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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谣,它最懂理想,也最接近现实

郭小寒 看理想 2019-08-05


文/郭小寒


民谣代表着什么? 在古罗马,我们称荷马为吟游诗人,他走唱在欧洲大陆,传唱着人间的故事。


在当下,我们称周云蓬、万晓利为民谣诗人,他们带着一把吉他走遍中国,像候鸟一样迁徙。


当流浪成为创作,生活成为信仰,音乐成为伴侣,唱歌成为说话,就成就了这些民谣歌者的生命之作。



莫西子诗,专辑《原野》


回顾中国当代民谣的发展,按照年代划分,一共经历了三个阶段:


一是以高晓松、老狼、小柯、沈庆等为代表的上个世纪90年代的校园民谣,他们是学院派和唱片工业的精英。


二是以小河、万晓利、周云蓬、野孩子为代表的新民谣,他们是清苦的都市异乡客。


三就是以宋冬野、马頔、程璧,好妹妹等为代表更新的城市民谣,他们是互联网时代自由生长地新文化IP。


 第一阶段  校园民谣

上世纪90年代的校园民谣,是中国当代民谣的发展历史中人文性现最突出的代系,表达的是都市年轻人在走向成熟的阶段,面对城市、自我、未来发出的最真诚的思索和抒情。



校园民谣也是中国90年代初中国当代流行音乐的一个重要发端,只是很可惜,因为我们的唱片工业的不健全,最早的创作者逐渐退出了这个圈子,如今这些人的大部分人,比如宋柯、高晓松、小柯等一直从事幕后工作,以自身的影响力带动整个音乐行业的发展。


也有像老狼这样“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一边坚持走在台前,在音乐节上压轴演出,一边不断推持新人,对音乐还怀有无限柔情和热爱。


老狼与高晓松


 第二阶段  都市新民谣

90年代末到2000年初,北漂一族的酒吧赶场滋生出来的另一种情怀和情感成就了新一代民谣的面貌,以周云蓬、万晓利、小河、张佺、张玮玮、郭龙、吴吞等为代表,他们曾经是漂泊的城市波西米亚人,是“河酒吧”浪漫年代的纯情狂欢客,是异军突起成被视为平民英雄的现代传奇。


2002年,野孩子乐队在北京南三里屯河酒吧


十年间,他们行走、创作,纪录自己作为芸芸众生一员的生活与兴叹,他们每一次全新的创作都试图推翻上一张的固有形式,他们从草根身份出发,在酒吧、剧场里唱歌,与商业唱片运作系统说再见,逐渐也成为大小音乐节上最受欢迎的嘉宾。


如今这一代系的民谣音乐人,心愿渐归平静,生活逐渐稳定,创作也变成了一种有节奏的自律,像周云蓬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从生活出发”,像小河说的那样,“关注一些琐碎的、身边的事情,是你皮肤真的能感觉到的”,与生活相处,成为他们的主要课题。


朴树与张亚东


 第三阶段  都市互联网民谣

2011年开始,更新的一代民谣音乐人们在互联网和电视选秀时代下开始更迅速、蓬勃地成长,赵雷、宋冬野、马頔、程璧,莫西子诗、陈粒、好妹妹等一批新的更年轻的城市民谣音乐人,正呈现出中国独立音乐更崭新的面貌。


他们不再悲苦纠结而是随性亲和,虽然小众但也精准,他们用音乐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恨,没那么深刻但足够自由。


比如程璧,北大的高材生加旅日的原研哉学生,用音乐表达自己对诗歌和文艺的喜爱,她传递的不仅仅是音乐,还是一种“文艺可以更美好”的价值观,让人心生喜爱和向往。



比如陈粒,她以刚烈不羁的个性,怪异的装扮言语加天马行空的想像力迅速成为一颗爆炸的“超新星”,她传递出的信息是不羁的性格在城市中骄傲驰骋的可能。



比如马頔,是那种北京孩子略混略顽皮但偶尔深情。



他们自由创作,音乐和现场只是他们展现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一部分,认同这种价值观,期待渴望这样的人生,那么你就是他们的粉丝。也许音乐只是一种工具和途径,连接着他们的内心与整个外部的世界。


