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明光稻花香
从盈江做客归来,一路上稻谷基本都低了头,放眼望去,已经轻轻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一路向北,过了鸦乌山进入明光坝,发现竟还是翠绿一片。明光位于腾北,相较腾冲其他乡镇季候都会晚一些,这倒使我在错过夏末回家后还赶上了一场初秋稻花香。
大雨过后,明光河水位又涨了许多,在河面平坦的地方已经同旁边的路和两岸的田一般高了,只是沿河砌起的挡墙将河水牢牢锁在河床上,绝了河水肆虐的欲望。河的支流都来自大山,虽然植被茂盛,但大雨冲刷的泥沙还是同水流一起奔来,这个季节的河水,雨后浑浊汹涌,晴天又水位下降,河面舒缓,河水清澈,河床清晰可见。
明光多山,坝子都是沿河分布的狭长条带,人们也呈条带式沿河分布或聚集居住在山脚平坦的地方。坝子里种满了庄家,以前除了田里,连地里种的都是稻谷,田里的叫水稻,放不上水的地里种的叫旱谷,产量较低。现在人们有了丰富的食物来源,还栽种了新品种杂交水稻,作为主食的大米需求量大大减小,于是有的人家不但地里种了荞、麦、玉米等杂粮,就连田里也种上了玉米、烤烟等作物。
但水稻依然是主流。小的时候,常常随长辈下田干活,知道稻谷抽穗之前是要把杂草除尽再施一次肥,保持充足的水浸泡才能有好收成。经过一夏的大雨,各种沟渠田块里水量充盈,放水自是不必担忧的,于是这一季便很少到田里,直等着水稻成熟,割谷收获。以前也常听爷爷奶奶讲他们小的时候,每年等收获水稻,总能在地势较低的角落收获几大箩的鲜鱼,这样的情景直到近些年我才得以一观,人们在稻田里放养鱼苗,虽说已非野生,但一样黄生生的,味道鲜美,被称为谷花鱼。
谷花,从小生活在水田边,吃水稻米长大的我却从来没有注意,稻谷还能开花,于是便要专门下田一探究竟,别说,就是这个季节,稻谷刚刚抽穗,细碎的小花从谷壳之间抽发出来,浅浅的鹅黄,与同期的桂花竟有些相似,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夹杂着青草的味道,不似桂花浓烈,却别有一番韵味。自此,每次路过稻田,我总要驻足凝神,享受一下这稻花香。
大雨过后,空气被清洗的一尘不染,在一片翠绿中有几朵虚无缥缈的云朵在山间游离,其实我不很分得清是云还是雾,只是淡淡的几缕,有的静止不动,有的又飞快地变幻出不同形状,从这个山头跑到另一个山头,要是刚好太阳公公来访,稻田里会投下云朵的阴影,谷叶上的露珠升华成薄雾上移。
夜间,“哇哇哇···”这可能是味道鲜美的牛蛙,“咕咕咕···”低沉的声音往往来自长得奇丑的癞蛤蟆。远远地,黑暗中有一束微弱的亮光,或是在不远处听得几句交谈,那多半是趁夜觅一顿美食的人们,鳝鱼过了时令,走来提着的多半也是一片“哇”声,就着夜色,回家燃起火,煎炸煮烤任由喜欢,不用留隔夜的食,兴之所至,非到人困眼乏肚皮浑圆怎肯散场。
不论晴雨,不管黑白,人们在享受美食美景的同时也静待深秋满满的收获,只是这一季的稻花香格外沁人心脾。
文:杨丽华
图:张正昌、杨丽华
编辑:常梦菟
审核:赵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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