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源作品展,绘画者说…
Wei Yuan’s solo exhibition: The Words of a Painter“The tentacle deep inside my body, with which I touch the world.”
策展人:游正宇(创作人theCreator 主编)联合策展人:钟洵(TheArtHunter寻艺 主理人)13:00-22:00(周一至周四),11:00-22:00(周五至周日)开幕酒会:8月20日(周五)19:30,演出嘉宾:张若水作品分享交流:8月28日(周六)15:00-17:00,分享人:韦源
斯克印是佛教的一个手印,意指降魔。这幅画没有画眼睛,是闭着的。我特别讨厌那句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画的那会儿心情比较抑郁,所以画了这幅。但这三幅画都还没有摆脱用图像描述内容的办法。
阎浮提用了立体主义与未来主义的方式。未来主义的方式是把时间先后并置在一起,立体主义的方式有点类似于散点透视,把很多种视角重叠在一起,这是一种方法,另外一种是把后面的面翻过来,第三个方法是矛盾空间。在我画的时候,是遵循了未来主义与立体主义的方法,但并没有预先去整体考虑。如果去整体考虑,它不是绘画性的体现。阎浮提这个题材,与我的信仰有关系。阎浮提是人世间的意思,佛教六道里的人道(人世间)。选择建筑的形象来表达,是因为建筑是人类在人世间留下的尺度最大的痕迹。呈现我对佛教关于人世间的理解,可能不应该画建筑或者废墟,甚至不应该是绘画的方式,而是用其它方式的艺术来表达。但这是我目前可以捕捉和表现出来的东西。之所以这么说,是我觉得绘画的感知维度有其局限性,只有视觉。另外,画者与观者之间可能不能很好地建立连接。
这幅作品的“材料”来自切尔诺贝利的一个实验室,发生核爆之后,摄影师在现场拍的一张照片。我当时看到照片后,有点难过,就画了这幅画。这个感知,跟声音还有点关系,一个下行的声音,高低形成的变化。其实我不应该告诉你们我的创作动机。我把我的情感投射进去,造了一座“桥”,观者通过这座桥,可以走到其它地方去。我画画的时候,检验当时的路走没走对,我会看看这个画面有没有引发我感知里的音乐响起来;响起来就对了。我会用这种方式去检验我的画作,比如我有的画,只有一个动机,它是断开的;有些是整个画面形成的节奏和律动,可能就没对。《落灰的玻璃瓶》和阎浮提系列,在气息上,是连在一起的,与自画像的气息也很像。
石可这幅画是个人的情感的考虑,我很喜欢他。他整个人的感觉和他的作品,我都非常喜欢。有情感投射在里边,是比较小的,我个体表达的东西。
李肆是我一个朋友,他曾经是上座部佛教的一个僧人,后来还俗了。成都人。我故意把他的脑壳画得多大,他本身不是这个样子。
2021
成都汇合点酒吧调音台正面绘画
正在画的扑克人,延伸自今年我为成都汇合点酒吧调音台画的《杂耍》。我有段时间很迷恋卡尔维诺,他有个小说《命运交叉的城堡》,他构建了一个像迷宫一样的文体,章节的逻辑就像塔罗牌,每一节都是一张牌。扑克人这个画面,我是想把迷宫的气息传达出来,也有一些以不可知论为前提的神秘主义。艺术是跨种类和形式的美学的建立,这个美学是呈现创作者创作过程发生的逻辑,包括出发的动作、先决条件和产生的结果,里边包含的原型,就是创作者的艺术美学。于我而言,诗歌是艺术创作(美学建立)的总纲,从诗歌开始生发艺术相关的东西。我的艺术创作大致包含两个方向:音乐性和绘画的动作。我的绘画追求绘画的动作,可能阎浮提系列是我做得比较到位的,打破了很多障碍,但形象还在。