥渴,不如说我们正逐渐审视并尊重自己的身体和欲望。毕竟从几千年文明史的维度看,我们的贞操锁在近一百年才慢慢解开。
出土于1.2万年前旧石器时代晚期的Perforated baton可能是世界上最早的女性伴侣。后来,古希腊人,古罗马人,包括古代中国人也都发明了类似的棍状物。
性需求对所有文明和民族一视同仁
16世纪的法国水手为应对漫长的跨洋航行,用布或旧衣服缝制玩偶分担五指姑娘的压力,这被认为是性玩偶的鼻祖。
不过在漫长的中世纪,“非自然性行为”、“自秽”是可怕的罪名,轻则社死,重则处死。除宗教和法律外,贫乏的物质条件也促使人们优先考虑生存,肆意满足性欲是精英阶层的特权。
工业革命解放了人类的生产力,也带来了第一次性解放。男女酒足饭饱后总要找点事做,于是地球人口指数级增长。20世纪下半叶,核阴影下的人类对性娃娃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充气塑料、乳胶和硅胶材料让它拥有前所未有的仿真感。
21世纪,性娃娃的外观和体验不再是问题。只要钱到位,它的使用感受可以无限接近人类。
realdoll娃娃,一切都可定制,价格为5,248.99美元
2017年,机器人专家马特·麦克马伦(Matt McMullen)创造了一款“Harmony”机器人,它可以像人一样眨眼、微笑和皱眉。能记住主人的名字,也可以进行在系统预设范围内的对话。
其他公司迎头追赶,逐渐开发出体温模拟、早期人工智能,自动摆姿势等等功能。当然,男性性状的仿生人也在同步研究,这部分的市场同样广大。
不过本质上,这些性机器人不过是高配的飞机杯或按摩棒。因为它们仅能满足肉欲,而对当代人类面临的核心问题束手无策:
孤独。
现在,智能手机和社交软件统治着年轻人的裤裆。对某些人来说,只需动动手指就可以一周一次的频率更换性伴侣,甚至更短。但肉体欢愉无法填补精神空虚,更何况大部分人连肉体欢愉也无法拥有。
孤独问题是欧、美、东亚等资本主义社会最严重的集体性精神亚健康。也许对很多人来说脱单很简单,在校园初尝禁果也司空见惯。但也有相当多的人,因为家庭、经历、性格、工作,乃至一些精神创伤都让他们无法体会到“正常”的男欢女爱。
叔本华曾言:社交聚会要求人们做出牺牲,而一个人越具备独特的个性,那他就越难做出这样的牺牲。因此,一个人逃避、忍受抑或喜爱独处是和这一个人自身具备的价值恰成比例。而强调社交的现代社会,几乎对这类喜爱独处的人判了死刑。
人是群居动物,不论是渴求陪伴的精神需求还是源于本能的性需求,都是无可替代的硬性需求。性娃娃能暂时解决性需求,但一阵颤抖过后,你看着眼前的死物,只会更加孤寂。
地球有70亿人,一个大城市有几百万人,我们每天都要和无数人擦肩而过。但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只是彼此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群演、背景板。这是高度城市化的必然结果。
在狩猎采集社会,人类穿着兽皮,白天结伴而出,晚上满载而归。我们围坐在篝火周围,讨论哪里的野兽变多了,有人吃了蘑菇毒死。打个饱嗝,睡觉。
如今,高度工业化的社会分工前所未有的繁多,物质资料的极大丰富,让我们有了独立的资本。也让人从群聚的宗族家庭转变为一个个原子,成为现代工业机器上随时替换的螺丝钉。
别误会,这不是歌颂“田园牧歌”。没人想回到那个物质极端贫乏的时代,而是在阐明享受现代社会工业化成果的必然代价。
横扫全球的新冠疫情和居家隔离加剧了孤独。性偶、成人用品销量翻番,黑黄网站浏览量和社交软件下载量成倍提升。但不论是游戏、自慰还是网聊,都只能缓解问题,而不能解决。
而泛滥的社交平台,让年轻人在点赞的海洋中产生了被审视的焦虑;中年人经济压力增大,呆在空无一人的门店里算房租;国外的老年人被政府丢在养老院等死,国内的农村孤寡老人要靠药儿子(喝农药)、绳儿子(上吊)和水儿子(投水)送终。
