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之子：恶魔附体的疯狂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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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幕凶案｜第6辑｜山姆之子：恶魔附体的疯狂杀戮
嘭！1976年，暗夜，街头，一对密友在车中被枪杀。伴随枪声，纽约史上第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序幕被缓缓拉开。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凶手又是谁？受嗜血恶魔控制的“山姆之子”究竟是谁？本文将慢慢为您揭开那一段尘封的历史。
溽热难耐的夏夜，令人烦躁的犬吠，昏暗狭窄房间里男子焦躁痛苦地挣扎。街边，枪响！两个在车内闲聊的年轻女子，应声倒下。
这是美国导演斯派克· 李在电影《山姆的夏天》的开头描述的故事，也是1976-1977年夏天美国纽约连环杀人案的第一起案件。凶手在某个案发现场留下一封给警方的信件中自称“山姆之子”，提到这个名字，全纽约的人都寝食难安。
纽约到底经历了怎样一场噩梦？
1976年7月29日凌晨，纽约布朗克斯区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件。这只是开始。此后的一年，类似案件在纽约总共发生了7起，造成13个受害者中6死7伤。
警方之所以将这些案件归类为同一个系列，是因为它们有多个共同点：
案发时间几乎为深夜或凌晨
案发地点集中在布朗克斯区和皇后区
受害人以女性为主，多为情侣或女伴
在众多的证据中，还有一个支持警方并案的依据，就是所有现场遗留的.44口径子弹。这种子弹来自“斗牛犬”左轮手枪，为当时纽约黑帮常用。于是黑帮成员成为警方的第一嫌疑目标。
图为电影《山姆的夏天》剧照，来源于时光网
不过，这一推论很快就被一封信件推翻。
1977年4月17日凌晨3时，一对情侣在离第一次案发地点不远的地方遭遇枪击。警方在现场附近找到一封凶手留下的信件。信中，凶手自称“山姆之子”，说他的父亲“山姆”是一个嗜血的怪物，他受到指示，要为老山姆收集血液。
说起作案后给警方或者媒体等写信或留言的凶手，伦敦的“开膛手杰克”估计可以称得上是此中鼻祖。这些“话唠”凶手在信中或不厌其烦详述案件细节，或暗示下一次案件的相关信息。一而再，再而三。总之，就是自信度满满地挑衅警方，感觉萌萌哒。
果不其然，“山姆之子”的第二封信件在5月30日当天被寄到纽约一位专栏作家的手上。信末还不忘挑衅一下警方：“你在7月29日那天会做什么？”
图为“山姆之子”的第二封信件，寄给纽约日报的一位专栏作家，图片来自百度百科
一年前的7月29日，是“山姆之子”开始行凶的日子。这封信件让纽约全城陷入一种无措的恐慌之中：“山姆之子”在一周年的时候究竟会干什么？
都是话唠惹的祸
力图阻止凶案的继续发生，并缉拿真凶，纽约警方抽调了一百多名警力，组成了“欧米茄”专案小组。一方面在第一次案发现场附近布防，另一方面，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开始寻找真凶。
.44手枪是第一条明显的线索，但是经过弹道试验，全纽约56名.44手枪的合法持有者都被排除了。
警方以及媒体请了相关的专家对“山姆之子”的信件进行分析，认为凶手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但在对纽约的精神病患者进行跟踪后，也一一排除了。
仅仅因为某位目击者曾经在一个案发现场看到一辆大众汽车疾驰而过，纽约全城超过900辆的大众汽车也被一一调查。但警方依然一无所获。
图为警方缉拿“山姆之子”的通缉令，图片来源于百度百科
最后，连动用警员假扮情侣在“山姆之子”可能出没的地段诱捕都宣告失败之后，纽约警方只能依靠目击者以及幸存者的描述发布通缉令追凶。
年龄20-30岁，身高170-175cm，这样少而含糊的信息让缉拿凶手显得遥遥无期。
然而，事态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期，因为话唠的“山姆之子”莫名其妙的一封信件将自己暴露了。或者说，是他故意引导警方找到自己。
在最后一次发案前的6月10日，杨克斯区的杰克·卡萨拉（Jack Cassara）收到一封来自卡尔夫妇（Sam and Francis Carr）的信件，信中对杰克从屋顶摔下的事表示慰问，并附上一张德国牧羊犬的照片。
当杰克找到素未平生的卡尔夫妇时，后者表示从未寄出过慰问信。却认出照片上的德牧是邻居家的狗，在三四个月前跟自己家的拉布拉多犬哈维同时遭到一名陌生人枪击受伤。