我在艺术创作里的音乐性的建立,源自早前做过乐队,也认识很多做音乐的朋友,耳濡目染对音乐性有一定体会。这个音乐性可以简单说是律动,带有节奏和乐音在里边。我的诗歌如果说有一种缺陷,那就是音乐性太强之后,消解了文字性的特征。但我只能保持这种缺陷,因为这个时候音乐性于我就是一切了。在我的艺术创作(美学原型)里就形成了惯性,并影响我的绘画。在我的绘画(画一幅画)整个过程里的绘画动作,我会追求均衡,这是我一直在警惕的,以达到真正的律动和呼吸感。我在诗歌里边,找到一种方法,破坏均衡感对我创作的控制,文字信息的表达偏重于复杂的句式结构,我会把文本的意义放在第二位甚至第三位,让它变“脏”(不指向一个单一的,达到一种含混),以下面我写的这首诗为例。诗歌为什么是我艺术创作的总纲,我认为诗歌可以实现纯粹的艺术表达的逻辑。韦源
20201116-20201127,成都
在我们阅读完这首诗后倒回去,以上帝视角去回看。它的特征包括,信息在不断扩充和拓展,像海浪不断堆积。“这是盖娅行于水面上的子夜,微小的声音 / 正在搅动星辰,幽深在掌心持续陷落。”这句则是这首诗的文眼。我在写这首诗的创作过程中,尽量保持写作上修辞相关乃至文法的偶然性,这必然造成写作动作的缺陷,但作为创作往下推进的痕迹,这是我必须保留的,不然我就不成立了,变成画装饰画的了。这种诗歌创作的方法,在阎浮提系列绘画的创作过程中有所实践。这种方法在文学上也有来源,它就是斯坦因的立体主义的文学创作方式。以上所体现的写诗的动作,与我绘画的动作是相通的,就是在创作动作的过程中,保留创作的痕迹(包括瑕疵或者说犹豫),实现动作的不断推进(有时是硬推),达成多义性、不确定性,并在回看时检验表达是否完整了,创作的力量是否用尽了。在我的艺术创作过程中,会用想象去拓展创作的具体过程,但这个想象是从具体的认知里来的。如果说我能建立一个美学范式,我画画的动作,就是我看(读)的动作。这是从身体感知的统一性来说,但整个创作(写和画)的过程,都在不断偏移自己的目光。它也来自认知变化的过程,从时代的尺度来说,材料和工具的变化,也会带来个体创作的变化。我认为创作者的主体性是来自他所使用的语言(日常生活的动作,也可称为生活语言),我们常说“诗写我,画画我”,诗写我,我达到了,画画我,我还没有达到。这个观点,也来自我信佛,我们认为一切是因缘和合。正如伽达默尔所言:“现代性就是不断敞开的视界问题。”(《真理与方法》,商务印书馆,2007)・我的绘画做了一个Mix(混合)。我基本的笔法是受的很老派的训练,从伦勃朗到德加的训练,然后有一些苏派的东西,例如苏里科夫。整个画面的组织是去文学化的、去叙事的,是同时呈现没有先后。绝大多数绘画作品都是组织一个矛盾关系,这个矛盾关系是指绘画性和叙事性的矛盾。・我是新具象绘画的逻辑,我的每一次认识都是叠加到上一次认识上头,我的经验也好,我在绘画过程中的感知所形成的方法也罢。传统的绘画(现代主义),它的修改,比如哪个部位不好,就直接改了。我在修改的时候,是上溯到某个地方,顺着画下来,看它怎么长。不会直接去改错的那个地方,我以前试过,改不好。通过这种修改方式,可以把绘画者的画和看这两个动作连接起来。・当绘画的过程中,画得很肯定,没有犹豫,他画的就是效果,而不是绘画的过程和逻辑。我是在绘画的过程中,完成绘画的艺术的逻辑,而不是绘画的技术的逻辑。我会在绘画的过程中,从某一处出发,它给我的影响,再接过去画,从第二步到第三步这样。接成一片后,我再看对不对。学院派绘画,如果是不对,会从整体去改。我现在的办法是,不会从整体去改,而是从错的地方,重新展开一遍。