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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牛“四姐妹”的经历告诉我们,父亲的格局才是真正的家庭不动产!

2017-07-11 小美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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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富女(ID:beauty-life5)


民国世家,除了站在权力顶端的“宋氏三姐妹”,还有文化界声名卓著的“合肥四姐妹”。

 

叶圣陶曾说: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后来,她们分别嫁给了小生名角顾传玠、著名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著名作家沈从文、著名汉学家傅汉思。


四位夫婿果然都各自不凡,成就了中国近代史上的一段佳话;而四位才女都气度高贵,被誉为是“最后的闺秀”;除了四个女儿,六个儿子也都出类拔萃、学贯中西……

 

这些儿女的背后,让人关注到这样一位父亲。

 

他是民初有名的开明教育家,

 

正是他开明的家风和对教育的理解,造就出了十位绝伦儿女。

 


01

教育的起点:父亲的格局,儿女的方向


好的教育,首先是拼爹的。

 

这话放在张家姐弟身上,也得到了强大验证。

 

张家的父亲张武龄,一个出生于典型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其祖父张树声,是李鸿章的左膀右臂、淮军的第二号人物。张家坐拥良田万顷,每年归在张武龄名下的就有10万担租,是个典型的大地主。

 

虽然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但与当时的大家子弟不同,张武龄更像是一个决然的反叛。他洁身自好、痛恨赌博、从不玩任何纸牌、不吸烟、滴酒不沾。倒是从小嗜书如命,一生热衷公益办学。

 

1914年的初夏,张武龄的第四个女儿出生。

 

因为前三胎都是女儿,当得知第四胎依然是女儿,妻子只是看了一眼,就失望哭出了声;婆婆唉声叹气、沮丧至极;门口等着恭贺的亲友(曾有亲戚断言此胎定为男儿),又都带着礼物悄悄走了……

 

只有张武龄依旧十分高兴,他给四女儿取名“充和”,与三个姐姐是一样的器重怜惜。

 

张武龄这一生,共有十个孩子,细看他们的名字,都取得极为讲究。

 

四个女儿分别为:元和、允和、兆和、充和;后来的六个儿子分别为:宗和、寅和、定和、宇和、寰和、宁和。

 

女孩的名字不仅没有半点含花带草的妩媚,并且中间的字里都有两条修长的“腿”,他希望她们尽可能的迈出闺门、走向世界;而男孩的名字里却都有一个宝盖头,这是光大祖业、继承家声,也是不管走多远、也要记得家。

 

他希望男孩的心里一定要有家;而女孩的内心一定要广大。

 

其境界与格局,由此可见一斑。


▲ 张武龄与张氏四兰,苏州九如巷的记忆


02

教育的方式:自由的玩,巧妙的引

 

张武龄对孩子们的教育就是玩,开放式的玩。

 

1917年,张家举家搬迁,来到了柔润秀丽的苏州宝地。楼阁亭台、花廊水榭的大宅,正是孩子们放开手脚、嬉戏胡闹的城堡。

 

“每天我们只要离开了书房,放鸟归林,这里就不再安静。我们有时学王羲之‘临池洗砚’,更多的时候是疯疯癫癫爬山、玩水”,《张家旧事》一书中回忆。

 

家中的任何地方,孩子们都可以自由进出;父亲最珍爱的藏书,孩子们随性翻阅、从不限制。

 

张家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可以自由地发展自己的爱好。

 

父亲给了孩子们最大限度的个性成长空间。

 

虽然玩的开放,但同时又家教严谨。

 

“记得小时家里来客,小孩子一定要站在客厅一侧规规矩矩打招呼,待佣人端着糖果盒子一上来,马上安静的依次退出,不可能有在客人面前闹着要糖果的事情发生”,姐妹们回忆说。

 

有一年除夕,父亲张武龄撞见孩子们正和一些工人丢骰子、玩骨牌,每盘下几分钱的注。赌博这事,他深恶痛绝,哪怕子女们只是偶然一次玩玩也不行。所以那年他和子女们当即谈了个条件、引了个方向,如果不玩骨牌,就可以跟老师学唱昆曲,还可以上台。

 

许多年后读到这里,豁然明白如今教育我们所提倡的“爱与自由”,其分寸与边界究竟在哪里?

