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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土豪和他们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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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顿庄园》剧照，图片来源：百度图片）
不能说那时候完全没有这样的家庭，但和普遍现实相比，剧中的情节简直像房地产项目的样板间一样虚幻。贵族们的生活讲究是不假，但这是仆人们超乎寻常的艰苦劳动换来的，而主人对他们的态度，显然缺乏《唐顿庄园》中的温情。
1925年，有一位退休的仆人乔治·穆尔拿起了笔，回忆当年如何不得不早早起来生火，擦亮20双靴子，擦拭并整理35盏灯，而且必须在家里的其他人醒来之前完成这一切。“仆人的命运是一天工作17个小时，从厨房里进进出出做苦活，拿着煤、端着早餐和提着热水壶奔上楼，要不就是在楼下跪在炉子旁。房客们有时候说一句好话，但没有哪个人会把你当做自己人，只有给予狗的那种怜悯。”
正如《唐顿庄园》里演的，大户人家的主人很少踏进厨房或者仆人的活动领域。严格的礼仪规定了一个人可以进房子的哪些部分，在这方面，不仅主人和仆人有所区分，连上等仆人和下等仆人的权利也是不一样的。
（图片来源：百度图片）
仆人们每天要从早上6点半忙到晚上10点钟，每个星期可以休息半天，这让他们常常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而主人们又往往会因为这一点而嫌弃他们。和伍尔夫同时代的埃德娜·米莱写道：“我唯一恨的人就是仆人，他们其实根本不算人。”
贵族们真没把仆人当人。即便在那些不主动羞辱仆人的人家，也通过制度来降低仆人们的尊严。珍妮·乌格洛在她的园艺史中提到一户庄园，主人在家时，园丁们要倾倒手推车上装的东西，必须绕道1英里，以免让主人见了不开心。而萨福克郡的一户人家里，仆人们要是看到主人从身边走过，必须把脸贴着墙壁。罗伯特·克尔在他1864年出版的《绅士府第》一书中写道，为了把仆人挡在看不见的地方，很多住宅添加了后楼梯，这样绅士们上楼梯时，不会再在楼梯上碰上仆人正把他们昨夜排出的粪便提下来。
尽管如此，在大户人家当仆人还是仆人界的追求，因为小户人家的仆人更辛苦，一个人往往要干两三个人的活。
历史学家托马斯·卡莱尔夫妇就是典型的小户人家，他们的家里只有一名女仆，她不但要做饭、打扫卫生、收拾碗碟、照管炉子、运走炉灰、应付访客、经管物资，而且每次卡莱尔夫妇要洗澡，她都要不断地烧水并把热水送上三段楼梯。这名女仆没有自己的房间，而是睡在厨房里，即便是这个地方也不是能自己做主的。卡莱尔因为喜欢这里的温馨气氛，晚上常常在这里看书，而女仆就要到储藏室里，等着卡莱尔很晚离开后，才能到床上睡觉。
卡莱尔夫妇32年换了34个女仆，因为没有谁能长期满足他们的要求。而卡莱尔夫妇还算是他们这个阶层中比较好伺候的，比他们早两个世纪的文学家塞缪尔·佩皮斯夫妇则经常会殴打自己的仆人。
《唐顿庄园》里描写的是乡村大户的生活，可能会让人有乡村大户仍有田园古风的错觉。不过其实在城市化日趋剧烈的19世纪末，很多贵族在城里和乡村都有宅第，其中不少人一年中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城市中。相对来说，乡村宅第的仆人们生活状态确实会好些，但那不是因为古风，而是因为主人经常不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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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摘自《时拾史事（第1辑）》
宋燕 主编
九州出版社10月出版
内容简介：
从别处看不到的历史八卦，展现历史最生动的细节：没文化的圣旨；朱元璋到底长啥样；万历皇帝不上朝的真相；越辟谣谣言越多的雍正；清朝人怎样洗澡；伦敦的恶臭年代；英国土豪和他们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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