学院派的写实性绘画的方式,可能在中世纪,在文艺复兴之后,到德加之前,它可能都是对的;德加之后,照相术的兴起,可能再按这种方式去绘画,就不对了。如果再对图像进行模仿,可能就不是绘画了。这时的绘画更在于你画的过程,而不是画得像不像。你的模特或者手上的材料,你画它的过程,所呈现出来的复杂的情感信息、符号象征的信息等,它都是通过你怎样去画,作为载体呈现出来的。它有两层语言,首先是看到一个形象,但绘画应努力地摆脱这个形象,去进入绘画的动作,进入对动作表现的体验。这个动作也就是笔触的运动,来自自发或者自觉地意识到,来自于对形象的理解和作用于绘画者的复杂综合的因素。比如,凡高或者高更,他们就需要那样去画。・绘画是视觉的,它包含的维度包括:色彩(黑白)、形状。我觉得最根本的是形状。在我的绘画中,我会尽量把颜色去掉。2002/2003年时,我画过一些画,色彩感觉就像彩色照片褪色后的旧照片的感觉,“脏兮兮”的感觉。・我身体有个触手,我去摸,在画的过程中。忠于自己的感知,去组织。如果预先去组织好,真的就变成设计了。画画的都有专业的本领,重要的是绘画者能否把他的感知放进去之后,不断激发出更多的感知的层次。举个例子,乡下人身体更健康,身体素质更好。按理说他的目光会更敏锐,感知力会更好,分辨能力更强;但是在意识上,他没有用它。当他没形成习惯的时候,他会很粗糙地去感知。但如果你去引导他,他在情感和信息的感知上,都会在更细的层次上,把它分出来。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具备所谓“文化知识”的才是文化人,任何一种手艺都是知识,比如手艺人,都是经过训练的,他们是感觉得到的。我见过在乡下,做了几十年泥菩萨的手艺人,做得特别好的那种人。我当时在宜宾,找加工厂,我跟他们画草图,他特别喜欢,就说“能不能送给我,造型我都知道怎么做,你画的这个草图好。”他就是感受到那个东西了,因为他受了这个训练。艺术不存在贵贱。・现在绘画里,有一个最大的认知障碍,就是你要表达什么意义。举个例子,音乐也许你感受到“爽”,而从意义角度,你也不知它在表达什么。甚至你不用去管作曲家的动机是什么。绘画或是音乐,限于形式,你看不到表达者,于我来说,绘画就是在“发疯”,更准确地说是心理状态上的失控。创作人 theCreator:韦源
韦源,生于1979年2月21日。先后毕业于阿坝高等师范专科学校艺术系油画专业、云南大学艺术学院视觉传达设计专业本科。目前主要从事绘画、诗歌、设计、美术教学四种工作。现生活工作于成都。
(肖像摄影:小唯)
2020,油画《阎浮提2.0-2》、《落灰的玻璃瓶》、《一个学生》、《花-1》、《花-2》、《三个玻璃瓶》、《干带鱼》参加成都富森美术馆开馆展“诗意造梦·当代新青年油画作品展”;2018,文字+影像作品《祭灵当晚》参加成都“100公里:普耘×沈阳超×韦源”项目展览;2017,油画《世师尊·王国维》、《鱼》、《有情身》参加“between virtual and real”学院作品图片邀请展;2014,油画《世师尊·钱穆》参加首届“雅昌·保利 新势力”提名展;2014,油画《世师尊·梁漱溟》、《世师尊·钱穆》参加“返本开新”首届美术文化周刊学术邀请展;2014,油画《自造像·读经》参加第六届成都春季艺术沙龙展;2012,油画《世师尊》系列参加第四届成都春季艺术沙龙展;2008,油画《在水吧》系列参加第三届成都春季艺术沙龙展;2006,行为艺术《盗版06春沙展》参加第二届成都春季艺术沙龙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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