 

是既最大限度地给孩子自由探索和个性成长的空间,又懂得在关键点上提纲挈领。

 

再看他们读书也是一样。

 

张武龄对知识如饥似渴,极为重视子女教育,专请了几位老师在家中授课。但他从不干涉具体教学,只参与编选教材,从《文选》、《史记》、《孟子》等书中选出一篇篇古文,让专人写了讲义给儿女们去读。

 

好的教育,是充分给予孩子爱与自由,又懂得在关键点上提纲挈领。


▲ 1946年,三连襟与三姐妹于上海合影

前:张元和、顾传玠,后排从左到右:张允和、周有光、沈从文、张兆和


04

教育的关键:开阔的眼界+高雅的志趣

 

张家儿女各具姿态、兴趣广博,但都热爱读书与昆曲,这与父亲的直接影响不无关系。

 

人杰地灵的苏州,张武龄每天除了去会馆看昆曲、浏览当地的报纸,稍有空闲,他就带着男仆逛书市,后来熟了,只要进了新书,书店就直接将书成捆地送到张家,以至张家的藏书在苏州是出了名的富有。

 

张家的一楼有四个大书房,父亲一间、母亲一间、孩子们共用两间;而二楼则是藏书的库房,有数以千计的古籍书卷、还有不计其数的古文雕版。

 

张家甚至发动所有保姆也认字读书。保姆们在九宫格纸上练大字、在煤油灯下读小说、梳头时以互认生子块为乐……

 

正如杨绛说,好的教育不是被动受教、受到管教,而是启发学习的兴趣和自觉,在不知不觉中受教。

 

在这样的氛围影响下,父亲不强势、不强制,但子女各个出类拔萃、道山学海。

 

学昆曲也是一样。

 

从曾祖父张树声开始,昆曲一直是张家不离不弃的挚爱。到了父辈张武龄,这古老声腔的魅力,也同样让其醉心钟情。

 

苏州本是昆曲的发源地,张武龄更是常年包下戏园的一整排座位,带着全家老小去看红脸关公和温婉秀丽的杜丽娘。

 

在父亲的志趣熏陶下,张氏四兰不仅一生结缘昆坛,这优良传统的古老艺术,也潜移默化培养出她们高贵不俗的气质,被称各个风华绝代,后世里再找不到那样的佳人。

 

有趣的是,马云在近期的一个演讲上也曾说,“如果我们不让孩子去体验世界、去尝试琴棋书画,我可以保证,三十年后孩子们将找不到工作,因为没有办法胜过机器。

 

开阔的眼界+高雅的志趣仍是穿越一个世纪以来、永不过时的核心竞争力。



 张兆和与丈夫沈从文


04

教育的终极目的:向内寻找幸福

 

教育的终极目的,在于让孩子拥有幸福的能力。

 

这在张氏一家也正如此。

 

张家的四个女儿,在开放式的教育下个性迥异,大姐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兰心蕙质;二姐古灵精怪、主意最多;三姐穿男装剪短发,英姿飒爽;四妹规规矩矩,举手投足却又极致典雅。

 

她们虽各个才情横溢、觅得佳婿,但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又各自饱经沧桑、历经磨难。

 

大姐张元和,本是嫁夫随夫、夫唱妇随,孰料丈夫56岁因病去世,此后元和半个世纪身处异国他乡,80岁还和曲友登台义演;二姐张允和,1952年离开公职,回归家庭,自称“做了四十六年标准的家庭妇女,真正成了一个最平凡的人,也是一个最快乐的人”;

 

三姐张兆和,和丈夫沈从文可谓劫难重重、聚少离多,但即使是被下放和挑粪种田,骨子里仍是让人动容的坚强与平静;四姐张充和,国学功底深厚、对昆曲有着极高造诣,却以一种“游于艺”的态度,云淡风轻、淡泊名利,真正为弘扬中华传统文化默默耕耘一生。

 

张家四姐妹,离世时分别为96岁、93岁、93岁、102岁,不得不说,高寿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智慧和心态。

 

