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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不死的南开大学|签名铭记南开毁校八十周年

2017-07-28 南开大学团委 南开大学团委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回到最初的南开。



民国十七年,大学部复得卢木斋先生的捐助,修建了一座木斋图书馆,规模宏大,内部可供藏书三十万册,于时南开大学的规模更宏备了。


民国十九年,在女中部对面,又购地十亩,起建小学校舍落成,到此南开大、中、女中、小四部,规模全都齐备。而各方社会人士,慕名捐款者仍多。


民国十九年后,柳亚子曾赋诗称道:汽车飞驶抵南开,水影林光互抱怀。此是桃源仙境界,已同浊世隔尘埃。


 时南开大学无砖砌围墙,无竹编笆篱。 



但突然,美好的图面如同镜面一样,瞬间破碎。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华北、东南沿海学府纷纷西迁,在战火中弦歌不绝。


七月二十九日凌晨,天津市内战争开始。中国地区整天遭受炮击和空军轰炸。郊区南开大学遭受猛烈轰炸,几乎夷为平地。市区大火蔓延,无法扑灭。


七月三十日秀山堂思源堂、木斋馆、教授宿舍及邻近民房,尽在烟火之中,烟头十余处,红黑相接,黑白相间,烟云蔽天,翘首观火者,皆嗟叹不已。




大中路上,不复平整,走着,黑夜复着黑夜,血染着青天,发酵成静默的钟鼓,表针下垂,血液倒流,柔丝的河流碾碎于现代的铁甲,阴蒙的垂柳压迫于异族的刺刀。


我行着,继续行着。黑夜里有了轰鸣,撕扯着双耳。


“他们的飞机一队队飞到南开的上空,飞得很低,简直是把炸弹放在校园。那座辉煌的图书馆和内部藏书,连同其他建筑毁于一旦。”





我脚步加快了,声音越来越嘈杂。


枪声又作,乃急回秀山堂,集合留校人等,一同走下地窖。少顷,闻芝琴楼门窗玻璃落声哗啦不绝,乃一齐作卧倒式以避由门窗射入之弹片。即闻楼顶有爆炸声,知此地不可久留,乃作突围计划,个别由后校门扶窗徐行。乃至教员宿舍三号,枪声之密,只可以‘弹雨’二字形容之。




我跑了三两步,一个踉跄,被路边的残枝绊倒,我奔到门口,捂住硝烟熏疼的嘴,“门外桥头,有兵士数名,荷枪而立。”


 猛地回头,注视着全城焦点之烟火,颤抖着,颤抖着,愤怒,愤怒……


惨叫、嘶吼、爆炸声、燃烧声……所有的声音皆化作黑烟,熏泪了我的眼,熏痛了我的心。







中央通讯社1937年7月30日从南京报道:

“天津南开大学经已故创办人严范孙先生及现任校长张伯苓博士四十年来惨淡经营,至今计成立大学、男女中学、小学四部,学生合计达三千余人。其大学、中学两部竟于昨、今两日被日军仇视,以飞机、大炮炸毁,中外人士莫不震愤。本京教育学术界人士,除教育部王部长三十日晨曾亲访张氏,致深切之慰问外,该校留京各校友,亦均纷纷前往,向张氏表示对母校极关切之意。”




“日寇夺我平津,摧残文化机关,南开、女师惨遭轰炸,继以有计划之烧杀屠杀,同人等无任悲愤,谨电慰问。” 


这是茅盾、郭沫若、巴金、郑振铎、胡愈之、金仲华、周扬、阿英、萧乾、钱亦石、艾芜、胡风、夏征农等56名作家8月5日致函张伯苓等。





日本在华之行为,实属无耻而愚蠢。天津南开大学被毁,不足使该校归于消灭,良以日军炸弹残酷手段之结果,适足使该有名之学府万古不朽。日本军人此种恐怖政策,不特不能使日本获些微利益,且日本以武力所获得之土地,其结果仍将物归原主,终为中国所有也。”这是8月3日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基尔帕特里克教授向记者发表的谈话。  



张伯苓老校长在愤慨,“敌人此次轰炸南开,被毁者为南开之物质,而南开之精神将因挫折而愈益奋励!


  “南开已被日军烧掉了。我几十年的努力都完了。但是只要国家有办法,能打下去,我头一个举手赞成。只要国家有办法,南开算什么?打完了仗,再建一个南开。”



我看到了好多,好多……控诉,愤怒,谴责,恐惧和威胁在我脑海里翻滚,炸裂,翻滚……


我在街上徘徊着。京华布着烟云,众人皆在彷徨。




“如果平津失陷,那我的南开怎么办?”


三十四年苦心经营的学府,短短三天沦为废墟。

 

我们被迫举校南迁。辞却了五朝宫阙,劳顿去往衡山湘水,在硝烟弥漫中赓续教育救国篇章,在战火中弦歌不辍。


有血气方刚的青年学生在振臂高呼:“百万战士流血过野,他们平日里何尝得着国家的好处?而我们却是平日受国家待遇最优者,每个学生每年国家津贴至少一千元……今日还依恋这辉煌的校舍,能不愧对死者?”


梅贻琦先生说:“一个民族,他生存的最根本价值是什么?我们都是教书的,我们的责任,是要去塑造一个民族的灵魂,难道这不比打仗更艰巨吗?”


这些话打消了我们心中的困惑。



后来,长沙临时大学820名学生决定随学校迁往云南昆明,还有600多名学生,或退学参加抗战,或转学其他学校,或返回家乡。


云南这里十分艰苦,教舍很破,一面墙,围着一块荒地,后面都是坟;铁板盖着的房子,有门有窗,但窗子上没玻璃。


这里真的很艰苦,却令我们怀念。




 我还找到一块普通的石碑,静静立于校园一隅。


石碑正面,记下一所仅仅8年的大学的历史。

碑阴,刻着832个名字。


这块石碑,是“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



我继续晃动着颤抖的身子,前行,驻步,回望,步履艰艰,踏着那民族血路。


行走中响起今后张伯苓校长的嘱托:“可别忘了南开海光寺的大钟,那是德国送李鸿章的,重一万三千斤。”

 

长河岁漫,嘱托穿过了八十年,惊动了马蹄湖,掀起一丝波澜,只为人们不要遗忘它藏世的身影。



岁月漫长,时光荏苒,八十年就这样悄然而逝。


教科书上、校史课堂中的过去,对于很多的人而言,仅仅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但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吗?



如果给你一个穿越回八十年前的机会……


点击“阅读原文”,回到八十年前的天津,回到八十年前的南开,回到那个战火纷飞、动乱不安的岁月……


在末尾校钟处留下你的名字或对南开的美好祝愿吧!



 

文案:郑雅文

编辑:陈柳蓉

排版:王涵冰

图片来源:百度图片 南开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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