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活到100岁
3月24日,《纽约时报》刊登了一篇文章,“如何活到100岁”,讲的并不是长寿秘诀,而是一个长寿的女富豪的故事。娜塔莉·哈雷1月时满100岁,但她觉得自己仍只有24岁,她的故事表明,“无论是在繁荣还是繁重的时代,热烈地活着是最好的报复。”(in palmy, or punishing, times, living intensely is the best revenge.)
娜塔莉是俄国移民的后代,出生于伯林,童年在巴黎度过,她目睹过人们排队购买面包、同胞逃离巴黎。1941年,战事渐酣后,她逃亡到了美国,做起了生意,那动荡的年月没有磨灭她的坚韧和搞怪精神。
在巴黎时他们的生活过得非常奢侈,经常去爱马仕、浪凡购买奢侈品,家里高朋满座,也经常外出旅行。她八九岁的时候,夏加尔去她家吃饭。他提出给她画个像,为此她有了一件新裙子。但她母亲不同意,“我女儿不能被画成带着扫帚和狗在天上到处飞的样子。”
1946年,她嫁给了安德烈·哈雷,创立了一个高端化妆品包装公司。到1970年,他们的公司每年能挣一百万美元。他们工作很卖力,但也过得很有趣。有一天他们去餐厅就餐前,冲进Lanvi的店里挑了一件裙子,她看中了一件自己喜欢的,虽然不太合身。开始用餐时,她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让老公赶紧把拉链给拉开,她的后背就一直敞开着。怎么出去呢?她丈夫说不用担心,他抓过桌布,做了一个披风,他们就很有腔调地离开了。家庭悲剧打断了这种开心玩闹的生活。1968年,他们19岁的女儿在车祸中丧生。1978年,她67岁的丈夫也去世了。如今的疫情也没有妨碍她享受生活,通常她醒来后会带着咖啡和可颂面包去花园,“我早餐时有音乐会,听鸟儿鸣唱。”
围棋大师吴清源活到了100岁,英国犯罪小说女王皮·蒂·詹姆斯11月27日去世,享年94岁,慈善家威廉·沙伊德,享年100岁,研究衰老的哈曼享年98岁,计算机学习的先驱帕特里克·苏佩斯,享年92岁。
吴清源
随着生活水平和医疗水平的提高,人类的平均寿命从30岁提高到了目前的80多岁。“遗传对寿命的影响很小。德国马克斯·普朗克人口统计研究所的詹姆士·沃佩尔发现,人的寿命只有3%取决于父母的寿命,相比之下,人的身高90%取决于父母的身高。即使是双胞胎的寿命差异也很大,一般相差15年以上。”
但人终有一死。芝加哥大学的加夫里洛夫说,人类的死亡跟所有复杂系统的毁坏类似,是随机而缓慢的。工程师们早已发现,简单的设备不会衰老。它们的运行很稳定,直到关键的部件毁坏。比如一个发条玩具,直到齿轮锈蚀或者弹簧断裂,才会停止工作。但发电厂之类的复杂系统即使几千个关键的、脆弱的部件毁坏也要能够运行。因此,工程师们为这些机器设计了多重冗余:有备用系统,以及备用系统的备用系统。备用系统也许不像一线部件那样高效,但可以使机器在受到损害后仍能继续运行。比如我们人类有多余的肾、多余的肺、多余的性腺和许多多余的牙齿。我们的细胞有许多DNA修复系统。但是,当一个复杂系统中的缺陷越来越多,到了一定的时候,再多一个缺陷就会危及整体,发电厂、汽车和大型组织都是如此。
各个国家的医疗会跟它们的经济同步经历三个发展阶段:在第一个阶段,当一个国家极端贫困时,大部分人都死于家中,因为人们得不到专业的诊治。在第二阶段,当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了,人们有了更高的收入,更多的资源使得更多人能够得到诊治,人们生病时会去医院,最后死在那里。在第三阶段,当一个国家的收入达到最高水平时,人们开始关心他们的生活质量,哪怕生病时也是如此,在家中离世的人又开始增多。
美国医生葛文德在《最好的告别》一书中说,在亲人的包围下离开人世才是人道的。人年轻时追求成长和自我实现,寻找新的体验、结识更多人、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但到了后半生,大部分人会更关注亲人和熟人。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劳拉·卡斯滕森提出了社会情绪选择理论:当人们发现自己来日无多时,看待人生的视角就变了,就会更关注跟自己最亲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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