四姐妹晚年时,曾共同编撰一本叫《水》的刊物,这是世界上发行最小、办刊人年龄最高、装潢最简素的刊物,也是张家家庭杂志在1930后的复刊。

 

这本非盈利性的、仅作内部传阅的家庭刊物,四姐妹却极其认真、自得其乐,内有文章、诗词、书法、绘画……

 

这不禁让人想起他们的父亲张武龄,一生拒不做官,却倾其所有家产、甘之如饴的致力于大办学堂和公益教学。当时的人们都说,这父亲太傻了,有钱不知道留着给儿女们花。

 

如今才明白,张家人的幸福,不过是懂得向内去寻找。

 

是做让内心充实和有价值的事,而非为名利所累;是不以世俗的眼光,去问究竟值不值。



▲ 张元和与丈夫顾传玠

 

05

教育的传承:家风,最贵的不动产

 

作家马伯庸,曾在他的古董系小说里写过这样一段话:

一个家族的传承,就像是一件上好的古董。它历经许多人的呵护与打磨,在漫长时光中悄无声息地积淀,慢慢的,这传承也如同古玩一样,会裹着一层幽邃圆熟的包浆,沉静温润,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古董有形,传承无质,它看不见,摸不到,却渗到家族每一个后代的骨血中,成为家族成员之间的精神纽带,甚至成为他们的性格乃至命运的一部分。

 

这位爸爸虽未给孩子留下万顷家产,但却为孩子留下了最宝贵的精神命脉。

 

一个家庭的家风,才是真正的家庭不动产。




作者小富女:在红墙大院长大的熊孩子,对文学有着天然的亲切感。18岁时活得像个胖大婶,33岁反倒愈加美少女。所谓富女:外在云淡风轻,内心富丽堂皇。


延伸阅读:

改变中国的宋家三姐妹,是他培养的

宋查理一家。


宋嘉树鼓励子女放胆学习、要有自信。孩子的母亲则较为务实,对子女予以管束、要求纪律。宋家不准打牌、不准跳舞。


文/【美】汉娜·帕库拉。


摘自其著作《宋美龄传》,林添贵译。东方出版社。


查理宋,本名韩嘉树(音译,又译为宋耀如),一八六六年生于海南岛。韩嘉树的父亲是文昌县人,经商营生,家境似乎不错,拥有多艘船只。这些船只“来往澳门和河内之间,约六天的水路”,也就是说,往西跨东京湾至今天的越南、往东渡南中国海到葡萄牙殖民地澳门。


韩嘉树九岁时,和一个哥哥被带到爪哇(今之印度尼西亚),跟一位长辈当学徒。他显然在当地过得并不快乐,有个亲戚在波士顿开丝绸店和茶庄,来到爪哇,提议把个子矮小粗壮的嘉树带到美国。韩嘉树满心欢喜,在一八七八年春天起程,这时他只有十二岁。


韩嘉树来到这位长辈的茶庄工作时,波士顿的中国人并不多。他很快就认识了温秉忠和牛尚周这两个上海的富家子弟。温、牛都是来美国留学,学习先进的西方文明。两人力劝韩嘉树也接受西式教育。但是,韩嘉树向长辈开口,长辈却没准他上学,毕竟长辈不辞千里,绕了半个地球把韩嘉树带到美国,是要他来工作,不是上学的。


韩嘉树在长辈的店里待了将近一年便逃跑了。他溜上波士顿港口一艘海防缉私船“艾伯特·贾拉汀号”(Albert Gallatin)。船出海之后,他才被发现。挪威裔的船长盖布里尔森(Eric Gabrielson)是虔诚的卫理公会教徒。有人发现韩嘉树之后,把他带到盖布里尔森面前,问起名字,他只报出“嘉树”(Chiao Shun)。十四岁的韩嘉树谎称已有十六岁,被船长收容,为他取名查理宋(Charlie Soon),在贾拉汀号上担任杂役,往来于新罕布什尔州朴次茅斯港和马萨诸塞州艾德加镇之间这片大西洋海岸最严峻的水域巡航。


宋查理。(韩嘉树)


