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热转，力挺这真相被破出

各行各业内卷，年轻人很焦虑。

他们甚至焦虑得开始考虑起养老问题。

比如，几乎隔段时间，网络上就会有几个关于「攒够了多少钱就可以退休养老」的热帖。

或者，他们都开始互相分享「日本经验」。

毕竟，邻国在老龄化进程和养老问题上有着走在我们前面的一揽子经验和相关问题。

简直镜像一般，未来明亮，又让人忧愁。

最近日本刚好出了一部相关题材电影。

只看名字就够扎心——

[没有养老的资金]。

虽然是一部喜剧片，却让很多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还算年轻又不再年轻的中年人们，已经不会被日式鸡汤治愈了。

他们转而推荐起更残酷现实的NHK纪录片，让这部诞生于2016年的纪录片又小火一把——

[团块世代 悄然迫近的老年破产]。

也可简称：老年破产。

对我们来说，则或许来得更早一些：中年返贫。

没有养老的资金

女王天海佑希在片中，饰演节俭的中年主妇后藤笃子。

虽然多少少了点说服力。

但这个题材着实太扎心。

主妇这边抠抠搜搜搂着自己因为使用过久已磨损破皮的包包，舍不得为其更新换代。

那边耳朵接受着公共屏幕上经济评论员的“数字爆击”：

「国家称养老需要2000万日元(按当下汇率，大约105万人民币)，并不够！因为并不包括护理和医疗费用。

工薪阶层家庭养老到底需要多少钱？得翻倍！4000万日元。」

主妇一下子惊愕又心酸：哪有这么多呢？

家庭当下只有700万日元存款(约37万人民币)，却面临当前最主要的花销——

给刚去世的公公办一场体面的葬礼。

所谓“配得上名声的体面”，背后只有俩字：昂贵。

选棺木、选祭坛、走流程，各个都是顶好的，一场下来，甚至花去存款过半。

夫妻俩年过50，已经开始为养老问题担忧的关键时刻。

笃子的吸尘器售卖员工作却不仅没转正，反而失业了。

同时，流年不利、雪上加霜，老公任职的公司经营不善，也宣布倒闭，而预想中的2000万日元养老金却一分都无。

困境滚雪球般，突如其来，砸中这对夫妻。

女儿乱中添乱，突然宣布怀孕，带上一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朋克小子要奉子成婚。

而婚礼花销双方家庭对半分，也要300万日元(约16万人民币)。

钱，钱，钱。

没有进账，只有开销，笃子每天都被睁眼就在流失的所剩不多存款而焦虑不已。

这边，婆婆原本住的疗养公寓，因为笃子家再拿不出赡养开销，计划有变。

一直过着小家庭生活的笃子不得不为此妥协，将婆婆接过来养老。

这笔钱暂时省下了，但更大的矛盾接踵而至。

婆婆过惯了“贵妇生活”，到了笃子家，依然每日大手笔消费。

只剩下笃子独自对着账单，暗自抽气。

松重丰饰演的丈夫，在本片存在感并不算高，生活中的豆芽菜猪肉、油米酱醋茶困局都被放置在了主妇身上。

而片子这对夫妻的困局，也是典型的“夹心一代”困局——

上照顾老，下补贴小。

以至于笃子问好友也自问的那一句“你为自己花过的钱多吗”，显得如此痛彻心扉。

也让不少人看片之后，想起这部名为[老后破产]的NHK纪录片。

夹层一代老年破产

[老后破产]中的主角们，在拍摄时，大多处于65到69岁，已经迈入了老年。

他们这代。

出生于第一次婴儿潮时期(1947-1951)，推动了日本经济的飞速发展，常被认为是日本最富裕的一代人。

他们也被称作「团块世代」。

团块世代，见证过日本经济起飞。

1985年后，日本房价飞涨，东京地价多次刷新吉尼斯纪录。

到80年代末，东京甚至喊出口号，要取代纽约成为世界中心。

房地产连续涨的这20多年，也正好是团块世代成家立业的时候。

他们大部分是工薪阶层，拥有稳定的工作，并且几乎所有人都预期自己的工资将继续增长。

比如，片中的老人，青山政司，年轻时是做生意的老板。

在差不多40岁时，就攒下了2000万日元存款元(大约105万人民币，也是普遍认同养老所需费用)。

69岁的河口晃，年轻时年收入曾达1000万日元(大约52万人民币)。

67岁的吉春和妻子惠子，养老金加上工作收入，一个月能拿到37万日元(约2万人民币)。

他们成长于「一亿总中产」的时代，年轻时从未考虑过自己会老后无所依。

但也是这些人，却在老后捉襟见肘、面临破产。

NHK纪录片组调查采访了位于埼玉县的一个小区，以团块世代家庭作为取材对象。

调查发现，这些家庭中，有老一代需要赡养的占比20%。

同时向下一代孩子们提供生活帮助的占比达到90%。

河口晃，69岁，中年离异之后一人独居。

他最大的困境来自于年轻时并未存下养老资金，只能依靠退休金生活，但退休金却每月赤字。

河口的退休金每个月有14万日元(人民币约8千左右)，并不算低。

但在支付衣食住行基本开销之后，每月赤字9千日元。

