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书评人比尔·盖茨继续营业,推荐了“适合夏日阅读的五本书”,分别是《熄灯:傲慢、妄想和通用电气的没落》《在白色的天空下:未来的自然》、奥巴马的《应许之地》、小说《上层树冠》、《优雅的守卫者:人类免疫系统的故事》。《应许之地》有繁体中文版,《优雅的守卫者》已经有简体中文版。
我们重点看《在白色的天空下》和《优雅的守卫者》。《在白色的天空下》的作者是伊丽莎白·科尔伯特,著有《第六次灭绝》,凭借这本书她荣获了2015年的普利策奖。盖茨说会读她在《纽约客》上写的所有文章。《在白色的天空下》是一本关于人们尝试解决由人们尝试解决问题所产生的问题的书。她写道,人类已经影响了地球的大部分陆地和海洋,致使我们面临一个史无前例的未来。我们的挑战不再只是控制自然,而是“控制对自然的控制”。“尝试解决由人们尝试解决问题所产生的问题”听起来很拗口, trying to solve problems caused by people trying to solve problems。《自然》杂志书评说,这就像一首儿歌里唱的:有个老奶奶,吞了一只苍蝇,为了捉苍蝇,她又吞了一只蜘蛛,为了捉蜘蛛,她吞了一只鸟,为了捉鸟,她吞了一只猫,然后一只狗、一匹马,然后老奶奶死了。《在白色的天空下》把游记、科学报道和解释性报道融为一体。科尔伯特写的第一个案例是,为了遏制外来入侵水草的疯狂生长,20世纪60年代,美国人把亚洲鲤鱼引入了美国的密西西比河。他们的想法是让鲤鱼吃掉水草,而鲤鱼也确实做到了。但随着连接密西西比河和五大湖流域运河的修建,鲤鱼开始入侵其他河道并引发了其他问题,包括导致五大湖中可供垂钓的鱼类濒临灭绝。为此,如今美国陆军工程兵团在芝加哥河建造了一个电网屏障,将被引入吃掉水草的鱼挡在外面。为什么会有外来入侵的水草呢?科尔伯特解释说,本来芝加哥河向东流向密歇根湖。芝加哥市把所有垃圾都倒入芝加哥河,污水也都排入芝加哥河,后来还有动物的粪便。据说河流稠密到鸡从上面穿过,脚都不会湿。这不仅让人感到恶心,而且会造成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因为芝加哥从密歇根取饮用水。所以在20世纪初,芝加哥的领导决定采取措施,搞一个大工程,改变芝加哥河的流向,让它往西流向密西西比汇水盆地。这解决了饮用水的问题。但是没想到的是,它把大湖盆地和密西西比盆地连了起来,导致两条河都成了受到入侵的水系。每一个解决办法好像都很合乎逻辑,但最后导致一个荒谬的结果。类似的还有,新奥尔良为了跟密西西比河共处,建了复杂的堤防和排水系统,抽的水越多,该市下沉得越厉害。越是下沉,越需要抽水。为了保护内华达沙漠的魔鬼洞蛹,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保护部门完整复制了它们的栖息地,使它们成了依赖保护的物种之一。珊瑚礁受到过度捕捞、污染、水温升高、海水酸化的危害,科学家们在尝试辅助它们进化,发生适应能力更强的变异。不能阻止我们对自然的破坏,就去改变珊瑚礁本身。科尔伯特描写了珊瑚礁的性行为,大量雌雄同体的珊瑚同时释放出雌性和雄性生殖细胞,当这些细胞漂浮到海面时,就会结合在一起。如同一场水下暴风雪,不同的是,雪是从天而降,珊瑚的生殖细胞是往上升。科尔伯特还解释了基因驱动(gene drive),对老鼠的基因加以编辑,让它们只繁殖出公老鼠,从而灭绝,或者给它们喷抗凝血药,引发内出血。她不动声色地写道:“先把一个物种运往世界各地,然后再从直升机上毒死它们。”还有科学家设想的各种地球工程,但是为了控制二氧化碳而实施太阳地球工程,副作用会很大,比如往平流层释放反射颗粒,减少抵达地球的阳光,温度不会继续上升,白色会成新的蓝色。而且这种做法一旦开始就不能停,如果这些颗粒飘了几十年,突然因为战争等原因停了,结果会像是打开了一个地球那么大的火炉的门,一直被关着的热量突然出现。科尔伯特对《滚石》杂志记者说:“每当有人说我们要解决气候变化或搞定气候时,你的耳朵就应该支起来。因为气候变化就像一个超级油轮,你要推动的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地球那么大的系统。不是你想挡就能挡住。二氧化碳不是颗粒的问题,停止排放它就会消散。即使马上减少一半的排放,温度仍会升高。即使减少到零,地球仍会变暖。”盖茨说,阅读《优雅的守卫者》的过程中,你将吸收不少有用且有趣的科学知识。例如,你将了解免疫反应的所有关键组成部分;病原体如何战胜我们的防御系统;女性更强大的免疫系统如何使其平均寿命更长;睡眠、冥想和运动如何能改善免疫功能;为什么追求永生是一件傻事;以及为什么遵循五秒法则吃掉在地上的食物实际上是一个健康的选择。不要怕吃到脏东西,因为过度注重清洁,会导致免疫系统疏于训练和活动,没有经过适当的训练,一旦启动免疫系统会过度反应。运动能减缓免疫系统的自然衰老过程。“你的身体和大脑越活跃,你向你的内部系统发出的信号就越多,那么你将继续在你自己和整个人类的生存中扮演重要角色。”睡眠不足的人对疫苗的反应也会减弱,这表明我们的免疫系统在疲劳时的学习能力并不好。不睡觉的人更容易患心脏病、癌症和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