一心信教的船长向这个“天朝”男孩宣扬基督教义。一八八〇年十一月七日,韩嘉树以“查尔斯·琼斯·宋”(Charles Jones Soon)之名正式受洗,成为基督教徒。


韩嘉树为了糊口,在一家印刷厂工作,学会一身本事,后来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还用在船上学来的本事编织吊床贴补生计。同时,他的威明顿友人四处打听,设法送他上学念书。杜克大学的前身圣三一学院,当时是北卡罗来纳州兰道夫郡一所卫理公会学校;里考德致函圣三一学院校长,问他愿不愿意收第一个东方学生。里考德或摩尔又接洽德翰(Durham)的卡尔将军(Julian Shakespeare Carr)——拥有“公牛德翰烟草公司”的百万富翁、慈善家,恳求他资助这个男孩上学。卡尔答说:“送他过来,我们会让他进学校念书。”


韩嘉树到了德翰之后,靠着机灵、有礼,讨得卡尔欢心,卡尔把他带回家,“没当他是仆人,视如亲生”。韩嘉树的性情愉悦,使他和卡尔的五个小孩相处甚欢,他的东方脸孔却使卡尔的白人邻居和黑人仆役大为吃惊。但是,韩嘉树早已习惯别人以异样眼光看他,也学会如何奉承美国人。


三个月之后,韩嘉树和十二个奇罗基(Cherokee)印第安人一起进入圣三一学院。韩嘉树在同学间人缘很好,同班同学奥尔(John C. Orr)牧师记得:“起先,男生不太注意或根本没注意到韩嘉树。他只是一个怪人、一个支那人。但是很快就不同了。他加入冬季班,他们成为……亲密好友。他头脑清楚,学会准确、流利使用英文,往往充满机智、幽默,而且个性乐天。”


韩嘉树表示希望再进医学院进修后,才回中国,范德比大学校长马克谛耶(Holland N. McTyeire)立予否决。他认为:不应在他投身中国人的努力工作之前,就把他身上的支那人精力全部耗尽。他早已经“尝过安乐椅的舒适滋味”——也不嫌弃享受高等文明的舒适。


韩嘉树继续制作、贩卖吊床,也开始讲道,举行复兴布道会——这有助于增进他的英文能力。一八八五年五月二十八日,他从范德比毕业;七个月后,陪同医生传教士柏乐文(W.H. Park)坐火车前往旧金山,搭上邮轮取道横滨,前往上海。九岁离家的韩嘉树,返国时已经二十岁。一八八六年元月,船于上海靠岸,此时,他已暌违故国近十二年。


韩嘉树一到上海,立刻向主持持的南方卫理公会的林乐知报到,但林内心不想要韩嘉树。才几个星期,韩嘉树就又奉令搬去和一个没什么知识的本地牧师一起住,学讲上海话。在派发第一份工作前,韩嘉树请示林乐知,他能不能先回海南岛探视阔别十年之久的双亲。林乐知表示不行,必须等到半年后过年时,其他传教士也休假时才行。表达的方式伤了韩嘉树的自尊。林乐知不是唯一看不起他的人。韩嘉树的同胞也认为他是个“失去民族特性的支那人”


韩嘉树被派到上海郊外一个村庄,去向一群已经改信基督教的中国人传道,并负责教导这些信徒的子弟——总共有十二名不怎么爱念书的农村小孩。学生里头,有一人就是后来做过“中国驻美大使”的胡适。胡适说班上同学特别喜欢捉弄这位英文老师,他记得:“有个身矮、粗壮、长相蛮丑的男子,出现在讲台上。同学立刻开始笑起来,喧闹得我以为老师会羞愧离去。老师却等这阵喧闹平息下来,然后打开课本,开始讲课。”虽然胡适已记不得韩嘉树说了什么,但他记得同学们静了下来,体会到他是他们的同类,会了解他们。他说,韩嘉树成为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也因为他,吸引了更多人入学。


韩嘉树的第二个任务是到人口约三十万的古城昆山去巡回传教。有一天,他到上海去,巧遇当年在波士顿结识的老朋友牛尚周。牛尚周觉得韩嘉树应该已到成家的年龄。他觉得他那位十八岁的小姨子倪桂珍是这个受过西式教育的老朋友之理想伴侣。牛尚周和温秉忠娶的都是倪桂珍的姐姐。倪家是明朝徐光启之后,早早就信了基督。