不论是年轻人、中年人或老年人,他们更需要理解而非拥抱,相爱而不做爱。我们需要的是两个人进行平等、有价值、有共鸣的交流和陪伴。而不是两个孤寂、排斥的灵魂的麻木纠缠。
但是这很难做到。我们和我们的父母,大都只是“凑合过”而已。只不过,老一辈轻易不愿谈“离”字,而到了思想更加开放的我们这一代,分离没有门槛。
在所有离婚案例中,六成婚龄不到三年
孤独如影随形,不以酒桌上的觥筹交错、床上的翻云覆雨,甚至孩子的出生而消失。所有的激情都会被柴米油盐冲淡,任何小事都会成为决裂的导火索。
就像王朝历史周期律,人类文明面对困境总会产生自我修复能力。针对孤独的解决办法中,具备性功能的智能仿生人技术将是可行的选择。
哪怕是仿生人技术还处在萌芽阶段的现在,很多有社交障碍的人就已经对硅胶娃娃产生了依恋。而擅长聆听、具备学习算法、联通互联网的,可以随时做出得体、高效回复的智能仿生人,将对我们身边“最熟悉的陌生人”产生降维打击。
仿生人并不是某项“被点歪了的科技树”或是“道德不受约束”的产物,它是时代的必然趋势。这个趋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你无法阻止一个饥饿的人填饱肚子,更不能阻止一个人满足自己的性和情感需求。
对仿生人能产生“真实感情”吗?如果《忠犬八公》能夺取你的眼泪,那么未来一个外形和人类完全一致,又比普通人类聪明的机器人又如何不能呢。
如果进一步解构,所谓的爱情本质上只是推动人类繁衍的脑电波。人类大脑设计出爱情,就是为了让一个器官往另一个器官里输送蛋白质,重复生命循环的轮回。
人类对爱情的神化和美化,就像是对宠物的感情投射。对狗来说,你就是主人\头狼,它就是仆人\奴隶。但人类会美化成所谓“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跨越物种的伟大友情等等。
在《银翼杀手2049》中,复制人K下班回家,迎接他的是一个全息影像老婆。她是虚假的,连实体都没有,只是一个投影。她的一切反应都基于程序、记忆和算法,只是要扮演一个完美妻子。
很糟吗?似乎并不糟。很多人连这种“量产爱情”都无法拥有。
一个是程序人,一个是复制人,都不是“人”。但他们的互动与“真实”的夫妻没有任何区别。相比真挚的感情,对象是不是“人”已经不重要了。
感情很难定义真不真实。多少人为虚拟主播和“纸片人”豪掷千金,为恋爱模拟游戏热泪盈眶。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一场充满套路的资本交易吗?知道。但为了品尝一份“完美爱情”,他们甘愿用时间和金钱去换。
就现实来说,一个特化性功能的仿生人可以缓解社会的性压抑,用接近甚至超过真实器官的感官刺激取代真人性工作者。性机器人的普及将会对强奸、强制卖淫、性病泛滥、未成年人堕胎等问题起到遏制作用。
孟加拉贫民窟中的雏妓,只有10岁
当“性权利”彻底解放,可能会颠覆传统的两性关系。如果每人都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性伴侣,那么其他人的性吸引力将不复存在。这时,促使两人走到一起的重要原因将会变成性格的契合或是个人魅力。
也许有那么一天,社会不会谈“性”色变,少数地区的女性地位得到改善。所有学生都可以得到最好的性教育,促使人们走在一起的,更多是灵魂共鸣。
希望爱可以取代争吵、暴力和更多悲剧,Make love, not w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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