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前，少男少女们守在电视机前，偷偷用爸妈的手机为李宇春投出了352万票，定义了“选秀元年”；
5年前，上百位粉丝围堵在机场，等着刚和S.M.解约、从韩国归来的吴亦凡，“归国四子”的流量时代从此开启；
1年半前，第一个由粉丝亲手打造出来的偶像团体NINE PERCENT出道，2018年被冠上了“偶像元年”的称誉。
但，没有人想到，被寄予厚望成为“中国第一男团”的NINE PERCENT，却重蹈了绝大多数本土偶像团体“出道即巅峰”的覆辙。
提起他们，更多人的记忆点只是“哦，蔡徐坤的那个团”。而对团粉（喜欢整个组合的粉丝，对应的“唯粉”则是成员个人粉丝）来说，相同的经历不想再来一次，“我不能再这么充满勇气地爱上别人”。
让粉丝决定来决定偶像团体，这条道路在我国是否走得通？“偶像元年”为什么会夭折？“8号风曝”（id：entifengvip）分析了NINE PERCENT出道后的发展历程，并采访了不同的团粉，试图还原这场为期548天的限定之旅。
▶本文一共6630字，全文阅读约13分钟
这是一场被提前预告的解散，如今时间已到。
昨天晚上，NINE PERCENT在广州体育馆举办了告别演唱会，而7天前他们刚宣布了解散。
解散日和告别演唱会的关系，被比做了“毕业日”和“毕业典礼”，毕业生分别为——蔡徐坤、陈立农、范丞丞、黄明昊、林彦俊、朱正廷、王子异、王琳凯、尤长靖。
△图源：@College·SOS·
七岁的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毕业的那一天，不闭上双眼，以为就不会离别。
年轻的人们也总是满怀憧憬，离开了学校也照样可以找到相聚时间，殊不知人再也聚不齐。
社会里有996，娱乐圈也有不分昼夜的通吿，各奔东西的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采访定在了9月26日晚上9点，林月（化名）是一名海外团粉，她所在的地区已经是凌晨，为了能够赶上采访，她把自己赶着去睡了一觉，又特地交代朋友，“开始的时候，一定要叫我”。
就在12个小时前，NINE PERCENT正式发布第二张团体专辑，这本来是应该庆祝的日子——过去的一年半里，他们出了一张专辑、85天集中开了17场见面会后，就陷入了漫长的空窗期。
但兴高采烈的林月马上就傻眼了，团体专辑倒是有了，但没有合唱曲目，每位成员唱一首，一共9首，定价9块钱，平均得很；团体综艺和团体演唱会也来了，但看起来更多的是成员们分开录制、单人solo——并不像是一个组合，而是临时拉过来拼盘凑数的。
“真正看到9首歌的时候，心寒了。”说完这句话后，林月立刻退了飞往广州的机票，连同抢票要用的APP也一起卸载了；和她一起开应援站的朋友，第一时间并没有什么感觉，结果晚上失眠了，崩溃到睡不着，三天只睡了4个小时；好友圈里还有人默默把头像换成黑色，从此江湖不再见。林月也发表了脱粉宣言，“渣男上了我，提起裤子就跑；结果不仅不给钱，还要抢我的钱。”但她还是想实现“走到最后”的承诺，花了81块买9张团体专辑，习惯性把水端平，正好一人一张。疯狂买买买冲销量的现象也没有出现在林月周围的团粉中——有人买了11张，意思是“今后大家独自美丽”；有人买了2张，只因为刚好多了几枚代币；她见到最多的，也不过买了100张。与团粉的冷静克制，或者说是失望相比，是唯粉们的狂欢。截至发稿，团体专辑已经在QQ音乐上卖出了超45万张，然而购买力前十的工会（粉丝购买团）中，只有两个由团粉建立，剩下的要么是唯粉，要么是两两成员之间CP粉，打出了“立刻解散双宿双飞”的口号。几家欢喜几家愁，割裂式小世界的存在并不是一天两天，首当其冲体现在了出道一年半以来，组合发展与个人发展之间的极度不平衡。音乐方面，成员们出单曲的，发专辑的，还有为热门的影视综艺唱原声带的。