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移植术后,患者说捐献者的幽灵一直看着他!医生:我不相信鬼魂,但我信他说的话
“我不相信有鬼魂,但我相信你看到她了。”
来源 | 医脉通
作者 | 大菊
对于器官的了解,你有多少呢?
场景一:
现在是周六早上10点,你还在窗帘紧闭、室温25℃的房间里呼呼大睡时,你的器官已经发起了群聊:
膀胱:起床起床,我快要炸了。
眼睛:困困困,睁不开,完全睁不开ZZZZZ。
肾:1楼的,你礼貌吗?都返我这来了。
胃:饿饿饿,给点食物消化消化吧,我快要被自己酸死了。
食管:老兄,往下运,不要再往上了,我要返流了。
十二指肠:我都已经十二指肠溃疡了,再酸点我就要穿孔了。
胆:我都浓缩成精华了,什么时候让我把胆汁排出去呀?我快要形成结石了。
肛门:楼上的都先别想着吃,先解放我再说。
场景二:
今天有一场重要的考试,但最近老拉肚子,真怕影响考试,于是你不停地跟你的肠道商量:大哥,行行好,咱再憋会,再坚持半小时就结束了,结束后我一定让你尽情释放。果然,在考试过程中,你很神奇地没有拉肚子。
奇怪,大事面前,与身体商量,真的有用。
听着是不是觉得玄之又玄……后头还有更玄乎的——
最近在NEJM上看到一篇名为 The Phantom of the Organ 的文章,玄乎之余,还带点中式恐怖。
一位肝移植患者,术后醒来,躺在病床上用沙哑的嗓子说道“The lunatic is in my head.(疯子在我脑子里)”(这句话来自于英国摇滚乐队Pink Floyd演唱的歌曲Brain Damage ,这首歌是乐队成员为了送别因精神问题而离开乐队的吉他手而做的歌)
我想我肯定是听错了。
住院医继续进行汇报:“这位是肝脏(来自死亡者捐献)移植术后第二天的患者,总体状况良好……我认为今天可以为患者拔出中心静脉导管。”
我们查完后,去看下一个患者。在查房结束后,我又回来看他。当我准备从他右侧颈部拔出中心静脉管时,他把头转向我,在一种低沉但明确无误的旋律中,他喃喃自语道:“The lunatic is in my head.(疯子在我脑子里)”
“Pink Floyd?”我问。
“嘿!你是唯一一个听到我在说什么的人。”他回答。
我拔出导管,把一块纱布压在他的颈静脉上,等待止血。“我想我刚才听到你这么唱了。”我说。
“我无法从脑海中摆脱它。”他说,“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
“房间角落里的那位女士,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对吗?”
此时,病房里就我们两个人,他躺在病床上,我站在他右边,按压着他的脖子。
他指着房间的另一边说:“她就在窗边,皮肤黝黑、身材矮小、中年、棕色头发……沉默寡言,但她看起来很和蔼。”不管这个女人是谁,他说,自他从移植手术中醒来后,她就没离开过他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但我相信你。”我试着安慰他。
住院医师的晨交班汇报很准确:术后第2天,总体情况良好。病人的饮食、行动基本正常,现在他的中心静脉导管也拔除了。乍一看,这是每个人都希望进入的术后恢复期结果。
但尽管他恢复得很好,他的护士、理疗师以及家属都曾来到我的办公室,问我同样的问题:“你知道他一直在看某些东西吗?”
我说:“不是东西,是一个人。”
他知道他看到的那个人不存在。他意识清醒、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地、逻辑清晰,而且在这次住院之前,他并不相信世上有鬼魂。但他无法否认自己的感知,他确实看到了一个人,无论她是否真实存在。
我准备将他关于友好鬼魂的报告归因于谵妄、术后精神病、急性应激反应或一些消除不了的药物副作用。但当我当天晚些时候去查房时,他确定了幽灵出现的原因。“她是那个器官捐献者,她知道我有她的肝脏。”
我问:“她让你不舒服吗?”
他说:“不,她很和蔼,她在看着我。”
他在她面前找到了平静,希望她能留下来,但他知道没有人能看到她。
他问:“医生,你相信有鬼魂吗?”
“我不相信有鬼魂,但我相信你看到她了。”
当我离开他的房间时,我的思绪又回到了Pink Floyd身上。疯子在他脑子里吗?还是说这真的是器官捐献者的灵魂?
到了术后第三天,我和他的手术团队一起查房。当我们讨论他的治疗时,一位外科医生说:“我当时在现场,他获得了一个很好的肝脏,我认为他术后会恢复得很好。”
我问:“你听他描述过他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没有!”外科医生回答,“你为什么这样问?”
“捐赠者长什么样?”我好奇地问。
“一个小个子女人……中年……深色皮肤。”
尽管描述相符,但我仍然不相信有鬼魂。我不相信死者的灵魂会回来困扰生者。但我相信患者的描述,只不过他的来访者不是鬼魂,而是他的幻想。
从我们自己的角度来看,我们的生活不是一系列随机事件。当我们在无序的宇宙中跋涉时,我们将规则强加给周围的混乱,从而在混乱中建立秩序、寻找意义。在我们的心目中,我们生活中的事件并不是相互独立的,我们编织线索,将各个重要时刻编织成一个故事。
虽然我不是心理学家或精神病学家,但我的感觉是,器官的灵魂是患者叙述的一种表达,代表了捐赠者的过去和他自己的未来之间的联系。也许她的存在让他看到了移植关系中的牺牲和重生。也许是当他面对未知的事物时,他在寻求安慰,下意识地召唤出一个警惕的守护者、一个友好的灵魂。
如果我是对的,那个幽灵对他来说代表的可能不仅仅是他的器官捐献者。
当他描述小时候母亲带他去看的Pink Floyd音乐会时,他说这是“她为我做的唯一一件好事”。这一点以及其他关于不稳定的童年环境和紧张的家庭关系的暗示,让我怀疑他所说的鬼魂是否可能是他克服过去创伤的应对机制,是他面对在器官移植这种预后不明确的困境下的一种自我鼓励和保护。
然而,从根本上讲,他在困境时期寻找象征和意义的依靠,似乎是一种普遍的人类本能。当我再次离开他的房间,我突然想到,也许我们每个人,只要有需要,都会在脑海中找到那个疯子。
参考文献
Guzzi J. The Phantom of the Organ. N Engl J Med. 2024;390(24):2236-2237. doi:10.1056/NEJMp2401849.
责编|亦一 阿泰
封面图来源|视觉中国
又是一级甲等医疗事故!31岁患者肺结节穿刺意外死亡,这次,医方犯了哪些致命错误?丨医眼看法
咳嗽1个月,用药后却出现了皮疹!35岁女子连去3家医疗机构后才知道是啥病……丨医起推理吧
医脉通是专业的在线医生平台,“感知世界医学脉搏,助力中国临床决策”是平台的使命。医脉通旗下拥有「临床指南」「用药参考」「医学文献王」「医知源」「e研通」「e脉播」等系列产品,全面满足医学工作者临床决策、获取新知及提升科研效率等方面的需求。
☟戳这里,更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