而在枪击发生之前，卡尔夫妇收到过两封抱怨哈维太吵的匿名恐吓信。此时，卡尔19岁的儿子回忆起他们家原来的租客大卫·伯考维兹（David Berkowitz）曾经抱怨过狗叫声。
警方在最早得到这一条线索的时候，却是不以为然。这个24岁的年轻人相貌平平，身材偏胖，害羞有礼，怎么也难以将他与凶残的连环案杀手联系起来。
后来，警方接到另一条线索。最后一次发案的时候，附近一个迪斯科舞厅不远处的消防栓边停放了一辆汽车。这个地方是禁停区，有人看到大卫·伯考维兹在案发后不久从车上撕下一张罚单。
通过笔迹鉴定，瓦伦蒂娜案中的信件与卡尔夫妇收到的信件被认定为同一笔迹。伯考维兹的嫌疑迅速上升。
在警方的精心策划下，1977年8月10日晚，背负着多条人命的大卫·伯考维兹终于落网。令警方惊讶的是他那一句：“怎么那么久才找到我？”
这似乎昭示着伯考维兹早就想结束血腥的杀戮，那封寄给杰克的慰问信似乎不是话唠留下的把柄，而是自首投案的敲门砖。
恶魔之子的真面目
大卫·伯考维兹真的有一个叫“山姆”的恶魔父亲？
在FBI资深特工的盘问下，伯考维兹承认这只不过是他用原来房东山姆的名字瞎编的，为了一旦落网能以精神疾病为由逃脱制裁。
一个精神与认知都正常的年轻人，是怎么成了杀人狂魔的呢？
图为大卫·伯考维兹杀人前的人生经历，整理者：望月
从大卫·伯考维兹的人生经历中，可以窥探出导致他最后行凶的若干动因
如果养母的早逝令他对人生失去信心。那么妓女让他染上性病以及生母对他的遗弃恐怕是击碎伯考维兹对女性美好幻想的最后一击。
在被捕之后，伯考维兹供认：对生母的憎恨和自己的性无能，是杀害女人的真正原因。
内向的性格，压抑的心理，加之周围缺少亲友的关心，伯考维兹的不良情绪得不到有利的宣泄，致使他最终走上一条不归路。
部队服役和保安公司的工作经历，又使得伯考维兹有熟练的使用枪支的能力。专业而特殊的射击姿势给一个幸存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也为警方后来确定嫌犯目标提供了一条证据。而这也为他最后情绪爆发提供了一个可付诸行动的途径。
伯考维兹的人生无异是暗淡且边缘化的，无法通过自身努力获得周围人和社会的认可。当凶案发生后全社会开始对他关注时，却从中获得了高度的自我评价。
尤其谈及在专家预测的下一个目标或地点作案时，伯考维兹表示“因为看上去好像很适合”。无他，仅仅是适合吸引媒体和公众的眼球，更多的是为了维持“杀人明星”的地位。
自我评价的提升又使得个人感觉异常良好，在多次杀戮导致认知失调的时候，出现话唠症状也就显得顺理成章。别忘了，这种虚荣心爆棚的个人“表演”是“开膛手杰克”和“黄道十二宫杀手”都干过的。
狱中的“希望之子”
一位天主教牧师应邀来到狱中为他举行了一个严肃的宗教仪式，在行刑之前，“山姆之子”已经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天，而不再是一个罪恶的犹太教徒。这是尤利·隆美尔执导的电影《萨姆之子》剧中的情节。
跟影视作品不同，现实中的“山姆之子”大卫·伯考维兹在1978年6月12日被指控6项二级谋杀罪名成立，被叛6个终身监禁，刑期365年。如今仍在狱中服刑。
图为“山姆之子”大卫‧柏克威兹被捕后的照片，来自网络
狱中的伯考维兹跟电影里的相似，先是在1987年皈依了基督教，接着改名为“希望之子”（Son of Hope）。从此，开始一场漫长的心灵救赎。
幡然醒悟的伯考维兹至少做了两件对社会颇有补益的事情。
其一为FBI科学调查组创始人雷斯勒《FBI心理分析术》中记载的事情。大卫·伯考维兹透露了一个此前所有心理学家和刑侦专家都从未注意过的信息：凶手在行凶之后，常常会情不自禁回到案发现场。这在后来的刑侦工作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其二为出书帮助纽约州凶案中的受害者。2005年伯考维兹将自己的信件以及其他的私人物品交于自己的律师胡戈·哈玛兹（Hugo Harmatz），用于出版一部关于他自己的书。部分出版所得用于帮助纽约州凶案中的受害者。
后记
佛家劝善，常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过多少杀人恶魔放下屠刀，不禁感慨心灵所受的震撼。让我们一起期待，看看下一个走进“银幕凶案”，震撼我们心灵的凶手又是谁。
本期相关影视作品：
电影《SOS酷暑杀手》又名《山姆的夏天》（Summer Of Sam），1999，美国
电影《萨姆之子》（Son of Sam），2008，澳大利亚
本期资料来源：
百度百科“山姆之子”条目
《“山姆之子”大卫·柏克威兹犯罪心理研究》，豆丁网，20151224
《为什么反派总是死于话多？》，科学家种太阳，果壳网，20141107
本期编辑团：
文：望月；图：望月、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