此外，蔡徐坤举办了5场海外巡演，王琳凯则开了5场个人音乐会。组合则一共发行了两张专辑，第一张专辑是7首团歌，第二张专辑则是9首单曲，此外就只有刚出道时的17场粉丝见面会了。综艺方面，成员以个人身份上了不少综艺，既有网综，也有台综；既有刷脸的国民综艺《快乐大本营》，也有近几年流行的真人秀慢综艺。而组合登上的综艺至今为4档（其中包括一部纪录片），最近一期综艺播出时间已经是2018年11月的事。杂志方面，最多的蔡徐坤已经登上了17张封面，单看也有不少可圈可点的成绩：蔡徐坤拿下了《时装 L'OFFICIEL》中法美三国封面，成为亚洲首位登上法国封的男艺人；
范丞丞是首位登上《system》封面的亚洲男艺人，林彦俊则是中国首位登上《Vmagazine》杂志的艺人。相比之下，组合迄今为止一共拥有两张封面——《红秀》与《尼龙》，后者还缺了蔡徐坤和王子异。代言方面，蔡徐坤成为了Prada全球代言人，LAVIN、杰尼亚等知名品牌也各花落各家。组合代言在刚出道时呈井喷式增长，最多时为8个品牌做过代言或推广，但2019年后，再也没有接新代言。
每个人的成绩单都能拉出来满满的一长串，相对应的唯粉往往也总有更多优越感，有人便称，偶像成绩靠自己，出道靠唯粉，总而言之这一切都和团粉没关系。虽然在后者眼中，这并不算什么——成员接到了好资源，她们会为他高兴；组合有了新物料， 她们也会搓手期待，不在意、或者不懂唯粉被触动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时间能回到出道夜，台上的9个大男孩在金字塔上鞠躬，齐声高喊着“请多多关照”，台下的林月看湿了眼眶，假如她知道今后摆在自己面前有两条道路：当唯粉，偶像有源源不断的曝光；当团粉，十天有八天都找不到小偶像们踪影。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们不是为了搞团，而是因为他们9个人组成了这个团。”
如果哆啦A梦的时光机真的存在，让我们先回到一年半前的日日夜夜，100个练习生来自天南地北，粉丝其实也同样来自不同的饭圈和次元。每个人的经历或大不相同，但又殊途同归地，因为某个契机和某个时间点，拥有了共同身份——NINE PERCENT的团粉“NINE's”。谢停风（化名）最开始只是被C位蔡徐坤迷住了，她在站外循环观看了99遍公式曲《eiei》，自然而然便打开了《偶像练习生》，看了两期后就决定入坑，“一个不喜欢的都没有”；小君（化名）本来是一名“Xback”（张艺兴粉丝），偶像上节目当导师，粉丝自然也要大力支持，“我倒要看看张艺兴选了些什么人出来”。而要等到真正入坑，则是成团之后9个人去洛杉矶集训，粉丝在合照上疯狂P上沙雕语录：一身黑的蔡徐坤是“龙傲天”，穿着绿色纹路外套的王琳凯则是“树精”……“这个团也太有意思了吧！”小君一边保存图片，一边感慨着。林月熬夜看完了NINE PERCENT专场《快乐大本营》后，才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团粉。在出道后的第一档大型综艺上，何炅引导9个人规定时间内翻越一堵3.5米团结墙，象征着“未来的日子里，一起度过很多难关。”《偶像练习生》是爱奇艺2018年推出的第一档大制作综艺，最终出道组合向“中国优质偶像男团”看齐，9名成员则从87家经纪公司、共1908名练习生中精挑细选，经过一次次练习、投票产生。这决定了NINE PERCENT的第一性——排除其他因素，第一个由粉丝票选出来的男团，此前无论是TFBOYS、还是飞轮海等，均不在这个行列。从节目制作方，到舆论环境，再到粉丝个体，都一度认为明天将会无比美好——希望NINE PERCENT能够真正开创新的偶像时代，也能够成为一个代表性的名字，而不是一个笑话，“总觉得他们会被记入史册，做一些很了不得的事情”。为了实现这个小目标，即使只是限定，但是每一次的打榜、应援、做数据，团粉们都会全力以赴。