河口是典型上有老下有小的「夹心层」——97岁的母亲在外地的护理机构生活，39岁的儿子生活在东京。

他和儿子每两个月通一次电话；并每个月坐两小时车去外地看望一次母亲。

去看望母亲的路费，对他来说，都将是巨大的花销。

于是，69岁的他不得不找到了一份驾驶员的工作，靠时薪度日。

在内阁府的调查数据中，存款不足100万(约5万人民币)的老年人，占比达到20%。

即每五人中就有一人，河口属于其中之一。

而比较不同世代的工资水平，变化是这样的——

团块世代的上一代，工资持续上涨，一直到高薪退休。

团块世代，在40岁左右遭遇了泡沫经济破灭，此后工资收入一路下滑。

但即使如此。

存款数额达到日本政府所提倡的2000万日元(大约105万人民币)，就能过上不错的老年生活了吗？

青山政司早早就攒足了养老资金。

但在妻子去世之后，青山开始独自一人照顾患有失智症的母亲。

青山的母亲已经91岁，不仅几乎失去自理能力，而且，完全不能离开人，很容易就一个人走丢。

青山在两种选择中都尝试过：

预约护工提供上门服务。

在五年期间，母亲医疗和护理所花费费用超过了400万日元(约20万人民币)。

护工服务过于昂贵，青山于是选择自己在家照顾母亲。

有较多存款但目前无工作收入的青山，对未来一样感到迷茫：

如果自己和母亲一样长寿，2000万日元还足够养老吗？

采访结束前，记者问到：如果存款花完会怎么办？

青山沉默过后，回到：可能会考虑自杀之类的事情吧。

如果说，独居老人、照顾上一代的老人，过着消费存款、等待破产之日到来的意料之中生活。

那「夹心层」的大家庭呢？

夫妻恩爱，儿女双全，不能改变的，依然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状态。

67岁的吉春和妻子惠子，既要照顾89岁的母亲，也要照顾失业回家、拖家带口的儿孙。

36岁的儿子司，在妻子意外去世之后，带着两个孩子投奔父母。

全家依靠吉春的工资和养老金吃饭，每月赤字10万日元(约5千人民币)。

某种程度上，又不能单独责怪“啃老”的儿子。

在日本泡沫经济破裂之后，雇佣环境产生了巨大变化，短期合同工、临时工等非正规雇佣逐年增多。

劳动者的三分之一都不是正式职工。

司也是打零工者之一。

在2006年的NHK纪录片中，辗转各种地方打零工的青年，也被称为「穷忙族」——

即使再努力工作，也无法提升生活水平(生活水平处于生活保护水平线以下)。

中年返贫、老后破产。

以“生存”为目的，而完全放弃“生活”，在经济下行大背景下，变成了许多人的日常。

合租屋未来？

观察老龄化的一个重要标志，是看0~14岁＜65岁+的人口拐点何时到来。

作为世界第一的老龄化国家，日本在1990年就已经发生。

韩国是2017年，内地则是2018年。

应对养老，除了延迟退休、个人养老金等制度建设以外，作为个体，如何筹备和应对老年危机？

在日本兵库县。

有7位平均年龄79岁的老人选择了抱团养老，她们在相邻的公寓里各自买下了一个房间近邻而居。

这是纪录片[七位一起生活的单身女人]的故事。

也是电影[没有养老的资金]最终给出的解决方案——

资金紧张，那一家人卖掉房子，选择和陌生男女的合租生活。

但也让这部电影的结局备受吐槽：

「看到最后，竟然是Share house广告片。」

「结尾让人哭笑不得，看来日本由于养老资源不足，正在大力鼓吹新的养老政策：合租屋。」

「太理想化了，一群陌生的中青老年混居在一起并其乐融融，不好意思我是不信的。」

「这个话题并不适合合家欢，粉饰太平。」

[没有养老的资金]的合租屋结局过于鸡汤。

而[七位一起生活的单身女人]更像是一场试验，同时更建立在年轻时攒足资金的前提之下。

或许，提早关注这个话题，对当代中青年(80、90一代)来说，已经显得迫切而重要。

因为邻国的经验告诉我们：

不存在一直上升、永远向好的经济环境，要随时做好规避风险的准备。

并且，慎重考虑生育。

「养儿防老」。

在新时代、新经济背景下，反成为大部分中年返贫、老后破产的重要因素。

所谓「夹心层」——上有老人，下有小孩，也是日本团块世代们老年破产的主因。

并且，要做好老年依然要工作的心理准备。

在未来，人平均工作到70岁甚至更老，很可能成为常态。

以及，最后的攒钱问题。

关于究竟攒够多少钱才可以安心退休养老，可能永远无法达成共识。

但至少，在年轻时减少负债、强健身体，才能让老后不至于时刻焦虑于生存危机。

至于为了攒钱努力工作这件事。

引用上野千鹤子的一句话：在未来等待我们的，将是即使努力也得不到公平回报的社会。

相信“先吃苦、再享福”、于是透支身体去努力的人，老年都傻掉了。

因为，老年注定是享不到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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