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韩寒、易中天，身家超3亿…又一位文化商人将敲钟
作者｜陈晓
编辑｜苏敏
题图｜摄图网
在纸质书不再盛行、盗版书籍横行于世的时代，优质文学如何变现是图书出版界一直探索的命题。
成立于2012年的“果麦文化”（全称：果麦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背后由知名出版人路金波操盘，更有韩寒、易中天、安妮宝贝等一众明星作家加盟，曾经孕育出一代人的青春回忆。
据创业邦了解，果麦文化于2021年2月22日提交IPO招股书，择日将在深圳证券交易所创业板挂牌上市，中原证券担任保荐机构。果麦文化计划通过本次IPO募集3.5亿元人民币，将全部用于版权库建设，在三年内采购图书版权550种。
而一旦登陆资本市场，业绩表现将变得非常重要。记者注意到，果麦文化此次IPO或面临不少问题，例如知名作家创收缩水明显、存货大比例积压、现金流出现负值、运营资金或承压等。
更重要的是，在数字内容日渐盛行而出版行业一片惨淡的当下，作为相对传统的图书出版企业，果麦文化通过IPO募集资金，能否经受住资本市场的考验，又能否借此扭转局势创出更多“生路”？
明星璀璨，资本加持
果麦文化的签约作家阵容可谓豪华，名单包括韩寒、易中天、杨红樱、安妮宝贝、蔡崇达、张皓宸、严歌苓、冯唐、罗伯特·麦基、饶雪漫等等，其中杨红樱、易中天、冯唐等人常年位列作家版税排行榜。
作为第一波网络冲浪者，1998年前后，路金波以“李寻欢”的身份活跃在各个论坛里，与当年的宁财神、邢育森并称“网文三驾马车”，是中国第一代网文作家的领军人物。
此后，他加入当时国内最大的网络文学阵地“榕树下”担任内容总监。也是在“榕树下”，他认识了少年成名的韩寒，从此开启了二人长达二十年的亦师亦友、深度捆绑的关系。
早年间，业内有不少人都说路金波就是靠“出版”韩寒起家，虽然这个说法有失偏颇，但两人间深度绑定的关系可见一斑。从果麦文化的招股说明书中，也能看到韩寒的身影“无处不在”。2003年开始，路金波陆续签约了韩寒的《一座城池》《光荣日》《他的国》等12本书，并参与出品了《后会无期》《乘风破浪》《飞驰人生》等口碑票房皆不错的电影。
2012年，路金波和韩寒的母亲周巧蓉共同出资成立果麦文化，其中路金波持股90%，周巧蓉持股10%。2017年，周巧蓉追加166万元投资。2018年2月，周巧蓉向浙江传媒转让了1.5%的股权，获利2550万元。还没上市，韩寒一家就因果麦文化获利超过2000万元，而一旦果麦文化成功上市，韩寒通过其母亲周巧荣持有的股份价值还将暴涨。
除了“绑定”韩寒，在搜寻签约当红作家的路上，路金波马不停蹄，在不同的内容领域拥有多位头部作家和作品。比如，社科领域有连续多年蝉联果麦图书“销冠”的易中天，少儿领域有可以扛起创收重任的“顶流”杨红樱，公版书领域则有备受争议的青年译者李继宏……
截至2020年6月底，易中天《中华史》系列、蔡崇达《皮囊》、张皓宸《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韩寒《我所理解的生活》、弗雷德里克巴克曼《外婆的道歉信》、李继宏译著《小王子》等图书销量均超百万册。
为了加强与作家的联系，果麦文化通过明星作家持股的方式形成强绑定关系。除韩寒母亲周巧蓉持有4.53%的股份，知名学者易中天、当代作家冯唐的前妻黄山都通过果麦合伙间接持有果麦文0.19%、0.19%股份，李继宏也持有果麦合伙3.99%的股权，间接持有果麦文化0.28%的股权。
明星作家坐镇，投资机构争相涌入。据了解，果麦文化成立8年间，获得多轮融资，规模超3亿元，投资方包括博纳影业、IDG资本、华盖资本、浅石创投和经纬中国等。
有市场人士根据公司发行1801万股占比25%，募集3.5亿元资金计算，上市后果麦文化的市值将达到14亿元。以此计算，创始人路金波的身家将达到3.43亿元。这也符合业内人士对他的评价，“比较成功的文化商人，善于抓热点，试探边界。”
若果麦文化成功上市，背后的众多机构和作家个人投资者将迎来一场由“精神食粮”换来的财富盛宴。
创收下滑 现金流受阻
受疫情影响，线下书店生意受到冲击，作为图书出版发行方，果麦文化也没能幸免于难。