2018年12月咪咕汇音乐盛典，是谢停风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活动，她刚刚结束为期一个月的专辑打榜，几乎每一天都在熬夜投票，没时间睡觉，但结果还是输了。还没等她收拾好崩溃的心态，马不停蹄又迎来了第二次打投。为了能让NINE PERCENT拿到人气第一，小君到处投钱，看着数据变化会紧张到呕吐；最后一天截止时，林月还翘了一门课，坐在肯德基里专心投票，“所有人都告诉你没希望了，但是必须投下去。”当天坐在现场观众席的小君特别激动，没日没夜的打投换来的结果是喜人的，NINE PERCENT拿下了三个奖项：年度最佳人气男歌手（组合）、最佳数字专辑、年度最受欢迎组合。可是还没等她发一条微博，昭告饭圈我们距离小目标又近了一步，开心的心情便消失了。根据现场视频，当NINE PERCENT开始在舞台上表演时，现场连起了成片的金色海洋，零星穿插着蓝色、粉色、绿色等——NINE PERCENT组合应援色是渐变蓝，金色却是蔡徐坤个人应援色，粉色是陈立农或朱正廷……
林月回忆起了这一天，上海下了初雪，她清晰听见坐在她后面的蔡徐坤粉丝说，“等团出来时，我们就喊坤的名字”；盛典结束后，蔡徐坤转发微博称，“金海和初雪一样浪漫 谢谢你们。”——他特地感谢的对象是唯粉ikun。刷到这条动态后，林月的情绪再也憋不住了，握着手机就在楼梯上嚎啕大哭，“原来我们花钱是去当陪衬的。”
小君也看到了这片金海，心里却是另一番活动，“蔡徐坤真的好厉害”，但她也记得当团粉大声喊着“NINE PERCENT”时，来自唯粉眼中的鄙夷。团粉式微的饭圈里，不仅唯粉会嗤之以鼻，似乎连偶像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努力，若是再加上“限定”两个字，则只能让团粉们更加敏感和不安，在意着偶像们的态度究竟如何。事实上，不仅仅是蔡徐坤，其他成员或多或少也公开发微博感谢过唯粉，相比之下，他们在微博提到“NINE's”的次数却寥寥可数。即使如此，小君依旧不会忽略有时候偶像们流露出来的真心。出道300天之际，尤长靖发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他和范丞丞、朱正廷、王琳凯，凌乱地散着头发，顶着素颜笑看镜头说，“300天快乐”；还有王琳凯代表整个组合领奖的那次，他在舞台上连说了两遍“我们九个人都会越来越好”，下了舞台后发了微博视频，一只手举着奖杯，另一只手扣了九下屏幕，并对屏幕另一段的粉丝们竖起了大拇指——
“我不能再这么充满勇气地爱上别人”
一年半前，团粉对于9个人的发展有过美好畅想，也为若是现实发展达不到预期，而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林月就曾经预计过，一年半后NINE PERCENT人气会下降，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人气会下降得这么快。
百度指数显示，除蔡徐坤外，其他成员搜索指数在达到波峰后，又渐趋于一条水平线。
△数据来源：百度指数
国外情况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根据谷歌趋势，每位成员都迎来过有不同幅度的涨幅，但最后整体趋势都是波动式走低。
而微博上的新增粉丝用时——往往被认为是明星吸粉能力的强弱，从下图可以看出，成员每每新增100万粉丝，整体用时却在增加。以蔡徐坤为例，2018年5月底仅用了11天便从900万粉丝迈进1000万大关。但最近一次同样增幅却用了57天。最久的，甚至用了205天。
（滑动可查看↓）
糊，更通俗一点的说法是人气下滑、粉丝流失，这并不是个别现象，而是9位成员都面临的一个发展颓势。
