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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警察都想抓住他而后快的涂鸦艺术家 |《班克西恶搞纽约》

Doco君 DOCO热纪录 2019-07-12

本文首发原稿来自Doco纪录影院 (doco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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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刊》唯一一个不露脸的封面人物,一次“轰炸”纽约的寻宝大作战。


Doco导读

苏富比拍卖行评价他是有史以来崛起最快的艺术家,可他的作品在中央公园摆摊售价60美元一幅却无人问津;早年英国媒体称他的作品为“恐怖主义艺术”,可他被18-24岁年轻人票选为“本国最伟大的艺术家”;他的艺术活动常常受到警察击打和追踪,可他的足迹遍及英国、维也纳、洛杉矶、巴塞罗那、巴黎等等令人意想不到的街头巷尾......他是班克西,艺术界的噩梦,涂鸦界的泥石流。这次,我们与他一起,恶搞纽约。


图文详解


2013年10月1日,大概是个值得“班克西饭”敲锣打鼓庆祝的好日子,这天班克西宣布在纽约将举办一场为期一个月的涂鸦展。每天展出一幅,展示地点,老规矩——不定。感兴趣的人可以在班克西每天发布的INS上寻找线索,它通常是一个视频或音频,像是博物馆的语音导览,意义在于展示作品内容及创作者的解读。

一开始,参与者仅仅是喜欢班克西的人们,渐渐地,这竟然成了一场几乎全民参与的艺术活动,油管上还有人每天直播追踪班克西新作的过程,他们兴奋地称这是一场“寻宝大作战”


如同班克西本身的备受争议,他自由涂抹在街头的作品有人奉若珍宝,也有人嗤之以鼻。有的涂鸦被发现后,几个小时内就会遭人恶意破坏,至于理由不外乎是看不惯他的“做作”“耍酷”。不过这可苦了许多闻讯而来的人。他们每天不得不争分夺秒地寻找新作,以防无缘亲眼得见。

影片看到这里,不禁让人心生疑问,班克西究竟画了什么令这么多人陷入疯狂?


右图是第七天的涂鸦,与班克西2002年绘制的代表作“There is always hope”(左图)有异曲同工之妙。音频中他是这样解释的:“氢气球,一个如此具有诗意的物品,它的光亮、脆弱、在风中摇曳的模样,就像一首安抚人类敏感情绪的温柔诗歌。”舒缓的背景音乐戛然而止,班克西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开始吐槽:“我的天,真恶心,这种视角是艺术家惯用的手法。”画廊里的艺术家们对他报以冷眼,他同样回之以蔑视。


而对于这副特殊的作品,人们拍照的方式也与以往有所不同。站在原作中小女孩的位置,这次他们成了作品的一部分,强烈的参与感令每个人跃跃欲试。这样的画面很容易让人想到涂鸦最本质的特点:彩漆喷绘,随时随地,情绪渲染在开放的公共环境中,放肆又张狂。艺术画廊不是涂鸦的归属,它需要“活”在人群之中。


即使街头涂鸦至今仍旧被传统艺术界视为愚蠢烂俗、哗众取宠的行径,却并不妨碍班克西的作品在各种高大上的拍卖会上被标以“天价”出售。早在2007年,班克西的11幅作品就在伦敦宝龙拍卖会拍出54.6万英镑的高价,肯为班克西一掷千金的买家中还不乏布拉德·皮特、安吉利娜·朱莉这样的知名演员。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作品通通不是由班克西本人售出。


墙、铁板、甚至石头......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它身上有班克西的涂鸦,总会被周围虎视眈眈的人以各种粗鲁的方式取下、运走,然后几经人手换来一笔不菲的收入。这一切所得,分不到班克西头上,也从不见他试图索取分毫。好像自涂鸦完成之时,就只剩下班克西这个名字与之相关,仅此而已。


不过对于自己作品的“价值”,班克西也不是毫不关心的。纽约展的第13天,班克西雇了一个陌生人在中央公园摆摊出售自己的签名真作,售价60美元一幅。三个小时过去,无人问津;六个小时过去,售出作品七幅,获利420美元(这当中还给出过半价的优惠)。第二天,班克西在INS公布这个消息后,网上哀嚎一片。因为这些当时售价为60美元一幅的画,后来被估价每幅至少价值25万美元以上。


除却可移动售出的,班克西的作品还有这种。


以及这种。

它们分别影射了2007年美军驻巴格达部队射杀路透社记者事件和肉类屠宰。前者配以当时曝光的射杀经过音频文件,后者则是各种动物的惨叫声。强烈的视觉与听觉冲击让作品不仅“活”了,也迅速火了。


就在班克西的“寻宝大作战”开展得如火如荼时,警察宣布将以蓄意破坏公物罪逮捕他。Bloomberg市长公开发表讲话,他称班克西的涂鸦行为是衰败失控的象征,违背了艺术的定义。不过对于这一点,很多个人产业上被班克西留下大作的业主们则表示,“这是很棒的装饰”“我很感谢他”。


10月31日,班克西的最后一幅作品如约展出。他也终于在INS上说出这次看似无厘头的行动背后所隐藏的意图——“拯救5POINTZ”。5POINTZ是美国涂鸦艺术的城市地标,也是涂鸦艺术在它的诞生地纽约所拥有的最后一片天地。2013年5POINTZ的业主宣布这里将改造为豪华公寓。飞涨的地价终将涂鸦艺术推入一个更加逼仄的小空间内。

人们总是说只要班克西愿意,全世界都可以成为他的展览馆,可我们似乎忘了,全世界并不只有班克西一个涂鸦艺术家,其他人要去哪里呢?当钢筋水泥玻璃墙无法带给人们开发商所承诺的舒适生活;当传统艺术界热衷于微妙的细节,只肯把目光停留在艺术画廊,以班克西为代表的涂鸦艺术家们在用一副又一副的作品,向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


为期一个月的展览结束时,叫嚣着要逮捕班克西的警察只拿走了带有他名字的气球。

对于班克西引发的“全民疯狂”,有媒体称他是最成功的营销者。对于这一切,班克西的回应依旧简单:有些人变成警察,是因为他们想让世界变成更好的地方;有些人变成破坏狂,是因为他们想让世界变成更好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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