倪桂珍。


倪桂珍小时候也缠足。缠足的习俗在中国已有千年之久,把小女孩的脚趾和脚掌绑紧,让脚掌和脚跟尽可能贴近。缠足之后的“三寸金莲”让女性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据说也可增加丈夫行房时的快感。中国的奇情小说和对名妓的描述,对三寸金莲一定会多所着墨。但是,只要倪桂珍一缠脚就发高烧。倪家认为三女儿的婚事没那么重要,决定解开缠足,由她去吧,倪桂珍就成了体面人家轻蔑的“大脚丫头”。


倪桂珍自幼聪慧好学,因此父亲在她五岁时就给她找了先生来教她识字、学古文。九岁的倪桂珍入教会学校,升入中学部,对宗教产生热忱、喜欢算学、会弹钢琴。她缺乏传统中国女子的相貌和妩媚,被视为倪家嫁不出去的女儿。


牛尚周和温秉忠带韩嘉树到教会,可以观察倪桂珍在唱诗班唱赞美诗。她和韩嘉树一样,身材不高,容貌也不出众,但很有活力。使得倪桂珍在上海社会嫁不出去的特质,在韩嘉树眼里反而是优点。但是,他仍需得到倪母的允许。倪家乃名门世家之后,非常重视家风。子女婚事必须经由媒妁介绍。牛尚周义不容辞,在双方之间奔走,隐恶扬善。韩嘉树虽然相貌平凡,但也算过得去,两人终于在一八八七年夏天由一名南方卫理公会牧师主持婚礼,结为连理。婚礼规模不大,但出席宴会的却是重要的商人、军事领袖和与朝廷有关系的人。倪桂珍不仅带来可观的嫁妆,还替韩嘉树打开一道通往陌生世界的大门。婚礼之后,夫妻俩回到昆山。


几个月之后,韩嘉树在范德比的好朋友步惠廉来到中国,加入南方卫理公会布道团工作。步惠廉的际遇和韩嘉树迥然不同,他受到热切欢迎,受邀出席布道团在苏州市举行的第二届年会,由林乐知热情接待。出席者有七名传教士,其中一人为中国人。步惠廉和林乐知一起走进教会庭院时,他看到了韩嘉树。两人已经互不认识,直到林乐知为他们介绍。


步惠廉到上海几个月后,到昆山去看韩嘉树,那是大年初四晚上。两人走向韩嘉树的住家,狭窄弯曲的街上,鞭炮齐鸣,铜锣敲得震天响。韩嘉树告诉步惠廉,百姓正在迎财神。传统上,中国人一年有三次要还债——分别是端午、中秋和新年。如果当天无法还债,就得躲起来,次日即是假日,禁止有交易,就可暂时松一口气。当天,大家不许用扫把,以免把好运扫掉,也不准往地上泼水,以防倒掉当年的财运。员工若被老板请吃饭,就晓得来年保住工作;没受邀的员工,也在中国人保住颜面的方式下,晓得失业了。


韩嘉树夫妇住在教会配的一间两层小楼。韩嘉树带步惠廉穿过庭院,进到餐厅兼客厅。倪桂珍端茶出来时,步惠廉很高兴她走路和美国人一样,不必像中国妇人裹着小脚走路。倪桂珍告诉步惠廉:“我不用缠足时,我娘比我爹更高兴。她比谁都晓得缠小脚有多么痛苦。”韩嘉树告诉步惠廉他岳母逃难的故事:就着三寸金莲走十里路,被迫在路上丢掉祖上(御林军统领)传下来的珠宝。这些珠宝是皇帝所赐,但实在太重了,她无法带着逃难。


年轻时的宋氏三姐妹。


步惠廉很高兴这对夫妻恩爱,但听到韩嘉树表示他觉得“若离开教会,或许对我国人更有贡献”,不免相当沮丧。不论韩嘉树工作多么辛勤,月薪只有十美元,和本地传教士一样。


一八九〇年,他终于完全离开南方卫理公会布道团;他向美国友人的说法是,“以一个月约十五美元的收入,我无法养家糊口”。韩嘉树当时没说,但多年后告诉家人的说法是:他受不了白人传教士对他的羞辱。他们要求他站着报告其传教工作,而他们全都坐着。