今年7月，有人在林月的微博下问道，“NINE PERCENT是谁？”，看到这个问题后，她伤心了好几天，也在思考该怎么介绍偶像们，结果想了半天只剩下一句，“就是那个蔡徐坤在的男团，里面还有范冰冰的弟弟范丞丞。”然而同一个月，有私生饭冲到了范丞丞所在的餐厅外，大骂他：“糊成这样你不知道吗？”NINE PERCENT看似也走到了这样一步——需要去给大家解释这几个字母是什么意思，里面又分别都有谁。“现在如果再问我对他们有什么期待，那我是不敢想了。”小君对着8号风曝（ID：entifengvip），说出了这句话。合约问题一度被外界认为是最大的拦路虎。NINE PERCENT成团出道后，最初设想是成立爱豆世纪独立运营，与原经纪公司共享为期18个月经纪约，并按照一定比例进行分成。
但在实际运作中，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同样是乐华娱乐旗下男团NEXT成员的范丞丞、黄明昊、朱正廷，经常性两头跑。最激烈的时候，9名成员在出席同一场活动时，范丞丞、黄明昊、朱正廷随同NEXT参加，剩下6人则是作为NINE PERCENT成员出席，有一段时间，三人还把微博认证中的“NINE PERCENT成员”去掉了。香蕉娱乐新人部总监徐宁娜曾谈到了爱豆世纪与各经纪公司的拉扯，“原本的合约是很松散的一个东西，（爆红）后增加了非常多的补充条约。”从理想的“共享合约”，到尴尬的“两团并行”甚至“多团并行”，暴露的是爱奇艺在视野上的短板，换句话说，还没有足够的准备来迎接这场无法预料的走红。后续的选秀节目方吸取了前者的经验，纷纷选择签订手段强硬的割裂式合约，限定团合体次数肉眼可见得到增加，可是发展真的变得更好了吗？还是要先打一个问号。
《偶像练习生》总制作人姜滨曾许诺，成团后会在演唱会、fanmeeting、团综、打歌节目方面持续铺垫和曝光，以达到“让偶像回归偶像舞台”。算盘打得不错，然而回过头看，属于这群选秀偶像的舞台在哪儿呢？被奉为练习生起源地的韩国，有自己的一套偶像培养模式，电视台有配套的打歌节目，由每周发歌的歌手同台PK，数据越好，代表人气更高，金主爸爸们就可以考虑下手了。NINE PERCENT出道后，国内各个视频平台也曾经效仿：爱奇艺有《中国音乐公告牌》，腾讯视频是《由你音乐榜》，优酷也曾计划推出《Music on》，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扑街的扑街，再无音讯。偶像的道路走得难，以至于也能看到分支了另一条更方便、更快捷的道路：陈立农、朱正廷、王子异触电大小屏幕，黄明昊成为了各综艺常客，王琳凯从地下说唱走出后，又活跃在了各大音乐节当中。今年8月，有粉丝称，存团18个月却只合体55天（最终合体60天），吉尼斯应该给NINE PERCENT颁一个“全球最难合体团” 的世界纪录。△合体次数突破55次时，吉尼斯记录官博给粉丝的回复
出道一周年时，NINE PERCENT回到节目给新一届练习生们助威，缺了蔡徐坤；越临近解散日，缺席情况更为严重，今年9月NINE PERCENT获奖，最终到场领奖的仅王琳凯一人，和旁边UNINE的9个人站在一起时，对比鲜明。
谢停风感概着，“他们或许更习惯单打独斗的日子了，有心聚在一起，但没有心做好这个团。”所以，团粉也格外珍惜9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小君到现在还保留着几张2018年11月《中国音乐公告牌》现场喷落下来的金色纸片，这是NINE PERCENT最后一次合体录制综艺，每个人都在大声呼喊着9个人的名字，然后又齐声高呼“NINE PERCENT to the NINE's”。或者是演唱会当天在广州商圈驶过的巴士，车身上印着半身合照，背面则是粉丝打出的口号“少年们且去银河外，看山与看海”。这群粉丝很特殊，说是唯粉吧，他们联合起来为组合做应援；说是团粉吧，他们却又分别是每位成员的元老粉丝站。朋友打趣着小君，“（是）很容易满足的团粉。”与其说是容易满足，倒不如说小君们想要的其实并不多，有时候一句“谢谢”就能让她们热泪盈眶，偶像流露一点儿真情回馈，也能让她们感激很久。
