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这么方便，为什么我们还努力用小小的手帕来替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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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撰稿 | 牧歌

图片提供 | 董雁

董雁（自然名“大雁”）

自然之友·玲珑计划第一期伙伴

北京市第五中学高级地理教师

生态环境部“2020百名最美环保志愿者”

北京市首批“垃圾减量”志愿教师

她致力于环境教育二十五年，创办北京五中自然之子环保社，倡导零废弃校园建设，曾为多所中小学讲授、辅导及设计环境教育课程。作为北京五中的一位人民教师，三尺讲台上，董雁老师兢兢业业，诲人不倦。在教授地理课内容之余，她还致力于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的研发、引导同学们思考更多与环境、与生命相关的课题，让环保行动真正走进校园。

1991年，从地理系即将大学毕业的大雁在一堂课上认真地听着教授讲到当时全球气候变暖的概念。那时教授针对这个问题提出的“全球着眼，本地行动”的应对方法深深地影响了她在日后的环保理念。大学毕业后，她来到中学成为了一名地理老师，一干就是三十一年。

学生们发现了问题

2012年大雁在自己任教的学校北京市第五中学成立了自然之子环保社团，开始在学校内进行资源回收，卖废弃的卷子纸、瓶子等等。作为学校的地理老师，她领导社团在不断实践的过程中学习更多先进的环保知识。从中她接触到了”零废弃”的概念，也了解到零废弃学校的存在。于是她决定为建设零废弃学校作出自己的一点贡献，而这个想法与学生们不谋而合。”在我们学校凡是和垃圾分类和垃圾减量有关系的事情，我和环保社的同学们都积极参与其中。”大雁说。

2020年北京出台新的垃圾分类管理条例，大雁和学生们在垃圾桶前做值守，指导大家如何正确的垃圾分类。学生们在这个过程中发现垃圾桶中投放错误最多的是一次性纸巾。“好多学生把纸巾当成纸张认为是可回收物，但实际上一次性纸巾不是可回收物，是其他垃圾，所以我们就想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她说。

在大雁眼里一次性纸巾的前身是森林资源，使用后作为其他垃圾被焚烧是一种资源消耗的行为，并且会造成环境污染和巨大的垃圾处理成本。

于是她和学生们决定返璞归真，使用手绢代替纸帕解决这一问题，在2021年成立了名为”帕系自然”的项目。”过去我们生活中没有纸巾的时候，大家用什么，不就手绢吗？”她笑着说。

其实，玲珑计划是她“替”同学们申请的

大雁作为自然之友从创建之初就加入会员的”老粉”看到玲珑计划一期的招募后便推荐给学生们参加。原本没有想要参与的她，在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天改变了主意。因为听说玲珑计划的申请者中不乏佼佼者，她害怕学生们落选，所以亲自上阵重新梳理学生们的项目后自己提交了申请。

“我觉得这些高中生们想做这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我也想和他们一起做，通过玲珑计划可能做得更好，我自己其实也需要学习和支持。”大雁解释了自己申请玲珑计划的动机。

在玲珑计划做项目的时期，她找到玲珑计划的导师碳阻迹创始人晏路辉老师，希望他能够帮忙测算学校的碳排放。原本测量需要付费，但是因为听说大雁带领的中学生在做研究于是对方免费为学校进行了测算。

2021年，大雁作为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的学科带头人轮岗来到了北京市第六十五中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是以学生的兴趣为切入点，帮助学生关注生活，发现问题并分析和研究问题，最后在课上形成解决方案的一种新课程。大雁认为现今的环境问题非常适合作为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的切入。

▲北京市第六十五中学举办地球日主题活动：帕系自然——用小手帕为高烧地球降温现场

借着这个机会，大雁将五中学生的项目分享给了六十五中的初一学生。在”帕系自然”项目的基础上，学生们有的画海报，还有的创作科幻童话故事做成音频上传到自媒体。

有同学在手帕的启发下联想到自己学校中午吃饭使用的一次性筷子。学生们了解到手帕是在替代一次性纸巾，而使用一次性产品都会产生同样的问题——也就是资源消耗大，产生的垃圾多。

学生们向学校提出放弃使用一次性筷子的建议并以汇报的形式呈现给了学校领导。学校很快便听取了学生们的建议，决定不再提供一次性筷子，同时给每个学生都购买一套可重复使用的便携式餐具。

看到这样的改变大雁觉得自己的课程是有效果的。

项目从校园走到校外

大雁说自己加入玲珑计划后感到更有信心了。来自不同领域的伙伴们集思广益，拓宽了她的视野。当她看到很多人都已经在行动之后，也感受到了紧迫和希望并存。

“不同行业职业背景的人都在关心气候变化，从他们的角度来研究或者贡献如何应对气候变化的方案思路。你就会觉得你做的这件事儿虽然很不容易，但还是有和你志同道合并肩作战的人。”她说

▲帕系自然项目联合65中3名同学在天坛公园进行公众宣讲

而来自各个专业领域的导师也委托带来了专业知识，比如吕植老师从生物多样性的角度解释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她的授课所用的这些资料研究成果更可信，一般我们是很难接触到的这么专业的。”董雁说。

不仅仅在校园，大雁在自己的生活中也会时刻传授着自己从”帕系自然”项目学习到的环保知识。

大雁作为一名教师，同时也是一名母亲。她几年前加入自然之友亲子团和其他家长带着孩子一起在自然中成长。在今年暑假她和几位志同道合的妈妈们组织了一期”帕系自然”青少年宣讲师的公益特训营。特训营还特别要求家长必须参与孩子的课程。

▲8月2日帕系自然青少年宣讲师特训营合影

特训营学习了玲珑计划的模式分为两天线上课程和两周实践活动，最后设有一次线上的答辩。原本只想招募20个家庭，大雁没有想到报名很火爆，第一天就49个家庭报名，为此不得不提前关闭报名通道。

这一次招募的家庭来自全国各地，几个家庭在线上认识后，很快组成了小队。特训营中，小队前期一起进行调研形成调查问卷，在后期的实地宣讲活动中则分别在自己所在城市进行。而这样的行动方式一如大雁大学时那位教师所说的，”全球着眼，本地行动”。

▲特训营中学生们制作的宣讲材料

“帕系自然”随着特训营的圆满完成，也结束了在玲珑计划一期的项目。

大雁认为自己在一年多来做的是基础性的工作，虽然在认识层面做了很多，真正在行动的方面还有很多欠缺。“所以我觉得知行合一最终还是要在行动上有变化的，尽管行动的改变，生活方式的改变挺难的，但也应该定这样的目标。”她认为未来在本地行动的方面应该要持续跟进落实。

她还认为青少年是希望，未来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成年人已经很难改变了，但是青少年就更容易接受新的观念，他们还能够带动他们的家庭。当他们长大了，又能影响他的下一代，所以整个事情要改变，教育是最根本的。”大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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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董雁的项目

项目名称：

帕系自然

项目简介：

青少年如何以创新思维让传统生活方式成为应对气候变化的积极行动？“帕系自然”——帕，代表手帕；系，寓意联结。我们希望通过倡导公众重拾被遗忘和抛弃的手帕，找回人与自然的联结，回归可持续发展的生活之道。

项目亮点：

一位非常有热情并持续在环境保护领域行动多年的中学老师，带领一群有行动力的高中生聚焦在一个非常具体的行为改变上，希望通过号召更多人从点滴的小事做起，开启可持续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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