他仍与美国圣经会保持关系;该社已经以文言文翻译、印刷圣经三十年,供知识精英读阅。不久,韩嘉树就用他在美国学来的印刷知识,加上他在圣经会的心得,开始自己印刷圣经。韩嘉树的华美书馆(Sino-American Press)一开始就很成功——东家熟谙西方商业手法,又兼具中国人天生的和气生财之道。


为了做生意,查理在名片上把英文姓氏由Soon改为Soong,也正式舍韩姓、改姓宋。为了配合社会地位的提升,查理选择宋朝之名作为姓氏。他马上又印刷西方教科书,不久就在法租界买下一座旧仓库。又隔了几年,一对孙氏富商兄弟请他陪同前往美国。通晓西方商业实务、会讲英语的宋嘉树,协助孙氏兄弟向艾利斯-查尔默斯公司(Allis-Chalmers)买了一座面粉厂,在上海注册登记,交涉制粉权利。宋嘉树应聘担任孚丰面粉公司司库,协助公司拓展业务,使之成为东方最大的面粉厂之一。他也因此分配到孚丰股票,一生受用无穷。


宋嘉树这厢得意商场,倪桂珍则连生下三女、三男。前四胎(三女一男)都生在一九〇〇年以前。长女霭龄生于一八八八年;宋嘉树取名为南西(Nancy),以纪念卡尔的夫人。两年之后,次女庆龄出生,英文名罗莎蒙德(Rosamond),是为了纪念里考德牧师的女儿。一八九四年,长子子文出生。一八九七年,幼女美龄出生。她的英文名奥丽芙(Olive)则很少用。子良、子安二子也在数年后相继出世。


生意成功使得宋嘉树能在公共租界边上盖上一栋新房子,坐落田间,群树环绕,设计成半洋半华的上海式洋房。前院立起围墙,防止宋家小孩跌进溪沟。可是,小孩很快就学会翻墙、爬树,宋嘉树必须打点邻近村民,让子女可以在附近嬉闹无忌。一楼有四间通风良好的房间:一间中式客厅、一间摆放钢琴的西式客厅、一间餐厅以及宋嘉树的书房。后方有小间盥洗室和一座楼梯,这在当时中国人的住宅中都极为罕见。楼梯通往二楼四间寝室——主卧室、男孩房、女孩房,以及一间客房。楼上有两间盥洗室,设有绿色上釉浴缸,绘有黄龙。另一个罕见之处是西式席梦思卧床,不用中国人常用的硬木床。


主楼后方隔着小庭院,还有第二栋建筑,这是佣人房、储藏室和厨房。由于宋嘉树不习惯中式饭菜,倪桂珍学会在餐厅后方一间小餐室的西式炉灶替他烹调西式食物。三个女儿也在这间小餐房学会美式烹调。主厨房是家中男厨师的地盘,他不让女子进到他的工作空间。



宋家夫妻一项共同的兴趣是音乐。倪桂珍会弹钢琴,宋嘉树则爱唱歌。宋嘉树天生一副好嗓子(霭龄也是),把在美国学来的歌倾囊相授。身为家中老大,霭龄和父亲特别亲近。她十岁生日当天,父亲送的礼物是一辆自行车。他们经常一起骑自行车,到宋嘉树的印书馆、面粉厂,慧黠的霭龄默默站在一旁,观察生意世界的运转。


宋嘉树鼓励子女放胆学习、要有自信。父亲教的是他们可以任情发挥——他本身不就是由农民成为创业家的吗?——母亲则较为务实,对子女予以管束、要求纪律。宋家不准打牌、不准跳舞。虔诚的倪桂珍在二楼房里长时间独处、祈祷,而且往往是黎明前已开始晨祷。当子女前来请益,她都说:“我必须先问问主。”宋美龄日后回忆说:“我们不能催她。问主不是只花五分钟问一问、请他保佑她的孩子,使其愿望完成。那得要等候上帝,直到她感受到他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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