如果说想了解中国当代年轻人的文化面貌和时代精神,新独立民谣的兴起,不得不去研究和了解。


郭小寒


“民谣经纪人”,很多时候大家开始这么介绍我。从2011年到2013年,我带着周云蓬、万晓利、小河、张佺、张玮玮、郭龙、吴吞等音乐人,行走在北京、香港、台湾、上海两岸三地多个城市,用“走唱”的方式丈量着这个时代的广度,并体会着当代民谣的人文厚度。


在这之前,我本职是一个文化记者,在咖啡馆做采访,偶尔去看独立演出顺便写点小文章,真正地投入到跟这些民谣歌手并肩的工作中,出于偶然也远在我最初的意料之外。


我毫无经验地开始了这份并不能胜任的工作,比如上百上千封的沟通邮件,无数的excel表格,永远整理不完的演出素材。看演出的位子也从台下变成幕后,担负起所有组成一场演出的细节 ……


可即便如此,每当他们在舞台上面对着那么多人唱出这个世界,我还是感觉到那种沙沙生长的感觉,就像吴吞的那首《喀什的天空》里唱的:“相信世界,会在你褪色的眼里,慢慢苏醒”。


那些与民谣同行的日子里,看着民谣歌手们逐渐从地下走到地上,从圈内走向圈外,从野蛮到日渐正规,我亦学会了一整套独立音乐的经营运作的宝贵经验,学会了怎样踏踏实实地做事低调朴实地做人。



我们试图去搜集整理这些民谣的历史、发展、创作、文本、和背后的故事去寻找出一条“小径”,在这条小径上有一个又一个的人,和一首首广为传唱的民谣作品,以他们为一个辐射的核心,贯穿时代的编年和地域的特色,想展开的是一份有谱系的“民谣地图”,在感性的记述中试图认真探讨和呈现,民谣的时间性和根源性。


此刻,这份“民谣地图”已经以音频节目的形式

出现在看理想APP上,等待着你打开


《杰作-中国民谣小史》是由大内密谈与看理想共同出品,由我和相征共同策划筹备录制完成。讲我们这些年关于民谣的所见所闻,以及对作品的赏析,对人物的挖掘,梳理好脉络以对谈形式呈现出来,希望能够让感兴趣的人有所收获。


中国当代民谣这30多年的发展变化以及未来,我们可以看清一代代的创作者们怎样用自己的风华正茂换取历史,而行走在城市中的年轻人,怎样与脚下的土地重新产生连接,在这个过程中,浮华的颜色会随时间褪去,民谣带我们去我们终将要到达的地方。



郭小寒

音乐行业资深从业者,前“乐童音乐&乐空间”联合创始人。著名音乐企划、推手,曾为野孩子、周云蓬、万晓利、小河、李志、丁薇、曹方、程璧等音乐人做过唱片和主题演出企划统筹。

相征

独立电台“大内密谈”创始人、主播。曾任华纳、环球等国际唱片公司中国区市场总监,亦是资深乐迷。凭借一套“嗯,噢,哎,wow,是不是啊”以不变应万变的谜之捧哏话术,行走江湖,粉丝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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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到右,排名不分先后 | 老狼《恋恋风尘》| 朴树《我去2000年》| 野孩子《ARK live现场》| 小河《飞得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的背上》| 万晓利《走过来,走过去》| 周云蓬《沉默如谜的呼吸》| 李志《梵高先生》| 莫西子诗《原野》| 宋冬野《安和桥北》| 陈鸿宇《浓烟下的诗歌电台》| 五条人《一些风景》| 苏阳《贤良》| ……


在这里,展开一份30多年的中国民谣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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