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文化】孙树恒：喧嚣的小镇

       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通辽市奈曼旗人。生于1962年10月，男，汉族，中共党员，大学学历，保险经济师，供职于阳光财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散文在线签约作家。2014草根名博十大文学新锐。诗歌散文小说在，《中国金融文学》、《金融文坛》、《内蒙古保险》、《西部散文家》、《西部作家》等刊物，在中国网络文学联盟、红袖添香、八斗文学、榕树下、散文在线等网站有文集，出版个人诗歌集《长夜当歌》、散文集《父亲的草原》等书2部，《跑街的女人》荣获第二届金融文学二等奖。

喧嚣的小镇

文/孙树恒

（一）

　　 阳光从云层挣脱，跳跃着，复活，散落在墙上、路上和河里，还有人们黝黑的面庞上。把小镇映照的鲜亮。

　　 小镇离我们越来越远，开发区的招牌张扬着，内地的瘸子，借用港商的手，把污浊的心迁移，用小镇的纯净水以及纯净的汗水，透析出铜的液汁，涂抹鲜红的嘴唇。

　　 如同一个虚幻的梦，覆盖所有沉默的语言。散发的热量，把灰暗的小镇熏烤得发烫。宽阔的街道，嚣闹声飞溅。丢掉锄把的手，启动了沾满血腥的设备。有人袖着手在电线秆子打盹，伤痕累累。风很猖狂，粉尘飞扬，如一条发情的猫，肆意撕咬人的面容。

　　 小镇的影子，倒映在污黑的河水里。

（二）

　　 小镇的夜有些静谧，喧嚣迷雾般散去。下夜班的影子，消融在田野里。一块刚擦过油腻的棉布，擦拭着锄头，在垄上毫无节制地耪来耪去。一些无聊的人出来觅食。分享夜的暖味。刚碰过酒杯。一个失去理智的酒鬼，在街上舞蹈，嚎叫的杂音惊飞了夜行的蝙蝠，乱成一堆泥泞。黑暗撩起短裙，吁着劣质的香水，舔着脂粉气，出售着妖冶的青春。

（三）

　　小镇开始漠视声音。机器好似一只饥饿的猛兽，在疯狂地嘶鸣，要把小镇的血液吸干。人在高速地运转，不让机器找到休息的间隙。柏油路干燥而疲惫。来往车辆压裂了路面，像手掌上纹路，交错而繁杂，凹凸不平。拉进的是废料，运出的是产品，老板笑逐言开的美梦。

　　 时常有从脚手架坠落，骨头敲击地面的声音。人群不再惊呼。金钱让头颅低垂、身体扭曲，血痕令目光失明。甩出几张毛票，把碎裂的骨头掷向荒野。呻吟的声音随即无影无踪了。

　　 只有温度，在皮肤上有感应，有时冷的彻骨；有时热的有被烫伤的危险；有时毫无表情，触摸不到温度。

　　 小镇映射的暗影，像孩子吹出的水泡。

（四）

　　 小镇有了上班族，也有下地汉。是农民，也是工人。没有上岗、下岗之说；还没有产生失业、低保的词汇。一条狗尾随在上班的工人屁股后面，如同某种礼仪的膜拜和羡慕。开工的电铃声把狗挡在了门外。一个个背影绕过它，又漫不经心地远去。小巷空寂，像一个刚被洗劫的快餐盒。掌鞋匠僵硬地拔除嵌在破鞋上的钉子。商店嘈杂声增加了许多，小驴车、脚踏车和小轿车，在街道上飚着劲跑。卖菜的随意的一声咳嗽，不再是一个攥紧的拳头那样气派，飘落在喧嚣的街道上。

　 　风依然疯狂地刮着，依稀看见几只麻雀飞掠而过。我坐在街道的角落里，面对找到的几张污垢的杂纸，紧紧攥住干枯的笔，迷着空洞忧郁的眼睛，不知道该写点什么，想不起，放不下。

　　 突然，有人拽了拽我的身子，跟我耳语。我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去探视的陷阱。

　　 这个小镇，不容易出逃。

作者往期文章导读

（感谢图片作者：幽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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