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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 | 历史也忽悠(内附回复“人间”关键词中奖名单)

2014-09-23 九州出版社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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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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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历史的怀念中,我们似乎应该记得我们是从历史走过来的。社会发展是会倒退,社会发展也会失去一些人心中的好(有时即地狱)。民国如此,“文革”如此,儒门的好日子也如此。失去了好地狱,我们才从四面八方、一盘散沙走到一起,走到一点。这个点即吾心,即人类情感认知的急迫性。

文王父子将先天卦序移花接木地换上后天卦序,大概算是文明史上第二次防火墙运动。这次运动的实质是把知识的次第搞乱,使知识的探索者想破脑袋也探索不了真知。孔子的礼学、仁学、易学三阶段就表明他不是从客观世界起步的,他的易学也打上伦理印记。千年暗室,科学不昌,至今犹然。

一个苟且乡愿的精英阶层带领自己的社会最终活出一种什么状态。我们历史上从来不乏这样的状态:没有人负责了,决策分散化了,皇帝二三十年不上朝露脸,露脸的官员都是游龙戏凤式或口含天宪式……民间抗争、儒生清议、士人专题研讨会等此起彼伏,社会照样运转。在这种消磨时间的状态里,我们活得也确实跟文明时间无关。

曾国藩和洪秀全等人消解了神权和皇权,康有为、光绪和慈禧等人消解了君权,李鸿章、孙中山和袁世凯等人消解了王权……专制权力逐步递减,释放出混乱自由的舞台,君子大人和权贵大人退隐,圈子、尚黑尚厚之党、小人们粉墨登场。但这个近代未能开结出大众的政治时代,反而一再被巧取豪夺,剥落殆尽。

一百多年前的君臣和子民以为,没有中华的茶叶和大黄,洋人活不下去。三四十年前,我听说台湾地区、美国、亚非拉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着我们去解放。今天的不少中国人以为西方在危机中,有待中国去扶持。我说当代人的眼光跟林则徐差不多,很多人说,不会吧,我们这么开放;我是否应该说人们的眼光跟印度等一些地方差不多。

大历史学家也有做历史假设的喜好。汤因比就说,亚历山大大帝如果不是三十二岁英年早逝,而是多活了几十年,人类历史会变得多么不同。他最有名的假设是关于自己的,他说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出生在公元一世纪的新疆,因为新疆在他那里是多种文化交汇之地。今天的城乡结合部或云南等地相仿佛吧。

对历史进行假设极为重要的意义在于消解“历史必然性”、成王败寇的逻辑,即历史中人物事件的演变在当时是偶然的、选择的。留存下来、笑到最后的胜利者没有那么伟光正,没有那么乃圣乃神。对自由的头脑来说,这种思考的意义更在于坐史望经,使思考进入到文明史和自然史的演进中,从而有望实现某种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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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选摘自《人间世:我们时代的精神状况》余世存 著,九州出版社出版

内容简介:

这是一本有趣的人情世象笔记,也是试图对世道人心做出“总体性解释”的观察思考,其中既有时代社会最重大的政治经济文化命题,又有日常生活最细小的饮食男女话题,是汉语对精神的关注、抵达和成全,是精神对庸常的安顿、命名和超越。

作者主持当代汉语贡献奖十年之久,在这个浮华的时代,作者的关怀和用心值得注意。读本书可知在社会百态的生存中坚实立足,知道我们的方向和位置,知道人生诸种可能中的精神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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