小君把自己比做饥荒时代的孩子，金色纸片便是承载了所有美好回忆的糖果，只要紧紧握住，就能拥有“再继续用全身肺腑喜欢下去的勇气”。
这份勇气又持续了将近一年，在此期间，被唯粉追着骂，她们没有放弃；偶像对唯粉的偏爱更多，她们也没有气馁；就连好友圈的列表走了一半，她们也能互相取暖和打气。就好比那匹任劳任怨的老骆驼，直到最后一根稻草被主人轻轻地放了上来，它才会轰然倒下。小君们的稻草便是新专辑的9首个人单曲，新综艺的9集个人片段，解散演唱会的9段个人表演——更深层的，是最后的体面都没有。“我喜欢的人根本不尊重我，我不觉得我是被需要的”，当追星变成了不开心，也就失去了继续坚持的意义。今天之后，她们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可能会继续支持9个人，可能会有新的墙头，也有可能会彻底逃离。但唯一明确的是——她们都不会再去粉类似的选秀团、限定团了。因为“限定”两个字，小君投入了十几年来最多的感情，但是一年半前的她，或者是谢停风、林月等人，都不会想到，“限定“这样的美好也会无疾而终。这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的经历，“我不能再这么充满勇气地爱上别人”。正式解散两天后，优酷旗下的偶像团体选秀《以团之名》开启了新一季练习生招聘，打出的口号是“成为主角，而不是成为NPC。”在此之前，各大巨头纷纷下海，想瓜分一块蛋糕，结果被现实海浪反呛了一口：NINE PERCENT已经成为遗憾，火箭少女101、UNINE、R1SE、新风暴、BlackACE等限定团正等待更多人认识。显然，绝对主角尚未出现，但在出现之前，还有许多的难题亟需解决。说好不去告别演唱会的林月，退了机票后又重新买，还花高价买了黄牛门票；说好要彻底脱粉的小君，还是准时守在直播前，不愿意错过毕业典礼。NINE PERCENT最后一份毕业礼物是团体舞台《离不开》，台上的他们带着眼泪花唱着，“我们已经离不开，无论世界好与坏”，台下的粉丝同样哭倒了一片。这种矛盾和复杂的感情大概就像那天的采访临近尾声时，国外的天快亮，国内的夜已深，轮番倾诉了失望和崩溃后，团粉们又七嘴八舌地给9位男孩送上了祝福——
「希望外界的人能愿意多了解蔡徐坤真实的样子，希望你能再开心一点，自由一点。」「不要害怕，陈立农想做什么就去吧，你要记得我们对你的期望，就是你能勇敢争取你想要的一切。」「范丞丞拥有让大家开心的超能力，也希望你能继续无忧无虑地继续做自己。」「黄明昊的每次突破都有看到，你真的有好好长大，以后要多读书，多rap，多跳舞啊。」「虽然有时摸不透林彦俊，但也希望和你一起分享你足够精彩的小世界，有趣的灵魂天下无敌！」「希望朱正廷永远保留一颗温暖他人的炽热的心，希望你的所有付出都有回报。」「希望王子异少受委屈少被误解，拍戏做音乐，完成自己进入这个圈子的所有梦想，不要再受苦了。」「跟你当初的愿望一样，小鬼的作品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啦，希望你能一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野蛮生长。」「不必担心会没有人喜欢尤长靖，早就藏不住了，想唱就唱、唱得开心。」「我陪你们到这里，前面的路多加小心。希望以后都不会再错付真心。」▶林月、谢停风、小君均为化名，衷心感谢谢停风、甜很辣、君墨、林月、9%、李发财、小火龙等粉丝接受采访、对本文的帮助，愿她们今后的追星生涯继续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