根据开卷统计数据显示，2020 年上半年，整体图书零售市场同比下降 9.29%；其中，网店渠道同比上升了 6.74%，实体店渠道同比大跌47.36%。
果麦文化招股书显示，其2020 年营业收入为 3.56亿元，较上年同期下降 7.55%；综合毛利率为 46.75%，较上年同期减少 1.53%。
果麦文化主营业务收入构成主要为三部分，分别为图书策划与发行、数字内容业务以及IP衍生与运营。其中，图书策划与发行收入占据了主营业务收入90%以上，为果麦文化的核心业务。
虽然签约作家众多，但从知名作家的营收情况来看，近几年一直在下滑。据招股书数据显示，易中天和韩寒在报告期内一直为果麦文化的前五大版权供应商。然而近三年来，创收最佳的易中天，营收占比从2017年的11.3%滑落至2019年的7.8%，截至2020年6月，占比已下滑至5.78%。而这一现象在韩寒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2017年，韩寒作品创造的收入占比为2.41%，截至2020年6月，这一数据甚至已经下降到0.38%。
可以看出，虽然果麦文化享受了韩寒等多位知名作家的“明星光环”，但其未来盈利能力的成长性以及可持续性依旧面临重重挑战。但这也可能不全然是坏事，营收不再依赖韩寒、易中天等高知名度作家，果麦或许可以寻找发掘更多未来新兴作家开拓新的增长引擎。
同时，在招股书中，果麦文化的库存积压情况也初现端倪。招股书数据显示，2017-2020年6月，公司存货余额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28.01%、33.57%、31.24%以及83.45%，超过行业均值22.65%、24.45%、20.47%以及62.16%。
对此，果麦文化解释称，主要原因是随着销售规模的不断扩大，为满足不断扩大的市场需求，公司增加了部分畅销图书以及多种图书的备货。
存货压力大，也给果麦文化的现金流造成了压力。库存残书以及库龄较长的图书不仅会导致现金流无法增加，而且会增加相关的处置及管理费用。
从报告中可以看出，果麦文化2020年存货周转率和总资产周转率明显下降。未来，如果不对存货加强管理，或者创收没有达到理想水平，公司的正常活动经营以及未来营收水平或将成难题。
押注版权库行得通么？
面临营收下降、现金流受阻等问题的果麦文化，积极尝试IPO对其来说更像是一场自救。
据其招募书披露，此次IPO发行股份计划募资3.5亿元，将全部拟用于版权库建设在未来三年进行图书版权购买与开发，充实版权资源储备。
所谓的版权库，就是通过购买作品的著作权、使用权，并开展相应的版权运营工作。
据2017年至2020年中报，果麦文化版权书收入占图书策划与发行收入的比重从55.1%增长至61.81%。换言之，版权书收入占据了果麦文化主营业务收入的半壁江山。
版权是图书的重要组成部分，为获取优质版权，果麦文化与部分作家合作需要预付版权费。版权成本也在逐年上升，果麦文化2019年版权成本支出为0.55亿元，同比增长达45.97%。
而在图书销售方面，有直销和经销两种，其中经销销售要先发货再结款。也就是说，用于图书制作的版权费早都付出去了，而用来赚钱的图书离卖出去并收到钱还远。此外，新出版的图书也会因不确定销量而容易造成库存积压。
尽管如此，果麦在拥有丰富的内容版权库基础上，未来围绕文学IP进行开发的优势凸显。虽然IP衍生与运营收入近年来在果麦文化的营收中占比都在2%以下，但此前《乘风破浪》《飞驰人生》两部韩寒的电影作品，果麦获得的票房分账分别为3035万和2724万，这样丰厚的投资回报是同行业其他公司无法比拟的。
随着疫情的好转，线下书店复工复业也将带来一波图书市场回潮。同时，线上渠道图书销售呈快速增长态势，近五年复合增长率为26.42%。果麦文化也在逐步加码线上销售渠道，与当当、天猫等渠道深度合作。据其招股书上预测说，2021年果麦文化Q1营收或实现翻倍。
从近三年的财务指标看，公司营业收入和净利润指标表现皆符合创业板上市标准，但是进一步拆分，许多指标表现不太乐观。对于果麦文化来说，上市募资只是第一步，如何形成良性的现金流循环，持续创收才是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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